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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改我方案试试?——by小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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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原哲呷了口茶,吧唧吧唧嘴,“阮眠啊,一个月的调整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我不点你,你就打算这么混下去?”
  阮眠心里阵阵冷笑。
  是,他没像以前那样不吃不睡的签单,但他目前的业绩在中心里依然说得过去,又怎么谈的上是在混?
  只不过没了他这个拼命三郎,七中心的业绩一下掉下前三而已。
  阮眠报以一枚官方微笑,“我已经开始接单了。”
  也不知道是人闲茶凉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客户经理们似乎各自都有了新宠,除了冯宇还给单,其他人再不像从前那样拿他当个金大腿。
  按理说这不应该。
  因为他只是停单休息一段时间,又不是撞到脑子把人撞傻了,金大腿只要东山再起,那肯定还是整条街上最靓的腿,没理由就这么晾在一边。
  姚原哲叹了口气,一副对他的处境了然于胸的模样,“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看,我当初不让你歇着,是为了你好吧?”
  阮眠,“是,要不姚经理怎么能当领导呢,必然是因为有远见啊。”
  这话说的不算客气,姚原哲却好像根本没品出来,还十分受用的点了点头,“大老板看了业绩表,打电话问我你是怎么回事,再不签单要开始实行淘汰制,我一个听命令办事的也没有办法,怎么说你曾经也是我这儿的一员大将,不能折了,我手里有个单子,业主是山西煤老板,转给你,你好好干。”
  阮眠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反常必有妖,姚原哲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这副仗义扶持的样子,真像是吃了馊饭。
  更重要的一点,阮眠清楚所谓的上头催业绩完全就是扯淡。
  如果姚原哲说这是副总的决定,阮眠还可以理解,如果说是大老板,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因为那个在国外学习的佛系大老板,是他从未提过却曾在学生时代朝夕相处的导师。
  拿顶头上司给阮眠施压,倒也说得通,搬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逼他接单而已。
  他不是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搬出老师或者告状说有人挤兑他的那种人,整个公司上上下下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也正是中心经理敢有恃无恐编瞎话吓唬他的原因。
  只是如今公司给这帮人弄的像个只知道比业绩的销售型公司,回头让他那个心有鸿鹄的师父知道,还不一定会气成什么鬼样子。
  阮眠隐约觉得哪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不对劲,一时想不明白,却也无法反驳,只好应下来,并且表示感谢。
  他一出中心经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揪着冯宇下楼抽烟。
  袅袅烟雾后,掩着冯宇那张越听越严肃的脸,眼瞅着眉头都快窝成了一团。
  他垂下手,弹了弹烟灰,沉默了许久才说,“这个单子最开始是肖毅派给毕戎希的,他们最近走的很近,不可能好端端的把一个油水这么足的单子转给你。”
  听到毕戎希的名字,阮眠立时烦得脑门一炸。
  这不就一阴魂不散的瘟神吗?不小心得罪了一次,叼住就不松嘴,王八精吧。
  如果这单子有诈,转给他肯定没什么好事;如果这单子没鬼,毕戎希还不得跟他玩命。
  拒绝接单的话更刺激,一下得罪俩,根本就是骑虎难下。
  阮眠嘶了一声,觉得牙根直酸,“我觉得最恐怖的是,这件事是秃头经理转告我的。”
  冯宇深沉的揉了揉眉心,“你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先接着看,再就是以前那些需要长期跟进的单子,下班之后打打回访,看看有没有可以转化的,保持保持客户粘度也好。”
  阮眠笑嘻嘻的搂住冯宇,拍了拍他肩膀,“患难见真情,宇哥哥雪中送炭。”
  冯宇没好气的一把掀开他,“也没见你个铁公鸡请我吃顿好的。”
  阮眠,“哎,别着急,下个月咱就把着江颂可劲薅羊毛,薅秃他。”
  冯宇出的主意,绝对是目前来看最靠谱的办法,可是阮眠没想到的是,这条后路也让人断了个干净。
  十多个客户,电话打过去要么挂断,要么冷冰冰的直接拒绝。
  直到最后一个老阿姨告诉他,前些天有人电话联系过她,问她要不要了解一下一家叫“名装易墅”的公司,她表示没听说过所以不考虑,那人便开始攻击YH,列了一二三四五六七,理由真假参半,很有说服力。
  阮眠打完回访,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这事也有他的责任,因为一旦忙起来,肯定得先紧着着急的客户来,这种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动工的,几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顶多在朋友圈经营一个点赞之交。
  而最最最缺心眼的事,是他用来记录跟进状态的客户联系本,一直扔在公司。
  阮眠已然确定是有人在整他,还是想往绝路上整。
  ?
