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日记 番外篇——by顾轻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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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了机场,已经有几个航管人员在等我了。
他们似乎得到了上级的命令,对我十分的恭敬,即刻引我去见宜秋。
我知道,这一切全是因为我的身后站着言守箴的缘故。
我丝毫不排斥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一日三省”律师所的效率很高,宜秋和她的两个保安已经从小黑屋里释放出来了,正在签署不知什么文件。
她正趴在桌子里签名,微微弯着腰,身躯十分的单薄。
侧容也十分的憔悴。
我难以自持,眼眶微微一热,大声喊道:“宜秋!”
喊出的嗓音十分的喑哑,或许是因为昨晚高声叫喊得太多,又或许是重逢宜秋太激动,音色有点失真,我却毫无所觉。
宜秋浑身一颤,扭头看向我,嘴边绽放了一个笑容,她缓缓的放下笔,张开手臂,猛地朝我飞奔而来。
我也下意识的张开双臂,将她揽入了怀中。
胸膛里突然传来了闷闷的抽噎声,怀中颤抖的身躯也加大了频率,肩膀一抽一抽的。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宜秋哭。
她在我面前第一次哭,还是因为我差点被一个她介绍的相亲对象轻薄去了而哭呢。
她在我的心目中,时而霸道专横的,时而活泼开朗的,时而圆滑狡黠的……
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脆弱无助过。
“没事了,没事了……”我怜惜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她。
她哽咽着点了点头,把眼泪抹在了我的衣服上,半晌才昂起头,恢复了元气和惯有的傲气,骂我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昨晚都打了你好几百通电话了!你都没接,说!是不是你老公缠着你不放啊!”不由分说,上手扯出了我衬衫的下摆,撩起了一角。
“宜秋!”我头脑“嗡”地一声炸开,吓得脸色一变,慌慌忙忙的推开她的手,连连后退了几步,紧紧护住了衬衫的下摆。
然而,我衬衫下青青紫紫叠加在一起的暧昧啜痕的光景,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的天!”她抽了一口冷气,丝毫不觉得刚才的行为唐突了我,嘴里骂起了言守箴,“你老公简直太禽兽了!”
我简直都不想再理她了!
这里到底是公众场所,周围还站在那么多陌生人,她却旁若无人的撩开我的衬衫,率性任为的举措,不管对我还是对她,都是在太粗蛮,太过分了!
要是言守箴看到了,我都不敢想象他会怎样对待宜秋了……
偏偏担心什么事情会发生,就发生什么事情。
“宋!宜!秋!”我听到了言守箴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的身后迸了出来。
第37章
5月31号,星期五,狮城,阵雨多云。
宜秋到来的这几天里,我陪着她观赏完了狮城大部分著名的游玩景点,逛遍了每一家购物商场,吃尽了游客们在网上推荐的各家美食,尽兴是尽兴了,可也太累了……
宜秋的精力就像用不完一样!
一天24小时,我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其余的全被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都怀疑她此行的目的是真的单纯来探望我,顺便玩转狮城的了。
别说写日记了,就是到乐器室练习心爱的乐器,我都没有时间!
