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强推番外篇——by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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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出门,闻纪年就抬头看了眼天。
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飘荡着细碎的雪花,温度也比昨天低落不少。
“好久没遇到过下雪天了。”他说。
西洲很少下雪,淞南也不经常下雪,兰江和燕中倒是常有雨雪。
他伸手接住细融融的雪花,看着它们化在自己掌心,像看着一片片消逝的生命。
仲星燃想起他妈妈过世的时候正是大雪天,他应该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他撑着伞罩在两人头顶,闻纪年为了接雪花,身子往外偏了偏,大半个肩膀落在了外面。
仲星燃用伞把他整个人勾回来,像抱小宝宝似的,用外套从侧后方裹住他。
闻纪年以为他又要发疯,挣扎道:“别闹,等下被人拍到了。”
仲星燃在他耳边说:“以后的每个下雪天,都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间。”
不再是让你悲伤的日子,而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
闻纪年身体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
过了很久,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仗着戴了口罩,肆无忌惮地手拉手走在街上。
仲星燃怕他冷,握着他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
因为外形太突出,一路上引来了不少路人侧目,不过万幸的是没有人认出他们来。
闻纪年对西洲的路线不是很熟悉,中途看了三次导航,才带着仲星燃坐上公交来到老家。
他的老家坐落在一片弄堂里,四周都是上个世纪的小五层楼房,外立面破破烂烂,房顶装着太阳能热水器,巷子里搭着一堆违建。
地面因为下雪而变得湿漉漉的,空气中浮动着烤红薯和酱油爆香的味道。
这一带住的都是老人和小孩,孩子们穿梭在巷口,兴奋地尖叫着用少的可怜的积雪打雪仗。老人坐在门口烧炉子闲聊,炉子上烧着滚茶,时不时抬头看他们两眼。
闻纪年弯下身问,“阿公,请问3幢怎么走?”
老人用西洲话回他,一边回一边比划,指了指旁边的拐角。
闻纪年点了点头,“谢谢。”
仲星燃问他:“你听得懂?”
他从来没听过闻纪年说西洲话。
“听得懂,只是不会说,小时候经常听我外公外婆说。”闻纪年边走边道,“太久没来了,我都不认识路了。他们留了一套老房子在这里,即使后来家里再困难,我妈也没想过卖这套房子。”
仲星燃知道他家里负债的事,聪明地没有提起,而是握了握他的手道:“都已经过去了,他们如果知道你现在成了明星,一定会很高兴的。”
闻纪年对他微微一笑,带着他走到一栋老楼面前。
两人顺着狭窄的楼梯上了四楼,闻纪年熟门熟路地从挂在墙上的牛奶箱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刚一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年久失修的霉味和腐烂气息,蜘蛛网哗啦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地板上扬起厚厚的灰尘。
“咳咳咳,咳咳。”两人被呛得直咳嗽。
仲星燃赶紧把闻纪年拽到自己身后,顺手虚掩上了门,不让里面的尘土跑出来。
他们咳了好一会儿。
闻纪年无奈道:“看来是进不去了,这味道比实验楼还要难闻。”
“要不我拿工具来打扫一下,等我弄完了我们再进去。”仲星燃说着就想下楼去找工具。
他知道闻纪年肯定不希望别人乱动里面的东西,因此也没有提找家政公司,而是想要自己动手。
闻纪年忙拦住他,“算了,下次再进去吧,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不能一整天都耗在这里。”
仲星燃想了想,说:“那等录完节目之后,我再把这里收拾出来。”闻纪年笑了,“你一个饭都做不好的人,还会打扫卫生?”
仲星燃马上道:“不会我可以学嘛,高中那会儿我还和你一起打扫包干区呢好吧。”
“你一定是忘了我们打扫的时候还打了一架。”
仲星燃抠了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闻纪年锁上门,准备和他一起下楼。
突然楼道里走来一个老太太,看见闻纪年的脸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他身后的门,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颤巍巍地说:“你是……老徐家的孩子?你回来啦?”
