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社恐也要谈恋爱! 番外篇——by鳄人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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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律把他握得更紧:“我也是。”
“你怎么不继续唱了?”
“剩下的留给下一次吧。”秦方律笑了一下,“不然今晚怎么睡觉?”
阮存云反应了一会儿,脸一点点红了。
因为歌词的下一句是:
In other words, darling, kiss me
换言之,亲爱的,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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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牵着手到泡得有点头晕。
离开温泉的时候两人也很搞笑,照例是秦方律先面壁闭眼,阮存云出去裹上浴巾,然后躲进竹林里,等秦方律起身把毛巾围到腰间,两人才一起回屋。
肩颈腿足尽显无疑,但关键部位都被遮得很好。
秦方律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上身光|裸,阮存云因为身高原因,眼神只能往那一个位置放。
秦方律注意到他躲躲藏藏的目光,想笑:“别光看着啊,想摸吗?”
阮存云像个被抓到现行的贼,飞快瞥开眼:“不想。”
又傲娇地补充道:“以后机会多得是。”
秦方律大笑:“那确实,你想怎么摸都行。”
两间卧室在客厅两侧,两人在餐桌边作别。
秦方律说“早点睡”,阮存云说“晚安”。
阮存云回到自己的卧室,手心仍在发烫。
他钻进温暖舒适的被褥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秦方律加了一个新标签,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弯月的图案。
然后他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Fly Me To The Moon”,仍然没有配字。
几乎是刚发出去就多了一个点赞,秦方律的。
阮存云敏锐地发现,秦方律的微信头像变了,从他家的三只猫,变成了一只塑料小黄鸭。
行吧,阮存云笑着在枕头上扭动,高冷霸总现在要顶着小黄鸭的头像横行霸道了。
小黄鸭霸总发来微信消息一条:【早点休息,今天累了。以后我们去轻松的地方,再也不参加这种又累又要社交的活动了。】
阮存云埋在被窝里打字:【好!那我要当咸鱼。】
小黄鸭:【没问题。】
阮存云回道:【我准备睡了,晚安。】
小黄鸭:【晚安。】
秦方律发完了“晚安”,却根本没有晚安。
他靠在蓬松的枕头上,腿上摆着一个简单的画夹,纸上浅浅地打着草稿。
人鱼少年沉在海底,乌黑的发丝在水中飘荡,轻纱半遮半掩地笼着他半边身子,胸前风光若隐若现。鱼尾纤长,淡蓝色的鳞片反射着光线。
这次他身边没有别的人,没有别的物,空空荡荡一片,只有清澈无边的海水。
草稿画了一半,秦方律停顿了许久,把铅笔扔到一边,收好画夹。
阮存云就睡在另一个房间,他无心继续画,也无心睡觉,心思全被勾在那边,焦躁着痒。
合衣躺下,秦方律闭着眼失眠,脑海里乱七八糟全是画面。
阮存云骨感的肩膀,袒露无遗的锁骨窝,水滴从他的耳
后落下,轻轻颤动的睫毛,微张的嘴唇,他那主动碰到自己胳膊的手。
还有他那被掩藏在深色池水中,人鱼般的身躯,闪着神秘的光泽,在秦方律想象中游弋。
在温泉里,阮存云刚下水的时候秦方律几欲失控,后来渐渐聊得深入了,他才平静下去。
一直以为阮存云是个开朗活泼的小孩儿,这么迟才知道他其实是一株耐得孤寂的雪莲,秦方律自责于自己的疏忽,又庆幸现在重新开始认识对方,还并不算晚。
光影杂乱的念头中,秦方律沉沉入睡。
他睡得很浅,深夜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打醒。
窗户没关,秋夜里的山风穿堂而过,冰凉如水。
秦方律看向手机,凌晨三点,起身把窗户关严实,又挂念起阮存云。
不知道他那边的窗户关了没有。
犹豫再三,秦方律还是准备去看一看。
阮存云的房间门没关,里面一片静谧,被窝被拱起一个人形,缓缓上下起伏。
窗户确实没关,秦方律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把窗户关牢,冷空气立刻被隔绝在屋外。
然而回程十分艰难,秦方律被无形的力量的牵引,不受控制地走到阮存云身边,安静地蹲下身。
阮存云仰面躺着,呼吸绵长,睡颜很乖。
秦方律出神地注视着他,听到自己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鬼使神差地,秦方律弯下腰,在阮存云脸颊印下一个浅淡的吻。
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吻,只是嘴唇轻轻触碰到皮肤,又飞快地离开。
资本家不厚道地想,小家伙,先把下一句歌词预支给我。
秦方律做贼心虚地溜出去,房间重新归于宁静。
很久之后,被窝突然一动。
阮存云整个人都缩进被窝,埋住自己红透的脸。
他紧紧攥住被角,全身都在抖,不厚道地腹诽着——
偷偷亲都只敢亲得这么轻吗,只敢亲脸吗?
