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分手后 番外篇——by欢景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05
正在洗碗时张姨也收拾碗筷进来,一把江良安推开,颇为冷淡地说:“这些事您做不来的。”
江良安笑了笑,“哪的话,您让我来吧。”说完就要上前然后被张姨厌恶的眼神给瞪在了原地。
“江小少爷,您真的有两把刷子,无论什么境地您都能缠着阿宴,怎么,现在开始装可怜装委屈了。”
江良安面不改色,他脸上还有刀疤,衬着笑容有些不伦不类,“没有。我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做些事罢了。”
张姨边刷着碗边冷笑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您也就不要做戏了,阿宴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是不会信你的邪的。”
文宴是不是也这样想自己?江良安沉默了。
等到张姨打扫完离开后,文宴才从书房里出来打算泡杯咖啡。江良安正要出门,然后说:“我没有。”没有发脾气,没有甩东西。
文宴听到这话微笑着转过身来,是极温柔的样子,眼神里却是冰冷的,明明是极温和的劝告却字字扎江良安的心:“你日后还是注意一点,不要那么容易发脾气,免得旁的人误会你。”
江良安扯了扯嘴角,点头说好,然后低下头穿鞋,这算不算误会?
“注意安全,晚上我会去看年年。”文宴也不问对方去那里,温柔而又冷淡,连去看年年这件事都说得好像在履行一份责任一样。
江良安走出了家门,冬天快来了,风格外得割得人脸疼。
江良安送了一天快递,晚上去超市卸货,等卸完货后,都已经晚上十点了。随意扯T恤擦了擦汗,生活容不得江良安伤春悲秋。文宴给年年请了护工,他晚上就可以多卸一点时间的货了,他努力想让年年生活得更好。
生活会越变越好。
第34章 爆发
文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播了好久的广告,电视的声音是正常的音量,按道理远在阳台上还隔了玻璃门的骆靖宇打电话的声音文筝应该一点都听不见。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能听见。文筝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的坐得规矩极了。
他机械地侧过头去,靠在栏杆上的人即使对着灰色的天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着的。
什么样的电话能让一直不爱笑的骆靖宇露出笑容呢?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裤子,是久别重逢里的意难平,是青葱岁月里的恋恋不舍…
自己怎么比?拿什么去比?内心黑暗丑陋的疯子,他怎么会愿意同自己长久…等生下孩子后,他把应尽的义务尽了是不是就要离开了,去找那个女人,然后抛弃自己,永不再见?
文筝觉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可是他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
眼中的冷意越来越盛,一张俊秀的面孔都有些扭曲。
茶杯里的水总有满的那一天,长久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的那一刻如洪水猛兽一般会吞噬一切。
也许,从骆靖宇从这间屋子离开那天,文筝就已经开始压抑,拼命地压抑…直到季羡出现,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在骆靖宇好心情地挂断电话回来之时,就看见文筝正拿起水果刀往自己大腿上扎的场景。
“文筝!”骆靖宇大吼一声,幸好他扑过去得很快握住了文筝的手,刀尖离腿只有几毫米。
骆靖宇呼吸急促了一阵然后猛地夺过了对方的刀愤怒地看着垂着头的文筝:“文筝,你疯了!”
文筝的拳头在一点点地握紧,昨天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来。
他突然抬起头来,浅茶色的眸子蒙上了水光,眼里偏执、深情和绝望等等什么都有,他问骆靖宇:“你是不是在和季羡通话?”
骆靖宇觉得对方的情绪有些不对,他皱紧了眉:“是,但是…”
“遇见她是不是很开心?”文筝面上的表情迅速冷了下去,他怔怔地看着虚空,“久别重逢,遗憾的初恋,也确实让人怀恋。”
骆靖宇有些泄气,他插着腰说:“文筝,你别胡思乱想,那都是过去了…”
文筝却一语不发地盯着他。眼神里有着太多的绝望与哀求,让骆靖宇一瞬间有些心疼。
骆靖宇觉得对方现在需要他的一个拥抱。于是骆靖宇走上前来想把文筝抱在怀里时对方的眼泪一瞬间倾泄而下,他猛地把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推翻在地然后猛地走到了门边,背贴着门堵住。“你不能去见她,你不能离开。”
骆靖宇手僵住然后收了回来,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冷静地说:“文筝,你先冷静一下。”
文筝眼中没了泪,他固执地埋着头站在门边,一语不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出房门!不能!
