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分手后 番外篇——by欢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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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宴下午还有一个会。吃完早餐后本来就想匆匆离开,但最终还是捡起了表的碎片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然后放在了书房的角落。
他看向江良安放着的那个蛋糕,最终还是坐在了桌边拆开。天气热,放了许久,奶油和巧克力都已经化了,上面的字模糊不清。
就像是他也看不准对于江良安是个什么想法,厌恶过,嫉妒过也纵容着,特别着…
他鬼使神差地偿了一口,味道出奇的好。
文宴闭上了眼睛,神情闪过了一瞬的温柔。
…
江良安睡了满头大汗,醒来时已经是晚上房间里灯没开,黑漆漆的一片。
身上粘腻得难受,也更加的疲软。喉咙里跟扔了块火炭似的,灼辣得难受。
可江良安觉得的是孤独和难过,谁也没在。
司机下午送来的手机他还特意给文宴发了条信息,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信。
至于父母,他们最近好像很忙,心情也不太好。就上个周六,他还被自己的父亲骂了一通,而他的母亲只是叹气,都没有管他。
第92章 番外五江小少爷的那些年(四)
江良安情绪太过低落,他愣愣地盯着手机看,盼望着文宴会给他一个电话。久久等不来,又傻傻地看着门,总觉得,他一直期望的人下一刻就会推门而入。
可是没有…江良安沮丧地在黑夜里看着天花板。
年少时,因为文宴能制住他,也因为对方太过耀眼,他便将整颗心都捧了出去。
随着年岁渐长,他也发现,对方对他的纵容中,似乎也带着几分冷淡和漠然。江良安有时候会觉得,他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表面对他好,内心却厌恶他呢?
他看不透文宴。也不怪周景贬低他,除了家世,他好像真的一无所有。
江良安其实很慌。文宴现在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身边的人,无论男男女女,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江良安叹了口气,似乎今天所有的委屈全然忘却,就只剩下满满的担忧。
江良安下定决心,以后他一定要改变自己。宴哥的媳妇,只能是他。
充满斗志的江良安一瞬间又泄了气,可是他才和宴哥发生矛盾,大骂了对方…虽然这次也不全是他的错好不好…
虽然自己处理的方式太没脑太丢人了,可事发.情急,生气中的头脑有几个人能保持冷静,更何况他…
不行,一定要冷却宴哥几天,不能太黏他了。让距离产生美,说不定他习惯自己吵吵闹闹,分开一段时间就会想念自己的好呢…
于是江小少爷就在医院里住到发霉,连医生和护士都来委婉地提醒过他出院了。
甚至连江夫人都惊动过来。几天的沉闷过后兴许事情已经解决了,江夫人眉宇间的郁色已经一扫而空,她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穿着病号服盘腿坐在床上玩手机的儿子,特别无奈地说:“良安,你要是再待下去,惊动你爸,就要用鞭子把你从医院里抽回家。”
江良安低着头不说话。
“良安,你十九了,懂事一点好吗?”
这样的话刺.激到了江良安,文宴也曾这样对他说过。
江良安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怒气和委屈一上来,就红着眼睛口不择言:“可是,把我宠成这样的,不是你们吗?”
江夫人一愣,而后脸上浮现了太多复杂的神色,她一只手捂着胸口直叹气,另一只手颤抖着指着自己的儿子说不出话来。
许久后,江夫人叹息一声,她坐在了江良安的病床旁,“良安,妈有责任,但我们现在改还来得及。你看你,也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你怎么追得了你的宴哥。”
“妈,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随口说的。”江良安别别扭扭地向自己母亲道歉,他望着江夫人,“妈,我感觉,宴哥好像不太喜欢我。”
“傻孩子,你要是再任性下去,就算是喜欢,谁都招架不住,生活是从来不任性的。”江夫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张票,“这几天我们这里挺闷热的,你去邀请你宴哥去旅游,避避暑,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记住,要学会收敛性子。玩过回来后,答应妈,要开始学做事情了。”
江良安点了点头,他欢喜地接过票,想着也是时候去见对方了。
…
文宴一直认为让自己在百忙之中必须得腾出时间去陪江良安玩的是江良安,但事实上是江夫人打电话给他父亲要求的。
文宴的父亲却一直说的都是,良安要如何如何…
被迫把手上的完成大半的工程交给了别人,纵使文宴脾气再好,心里都憋了一口气。
江良安去公司里找他,明明自己在公司,他都让秘书推脱对方,说自己在开会。
江良安这次倒听话,乖乖地在文宴的办公室等他。
江良安看见了办公桌上的那个薄荷小盆栽,沮丧的心情又满血复活。
他正拨弄那小薄荷时,周景和一个青年进来了。那青年他认识,是文宴比较器重的一个下属。
周景拿了一份文件,“在等阿宴?”
