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淋湿的他——by广木非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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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停住了,他感觉到有些异常。
这并不是正常触感,也不是坐在水里能体会到的温度,同为男人,他很清楚,所以现在他十分困惑和尴尬。
汤诗其疑惑道:“池烈...?你、就是,怎么会这样...”
汤诗其想动,可他现在的姿势实在是不太应该挪动,那样只会增加接触。可不动的话...这也太不对劲了呀。
“抱歉汤老师。”池烈倒是非常坦然,反正只要他表现得一本正经,汤老师就永远不会怀疑他有什么歪心思,“成年礼的时候生理课老师说了,我们这个年纪这个现象是正常的,对吧汤老师?”
他把问题抛给汤诗其,汤诗其又怎么能说得出不对。
汤诗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电话还在响呢。”
池烈表情与语气如常,并不打算施以援手,“嗯,那汤老师先去接电话吧。”毕竟汤诗其是一个四肢健的全成年人,像坐起来这种事,他不帮忙也无可厚非。
他看着汤诗其窘迫地抿唇,正以别扭的姿势尝试起身。
汤诗其的的睡衣是浅色的,跌进水里后,睡裤完全湿透了,连带着腰背位置的睡衣都沾湿在皮肤上,隐约透着脊柱那一道凹陷。
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汤诗其摔下来溅起了不小的水花,不止后背,前胸也遭了殃。
淡灰色的睡衣下透着颜色,池烈克制不住地吞咽口水,他还没做好准备,不具备淡定面对如此形象的汤老师的能力,或许一辈子也不能具备。
水滴顺着汤诗其的睡裤滴到池烈的腿面上,分明是正正好的温水,可池烈看着那滴水落下来,眼神的温度炙烤下,水也带上了烫热不已的温度。
烫到池烈曲起腿,不小心似的,绊倒了正在起身的汤老师。
温热的身体又要落在他怀里,于是他没在自己的情绪里找到半点愧疚,只兴奋于即将触手的躯体,还有能再次欣赏的水滴。
却突然传来痛意。
这次的汤老师比上一次摔得更猝不及防,慌乱间手胡乱一拄,随即就是池烈的一声痛呼。
还是同样的,身为男人,他很清楚自己误伤了,几乎是瞬间就抽手,他羞恼,想要捂上脸逃避,却因为手掌刚才的造孽行为不敢捂上去。
而池烈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深刻且准确地体会过,何为...痛,并快乐着。
作者有话说:
遵纪守法好作者 已经改好啦
第18章 他察觉我的心底
18
最终还是池烈帮衬着,把耳后着火的汤老师扶起来,两人一起收拾了浴室。
汤诗其出去回电话,池烈一个人换好衣服,坐在床上自我冷静。
他试图想些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可他坐在汤诗其的卧室里,怎么可能想得起别的。
于是他又尝试闭上眼睛,但黑暗下来的视野更适合放肆肮脏,于是当汤诗其故意和妈妈聊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卧室时,池烈仍保持原状。
虽然现在的池烈已经有了自己尺寸的睡衣,但这并没能掩盖什么。
汤诗其面露为难,尽量以一个长辈谈心的语气,“和我住一起,耽误你日常活动了吧。”
池烈觉得这时候,一个高中生该有的正常反应是害羞,可惜了,他只能感受到兴奋。
他抬起头,直视汤诗其的眼睛,一开口的声音都是沙哑的,“汤老师,别这么说,是我一直在麻烦你。”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池烈觉得这句话颇有道理,他的厚脸皮让他对当下应对自如,可汤老师却恰好相反。
“没、就...”汤诗其有些语无伦次,看着池烈无所谓的模样,更觉得自己如果太在乎这件事,反倒显得奇怪了,“要不我还是出去吧。”
“汤老师!”池烈出声叫住他,“这是你的卧室,你出去算怎么回事?我才该出去。”
说着他便真的从床上下来,不遮掩也不躲避。
蒋植还在客厅打游戏,汤诗其怎么可能让他以这种状态出去,于是上前一步赶紧开口,“好啦不要争了我不出去,你...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好吧?”