  作者有话说:
  真的很抱歉,最近无论是工作还是身体都状况太多,导致更新时间突然玄幻……
  社畜早上打吊瓶还带着电脑在干活QAQ
  抱歉抱歉,会尽快调整回正常状态,笔芯。


第18章
  ▍或许我只是徒然掬一把废墟灰烬。
  Y·H不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装修公司,也不是最有名的,因为规章制度比较严格,很难私带客户单独出去购买材料,所以油水也不算多。
  可是阮眠不会走。
  不是没有别的公司来挖过人,即使承诺的天花乱坠他也无动于衷,原因无非是他的老师兼大老板,孟周。
  他是除了母亲之外,对阮眠人生影响最大的人。
  当初阮眠刚一毕业,家里飞来横祸,阮爸一直在外面有一房小老婆,一年到头神龙见首不见尾,挣点钱家里一分也见不着,后来小老婆怀孕,阮爸也不装了,摊牌了,要离婚。
  阮妈一直觉得他只是贪玩,玩够了就会回来,直到最后一丝希望真的在眼前破灭。
  她当了二十多年家庭主妇,当初结婚时毅然决然的放弃事业为这段感情自我阉割,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离婚手续办完没多久,阮妈查出了尿毒症。
  透析的费用即使能报销一部分,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也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还是源源没有尽头的那种。
  阮眠那阵子几近崩溃。
  都说室内设计毕业穷三年,人人都得从助理熬起,拿着微薄的薪水靠梦想过活。
  他白天去公司上班,因为知道自己耗不起,总是不要命似的把手头的活干完,挤出一切时间学习。
  觉得自己不够了解主材,就满世界的跑市场,赖在人家店里听销售谈客户;觉得自己对施工工艺不够精通,就挨个工地从头跟到尾,比工长盯的还上心。
  那会他没有车,为了省钱,很多时候如果路途不远连公交都不坐,一个夏天下来,晒的跟个黑驴蛋蛋似的。
  晚上回家,还要兼职接些私活,有时帮人画施工图,一套大几十张,争分夺秒的也要画半个多月,早几年的市场行情下最后就只能拿个三千来块。
  好不容易从助理熬到正儿八经的设计师,空有一身本事无人问津,好不容易开始接单,又接连遇到各种骗方案或者对手公司派来假装客户探价的。
  这事落谁头上,谁不怀疑人生。
  阮眠是有一腔热血,但也熬不住长了一张嘴要吃饭,睁开眼就得面对新一天的房租,更别说还有母亲高昂的医药费了。
  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是孟周找到他,和他语重心长的聊了一整个下午,然后给了他一笔钱,对他说,“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还给我,你是我的得意门生,不要让我失望。”
  他对他说,“你可以被这个世界磨平棱角,但不可以被尘土湮灭锋芒,既然有梦想,就用心灌溉让它破土而出顽强生长,终有一天会开出花来。”
  所以,即使他现在翅膀硬了,也绝不会得鱼忘筌,如今孟周不在,总不能受点委屈就撂挑子。
  除非有一天孟周回来亲口对他说让他走。
  “我或许败北,或许迷失自己,或许哪里也抵达不了,或许我已失去一切,任凭怎么挣扎也只能徒呼奈何,或许我只是徒然掬一把废墟灰烬,唯我一人蒙在鼓里,或许这里没有任何人把赌注下在我身上。无所谓,有一点是明确的:至少我有值得等待有值得寻求的东西。”
  这是他最喜欢的话,一直用便签夹夹在床头。
  阮眠草草洗漱完毕,把自己撂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一觉睡到天亮。
  毕竟他还有一个座右铭——一觉醒来,还是一条好汉。
  结果某人因为一夜多梦,第二天睡过了头,打仗似的洗脸刷牙,抓起衣服就往外跑,一路疯狂的在超速边缘试探,堪堪在吉时前赶到开工现场。
  为了仪式感,一般开工典礼都办的相当隆重,小礼花,大横幅,王老吉,工长监理设计师,样样不能少。
  阮眠在看见耿湾湾抱着一箱加多宝走进门时,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
  他上前几步,抬起手作势要削她。
  结果耿湾湾看着眼前摊平了的大巴掌,鬼使神差的也伸出手,跟他击了个掌,说,“耶?”
