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社恐也要谈恋爱! 番外篇——by鳄人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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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律或许喜欢,或许会厌烦。
但阮存云一个都没猜中,秦方律问:“不良少年?”
阮存云稍怔,掀起眼皮瞪他:“你一见面就喊了角色名字,现在还问什么?”
语气很凶,但心里很紧张。
这幅破格的模样,不像那个很乖的阮存云。
“嗯。”秦方律却单音短促地首肯,“这才有点不良的样子。”
“哈?”阮存云拧眉抬眼,他不知道秦方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方律穿着浅色线衫,轻薄贴身,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半框眼镜,莫名扑来一股书卷气。
两人正好走到了书房的区域,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摆在柔软的毛毯上,手边一堵茶色的玻璃展柜仿佛高耸入云的天柱,两人站在桌边,像违法乱纪的坏学生和端庄得体的好老师。
“阮同学,还记得校规吗?”秦方律负手而立,没什么表情,不怒自威。
阮存云疑惑:“什么东西——”
“又忘了?”秦方律温柔地打断他,语气却分明是凉的,“不准染头,不准打耳钉,不准纹身,要穿校服。”
每说一条,他就朝阮存云逼近一步,阮存云无处可逃,后腰撞上书桌面。
阮存云慢慢敛去茫然,眸中玩味的兴致一点点浓起来。
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秦方律的行为明确表明,他喜欢自己这样子,喜欢得不得了。
阮存云扬起下巴,吊儿郎当地回视秦方律:“秦老师,今天我穿成这样,你有什么想法?”
“违规。”秦方律冷若冰霜,“要罚。”
双臂抄过阮存云的膝弯一提,就稳稳地把他放在了桌面上。
陡然悬到半空中,阮存云的呼吸刹那紊乱,挨到冰冷的桌面,身躯一抖。
桌上摆着钢笔和墨水,还有一个精致的地球仪,阮存云此刻也像个物件似的被摆在桌边。
“先检查一下纹身的情况。”秦方律刚正不阿,扶着阮存云的膝盖往上摁,让他细瘦的脚根堪堪踩在桌沿。
阮存云垂头,看到秦方律冷淡的唇角,骨感的手握着自己的脚踝。
阮存云极力稳定呼吸:“秦老师要怎么检查?”
指腹摩擦踝骨,宽大的手掌握住白皙足尖,秦方律缓缓俯身,在阮存云脚踝上落下一个吻,换来一阵轻颤。
“记住了,第八个地方。”秦方律道。
阮存云难耐地仰起脖子,坐在桌面发抖,呼吸仿佛被掐住。
他没想到秦方律会吻下来,完全猝不及防,太超出想象。
大掌顺着纹身线条缓慢往上移,滑进宽松的裤腿里。
秦方律像在审视一份试卷,冷漠道:“裤子也不合规定,脱下来换掉。”
阮存云气息一滞,紧咬的唇齿间门哼出半个气音。
秦方律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三两句话就说得他想要求饶。
“上次在秘密基地,你说你想吃东西。”秦方律淡淡地颠倒黑白,“还是按规矩,老师先教你一遍,你认真学着。”
坏学生被老师按倒在桌上,凉飕飕的风像老师的命令一样冷,冰凉地刮过腿根,接着季节变换,春风暖热地包裹上来。
阮存云慌了神,撑起身子去扶秦方律,手忙脚乱,一时忘记了所有称呼:“秦方律,别——”
阮存云紧接着又被狠狠按了回去,后脑勺磕住硬邦邦的桌面。
秦方律模糊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第九……”
阮存云难以承受地转过脖子,胸膛剧烈起伏,逐渐涣散的目光落在咖色的玻璃柜面上,如水面摇晃。
视线慢慢模糊又凝聚,终于看清,柜子里,竟安静地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金属质感面具。
无论过去多久,阮存云都忘不掉的模样——
尖利的三角形,锐角凶猛,像噩梦里爬出的魔鬼。
后腰猛地颤抖腾空,阮存云震惊地瞪大双眸,如折颈天鹅:“啊——你——”
“……被吓到了吗?抱歉。”秦方律顿了一会儿才起身,声音里还含着新鲜浓稠的水汽,“那是我之前cs过的角色。”
阮存云慌乱地给秦方律递纸巾,声线和腿都颤得不成样子:“什么时候的事?”