池烈在身侧紧攥着拳头,不长的指甲尽力抠住掌心,却还是没把握说话。他怕此刻再说,声音就不止沙哑,他的心里突然酝酿出了亵渎般的想法。
他僵硬地点点头,转身迈进卫生间。
一门之隔,他脱力地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按照汤老师的习惯,现在应该是靠在床上看书吧,坐在那张,他刚才坐过的床上。
想着这些,他不自觉偏转角度,隔着厚厚的墙壁,在想象里面向汤诗其,卸下全部,释放全部。
*
池烈把自己收拾干净,随后又用洗衣液仔细洗了手,擦干净。循着习惯抬头看向洗手台上的镜子,这才发觉自己眼里的渴望还未散尽。
要是这样出去,汤老师一定又会懵懵地看着他,问他,池烈,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但他最终还是决定洗了把脸,将眼神冲刷的清明,别把汤老师吓到才好。
他没拿衣服进来,只在腰间围了浴巾出去。
汤老师不止一次夸奖过他的身材,他喜欢被汤老师夸奖,甚至出去之前,还特意往腹肌上淋了几滴水珠。
他尽量不太刻意,出门后面向着床的方向迈步,才挪了半步,却发现汤老师仰着脑袋,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精心准备都落空,比起失望,更多的是无奈,他都没有察觉自己嘴角挂笑,只想着,汤老师这样睡会不舒服,要过去帮忙放平。
走近些,汤老师因为仰着头的缘故,微微张着嘴巴,让人有探入的冲动,这里的“人”,特指池烈同学。
他闭上眼深呼吸好大一口,忍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轻轻将手伸到汤老师的颈后。
纵使他有千百个想法,真正付诸实践的,也只是让汤老师好好睡觉而已。
可汤老师总是不放过他。
或许是入了什么美梦,又或许是北方的空气太干燥,汤诗其的舌头短暂地探出唇间,扫过上唇又缩回去,留下细小的一片莹润。
池烈便被瞬间打乱了计划。
他无法再做到简单的帮助,汤诗其的嘴巴对他无声蛊惑,指引着他的手指,鬼使神差地越凑越近。
他试探、触碰、深入,直到指尖被牙齿咬住,才猛地清醒过来。
初醒的汤诗其呆愣愣地张着嘴,含着,“池烈?你、你干嘛?”他下意识后缩,呆愣里夹杂了些怀疑。
但脸不红心不跳是池烈的特技,他挪出手,曲起指节顶了一下汤诗其的下巴,“看你张着嘴巴睡觉,想帮你合一下,手不太稳。”
随后直起身,淡定地走向另一侧床头,装作无辜是他的惯用招数。
他拿起睡衣换着,且语气十分自然,“汤老师,都说张着嘴巴睡觉会变丑,你得注意啊。”
汤诗其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接受,看着他顿了几秒才笑道:“好,谢谢,我会注意的。”
照常关灯躺下。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都如此并肩而睡,汤诗其是照常睡觉,池烈却不是。
池烈会竖着耳朵,听汤诗其呼吸的频率,心脏的跳动,甚至,还有睡眠中无意识曲起手指后与被褥的摩擦声。
所以他现在能够清楚地知道,汤诗其没有睡,甚至心跳也不是将要入睡的安稳频率,手指也频繁地搓着身下床单。
“汤老师。”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他觉得汤老师似乎在怀疑他了,却意外地一点都不慌乱,相反,他莫名有些期待汤老师的反应。
他是矛盾的。
一方面总是说服自己,要克制,要放长线钓大鱼,要等汤老师慢慢接受。
另一方面,他又想知道,如此善良不设防的汤老师,会忍让妥协到那种地步。
两方面相权衡,还是更有趣的想法占了上风。
“汤老师,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他直接侧身,面对着汤诗其。
他听到汤诗其将床单攥得更紧了,心跳也愈发明显,而后是他喜欢的黏黏糊糊的睡前音,“池烈,那本漫画书你看过吧?小植那本。”
池烈如实回答:“翻了几页。”
“那在小饭馆的厕所里,你又想了些什么呢?”汤诗其又问。
这次他却没法回答了,他想的东西,不适合告诉汤老师,那太冒犯。
“还有,刚才...是真的想帮我合上嘴巴吗?”汤诗其叹了口气,很为难,良久才重新说道,“要不是今天在浴室,你…起了反应,我还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一旦往这方面想,就哪里都不对…”
池烈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乖巧形象,“对不起汤老师,我脑子很乱。”
“唉...”汤诗其接连叹气,“没关系的,你们这个时间段学习压力大嘛,也勉强算是情窦初开?你只是把感激和喜欢搞混了,对吧?”