秦方律,你真的好菜。
第41章 次元41
偷偷亲人的那头大尾巴狼是个黑心资本家, 自然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口。
被亲的装睡小骗子是个社恐,在被窝里蒙了半宿还是羞得睡不着,自然更不会说。
虽然谁都没提这事儿, 但从温泉度假村回去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肉眼可见地发生了些变化。
两人都不是会被私人生活影响到工作的人, 工作时间该干嘛就干嘛,秦方律从不利用职务之便刻意找阮存云, 阮存云更是不敢找他。
谈何不敢找,他甚至不敢看秦方律, 每次视线都直接绕过他,碰都不敢碰。偶尔看一眼,也只敢趁着秦方律专心工作的时候偷瞄。
秦方律对他的视线很敏感,每次感受到的时候就会心里一跳, 偶尔悠悠地回望阮存云, 看着他慌乱地逃开视线,秦方律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每天早上, 秦方律照例在路过阮存云位置的时候说早安, 其他同事早就习惯了, 阮存云这会儿才听出点别的意思。
不会吧, 秦总不会是为了和我打招呼才说早安的吧?
阮存云很快摇摇脑袋, 把这自作多情的想法摇出去。
下班的时候, 照例是各走各的,有时候恰巧路过就说个拜拜,然后阮存云坐地铁回家, 秦方律坐自家车回去。
这段时间的感觉挺有意思的, 口头上离正式恋爱还差得远, 但心理上已经总是惦记着, 一举一动仿佛都有默契,在一丝不苟的职场里埋着点儿心照不宣的暧昧。
自从两人光着身子在温泉里聊了一次,阮存云就觉得自己一直都是裸着的。
他在公司里还是那个开朗大方的小太阳,没办法,在同事面前人设都立惯了,说实话让阮存云改他都不想改,职场里就得这样,健谈一点才行。
但恋爱不一样,秦方律摆明说要追求他,如果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一直端着假人设,那就太累了,阮存云想想都要窒息了。
好在他简单坦白了之后,秦方律没有一点反感的样子,但要说秦方律心里真正是什么想法,阮存云也拿不定主意。
毕竟人的形象不是一下子就能转变过来的,秦方律也不可能就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接受一个“内向自闭社恐”的阮存云,这种事情还是得慢慢磨合。
至于磨合的结果会是什么样,阮存云心里没底。
想到秦方律熟练骑马的飒爽英姿,想到他在水上派对里的乐在其中,阮存云看得出秦方律是喜欢这些活动的。
如果秦方律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宅在家里,他真的不会被劝退吗?
阮存云一想就会想很多,但全闷心里纠结着,不到关键时刻就不敢问。
不过这种事情问了也没用,荷尔蒙总是会让人上头地说出些一时爽快的话,劲儿过了又不作数了,所以还是得两人慢慢处。
回来之后秦方律明显没像以前追得那么紧,他扔了之前写的密密麻麻的计划书,什么时间线什么阶段目标,全都不重要了。
他终于发现现实中恋爱不是攻略游戏,对方也不是攻略对象,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多面性,有自己的偏好,不是每周拉出去玩一次就一定能增进感情的。
秦方律意识到自己之前逼得太紧了,总是想着约阮存云出去玩,结果人家压根不喜欢。
想起阮存云主动牵他的手,秦方律心口又是一烫。
秦方律侥幸地想,在他追得如此失败的情况下还不推开他,只能说明阮存云应该是不反感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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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上松弛许多,阮存云的工作倒忙起来。
纯写代码开会的工作倒也还算轻松,至少不怎么需要和陌生人打交道,但最近他接到了一个新任务。
有
个阮存云不认识的同事来找他,说有事谈一谈。
男同事叫于庆,是组织部的,负责公司内外部各种活动的策划落实,最近最重要的活动就是几个月后的公司年会。
老于挺开心的对阮存云说:“时间飞逝,这都快年底了,我们也在筹备年会了。小阮是新同事,知道年会是什么吗?”
