直到最后一刻——by暴戾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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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脾气这么大了?还敢不让我进房间。”
“快说买那个做什么?”周引揪着李擎的衣领,想坐起来却被李擎按在怀里,李擎揉他的臀,亲他的额头和脸颊,像逗弄玩物那样抚摸他的脑袋和后颈。
“还能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囤一点赶时间的时候可以用,清理起来没那么麻烦,对你身体也好。”
周引脸颊涨得通红,李擎见他不闹了就开始亲他,周引想说不许亲,可这句话连同他的唇已经被李擎吃进嘴里。李擎的唇舌很热,他的嘴唇舌头有种要被融化的错觉,身体战战兢兢地迎接一场高热。
至于刚才的小题大做和无理取闹,以及那些无法细说的坏情绪和恐惧,都在他的身体里秘而不发,最终被李擎捣得破碎溃烂,成为一团浆糊似的糊涂烂账。
第二天周引回公司只待了不到半小时,沿用昨天生病的借口向领导请了假。他从公司出来,提前一小时打车去李莹说的火车站。李莹微信上问他准备让她妈住哪,是不是暂住他们的房子,他回复已找好酒店。
他想提前见见李擎的母亲,他们在一起的这一年多,李擎没回过家,也很少提起家里人,李莹不止一次让他回家看看,但都没有成行。
周引知道他和李擎迟早要面对双方父母,他的父母亲可以不去理会,但李擎的过往和家里人始终像谜团,他摸不清李擎的想法,不知道挡在前头的是难翻越的高山还是一望无际的坦途。
周引去到火车站,列车晚点,他要来李擎母亲的手机号码,短信打打删删,最后发出一条不足二十字的信息:阿姨你好,我叫周引,李擎上班忙,我来接您。
自报姓名,不表身份,代替李擎去接人。
他没打算在一开始就暴露和李擎的关系,但也不准备给自己安一些别的身份,他没那么见不得人,也不会为了旁人委屈到这个地步。
李莹没问他以什么身份接人,给了他时间地点、列车班次和手机号就没再回复微信,想来忙得够呛的。
中午十二点,周引接到李擎的母亲,看起来比自己的母亲年长一点,精神头更足,话不多,既不过分冷淡,也没刻意地搭话。周引要替她扛行李,遭到了拒绝,只得匆匆叫车把人送去了饭店。
十二点半,周引接到李擎的电话,李擎问他吃饭了吗,他拍下一桌子的菜发了过去,李擎又问他喝感冒冲剂了吗,他回答没带,李擎不说话了。李擎的沉默表示他在生气,周引深知沉默持续下去会酿成何种后果,李擎最讨厌他不听他的话。
周引放软了声音,“好了我现在去买,我今天没有不舒服了。”
李擎又说了什么,周引道:“我会喝的,喝完拍给你看,要不要录个小视频?”
挂了电话,周引上外卖平台买了感冒冲剂,送到饭店,问服务生要了一壶白开水。他一边冲冲剂一边向李擎的母亲解释:“有点小感冒,吹空调吹出来的,不会传染,您接着吃,要加菜吗?”
当晚李擎有聚餐,不回来吃晚饭。周引煮了饺子草草吃完,洗完澡,躺在沙发看起了电影。他的心思没放在电影上,一个多小时频频看手机,李擎没回微信,他快将屏幕盯穿了也没等到李擎的新消息。
十一点多,李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他喝得醉醺醺,扶着墙壁换鞋解领带。周引要过去扶他,李擎松开解一半的领带,擒住周引的双手,猛然举高过头顶。周引痛得叫了一声,李擎盯视着他,双目赤红,周身萦绕的低气压让周引提前预知到危险。
周引叫李擎的名字,问他为什么喝那么多,李擎没回答,缓缓凑近周引的脸,灼热的吻落在面颊和唇角。他放过周引的手,转而掐弄起睡衣底下细嫩的皮肤,下手越来越重,吻也逐渐凶狠。
周引双臂圈住李擎的脖颈,他以为李擎心情不好,便忍着疼随他发泄。李擎在床上有很多恶劣的习惯,他不知道究竟是他的纵容导致的,还是李擎日渐显露的本性。
近一年来,李擎在情事上很少有温柔的时刻,除非是哄他,要他听话,叫他摆出难为情的姿势,才愿意拿出一丁点的温柔,换得他的甘愿和百依百顺。
李擎的温柔体贴都留在日常,他把他照顾得很好,要不是工作忙,周引差一点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对他的好都比不过李擎,周引每每想到这一点,就会很庆幸抓牢了李擎。他腆着胸口,想让李擎摸摸还没好全的那两处,李擎领会到他的暗示,手掌心抚上来,手指轻轻捻弄。
李擎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一声接一声,酒气充分浸润了喉咙,嗓音染上酒精的迷醉。
周引听着那一声声唤,错觉自己也醉了。
玄关只适合温存,不适合更进一步,周引搀扶李擎的胳膊,把人带到客厅沙发。他想去卫生间拿条毛巾替李擎擦擦脸,李擎瘫倒在沙发上,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小引别走,哪也别去。”
周引说:“我去拿条毛巾给你擦脸,要不要喝点蜂蜜水?”
