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大佬是我的小公主——by许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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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与墨:“什么?”
江璨:“一身血不拉兹的, 我忘记擦擦了, 看着是不是有点恐怖跟凶杀案似的?别怕啊,就当我是被红酒撒了一身吧,天生血多皮厚没事的…”
话没说完,就对上裴与墨面无表情的脸。
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莫名带着一种微妙的威胁和杀气,好像在警告江璨,再乱说一句就算躺在病床上也会有不想看到的结果。
江璨果断消音,“…其、其实还是有点事。”
又是一片尴尬的沉默。
片刻后,裴与墨叹了口气般,“乖些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有些恳求和后怕藏在渐渐消散的尾音。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江璨记得,先前在《小怪物》和《太平》剧组里时,自己和裴与墨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话可以聊,但怎么着,气氛也是温馨的,舒适的。
不像现在…
江璨靠在床头发呆,觉得他的脚指头再多练练,也许能跳曲国标。
好在很快的,病房里就来了医生。
医生是来查房的。
身后江老爷子杵着拐杖走,再往后,言夫人也来了。
她手里拿着保温壶,见江璨看她时还很腼腆地笑了一下,像是做解释,“我是你的仙女教母。”
江璨跟着笑了一下,没吭声。
醒过来忘了说,再想说自己脑袋恢复正常的机会真是半点都没有。
医生仔细地给江璨做了检查了,翻翻眼皮问问症状,再仔细地研究一番挂在他身上的各种仪器后,才赞道:“年轻人身体素质就是好,这才几天,那么重的伤就已经控制住了。”
听医生说话的架势,江璨就觉得不好。
果不其然,白大褂从左走到右继续说:“也是救治及时,血都快流干了,但凡再晚点真救不回来。”
在场众人脸色难看,冷肃得能掉出一堆冰渣渣。
裴与墨眼底的戾意毫不掩饰,就连向来在江璨面前摆出温柔面孔的言夫人也咬紧牙关,眼圈又有要发红的趋势。
江璨干巴巴地笑了笑,“其实我感觉还挺好的,没那么夸张。”
谁都没搭理他。
裴与墨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医生说:“还没入冬,这天气容易发炎症,身体记得要好好擦拭,养护不好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再是江老爷子问,“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医生:“看恢复情况吧,不过以后那些蹦极跳伞和过山车之类的运动最后不要参加。”
最后言夫人也拿着小本子要记笔记,“该多吃点什么补补呢?有什么忌口吗?”
…
反正一个接着一个地问,等医生再出去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言夫人把保温壶打开,坐在床边要喂江璨喝汤。
谨遵医嘱,她连里面飘起来的油花都撇没了。
汤汁甘甜鲜美,但江璨喝得实在别扭。
怎么说呢,言夫人对他好像有点过分地好了,江璨众星捧月惯了,但除了少有出现的裴夫人,他还真没从哪个中年女人这样没有缘由地,温柔地对待。
江璨往后撤了撤,裴与墨顺势把把汤勺接过,“我来吧。”
言夫人惋惜地退开。
江璨:“…”
不不不其实裴与墨也不太可。
但他还没组织好措辞,裴与墨苍白得过分的指尖就擦了擦他的唇角。
微凉的温度像带着什么奇妙的封印,轻而易举就让所有的不安和抗拒消失不见。
江璨迅速地说服了自己。
不管怎样房间里就这么几个人,他总不能让江老爷子给他喂汤喝吧。
然后一人喂,一人喝,意料之外的合拍。
喝着喝着,江璨问:“对了,大…江成天和江成地怎么样了?去接受刑法的毒打了吗?”
裴与墨:“他们才出抢救室。”
江璨:“???”
裴与墨轻描淡写,“脊椎断了,两条腿废了,截止到他们执行死刑的那天都不会再站起来。”
江璨茫然:“他们后面做了什么吗?我明明记得把他们给捆起来了。”
裴与墨应道:“他们夺车逃了,撞碎了围栏滚到山崖下。”
故意杀人未遂,江成天和江成地的罪行很重。
哪怕裴与墨不动手,华国的法律也不会允许他们蹦跶多久。
但还不够。
江璨受到的痛苦,他们也该好好地尝尝。
坐在一旁的江老爷子闻言,眸光闪了闪,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是裴与墨的手笔,但在江成地和江成仁不顾他的阻拦屡次对江璨动手后,他们间的父子情,也算是彻底断了。
知道江家兄弟的事情后,江璨不太相信地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呢?”