阮存云点点头,这还是知道的。
年会是企业一年一度的盛会,在年底举办,主要是总结上一年的工作,犒劳辛苦了一整年的同事们。年会上有节目表演,大餐,各种游戏和抽奖,主要是为了让大家高兴,更好地投入下一年的工作。
从本质上来说,和中学时的春节晚会差不多。
老于说:“是这样的,你是培育计划里很出色的一位员工,我们看了你演讲的视频,觉得很优秀。你的同事们也都说你口条好,所以我们想邀请你当年会的主持人,你觉得可以吗?”
“啊,主持人啊……”阮存云干巴巴地笑。
“诶,知道你会犹豫。我再多跟你讲点儿。”老于笑着,“我们年会的节目呢,一般都是请外面的表演团队来,不需要员工出节目,但是四个主持人还是会从员工里面挑选的。”
老于的工作就是跟各种人打交道,所以说话贼溜,叭叭地不停:“一般都是选公司的新员工,因为大家不熟嘛,年会上正好有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可以让大家认识你,领导也会多看你几眼,所以挺多人抢着当主持人的。”
他俯身一笑:“小阮你刚到我们公司嘛,还是培育计划里的佼佼者,而且长得帅,怎么看都得有你,啊。”
阮存云一句话插不上,到现在感觉都被老于一锤定音了。
他初来乍到,不知道烛方年会是什么规矩,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弱着声儿据理力争:“那个,于哥,我觉得我真的不适合当主持……”
“得嘞,少谦虚了!”老于笑着瞪眼。
“你们年轻人啊,机会摆在面前都不争取。像年会这种在所有人面前表现自己才华的机会可就这一次啊!领导虽然嘴上说着只看中工作能力,但你能说会道盘靓条顺地一展示,那在大家心里的印象不都蹭蹭往上涨,存在感高了,到时候有什么晋升机会也会先想到你咧。”
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阮存云知道老于这么跟他说也是好心,仔细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
阮存云问:“领导都喜欢能说会道的吗?”
“要不然呢?”老于笑了,“谁愿意带个不声不响的闷葫芦在身边啊?讲一句话要酝酿三分钟,都能把人给憋死了。”
阮存云不说话了。
他问出刚刚那句话就酝酿了三分钟。
“但你肯定没问题,我看了你演讲录像,那顺畅,那逻辑,那眼神交流,没得挑。”老于语速很快,“小阮,把握好这次机会啊,你会很顺利的。”
这算是初步敲定,阮存云再拒绝就有点不合适了。
老于效率很高,和阮存云说了一通计划,给他转发了几封邮件,就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走之前老于还笑着叮嘱了一句:“但还是工作为重哈!这个主持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就对着稿子念,然后小游戏的时候随意发挥一下,调动气氛,不难。”
老于旋风般地离开,留给阮存云一地秋风萧瑟。
阮存云脑壳疼。
主持和演讲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两个概念。
演讲内容至少全是阮存云自己写的,所有的结构、脉络他都了然于心,而且毕竟是学术相关,没什么主观的部分。
主持则不同,看上去只用跟着稿子念,但真正的舞台上需要面临很多突发情况,考验的都是主持人的临场反应能力。
阮存云或许还
能装一装演讲高手,用时间和训练堆起来就可以了,但主持这种需要天赋的事情,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百分之九十会搞砸。
但现在邮件都已经发到他邮箱里,阮存云也纠结着。
这也算是他职业生涯中遇到的一个挑战,他要不要迎难而上,挑战一下试试?
其实容不得他选择,主持组的第一次会面就在周四下午下班后,阮存云开会弄晚了一点,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就匆匆跑去了集合地点。
其他同事忙碌着没注意,但秦方律看见了。
主持组一共有六个员工,四个主持人,两个人写稿子,其他的还有活动部的同事和外面聘请的专业人员。总之组织明确,看起来还挺正式的。
第一次见面主要是吃个饭,互相认识一下。
其他几个人是真会聊天,明明都是第一次见面,你来我往地一下子就聊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