江良安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周景撇了撇嘴,就和那个青年出了办公室。
江良安冷哼了一声,转念又想去问问周景最近文宴是不是很忙,他出去走了一段路,在转角处听见周景和那个青年谈话。
“周少,这文总明明就在下面的啊…”
“得,傻,不就是不想见嘛。”
“其实,我有点看不透文总对江少爷的想法,说不喜欢吧也挺纵容的,说喜欢吧,感觉也挺敷衍的。”
“谁能看透了,毕竟是自己的想法。但是你想,江良安或许挺直率,有时候还有那么点可爱,但是,他就只是这样,所谓喜欢又会有多少呢。”
“生活,可不单单是靠那么点直率就可以过日子,至少得有一点本事吧。阿宴骨子里是比较现实的,就江良安现在的样子,他们未来会长久吗?生意场上多喝酒就要大吵大闹,陪的时间少了点就要不满…啧啧啧…这日子无法想象啊。”
江良安听完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青年望向正在翻文件的周景。
周景微微一笑,转身就去按了电梯。
…
江良安还是等到了文宴,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一件西装外套披在身上,他才醒过来。
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江良安低声说:“宴哥,你来了…”
文宴嗯了一声开了电脑边处理事情边问:“饿了吗?我叫助理去给你买些吃的。”
江良安嗯了一声,然后看着对方认真的神态,“宴哥吃了吗?”
“吃了,开完会后陪那些人去餐厅。要吃什么,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吗?”文宴细致地问,甚至还解释一下自己为何来这么迟。
“可以。”这次江良安没有加上很多要求,甚至也没有气急败坏地戳穿文宴的谎言。他没有要求比如送来的温度要如何啊,摆盘要怎样啊…文宴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表露出来。
冷一段时间,对方总会变乖的,收敛一下爪牙的事,也是常有的。
等文宴给助理打完电话后,江良安抠着沙发,认真地说:“宴哥,你如果真的很忙的话,这次旅游,我们也可以不去了。”
第93章 番外六江小少爷的那些年(终)
文宴听完江良安的话侧目望了望他,对方那双干净的眼睛里其实对于想去的渴求太过明显,偏偏又要扭捏地装大度,又别扭又气人…还有那么点可爱。
“没有什么忙的,要去总可以去的。”文宴转过了视线,平静地说。没有办法,江小少爷前科太多他实在是已经无法相信对方的主动宽缓。
江良安急急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时,文宴又说:“良安,我还有很重要的文件今天就要处理完。乖,吃完饭后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去你家接你,我们再玩。”
江良安所有的话语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嘴唇动了动,他最终只是说了声好,然后沉默着。
文宴一直在忙,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等了一天的江小少爷只觉得委屈,可在文宴这里,他向来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江良安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你给的所有的好,如果对方不想要的话,就会荒诞可笑得像一块发了霉的蛋糕。
即使吃着文宴点的饭菜,也味同嚼蜡。懵懵懂懂的江小少爷,在开始学着长大。
…
旅行很顺利,谈不上有多愉快,也并不无趣沉闷。
他和文宴这么些年来做什么都很顺利,除了要求他像自己爱他一样爱自己。告白了无数次,得到的回应很少,甚至索吻都被拒绝过。
风景再美,看风景的人没有给予同样的真心,就有些讽刺了。
回到家分别时,江良安问文宴:“宴哥有没有可能喜欢我?”
“宴哥讨厌我吗?”
文宴微笑着回答道:“怎么有人会不喜欢良安呢?”
