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为何那样? 番外篇——by萝卜花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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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苏折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果然人缺什么就会想什么,就像刚才的那通电话,最后的口吻让他想起了上大学时室友的父亲,当时对方也是这么记挂着室友。
公交在站点停靠,苏折下车后看了眼街边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突然想到了家里嗷嗷待哺的大外甥。
可能是酒精上头,苏折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此时酒色有些上脸,那张清冷儒雅的面上泛着抹红,但偏偏神情淡淡,给人瞧了极有冲击感。
对方进来,女店员的目光便不自觉落到了他身上。
苏折迈步走到收银台,对着员工礼貌问道:“请问有喜马拉雅吗?”
女店员:???
看着女店员一脸疑惑,苏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不好意思,说错了,我是说有珠穆朗玛吗?”
女店员:“……”
最后女店员默默开口,“你是想买阿尔卑斯吗?”
苏折听后点了点头 ,“对,是这个。“
女店员:……
之后女店员给苏折拿了两袋糖,扫码结账。
苏折礼貌接过,“谢谢。”
随后拎着袋子出了门。
女店员摇了摇头。
好好的帅哥,可惜是个傻子。
另一边的闫家灯火通明,夏日限定的地中海狗子困的直在他哥脚边打瞌睡。
这时帮佣阿姨走开,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闫观沧,踌躇了半天才壮着胆子开口,“先生,我看时间不早了,先生要不要去休息。”
男人直接拒绝,“不用。”
见闫观沧开口拒绝,帮佣阿姨吓的不敢再多说,忙退了下去。
就是因为时间不早了,他才坐在这里,今早那小护工临出门时跟他说晚上九点回来。
然而现在已经深夜十一点,对方还在外面野没回家。
倒不是他担心对方在这里等着。
而是他不想错过一个好机会,一个把人辞退的好机会。
对方没按时回家,就是对他撒了谎,对他不忠。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闫观沧嘴角勾起一抹笑。
等对方回来,就叫他卷铺盖滚蛋。
就在男人心里打算盘的时候,玄关处传来了声响。
闫观沧瞬间起身。
来了,来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谁知让人滚蛋的话还没出口,下一刻一道柔绵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先生,我回来啦。”
对方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给先生买糖回来啦。”
闫观沧:……
也不是不能多留段日子。
第29章
苏折手中拿着糖, 他意识清醒,只不过酒精上头,大脑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语气过于激动和热情了些。
清冷干净的面容上带着醉态的红晕, 那双平时淡薄的眼睛在镜片后稍有迷离, 但那一身西装却穿的依然整洁笔挺, 就算头发丝都没乱一根,好像他永远都是那么风度翩翩,对于他而言从不存在酒后失态这一说。
为了能在这大城市立足,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利益至上的上流社会留有一席之地,苏折永远都是谨小慎微, 把一切都做的合理体面。
苏特助就是业内完美的代名词, 有能力有样貌有野心,永远笑脸迎人, 绅士有礼,好像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只不过少有人知道他背后的狼狈,每天挤不完的公交,怕被同事发现只能提早上班,为了公司项目忙前忙后, 虽然赚的已经远超于常人, 但因为背着房屋贷款,只能每天精打细算。
他以前住农村,对城里买房的数字也没什么概念, 只听人说城里买房贵, 但没想到会这么贵。
一线城市的房价哪怕小小六七十平都是寻常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更何况他所在的, 处在国际纽扣的地理城市。