  阮眠生生把血咽了回去,差点呛死。
  他尽力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指了指加多宝,“不是说要王老吉?!”
  耿湾湾疑惑的眨眨眼,“老板说没有王老吉了,我看反正都是凉茶,加多宝也一样嘛。”
  阮眠气绝,“人家要王老吉取个吉,你怎么的?取个凉?!”
  耿湾湾,“嗯,有道理…那怎么办?”
  阮眠一指门外,“拿回车上带走,限你一周之内全部喝完!”
  装修过程中有几个重要的节点,开工时的拆除交底,拆除完毕后水电交底,再就是水电隐蔽工程验收,中期瓦木验收,和最后的竣工验收。
  开工时主要是和工长交代清楚现场需要保留什么,拆掉什么,哪里有新建墙体,哪里要拆除墙体,这些大格局上的东西,一般来说两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就能完事。
  在临近尾声时,他突然接到了肖毅的电话,告诉他山西煤老板一个小时之后到,催他赶紧回去。
  阮眠头大如斗,再次重回一整天吃不上饭的怪圈,一边开车一边啃了半拉干面包,匆匆赶了回去。
  *
  煤老板名叫孙齐天,齐天大圣那个齐天,本人也着实长的像只猴,瘦瘦小小的一只,穿着一身空落落的衬衫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文邹邹的半框眼镜。
  他看见阮眠进来,挺了挺腰杆坐直,操着一口浓浓的山普,“你让额等了很久,你知不知道?额的二十分钟能挣多少钱,你知不知道?”
  阮眠赔了个笑脸,往桌上放了两瓶加多宝,“抱歉,您来的突然,我这边正好有点事耽搁了,天热了,喝口凉茶消消火。”
  孙齐天不屑的瞅了一眼,“额不喝这些东西,有没有铁观音?给额泡一壶来。”
  阮眠冲耿湾湾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泡茶。
  耿湾湾力拔山兮的推开门愤然离去,翻了个朝天大白眼,好悬给隐形眼镜翻掉出来。
  预先准备好的图纸刚投影在屏幕上,还没等阮眠开口,孙齐天转了转手指上的金戒指,咂了咂嘴,“额就喜欢金色和大红色,雕花越多越好,对了,房顶上那一圈金色的花的叫什么东西?额也要,不怕花钱。”
  退一步海阔天空。
  面对这种一切为了炫富的土大款,管他什么实用不实用,乖乖答应才是正道。
  阮眠笑靥如花的表示明白,“可以的,参照巴洛克风格。”
  他知道孙齐天根本不懂,干脆找了几张凡尔赛宫的照片和一些极尽奢华的意向案例。
  孙齐天满意的点了点,“就是这样。”
  阮眠在心里默默嘘叹,要是真搞成这样,在家穿着裤衩背心都不好意思到处跑。
  原本阮眠做了十二分的准备,生怕这个天外飞单会出什么幺蛾子,结果到平面布置快要讲完,一切看起来都还是那样的和谐融洽。
  孙齐天挠了挠鼻子,指向一层一堵240厚的承重墙,“其他的没什么问题,把这面墙整个砸了吧,敞亮。”
  阮眠,“这个不可以拆,承重墙是支撑整个房屋结构中最重要的部分,拆了既违反规定,也影响建筑安全。”
  孙齐天轻蔑的笑笑,“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除了□□哪里不能拆?我说拆,你们这些干活的拆就完了,哪那么多废话。”
  阮眠皱了皱眉,亦是冷冷一笑,“那我建议您把房子推了重盖。”
  孙齐天猛地一拍扶手,“你怎么说话的!”
  阮眠微微一挑眉,“是您自己说的啊。”
  一直在旁边作壁上观的肖毅站了起来,殷勤的给孙齐天添上茶水,“咱先不纠结这个,后期您可以跟工人协商,看看有没有办法操作,您看成吗?”
  孙齐天一摆手,毫不客气的扬开递到面前的茶盏,“工人?额不喜欢和那种底层的人打交道,脏得很,拉低档次。”
  这句话可彻底触了阮眠的逆鳞,他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什么叫底层人?什么叫打交道会拉低档次?都是出来凭本事混口饭吃的,谁有立场看不起谁?
  他见过工人在大热天里汗流浃背的用肩膀一袋一袋扛材料,一砖一瓦的给人筑造新家,人家是靠力气吃饭,不偷不抢光明磊落,怎么就成了他口里那种拉低档次的底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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