闻纪年猜出这是住在他家对门的阿婆,忙下去把她扶了上来。
“婆婆,我是阿念,你还记得我吗?”因为老人家耳朵不好,他提高了音量说道。
老太太连连点头,干枯的手抓住他的说:“记得记得,阿婆当然记得你,小时候天天到我家来讨糖吃呢,好多年没看见你啦。”
她问闻纪年现在去哪儿了,在做什么,他外公外婆还在不在,闻纪年一一耐心地回答她。
仲星燃也走过去,看见闻纪年眉眼低垂含笑的样子,心里的某一处好像遭到了柔软的撞击。
他内心应该很渴望和长辈相处吧,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在遇到自己之前待的地方,要是他外公外婆还在世的话,肯定会热热闹闹地出来迎接他的。
老太太留他们吃午饭,仲星燃第一次尝到了西洲菜,味道很清淡,跟闻纪年做的差不多,原来他的厨艺是继承了他妈妈。
他们帮老人家修好了家里的水管,又换了灯泡和暖气片,还叫了个同城送,给她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
从楼里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闻纪年给他介绍巷子里的角角落落,这里是他小时候骑自行车的地方,那里是他小时候玩弹珠和溜溜球的地方。
每一处的回忆他都还记得。
他们踩在已经半融化的雪地上,沿着巷子往外面走。
闻纪年说:“我妈去世的早,几乎从来都没带我回过这里,最后一次来的时候,还是送她的骨灰盒。”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向仲星燃提起自己家的事,也许是因为今天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仲星燃有一种感觉,可能五年后的他也不曾提起过,否则他也不至于要找私家侦探去调查。
仲星燃心里一暖,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柔声问道:“你一个人送阿姨回来的吗?要是当时我能陪你就好了,可惜那时候我应该还不认识你。”
“嗯,本来应该和我爸一起送她回家的,不过……”
一提起他父亲,闻纪年就不愿意再多讲。
纵使他现在已经和仲星燃在一起了,也不太想让他知道自己家里曾经负债累累的事。况且他还背着他跟仲云起签了对赌协议,不知道仲星燃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想他。
他不想让喜欢的人,看到他那么难堪的一面。
爱情对他而言本就是一场赌注,赌赢了是全部,赌输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禁不起往这场感情里面,再增加一种风险。
闻纪年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电影吧,既然是约会,那就应该做点情侣都会做的事情。”
仲星燃见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知道要想让闻纪年敞开心扉,是一件很难的事,就像是面对一只小刺猬,当外界逼得紧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缩成一团,强行凑上去只能扎得满手是刺。只有当周围足够安全时,他才会放心地舒展身体,露出最柔软的腹部。
仲星燃对他咧嘴一笑,“走,去电影院,我要看着你的电影偷偷亲你。”
“哈哈哈,你在胡说什么。”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尤其之前看你那部有借位吻戏的,我真想把女主角推开。”
“你怎么这么记仇,都说了是借位。”
“借位也会不小心碰到啊!下次连借位也不准。”
闻纪年觉得很离谱,“你以后不也要拍偶像剧吗,难道你就不会借位?”
“我当然不会。”仲星燃信誓旦旦地说,“我跟江昆讲好了,只要有吻戏的全都不接,所以你也不能接,做人不能太双标知道吗?”
闻纪年无语,“那我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可可还说你背着我偷偷去酒吧喝酒,你就不双标吗?”
仲星燃马上道:“说起这个,我们以后定个规矩吧。我们谁都不准再去酒吧,也不准加异性的微信,你还得加一条,你不能加同性的。”
闻纪年:“……”
“不可能,我要跟很多人合作,必要的时候肯定要加微信。”他果断拒绝。
两人像闹别扭的小朋友似的,大眼瞪小眼。
仲星燃只能退了一步,“我是说那种对你有意思的不能加,合作的演员当然可以,但如果像上次那个王骁,他要是经常骚扰你,你就把他删了。”
闻纪年都快忘了王骁是谁了,头疼道:“人家是直男,他没有骚扰过我。”
“那可不一定,我也是直男啊,还不是被你掰弯了。”仲星燃不高兴地说,“而且现在你都不让我看你手机,我很担心有人暗中勾搭你。”
闻纪年哭笑不得,“我也没看过你的手机好吧。”
仲星燃立马掏出手机,“你看,你现在就看,密码是你生日,我们互相看。”
说着,就要去抢闻纪年的手机。
闻纪年才不上他的当,捂紧自己的口袋道:“不是去看电影吗,为什么突然就变成查手机了?”