买房的极小部分原因是那个所谓的父亲回来闹事,要钱。
剩下的大部分,就是他想让他那一辈子困于农野乡村的母亲住进好房子,走进大城市,开眼界过好日子,母亲苦了一辈子,父亲离家村里人的议论,给人打工遭到的贬低和瞧不起,他想把这些通通都给挥干净。
无论是金钱还是时代节奏缺一不可,他不想让母亲脱离社会变迁,他至今还记得他第一次在这个城市看病时的样子,他那时刚上大一来这座大城市不久,对先进医院的自助医疗设施不了解,礼貌询问了护士,那个护士帮了他,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不耐烦和嘲讽,临走还翻了个白眼。
但他依然对对方表示了谢意。
毕竟他吃了落后的亏。
医院救死扶伤,他相信这样只是极少数,毕竟他之前遇到过许多好的医生和护士,当时的他只不过运气背了些,而且这样的人每个行业都会有,人的素质也都不一样
嘲讽和歧视他当时不觉什么,但想到以后母亲可能会有这样的困境便觉得揪心,因为这样的情况可能发生在任何地方,毕竟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坏人。
也是这件事让他领悟了不少东西。
要给就给最好的,而这最好的就是苏折能力最大限度的,他跑了不少地方看中一处楼产,看着房屋合同上那一串零,需要他还三十年的房屋贷款,但还是硬着头皮咬牙签了。
那一刻他突然就释怀了,虽然可能以后日子辛苦点,但却觉得前方一片光明。
之后便继续过着牛马生活。
作为苏特助累,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毕竟他就是苏特助,苏特助就是他。
也不存在什么伪装,毕竟习惯早已成了自然,倒是那些懒散日子成了癖好。
但自从当护工后苏折的精神层面轻松了不少,虽然也是把握程度见机行事,但倒没之前那么神经紧绷。
外加上今天喝了些酒,大脑轻松,自然没有什么戒备。
苏折将手中的糖在闫观沧眼前晃了晃,见对方不动,这才觉得自己喝糊涂了,忘了对方现在看不见。
随后把手里拎的塑料袋递到男人手中,嘴角控制不住笑容,“回来特意给先生买的。”
闫观沧感受到勒在手指上的塑料袋没有接过,作为雇主,他现在必须给这个晚归的护工立立规矩。
男人冷声,“给我买这些做什么?”
苏折声音带着笑意,“就回家看见便利店想给先生买。”
闫观沧一别头,“不需要。”
苏折一愣,拿着糖追着对方的手,“先生,不喜欢?”
闫观沧直接道:“不喜欢。”
十分果决。
谁知对方听后却憨了吧唧的笑了一声。
闫观沧皱眉,“你笑什么?”
苏折看着他,“先生不会不喜欢的。”
此话一出,男人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脸也变得越来越冷。
难道对方知道了。
谁知下一刻对方就在耳边笑道:“因为这是我给先生的心意啊。”
男人听后一愣,一时间都有些不清楚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样打趣的话还从来没人敢跟他说过。
一时间听了抗拒又奇妙。
但他现在本就不想让对方再待下去,更何况这个护工太过于无法无天。
闫观沧冷笑一声,“你倒是挺自以为是。”
苏折摇摇头,“没有。”
说着把袋子强塞给闫观沧,“先生敢说不喜欢我买回来的东西?”
面对人的质问,闫观沧:……
艹,还真他妈是自己喜欢的。
败下阵来闫观沧咬牙转身拿着糖就上了楼,苏折见人走了,矮下身撸了几把狗儿子的地中海狗头,这才回房间洗漱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床,苏折还有些宿醉的头晕,但缓了一会儿便好了,吃了早饭走到客厅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黑脸的闫观沧。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勉强拼凑,苏折走过去声音如往常一样刻意夹着, “先生,昨晚休息的好吗?“
男人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苏折瞧了想着要不要递人个香蕉吃,紧接着就听对方开口道:“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苏折一愣。
闫观沧:“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他恍然大悟,“昨晚出了些小状况。”
闫观沧:“什么状况?”
你的哥宝弟弟甩酒疯。
但也不能真这么说,苏折犹豫开口,“其实不太方便透露。”
闫观沧:?
苏折:“保护师父的**。”
闫观沧:“这就是你迟到的理由?”