秦方律没接纸巾,喉结上下滑动,模糊应道:“四、五年前,在一个漫展上。”
无侵无占,阮存云却浑身虚脱,泪水像失了禁一样流,从里到外都仍在长久的潮峰。
视线凝滞地与玻璃里的三角头面具对望,男人的身躯触手可及,与擦肩而过的回忆清晰重叠。
第68章
阮存云眼角通红,缩在桌面上打颤,宽松衣摆遮不住腿,看上去脆弱又可怜,哪还有半点不良少年的放肆桀骜。
“怎么哭了?”秦方律接了阮存云手中的纸巾,拭去他皮肤上的星星点点。
带着低哑地笑意:“这么舒服吗。”
五味杂陈的神魂沉回身躯,阮存云后知后觉地羞耻,蜷起双腿,把衣摆往下拉,企图遮掩。
他低着头,看到桌面上被自己弄脏的地方又慌忙别开目光:“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今天的样子。”
“你知道我在看到你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吗?”秦方律把阮存云的手拉开,不让他躲。
手臂相交,阮存云便看清了秦方律手腕上的那点红痣,和几年前角头男人手上的并无二致。
阮存云戚戚惶然,不知今夕何夕。
他怔怔地:“不知道……”
秦方律字字清晰地告诉他:“你在担心我不喜欢cospy吗?不会的,我自己也cos,虽然我只试过一次。其实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情,我也会喜欢。”
他抚掌贴住阮存云颊边,俯身到他颈侧,呼吸低沉:“你今天非常帅,让我很想对你做不好的事情。”
阮存云闭了闭眼:“你已经做了。”
贴在侧脸的手摩挲着移到阮存云耳垂,秦方律即答:“还没做完。”
红痣近在眼前,阮存云眼眶霎时一红,身子往前一探,嘴唇便贴上了秦方律的手腕,温顺地把那点红痣含入唇间。
秦方律轻笑,托着他的下巴往上抬:“是不是亲错地方了。”
双目皆是水光摇晃,阮存云突然说:“我在五年前的漫展上见过你,我一直记得你。”
秦方律呆滞片刻:“什么?”
“我见过你,你cos的角头,我记得你的红痣,在漫展上。”阮存云破碎地重复着关键词,不知道如何继续描述。
他喉头有些许哽咽:“之前我在水上世界里跟你说,我高中毕业的暑假差点被人骚扰,就是在漫展上。有个人救了我,那个人就是你,秦方律,就是你。”
秦方律怔忪道:“……我没印象。”
手掌下的肌肤明显地颤抖:“我当时被很多人围着拍照,有一个摄影师一直往我身边凑,是你过来把相机夺走,删了里面的照片。角头很可怕,把那人吓到了。”
轮到秦方律紧张又焦虑,艰难地翻出陈旧的记忆,他真的没有丝毫相关的线索。
那时阮存云应该比现在更水嫩,大眼睛尖下巴的少年,秦方律知道自己审美恒定,不会半分印象都无,但他确实想不起曾见过这样一个男孩。
“对不起。”秦方律懊恼道,“可能时间太久,我记不起来了。”
“不是,因为我当时,当时——”
实话呼之欲出,阮存云徒劳地睁大双眼,企图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勇气。
秦方律随着他心弦震颤,面上却不显露,手掌沉稳地包裹住阮存云冰凉的手:“慢慢说,我在听。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接受,你知道的,对不对。”
指尖传来的温度那么温暖,阮存云手心出汗,秦方律把他握得更紧。
阮存云紧紧闭上眼,试图逃离一部分的现实:“你记不起来很正常,因为我当时不是这样的。我那时……穿着女生的短裙,戴着假发,穿着高跟皮鞋。”
终于亲口说出来,现在许多年轻人见怪不怪的事情、仍然被许多长辈嗤之以鼻的行为,阮存云终于把自己抽皮又剥骨,毫无掩藏地袒露在爱人面前。
半晌没等到回音,阮存云惴惴不安地睁眼,紧接着就落入一个紧到让人窒息的怀抱。
秦方律一条手臂就足以把阮存云揽进怀中,此刻他用上了两条手臂,严丝合缝地箍着怀中的人。
“我想起来,你那时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两段回忆清脆地撞上彼此,如飞鸽扇翅落地,如泉水叮咚入河,擦肩而过的时刻被盖章确认,阮存云在窒息中哽咽。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是男生,却穿女孩子的衣服。”
“一点都不觉得,裤子裙子,不过是盖在人身体上遮羞的布料。”