骆靖宇以为对方已经冷静了,他试图上前去接近文筝,对方却突然抄起手边的一个花瓶扔了过去。
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声音让骆靖宇惊在了原地。
文筝也愣住了。
他看着自己往外扔的手。然后又看向沉默不语的骆靖宇。
他这是做什么了…自己怎么又没有控制好自己,怎么又这么不清醒…
然后他听见骆靖宇说:“文筝,你在发什么疯?”
文筝的手垂了下来,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控制住自己,文筝,别说话,别吵,你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骆靖宇抬眼看了一眼沉默的文筝,然后拿起扫帚把垃圾清理了一下,最后连带着水果刀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冷静下来的骆靖宇想,对方兴许有自残清醒。手上突兀的伤口…
骆靖宇看向沉默地缩在门边的人,手上的纱布见了红。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想拉住对方的手,文筝却瑟缩着躲开。
还低着头地说:“对不起,刚刚一时魔怔了,我会控制好自己的,你,你别在意。”
骆靖宇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然后还是耐下性子来说:“我和季羡现在只是朋友”
文筝没有说话。
看着对方的发顶,骆靖宇忍不住把手搭在上面揉了揉,然后说:“后来我又和原励打电话,我问他可不可以带着你出去旅游,我们两个在一起怎么多年,还没有一起出去走过。他说可以的,让你散散心也好,我很开心。”
文筝大睁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地落下来,他拼命压抑住声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骆靖宇以为对方还不信,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出通讯录来递到了他眼前。
最新通话是原励。
文筝的身体越发抖得厉害,骆靖宇不解之时看见了手机屏幕上的眼泪。
骆靖宇一瞬间慌了,他放下手机然后握住了的双肩,“别哭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自己,又胡乱发疯了。”文筝道着歉然后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我会冷静下来的,下次,不,没有下次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再乱想了…”
骆靖宇听得眉宇越皱越紧,然后他猛地把文筝拥进怀里。
文筝眼里闪着泪花,在泪水决堤的那一刻他把脸埋进骆靖宇的肩窝里。
等到文筝情绪终于冷静下来以后,骆靖宇把对方带到了卧室。
看着对方手上的伤,骆靖宇叹了口气:“我带你找看医生吧。”
然后转身去拿外套。文筝只觉得手脚冰凉,他也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了吗?
是啊,自己现在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文筝有些害怕,但他不敢不能再违抗骆靖宇。
他顺从地任对方把他带到了楼下,如牵线木偶一般地坐在了老医生费诊所里时,才如梦惊醒一般地拉住骆靖宇的衣角,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不是说…去看医生吗?”
骆靖宇愣了愣,“这不是就在看医生吗?你手上的伤换个药。”
原来是这个啊…文筝的心一瞬间落在了实处。
老医生给他换药时,骆靖宇对他说我给原励打个电话就走出了诊所。
第35章 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一样的乖
在去旅行前,骆靖宇还是带文筝去了一趟医院。
检查没什么问题后,原励把骆靖宇留下,文筝也没有强求留下,就自己一个人去看年年。
还没有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一个女人尖酸刻薄冷嘲热讽的话语。
“就是你这么个货色缠上阿宴?你不看看你现在这糟心样子,那里配得上阿宴?”
文筝看去,穿着昂贵的皮草大衣的柳如雪正在指指点点地说着江良安。
文筝停下了脚步,看见这个女人他就恶心不舒服。
年年的病情又加重了,江良安现在心情糟透了。他已经夹着尾巴做人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听见对方呵斥声,江良安努力地让自己谦卑赔着笑:“文夫人,这里是医院,有什么话,我们到医院门口的咖啡厅去说,好吗?”
“我和你这种人没有什么可说的,别拿你那脏手碰我。”清脆的巴掌声把江良安想上前来拉她离开的手打了回去,柳如雪厌恶地后退了几步,“我告诉你,我们文家的门你以前入不了现在也入不了,带着你那个小贱蹄子离开阿宴!”