昨天她又拉我去环球影城里玩了一天,直至晚上9点影城关门,她还意犹未尽,趁着夜间野生动物园还在营业,精力充沛的又拉着我去了一趟,出来时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
好不容易回到别墅,她又嚷起了饿,非要吃宵夜,点了她和我都喜欢吃的意大利面,让霞姐做给我们吃。
我靠在沙发上渐渐睡意朦胧了起来,依稀听到了言守诺的声音,她在怒骂宜秋大半夜才回来,还吵醒了她,宜秋不甘示弱,说她明明就想吃,还找什么借口。
言守箴下楼来时,她俩不约而同的收起了剑拔弩张的对峙局势。
他也不理正在对峙中两个女生,双手稳稳的抱起了我,往楼上卧室走去。
那会儿我已经困得快没意识,只撩起了眼皮看了言守箴一眼,便由着他了。
言守诺和宜秋十分的不对盘,宜秋初来乍到的那天,言守诺就撕起了宜秋。
言守诺是个领域意识非常强的女生,如果不是忌惮言守箴,她是连我都容不下的,更别提个性跟她一样张扬的宜秋了。
我已经不记得她们撕起来的导火线是什么了。
总之,是言守诺先讥诮宜秋的。
她嘲笑宜秋是个又丑又老的女人,只因宜秋不施脂粉,又在机场的小黑屋关了一个晚上,脸色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了。
她不知道我对化妆品过敏,更不知道宜秋每次和我见面,都不涂脂抹粉。
宜秋是从来不吃亏的,当即回讽言守诺了,说别的女生吃东西,都是长身体、长胸、也长大长腿,就她什么都不长,不,倒是长了脸,只不过是横向长脸而已……
我是好半会儿才明白过来,她是在讽刺言守诺的身材。
言守诺的确是不高,比宜秋还矮了半个头,胸部,呃……也是比较平的,脸,也的确有婴儿肥,可是她才16岁啊!正处于发育阶段,肯定会长高的,都说女大十八变,她现在还不是化蝶的时候。
我虽然向来笨口拙舌,不太会说话,但也知道不能让她们吵架,否则吵起来就会相互攻击,没完没了,我绝对不愿自己的好朋友和最爱的人的妹妹发生矛盾的。
可是她俩根本不把我的劝架放在眼里,隔着我,仍旧不依不饶的互骂起来。
我有种无力感,女生撕起来,真的没男人什么事。
那场骂战,当然是宜秋胜利了。
她到底当了霸总的女儿这么多年,又口齿伶俐,见多识广,靠着丰富的华语词汇的积累,撕起人来还不重样,很快就把16岁的小姑娘秒成了渣。
言守诺当时气得浑身发颤,嗓音拔到最高,指着大门,对宜秋下起了逐客令:“我讨厌你!快滚!滚!不准你到我家来!”
我觉得这话太重了,赶忙制止她:“守诺!”
宜秋却云淡风轻的一笑,悠闲地掠了掠头发,讥讽道:“你家?这是你家吗?”
“我哥的家,当然是我家了!”言守诺十分不爽宜秋胜券在握的样子,嗓音拔得更高,尾音都喊破了。
“呵?”宜秋冷笑一声,倨傲地乜视着言守诺,“一个月之前,这里当然是你哥的家,可是现在,你还敢确定吗?!”
我:???
言守诺和我一样,也是一脸懵然,不知她话里什么意思。
“你哥求婚的时候,早把他的财产全部交给我家老板啦!”宜秋瞟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言守诺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我。
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她最为崇拜的哥哥会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刻。
“不,不,”我终于明白了宜秋的话,连忙摆手说,“我没有签合同啊!”
当初言守箴为了表决心,毅然决然的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加上我的名字,其中有好几栋私人住所,是完全割让给我的。
然而我没有匹配的身家,也不善经营,我连小小的乐器坊都经营得逐年亏损,又怎么可能打理得了言守箴上百亿的庞大资产?所以那份不公平的合同,我最终是拒绝签署的。
然而对于言守诺而言,光是言守箴不计后果的将他的全部财产奉送到我的跟前,就足够震撼她幼小的心灵了!
宜秋还嫌敲打她的力度不够大,决定再给言守诺猛力一击,笑盈盈地回答我说:“你是没签,可是你爸却替你签了啊……”
我:!!!
难道我爸最后同意我和言守箴的婚事,并不是被宋叔叔和曹巍清说服的?!
而是在确保了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被言守箴遗弃了之后,还不至于一无所有才同意的?!
“我不信!”言守诺还没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眼眶噙着泪珠儿,恶狠狠的瞪着宜秋,又恶狠狠地瞪着我,大概见我也是一年懵逼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似乎更生气了,胸膛起伏着,冲向了楼上,大概是跑去书房,找言守箴求证了。
只是她在越过我的时候,重重地在我的胸口上捶打了一记!
仿佛震碎她心灵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我吃痛地后退了几步,真疼啊!
我也是在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了那天秦近淮的痛,和言守诺的愤怒。
言守诺没有再下楼来。
宜秋的话是真的,否则,以言守诺的个性,早就耀武扬威的冲下来打她的脸了。
一旁的霞姐慌手慌脚的给我送来了冰块,宜秋接过来,要给我敷。
我推开她的手,被言守诺捶打的那一刻,胸口的确是很痛,可是过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事了,不必这么大惊小怪的。
然而这画面恰巧被下楼来的言守箴瞧了个正着,大概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宜秋那动作看起来和机场时的如出一辙,顿时怒火冲天,快步下楼,怒喝道:“宋宜秋!我警告过你的!”