秦方律说着,慢慢放开阮存云,侧身打开旁边的玻璃柜。
闪着金属光泽的面具重见日光,没想到是此情此景。
“人因为生理差异被分成了两类,被称为‘男’和‘女’,但男应该怎样,女应该怎样,每个人应该怎样,这不是自然准则,只是社会概念。”
秦方律从柜子里取出那副沉重的头盔,双手紧握,缓慢地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模糊的记忆被灌进鲜活的血液,阮存云呼吸凝滞,呆呆地望着秦方律。
手指一颗颗把扣子推开,角头先生把上衣脱下来,露出结实完美的光裸上身。
他从远处一步步地朝阮存云走来,身躯舒展,姿态从容,气势凛然。
恍然回到几年前的盛夏。
面具里的变声器早就被取下,秦方律原声清晰地传出来:“他们不喜欢男生穿女生的衣服,或许是不希望男性失去强硬、变得柔媚。但特质是不分性别的,女生可以很酷,男生也可以很美。”
“所以你不仅没错,更不用羞耻,反而应该自豪,你尝试打破人造的边界,只去体验生命本质的形式。”
阮存云难得笑了:“哪有你说得那么高大上。”
尖锐的面具直指阮存云,庞然怪物近在咫尺,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谢谢你。”阮存云深呼吸,“谢谢你的这些话,也谢谢你几年前……救了我。”
角头先生欺身靠近,可怖的尖角擦着阮存云的胳膊过去。
他低缓道:“你道谢的心不诚。”
阮存云喉结震动:“为什么?”
秦方律单手轻松地把头盔摘下,咚地一声放到桌上。
另一只手圈住他刚刚唇齿吸舐的部位。
秦方律哑声带笑:“因为你又起兴了。”
命门被温柔地制住,阮存云艰涩地呼吸。
氧气经过肺泡好几轮,还是供氧不足,阮存云最终颤声问:“要吗。”
秦方律一个字都没答,但幽邃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捏着阮存云的下巴深吻下去。
实木书桌高大坚固,角头面具被推到地毯上,接着是地球仪。
复古设计的地球在经纬线间悠悠旋转,始终不停,地轴有节奏地磕在球体边缘,周边的空气都细微发颤。
午后的阳光从穹顶的玻璃窗格泄下,迈着沉默的小碎步,逐渐往西横斜。
木桌被沉力顶撞着,也一点点移动,追着太阳的脚步,在地毯上倾斜。
阮存云哭到嗓子全哑,后半段只剩推拒,嘶声求饶:“不要了不要了……”
惯性维持了一阵子,秦方律方才听话地暂停,骤然轻缓,强忍着抵住阮存云的额头:“快了。”
从下午到晚上,从温暖阳光到金乌西沉,足足过去两个钟头,稀薄到几乎透明的水液溅落到地球仪的太平洋里,漫溢而出,淌过耸立的山脉。
最后阮存云如愿以偿,获得一个温柔的结局。
从里到外都空旷了,但又从里到外都是满盈的。
这回是真的结结实实地吃饱了,阮存云浑身是汗,酣畅淋漓。
今天的份量正好,阮存云在心里默默打出五星好评。
秦方律在云雾端悠悠转过好几圈,轻飘飘地回到人间,神清气爽,只胃口大开,作为前菜刚刚好。
但阮存云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卧在自己身上喘气。
秦方律羞愧又懊悔,阮存云明明说了不要,他却还是没停下来。
“桌子都脏了。”阮存云嘶声道。
秦方律披衣起身,给阮存云拿了杯温水,接着打扫战场。
扶起地球仪的时候,秦方律猛然怔住,伸出指尖沾了点,发现是几乎透明的清液。
他一下了慌了神,没见过这种情况,阮存云不会被他弄伤了吧?
秦方律问阮存云:“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昏不昏,眼花不花?各个地方都痛不痛?”
阮存云被前半句搞得莫名其妙,又被后半句搞得脸红耳热。
他羞怒地说气话:“痛死了!”
秦方律表面镇定,心里却慌了阵脚。
他只有上次船里的一次经验。
那是人生第一遭,他时刻都注意着,从头到尾都温柔,享受,但也备受折磨。
今天难得稍微放开一点,结果竟是如此这般,让阮存云亲口说了“不要”和“痛死”。
秦方律心里懊悔,发现果然还是自己学艺不精,眼高手低,给人的体验感很差。
他思忖片刻,决定这段时间先闭关修炼,绝对不再做逾矩的事。
阮存云不知道秦方律心里的想法,自顾自闭目养神,双手一伸就抱到秦方律滚烫的身躯。
“我问你件事。”阮存云说。
秦方律回神:“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