“别走,哪也别去。”李擎反复咕哝这几个字,双眼半睁半闭,周引不知道他是醉了还是醒着,俯身近距离细瞧李擎的脸。他开口问道:“知道自己酒量差,为什么喝那么多?”李擎回答:“人人都喝,我不喝不行。”
“什么聚会喝那么多,庆祝什么?”
“有两个同事开单了,”李擎满脸酡红,说话断断续续但口齿还算清楚,“他们请吃饭,酒钱经理出,说是当做团建了。”
“哦,吃了什么?吃饱了吗?要不要煮点饺子当夜宵?”
“吃的湖南菜,太辣了,”李擎扯了扯领带,“比我们平常吃的辣很多,我没怎么动筷子,都在喝酒。”
周引皱眉,“喝那么多,要吃解酒药了,吐了吗?”
“没有,小引,我也会开单的,他们都干了几年,我刚做不久,我会开单的。”李擎拉着周引的手,大着舌头重复那句话,我也会开单的。
周引失笑,拧拧李擎的鼻子,“知道了,不要有太大压力。”
“没有压力不行,我要养得起你。”
周引认真注视李擎的眼睛,“因为我才那么拼吗?那我不要你养了,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继续工作。”
李擎直接拒绝了他,“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周引直起身,明白现在不是说服李擎的好时机,他挣脱李擎的手,进卫生间打湿了毛巾,替李擎擦脸和擦手,再解开他的领带,脱掉李擎刚才没脱的袜子,拿了拖鞋给李擎穿上。
他拉上阳台的窗帘,进卧室翻出舒适的家居服,就在沙发将李擎剥光,帮他穿上短袖短裤。
以往只有李擎给他脱衣服的份,很少由他脱光李擎的衣服,这种感觉很新奇,他一颗一颗解衬衣纽扣,抽出皮带,李擎的眼神愈发炽热,习惯性要去扒他的睡衣。
周引挑衅道:“你想做什么?喝醉了酒还能做吗?”
李擎打了个酒嗝,周引摸了摸李擎发热的脸颊,“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然后给你煮点饺子,你爱吃什么馅的?冰箱里有三鲜、菌菇和白菜,来点三鲜的?”
李擎迟缓地点了点头。
“好,在这等我。”
周引进厨房泡了杯蜂蜜水,端出去看着李擎喝完,再回厨房煮饺子。水刚烧开就听见李擎的脚步声,李擎冲进客卫,对着盥洗池呕吐。周引跟过去,轻拍李擎的后背,不禁红了眼圈,李擎的呕吐声让他揪心。
吐完漱了口,李擎洗了把脸,周引扳过李擎的脸,想跟他接吻。李擎躲开了,周引势要接吻,李擎吐过清醒了些,找借口支开周引,“我饿了,小引去给我煮饺子好么?”
周引红着眼回厨房,下饺子前找了跑腿买解酒药。他煮了二十多个饺子,李擎狼吞虎咽全吃完了,解酒药也到了,半小时后他盯着李擎吃下解酒药。李擎想去洗澡,周引拦住了他,给他念网上的解释,酒后不能马上洗澡,容易引起低血糖休克云云。
李擎说:“现在是小引管着我了。”
“对,我要管着你,以后不能喝酒了,家里禁酒。”周引兑了一盆温水,沾湿毛巾给李擎擦拭身体。李擎说起小时候的趣事,“我很小就是自己洗澡,没人看着我,毛巾很大一条,打湿了又厚又重,甩到身上就跟被打了一样。”
“有多小?”