“你说什么?”江良安脸上所有的表情都一扫而空,本来微微驼着的背挺直了起来,脸上的疤痕陪上了那低沉阴森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骇人。他可以任人践踏,但他的女儿不可以。
柳如雪有点被吓到,她后退了几步,“说的就是…啊…”她瞬间尖叫起来,原因是江良安突然跨步上前,拽住她的长发一扯,然后对着她那张保养得还不错的脸就是响亮的几巴掌。把人打蒙之后,江良安怒气冲冲地拽着人就往外拖,任柳如雪又叫又骂还拳打脚踢。
许多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甚至不敢从那个面相凶恶极了的男人手中救下那个妇人。
走着走着,江良安却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是文宴同年年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惊得睁大了眼睛,文宴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江良安下意识松了手后退了几步,柳如雪被扇得口角流血头发凌乱,一被松开她就发狂地用长指甲乱薅乱打着江良安,在文宴面前的他一瞬间懦弱了许多,不敢换手只得举起双手阻挡着手都被薅出了血痕。
“妈,别打了,这里是医院。”文宴看了一会儿一把拽住柳如雪的胳膊往面前带,柳如雪挣脱不开,然后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儿子,指着埋着头的江良安怒喝:“文宴,他这样对你妈你要袒护他吗?”
文宴沉默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一句话。
包括看上去孤零零的江良安。
这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一直在后面看戏的文筝上前来说:“你先胡言乱语诅咒年年,扇你两耳光都算是轻的。”
“你胡说八道!”柳如雪面对文筝的底气有些不足,自己的丈夫已经给她打过招呼再惹文筝就离婚,她可不想失去文家这富裕的生活。
江良安有些感激地看着文筝,江家败落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身边。
文宴什么话也没说,强硬地带着柳如雪离开。
闹剧结束,看戏的人自然而然就散去了。
“谢谢你,文总。”江良安对着文筝道谢。
文筝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血痕,“不是为了你。”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江良安还是再次说了几遍谢谢。然后颇为疲惫地靠着墙,滑落下身子,颓废地抱住了他。
走投无路的困兽,大抵就是如此。
…
文筝来到年年的病房里,小家伙还带着氧气管,眼睛半睁着,是累极了的模样。又做了一次手术,治疗骨肉瘤的手术,文筝曾搜过资料看过,取出坏死的骨头杀菌…不能再多想了。
文筝默默地拿起了年年小小的手,年年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却再也没了以前明媚的笑意,只是唤了一声哥哥,便怯怯地欲言又止。
不是,已经找到另一个爸爸了吗?怎么不开心呢?文筝看着,心里一抽,然后温声说:“年年,怎么不开心?”
年年抿了抿嘴巴,看着文筝问:“哥哥看见爸爸没有,刚刚我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
文筝思绪转了转,带着笑摇了摇头。
“最近很奇怪,老是梦见爸爸哭…”年年转过视线看着天花板,小声地问,“哥哥,知道错了改了,是不是还是乖孩子?”
“是的。”
“那么,犯了错的小孩,可不可以被原谅呢?”
“可以。”
“骗人…”年年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然后眼泪顺着小小的脸颊滑落了下来,“你们都不原谅爸爸,你们都不喜欢爸爸。”孩子的心思最为细腻,他们的世界里简单直白得只有喜欢与讨厌。文筝与文宴没有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对江良安,但他们身上对自己爸爸的冷漠与不喜,她还是感受得到的。
文筝手足无措地拿出纸巾给年年擦眼泪。
年年的话堵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是事实,江良安曾经那样对过骆靖宇,他即使不再恨不再厌恶,但也做不到愿谅。
哭过之后,年年还是软软地同文筝说话,就好像刚刚的难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江良安进来后,小家伙一瞬间就笑得跟个小太阳似的。
文筝坐在车上都还在想年年。
骆靖宇想起原励同他说的话,文筝没有安全感,什么事都只愿意一个人闷在心里,需要让他打开心扉,才能去解决那些问题。
“在想什么?”所以骆靖宇找着话题。
“啊…”文筝愣了愣,然后说,“在想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