“怎么可能会真正讨厌良安。”
江良安笑着哦了一声,没有彻底把话说死,他就还有机会。
…
周景的话给了江良安不少的冲击,是啊,其实世间很多爱情,都是讲究般配的。自己除了蛮横,又拿什么来打动文宴呢?
他开始收敛性子,努力地学习弹琴,甚至还跑去国外的音乐学院进修了一年。
可是改变一个人的性子绝非一朝一夕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小少爷的修身养性,可是俊秀多金而且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的文宴实在是吸引了太多狂蜂浪蝶,他彻底破了功。
而且还有梁斐这号人物的出现,有心机,有手段,有样貌,有家世,还比他会演戏…
江良安懒得用计谋对付他,直接强势镇压,蛮横地欺辱,太痛快不过。
自己父亲的秘书,还有自己的同学都盯上了文宴,他处理了一个又来了太多个,真正的原因,不过是文宴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就像这么些年对待自己一样。
一次酩酊大醉之后,江良安终于在深夜做着梦明白,文宴对他,有那么点特殊,不过全是因为,江家那么点势力吧。
可笑的是,自己追了那么多年,竟然还不觉得累。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累呢?江良安不知道答案,就像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己这一身臭脾气一样,答案永远是未知。
…
文宴的婚事,对文家来说一直是件大事,在发现文家挑选媳妇其实无意自己时,慌了的江良安向父母亲求救,他的父亲给了他一巴掌。
“江良安,现在文家已经瞧不上江家了,不要再去做你的白日梦,给我学习点一技之长,在不远的将来,养活自己吧。”
原来,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江家就在走下坡路了。
可令江良安惊喜的是,文宴并没有因为江家已经不如文家,而对他有所懈怠。
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那时候国内在推行受孕手术,原谅他这个无脑的纨绔子弟,起起伏伏之后,还是满心地想要绑住文宴。
于是在自己父母给了他一笔钱叫他离开江城时,傻不愣登地去做受孕手术,那么娇气怕疼的一个人,还是抗了过来。
于是二十出头的江小少爷,终于成功地在大酒店里睡了他的宴哥。虽然醒来时对方已经不见踪影,但是责任心那么长的文宴,江良安觉得,他们的未来,已经是肯定答案了。
可是他才回到家,就看见江家这座大厦倾覆。
他没有找到他的宴哥。
世家的大门从来就如此难进,冷漠着势利。以前连文大公子都要和颜悦色的江小少爷,如今却连下人都可以把他像一条狗一样撵走。
偌大的江城,他漂泊无依。
江家倒了第二天,就被那些子弟拉去欺辱,整整三天,像条狗一样匍匐在他们脚下被践踏,被羞辱。
他很没骨气地哭了,很大声,他拽着他们的裤脚求饶,没有任何用处。人的成长,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他慢慢地学会隐忍。
他想,只要他们觉得无趣了,就可以放过他了。于是哪怕是他们往他肚子里灌水灌尿,他都没有再哭再闹。
三日后他们放过了他,不敢闹出人命。
江良安做的第一件事,是守在文宴的公寓门口,守了很久很久,才从偶然到文宴公寓的助理那里得知,对方已经出国了。
江良安哦了一声。
在等文宴的这些天里,江小少爷也在多人病房里,送走了他的父母。
母亲临走时看着他一直哭,父亲给了他一巴掌骂他不成器后,虚弱地叫他,努力活下去。
在父母咽气的那一刻,早就没有眼泪的江良安只剩下了低低的干嚎。
把父母安葬后,万念俱灰的江良安懦弱地想选择自杀。
他想跳江,却晕倒在半路,送到医院,查到了有了年年。
小生命的责任压到了他身上,他自己可以死,但舍不得这个孩子死。
于是,文宴不再是他生命里想念的全部。
他坚强地站了起来。幸好,原励一直有意无意地帮着他,谈不上多大,他们之间素无交集,却温暖了江良安。
他开始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善意,是多么的值得珍重。比如他被梁斐划伤了脸躺在阴暗的巷子里,有人把他带到一个小诊所,小诊所的老大夫看他实在拮据,没有收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