确实,言守箴当时就郑重警告过宜秋的,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定不会饶了她的。
那个时候,我被言守箴护在了他的身后,他攥着我的手腕里,绽出了条条青筋,每条青筋都藏有雷霆之势,我甚至害怕他会失去理智,出手教训宜秋。
幸亏宜秋没有恶意!
也幸亏言守箴还能控制情绪。
可是现在,言守箴就不一定能控住得了怒火了。
我赶忙挡住了言守箴,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别这样,宜秋没有怎样我。”
这话现在想来,是有点奇怪的,我一个男人,还怕宜秋怎样了我么?
宜秋摊摊手,摆出手上的冰块,道:“我可没舍得打他,是你那个讨厌的妹妹打的!”
“没有,没有!”我赶忙打断宜秋的话,生怕言守箴小事化大,又去训骂言守诺。
“怎么回事?”言守箴眯起了眼,问站在一旁的霞姐。
就算我朝霞姐示意不要提那事,霞姐却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她看到的事说了出来。
“真的一点都不痛!”我赶忙强调,“小孩子能有什么力气?”
然而言守箴比谁都了解他的妹妹,抢过了宜秋手中的冰块,拉了我径直上了卧室。
那记捶印还在,只是相较于星罗棋布的新旧啜痕而言,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我看到了言守箴懊恼地拧起了眉头,小心翼翼的将冰块贴在印记上。
冰块很凉,我躲了几下,便老老实实的接受他的冷敷。
“对不起……”他将我揽入怀中,伏在我的耳旁低声道歉。
我知道他在为他制造的杰作而道歉,可是……我真的不介意啊!
不仅不介意,还……
“我……”我顿了顿,满脸红润的那把脸埋入他的胸膛里,只露出两只燃烧着的耳朵尖,闷着声音回应他的歉意,“我挺喜欢的……”
我感觉到了言守箴的身躯一颤,呼吸一乱,似有什么剧烈的情绪要破溢而出。
我生怕又要遭受更大的罪,赶忙转移了话题,问道:“宜秋刚才说,我爸代替我签了那份跟你分享财产的合同了?”
“嗯。”言守箴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被我撩起的欲念,低低应了一声。
“可是,不是本人亲自签名的合同,是不具法律效力的吧?”我不确定的说。
“不需要本人签名,只要甲方,就是我,亲自签了名就有效。”言守箴揉了揉我的脑袋,眼里又多了一份深情。
我:……
哪有人上赶着送财产的?!
“合同上还写明了,如果你要放弃分享财产,必须要有你爸的附属签名,否则不具法律效力。”言守箴继续抛下重磅炸?弹。
我:!!!
这是告诉我,我的有生之年,都别想甩掉言守箴塞到我手中的庞大财产了?
我双手不仅攀附上他的脖子,眼眶涩涩的,低声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简直已经让我无所适从了!
“不这样,我怕你丢掉我,一个人又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了。”言守箴紧紧揽着我,在我的耳旁呢喃低语。
我隐隐觉得他这话似乎不太对,“一个人又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的“又”,是不是太激动而说错了啊?
我也不在意,谁没用错词汇呢?
然而言守箴只是在我的身体里制造烙印,而宜秋,却是在消耗我的精力和体力啊!
每天跟宜秋外出疯玩后回到别墅,已经还精神奕奕,我却疲惫不堪,不想动弹,不想吃饭,不想说话,甚至不想洗澡,只想躺回床上好好睡一觉……
今天一大早,趁着宜秋还没有睡醒,言守箴出门上班时,直接将我带去了胡姬花总部大楼,让我睡到了他的休息室,我才算养回了一点精神。
醒来时,约莫中午的11点,言守箴不在办公室里,大概去开会了吧,我想。
言守箴对我毫不设防,办公室的资料随意摆着,我其实对那些都不感兴趣,心里想起了我的乐器,要是这里有那么一件乐器,我也不会这么无聊的。
不过我也明白,这里是正经办公的地方,就算真的放了笛子钢琴,我也不会弹奏的。
我闲逛着出了言守箴的办公室,沿途和我打招呼的人都带着敬畏的好奇的目光,我从最初的不适应,再到坦然处之,并不需要太多的心理建设,因为我知道,牵着我手的言守箴有足够的能力,扫荡全部不和谐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