“好啊,你不敢让我看,你心虚了是不是?你有鬼!”
“不是,你别掏我口袋,好好走路!”
闻纪年快疯了,他手机里有他上次悄悄查第一次怎么做的记录,当然不能现在给仲星燃看。
可这家伙就像打了鸡血,不依不饶地缠着他。
两人一路纠缠到电影院门口,最后碍于周围的人太多了,才不得不作罢。
仲星燃因为没看成他手机,委屈得要死,死缠烂打地逼他把密码改成自己生日。
闻纪年又好气又好笑,故意逗他,“你生日是几号来着?9月22,还是10月22?”
“你!!”仲星燃气得瞪圆了眼睛。
趁着后排的人不注意,一把把他按在座椅上吻住。
他的吻技日渐长进,偶尔还会模仿xx似的抽/弄,闻纪年被亲得浑身酥软,眼角含泪地缩在座椅里,用手推着他的肩膀小声说不要了。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紧紧地拽着仲星燃的衣领。
仲星燃掐住他尖尖的下巴,恶狠狠地低声逼问,“我生日是几月几号?”
闻纪年的嘴唇被他咬得肿了起来,鼻尖也被咬了一口,胸口和腰侧被捏了两下,心跳快得一塌糊涂。
他只得投降道:“……8月22号。”
仲星燃还不满足,继续威胁他,“要不要把我生日改成你的密码?”
闻纪年喘着气说:“……改,改还不行吗。”
后排响起窸窸窣窣的人声,仲星燃这才放过他,心满意足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仲星燃咂了咂嘴,好像估摸出了点什么门道来。
敢情闻纪年这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跟他撒娇示弱他只会像逗狗一样逗你,心情好了就摸摸脑袋给点奖励,心情一般就恶劣地勾引你。只有把他弄到说不出话来,他才会真的认输服软。
可惜电影院灯光太暗了,他没看到闻纪年眼睛泛红的样子,略微有点可惜。
入夜,两人登上了游艇。
这一次的安排还算成功,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对岸的建筑物上出现了表白字幕。
仲星燃拉着闻纪年去甲板上看,上面挂着大大的“念念我爱你”几个字。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他特地让挂了闻纪年的小名。
两人靠在一起看着对岸。
突然,那排字变成了“祝闻纪年生日快乐”。
闻纪年疑惑地说:“不是说不带大名吗,怎么还是带了?”
仲星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拍栏杆道:“我操,就是这人跟我竞争抬价的吧,害得老子把一点私房钱全搭进去了……啊不是,我没有私房钱,我是问小贾借的。”
他不小心说漏了嘴,心虚地看了看对方。
闻纪年笑得不行,没有在意私房钱,“投屏还要竞价?”
“本来是不要的,但今天比较特殊嘛,应该是你粉丝弄的。”仲星燃说,“看,又变了。”
那排“祝闻纪年生日快乐”变成了“甜甜宝贝生日快乐”,投票在这三句话之间切来切去。
仲星燃有理有据地分析:“叫甜甜的应该都是cp粉。”
他明知道闻纪年不爱听这个称呼,还故意碰了碰他的嘴唇,说:“嗯,是挺甜的,不愧是我们甜甜。”
闻纪年嘲笑:“cp粉都叫你仲小狗,那你是小狗吗?”
仲星燃不要脸地从善如流道,“我是呀,怎么了?”
他抓住闻纪年的手指往嘴边送,“不仅是,我还喜欢咬人。”
闻纪年笑了起来,一个劲儿往外抽手,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仲星燃把他的袖子撸上去一点,兴奋地向他展示,“对了,老婆,我学会吸吻痕了,我吸给你看。”
“你有病啊……嘶,疼……”
他低下头,在闻纪年的手腕处吸出一个吻痕。
闻纪年点了点他的脑门,气笑了,“你这里多少有点问题。”
仲星燃怕冻着他,仔细地把他袖子放下来遮住手,得意地说:“你说不能在露出来的皮肤上吸,那就说明可以在不露出来的地方吸,我的理解没毛病吧?”
“真是企业级理解。”闻纪年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