苏折咽了下口水,“还有别的。”
“说。”
苏折小声巴巴,“正义都可能迟到,我也可能。”
闫观沧:……
借口倒是不少。
眼看着人狗脾气要上来,苏折忙拿过一个香蕉塞进人手里,“先生,下次再也不敢了。”
面对对方的示弱,闫观沧有些下不去口,但不说又觉得太过纵容对方,他可不是这样的人,好半天才道一句,“就这一次。”
苏折福至心灵:“我就知道老板人美心善。”
闫观沧:……
没多久男人和狗便进行了每日一次的吹空调晒太阳活动。
苏折也没管,毕竟孩子知道给自己找事做,还记得带着他弟,他十分欣慰。
起身打算去泡壶茶。
闫观沧靠坐在躺椅上,将近三十年安逸时光都没有这几个月多,毕竟不论是他的童年还是成长过程都可以说是十分精彩,精彩到有部分他都不想去回忆。
然而没多久一道铃声划破寂静,金毛也跟着抬头,随后屁颠屁颠的把他哥的手机叼了过来。
手机到手里时闫观沧不由惊讶,拍了拍金毛的地中海。
“做的好。”
金毛听了兴奋的摇晃着尾巴。
闫观沧接通电话,下一刻一道凄苦的抽咽声从对面传开。
“观沧啊啊啊啊啊啊!!!”
闫观沧直接道:“你哪位?”
闫晴樱:……
“你个臭小子,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亏我……”
闫观沧神情淡淡,“你早这么说话不就认出来了。“
闫晴樱:……
论说话还得是你。
闫晴樱比闫观沧大三岁,是对方三叔的独生女。
但有求于人,闫晴樱换上了之前委屈的哽咽嗓音,“观沧~”
闫观沧:“别装了。”
闫晴樱:……尼玛
从小长大性格自然知道,闫晴樱见人这么说也就不装了,“有个事。”
“什么事?”
“带孩子去你那住两天。”
“不行。”
闫晴樱:“你以为我在求你?”
闫观沧:“不然?”
闫晴樱瞬间换了副嘴脸,“我这是在通知你。”
闫观沧:……
闫晴樱也知道对方没什么爱心,不喜欢小孩,但对方家她去定了。
“就当是去看看你。”
闫观沧死不松口,“视频也能看。”
“这怎么行,一点实感也没有,再说了云端都想你了。”说着女人声音拉长,“云端,过来给舅舅说两句话。”
下一刻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东临舅舅,云端想你啦。”
闫观沧:……
闫晴樱:……
一时间空气安静的可怕,闫晴樱忙拿过手机,“你看云端都想你了。”
闫观沧:……
他虽然眼睛瞎了,但耳朵没聋。
闫观沧:“没什么事挂了。”
“别,别,姐真的是没地方去了。”
男人吐了两个字,“理由。”
闫晴樱:“我和你姐夫吵架了,回娘家怕丢人。”
“来我这就不丢人?”
闫晴樱:“没事,姐没把你当人。”
闫观沧:……
生怕对方拒绝,闫晴樱拿出苦肉计,“你不会是不想收留我们母子俩吧。”
说着像刚才一样抽咽起来,“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感情都错付了。”
“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想当初你五岁那年死活要人家隔壁小姑娘的芭比娃娃,是谁……”
闫观沧咬牙打断,“来。”
闫晴樱:“算你有良心。”
闫观沧:……
第30章
听到对方的话, 闫观沧闭了闭眼,显然不想回忆有些过于精彩的童年往事。
闫晴樱在对面一通夸赞,随后道:“自你出事后我也没时间去看你,正好趁这次去瞧瞧, 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啊。”
闫观沧不咸不淡, 好像对自己伤情不是很在意,“不重。”
闫晴樱听后皱眉,“真的假的, 你可别骗我。”
闫观沧:“不然?”
闫晴樱:“我现在看不见你没法印证, 再说了……”
闫观沧:“什么?”
闫晴樱:“骗人是狗这招对你无效。”
闫观沧:……
毕竟闫观沧把一般不在乎的事都说的可有可无, 如果不去了解便会信以为真。
等回头来才发现。
啊,又被这狗骗了。
因为年少时的一些事情,照成了闫观沧极高的心里防线高, 当初闫观沧家里也都没当回事,都以为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就连跟闫观沧处在差不多一个年龄段的闫晴樱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但每个人心里防线不一样。
可能有的听了再难听的话也不觉怎样,但可能一句轻飘飘的话戳到软肉那便是致命伤。
他们都以为依照闫观沧的性格不会怎样,谁都没当回事,直到后来闫观沧情绪上越来越敏感,稍有一句不顺心便会恼怒,家里人这才引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