裴与墨定定地望着他,目光幽邃。
递到江璨唇边的勺子晃了晃,乳白的汤汁荡开圈圈涟漪。
紧接着,就听江璨沉吟片刻,“真是生命力顽强啊,还是低估了,早知道多捆几圈。”
没聊上几句,太阳暖暖地落到病床上,江璨吃饱喝足昏昏欲睡。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反正眼前全是破碎的片段。
一下在辽阔的大草原上钓鱼,地平线上的夕阳又大又圆。
一下脚踩进潮湿的海水里面,周身是黏腻的海草和会咬人的贝壳。
凝聚的意识勉强能感觉到有谁为他调整床背角度,抚平眉间的一点皱痕,但下一秒又散开。
等迷迷瞪瞪地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下去,不知今夕是何夕地反应半天,江璨只察觉身上很凉。
用热水洗完澡后,出门吹了阵风的凉。
往下一看,好家伙,能不凉吗?
他衣服都给扒掉了!
衣襟大敞的,冷白的皮肤被台灯照出一层莹润的薄光。
再再往下一看,裤衩子也要扒掉了!
江璨不可置信地看着还抓着他裤腰要往下脱的裴与墨,“我、我我我还是个病人呢!”
想要挣扎可奈何手脚被固定住,他人都傻了,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纯洁的身体坠入可怕的魔爪吗…
等等,江璨猛然想起来,他已经不纯洁了。
但不纯洁了也不能这样啊!
江璨悲痛万分,“就算你很想,但在救死扶伤的医院里也不应该…而且我刚刚没醒呢你怎么能色胆包天地对我做出这么禽兽的事…”
色胆包天的裴与墨:“。”
他额角久违地跳了跳,“…我在给你擦身体。”
江璨这才注意到,裴与墨手里还有一块毛巾,而身体上泛着凉意的皮肤也告诉他,所谓“擦身体”才开了个头。
那双苍白的手还撑在江璨的腰边,像一块晶莹的羊脂玉。
江璨往后缩了缩,“不然别、别擦了吧。”
裴与墨:“不擦会影响病情。”
慢条斯理的,裤衩子飞飞。
江璨脸爆炸红,“啊啊啊啊不要看!”
裴与墨不慌不忙,“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江璨羞得要死要活,愤而抬眼,就对上裴与墨唇角那点戏谑的笑意。
裴与墨生来一副锋利阴郁的面孔,略冷下脸来,那股子生人勿近作壁上观的疏远就仿佛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但一面对江璨,就始终克制着收敛着,连带着情绪都压在平淡的表象下,让人忍不住想走近点,生出一探究竟的心痒。
江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不对劲了。
裴与墨替他擦拭膝盖的手也停住。
江璨默默地往下看着不听话的小江璨,再看一眼不知说什么才好的裴与墨,整个人都要炸起来了,“怎会如此!我明明是…啊啊啊啊钢铁般的意志,我我我钢铁般的意志呜呜呜嗷…”
裴与墨:“…”
裴与墨是不知道江璨有什么钢铁意志的,他只是默默地放下毛巾,眼角微挑,“救死扶伤的医院?色胆包天?禽兽?”
江璨:“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后面可能有一点点虐,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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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月底啦,姐姐们会把营养液给人家嘛(打滚卖萌疯狂尖叫扭动叼花)
人家不在意看姐姐们和别的咕咕玩的(拧衣角)
人家很乖,人家就在这里不走等姐姐来接(眨巴卡姿兰大眼睛)
别的咕咕…别的咕咕会对姐姐好嘛(抽泣),人家跟姐姐玩,别的咕咕会不会来打人家嘤嘤嘤姐姐……(哭到晕厥)
(支付一个亲亲可以复活翘屁咕咕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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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很有钢铁般的意志
58806938 30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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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崽默默探出脑壳,我以为我真的是钢铁直男…?