李擎眯起眼睛,“四岁?也可能五岁。”
周引忽然抱住了李擎,李擎笑,“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抱一抱你。”
李擎回抱住周引,“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现在有你了,不用心疼我。”
第95章 疯狂
李擎是在一周后得知母亲的到来。这一周他忙得心力交瘁,每天起得更早下班也更晚,回到家也总在接电话,他把工作手机带回了家,二十四小时开机。
这周刚开始又有两个同事开单,晚上同事请吃饭,这一回他喝得没上次多,灌他酒的人也不多,席间氛围没上次热闹,大伙都在埋头喝酒吃菜。又喝下一口苦烈的啤酒,他明白过来,其实所有人和他一样都背负着压力。
散场前他倒空了几个酒瓶,剩余的酒液全倒在他的衬衣上。他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惹来周引的斥责和心疼。周引嘴上再埋怨他,也依旧在照顾他,帮他脱去酒气熏天的衬衣西裤,准备解酒的蜂蜜水。
他借着酒劲将人扑倒,压在光洁锃亮的地板上,客厅吊顶灯照出他无赖急色的丑态,浑身脱剩一条裤衩,其余衣服散落在地,方才抱着他的衣服要拿去洗的周引,没靠近卧室就躺倒在了地上。
他用手掌心垫着周引的后脑勺,审视他美好纯真、如同一个不可亵渎的梦那般的爱人。周引洗过澡穿着睡衣,身上散发的气息都是干净的,从脖颈一路往下摸索探寻,能看到比无暇美玉还完美白皙的身体。
周引的眼神里只有惊讶没有恐惧,甚至主动缠上他的后背,等候他的入侵。
那一刻李擎再一次确认,不管他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工作压力大,李擎找到属于自己的排遣方式。每天回来不管再晚他都要弄一弄周引,发泄也好寻求安慰也好,他只觉得和周引抵足缠绵是件特别美妙的事情。
周引起初心疼他,再痛也不叫唤,一副心甘情愿受他欺负的模样,殊不知愈发激起他的施虐心理。没几天周引许是发现他的不怀好意,开始说不要,一边掉眼泪一边向他求饶。他哪会那么轻易放过周引,但他不介意为周引营造可以离开他的假象。
有时他故意没用手钳住周引的腰,少了桎梏,周引竭力挣脱他,继而努力地向床边爬。
他把人抱回来,变本加厉地折磨和惩罚。他要周引记得,他爬不出这个房间,他也永远离不开他。
这一周他们用光了刚囤的安全套。这一周李擎物色了一家酒店,离周引的公司很近,位置很隐蔽。
周六这天周引不上班,他给了周引地址,让他别吃午饭直接过去。他提前订好房间,买好午饭,看着周引吃完,而后在酒店的大床上争分夺秒地弄他。期间接了一个电话,回了几条信息,处理完工作他们又继续无休无止地纠缠。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情事的间隙,他想起从前他一次次拒绝周引的求欢,他曾信誓旦旦要改掉周引以身体讨好他的坏习性,甚至大言不惭,他们不该过渡沉溺于情事。如今才深知自己有多可笑。
此时周引枕着他的手臂,似是睡着了。他小声叫周引,周引应了一声,他笑,“小引没睡着?”周引说:“疼死了怎么睡得着。”他也不道歉,只是笑,搂着人亲,吻到快擦枪走火,周引推开他,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他的母亲一周前就过来了,现在和李莹住在一起。
周引催他起床去上班,扔给他衬衣西裤和干净的内裤,他想问清楚周引怎么回事,但也来不及了,刚过一点半,他得早点回去准备两点半的带看。
周日下午,李擎抽空去李莹的住处看母亲,周引想跟去,结果遭到了拒绝。李擎用向母亲公开关系来吓唬他,周引虽有微词,但到底没有跟过去。
李擎不知道的是,这周他没少去看他的母亲。一周前他背着李擎去接人,为的是打探情况,他不清楚李擎母亲从老家过来为了什么,他心里没底。
经过这一周,他总算从当事人口中探明缘由,李擎的母亲退休了闲得慌,接手了熟人的水果店,这次是做生意来的。
周引里里外外帮了不少忙,他请家政上门打扫卫生,带李擎的母亲去劳务市场招顾店的员工。至于店面怎么装修、该去哪里进货这些问题,他想帮也帮不上。
李擎母亲是个做生意熟手,来了不到几天就考察了附近的批发市场和果园,初步谈拢了两个批发商,已经打算买辆进货用的二手面包车。
李擎出门不到半小时,接到客户的电话,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案场。周引知道李擎没去成,欢呼一声,立即出门去了李擎母亲的水果店。
他现在是熟客,李莹去得没他勤,李擎则没去过。他在店里啃完一块西瓜,帮忙拍下店面的照片,修图,再发给李擎的母亲。下午的阳光很晒,他抬手挡在额头上,思考该不该发条朋友圈宣传,得先把李擎屏蔽了才行。
可李擎迟早会知道。
李擎的母亲在搭配水果篮,周引看了一眼,黄的香蕉红的樱桃青的青提和青苹果,外加大的西瓜或西柚,五颜六色的凑一块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