他又补充,“感情的事我不太了解,但我搜了一下,专家都是这样说的。”
说出来之后,汤诗其轻松了许多。他左思右想,也没觉得池烈会真的喜欢自己。
十几岁的年纪,正懵懂,被漫画和厕所里的情侣误导,又对他这个雪中送炭的长辈产生感激,两相混淆出现了错觉。
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你再好好想想,你觉得合适的时候,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池烈表面上十分乖顺,说:“好。”
心里想得却是,汤老师,没人会因为感激而想和一个人上床的,那只能是因为喜欢。
至少在他池烈这里,只能是因为喜欢。
第19章 把他抱在怀里
19
之后的相处也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汤老师和他说,等合适的时候聊聊,但他一直摸不清楚,什么是合适的时候,又该聊些什么。
直到今天,他进到卧室里,发现床的左侧放着一张折叠床铺,他突然觉得,现在这个时机就很好,而且很有话聊。
正巧汤诗其也下班回来了,他一动不动,等着汤诗其进门,解释现状。
他听着汤老师的脚步愈走愈近,因为他的背影顿住脚步,开口时有些小心翼翼,“池烈呀,怎么...站着?”
池烈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汤老师,你不用这么防我,我不是那种人,不会对你做什么。”
汤诗其往前迈了两步,离他近了些,但仍然站在他的背后,十分耐心,“我不是这个意思,池烈,我的床本来就有些窄,分开睡你也能睡得更好一点,对不对?”
“不对,我睡在汤老师身边就很安稳,不需要更好了。”池烈说道,语气如同小孩赌气一般,“你就是防着我。”
这次汤诗其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叹气,先把手边的东西放好,坐到床边,与池烈面对面。
他本想和池烈仔细分析一下,如何辨别喜欢与错觉,又该如何停止错觉愈演愈烈,今天他可是在网上搜了好些资料,就差去图书馆了。
可是,才开口就被打断。
池烈稍稍抬眼,“汤老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明天帮我请个假吧,我出去找房子住。”
“你乱说什么。”汤诗其皱着眉头,不得不站起来,才能显得自己的话有力些,“池烈呀,我没有防着你,明知道你对我有不明不白的感情,还和你睡一张床,那样多不像话。”
池烈不语,红了眼眶,但和哭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到了慌乱无措的,为他着急的汤老师,因为刚从舞蹈班回来,还穿着汗湿的练功服,脸颊耳廓被太阳染的发红,锁骨上悬着未落尽的汗珠。
明明是他心思龌龊,明明是他的错,就连现在他都在觊觎汤老师。可汤老师却斟词酌句,生怕哪一个字眼伤了他。
这样好欺负,让他怎么能压抑得住心里的肮脏,以至于逼红了眼眶,倒是显得可怜了一点。
“池烈你别哭呀...”汤诗其完全会错了意,更着急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不能耽误你,抱歉我用错了方式。”
看汤诗其满脸无助和委屈,池烈将错就错,扮着可怜,“不是汤老师的错,明明借住已经够添麻烦了,还不知好歹,是我的错,我会搬出去的,汤老师你不要有负担。”
“你别,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真的不是。”汤诗其摆着手拼力解释,但池烈都没有动摇的意思。
他没办法,只得当下就去把折叠床收了起来,把被褥枕头都摆成两份,端端正正地放在大床上。
随后走向池烈,握住他的手腕,“池烈,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吧,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各方面都是,好吗?”
池烈顺势将他反握住,并没有答应汤诗其的请求,反而得寸进尺,“汤老师,你能抱一下我吗?”
一个被伤害了幼小心灵的可怜学生,向老师讨要一个拥抱,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完全没有。
汤诗其迟疑,池烈则步步紧逼。
“汤老师,我喜欢你这件事,让你很恶心吗,你是直男,所以觉得同性恋很恶心?”
“当然不是!”像是证明一般,汤诗其往池烈身前凑了几分,“你不要多想其他东西,哎呀我该怎么跟你解释...”
“我不需要汤老师的解释,你抱我一下就好了。”池烈继续坚持。
汤诗其是心善,但不是傻子,自从那次浴室事件之后,他就总感觉的池烈哪里不对劲,可是要让他说吧,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