第140章 就要求婚订婚什么
但凡地上有条缝, 江璨都要一头扎进去。
奈何没有,他只能**裸地躺在床上,一边爆炸脸红一边念着“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肯定在做梦”。
温热的毛巾擦拭得很速战速决。
裴与墨碰到江璨线条分明的腹部, 视线也很快错开。
显然, 他也不能对着这样…兴致盎然的江璨泰然处之。
等裴与墨把衣服重新给江璨穿好,江璨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喃喃道:“我、我的贞操…”
哦他的贞操也早就没了。
江璨安详地闭上眼, 又睁开。
却发现裴与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浴室里水流唰唰淌过,他将洗干净的毛巾晾好,逮着江璨又擦了一遍,才重新坐到旁边打开了电脑。
已经很晚了,江璨看不到摆在床头的时钟,只能从窗外大概的夜色里猜测是十二点往后。
夜色很深, 很快就把方才的热闹气氛吞吃干净。
静谧的房间里, 连病房外护士们来去的脚步声都能清楚地听见。
下午时人多不觉得, 如今独处着,莫名地, 那点藏着掖着的别扭又悄咪咪地探出头。
江璨在枕头上靠着发呆, 他才睡醒, 一时半会儿再睡不着。
慢慢地,目光不自觉往裴与墨坐着的那一小方角落看,耳朵也不自觉地捕捉键盘发出的那些细碎轻盈的声响。
裴与墨脊背挺直, 屏幕上页面不停地往下翻,是打算一整晚这么度过的架势。
捏了把被角, 江璨喊:“与墨。”
裴与墨:“嗯。”
他回过头, 被调暗几度的台灯高高在上地为他漆黑的发丝落了层薄薄的光, 一向低沉压抑的眉眼隐进黑暗里, 鼻尖到嘴唇的弧度漂亮稠艳得不可方物。
江璨垂下眼,弱弱的,“你不回去吗?”
像是很艰难才弄明白意思似的,沉默片刻,裴与墨问:“不要我陪?”
江璨:“不是,是不用陪,其实我感觉还好没哪里不舒服的,你…你不然回去吧?”
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没有底气,“我真有事会叫护工的。”
医院很早就给江璨配置了护工,是个中年男人,住的房间就在江璨隔壁。
但一整天下来,因为言夫人和裴与墨的缘故,他做了的唯二活计就是烧水扫地。
好吧,这只是借口。
江璨现在恢复记忆,知道了裴与墨的身份,裴氏总裁,裴家的家主。
搁古代相当于某权倾天下贵族的族长,搁仙侠片相当于最厉害修仙门派的掌门人,搁小说里相当于挥挥衣袖能救下百八十个言情女主的霸道总裁…跑来给他端茶送水还擦身体?
说来可能有点不知道好歹,但江璨很不适应很不习惯,甚至有点不知名的排斥。
当然,身份尊贵是一方面,对于江璨而言,哪怕是个普通的陌生人没拿钱就替他做这些,也会很不适应很不习惯。
不敢透露出了另一方面是,江璨打心底觉得自己和裴与墨没有那么熟。
所以哪怕是说劝人回去休息,话术和心情都客套得有些不安。
他小心翼翼地看裴与墨,后者却很平静地望着他。
裴与墨:“江璨。”
江璨:“昂。”
裴与墨:“你是不是…”
江璨还在听,但话说到一半就没有了。
他茫然地侧耳,“什么?我是不是什么?”
裴与墨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璨:“嗯好。”
话是这样说,裴与墨仍站在桌前没动。
又过了两分钟,江璨试探开口,“我送送你?”
裴与墨没再说话,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沉默着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是脑震荡的副作用,还是光线太差江璨不小心给看走眼了,他莫名觉得,裴与墨刚刚的表情,有一种极致厚重的悲哀。
沈秘书是二十分钟后到达医院的地下停车库的,远远地,他就看见电梯前的那道清瘦身影,垂着头,看不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