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大佬是我的小公主——by许夷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30
陈则和周和都是无意占用公共资源,希望大家注意甄别网络信息之类,只邹月月比较直白比较刚。
@月月身高一米六八:我要是有金主能跟哈代一个剧组?
语气里满满的怨气,也不知道是骂哈代还是骂野外求生剧组,底下凑热闹的吃瓜群众笑得嘎嘎的。
这边江璨在当猹,电话那边,景计也换了话头,“还有个事儿,那个将军的本子,过几天得去试下镜…剧本你还有印象吗?”
江璨应了一声,“有印象。”
是离家出走搁景计家住的时候选的本子,当时大致看了几眼,但也记得剧情。
很好的古代正剧剧本,讲的是一个国家的覆灭和另一个国家的崛起。
而江璨选中的那个角色,是覆灭的那个国家的将军。
故事很长,前半本全是纷争战乱中,谋士和将军如何竭尽全力,如何挽救日益衰败的国家。
后来一切戛然而止,历史的潮流滚滚,兵败如山倒,他们失败了。
在新国的崛起中,老的国度拉枯折朽。
敌军兵临城下,明明知道此战必死的将军,向死而战,以身殉国。
他有一个心爱的妻子,在他死后跃下高楼,以身殉他。
很悲壮的角色,江璨很喜欢。
景计也很喜欢,“加油崽崽,云和娱乐新收了几个人,到时候跟你一起去同个地儿试镜别的角色,到时候我让他们捎你一程,也打打关系。”
江璨应了一声,拿便签记了时间地点,又打开微博的编辑框。
哒哒哒几下,打完字正要发出去,就被景计叫停,“…等等,我还是有点担心那个澄清的事儿,你不会就发’不是我‘三个字吧。”
他们虽然境况比之前好了很多,但起步期没有工作室就是这么惨,要是景计高考语文不是四十分,文案这事儿也不至于交托在江璨手上。
景计慎重道:“瞧瞧其他人是怎么发的声明,然后说的动人一点悲伤一点,令人怜惜一点,但是得言简意赅点,太长篇大论的,粉丝不喜欢看小作文…你确定你可以?”
江璨默默把“不是我”三个字删掉,义正言辞:“你怎么不信人呢,我当然可以。”
挂了电话,过了大概十分钟,江璨的页面刷新,跳出来个新消息。
景计点开一看,熟悉的青春伤痛忧郁风糊了一脸。
@江璨璨璨:我怎敢倒下,我背后空无一人。#背后有人[自拍.JPG]
景计:“…”
景计:“……”
作者有话说:
裴总:哈秋,谁叫我?
——
我怎敢倒下,我背后空无一人。——网上的句子,不知出处嗷
——
富贵需要嘎蛋了,它居然想扑旺财!禽兽!
——
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格外美丽大方~
自渡 20瓶营养液
小九 13瓶营养液
memely 10瓶营养液
算盘 3瓶营养液
安德烈 1瓶营养液
江崽骄傲地挺胸:你们!就是我背后的神!?
第37章 龙虾拼盘
江璨发完微博就不管了, 继续捣鼓已经沸腾的粥。
他没金主不怕扒,所以格外有底气。
娱乐圈还没怎么扑腾,但那些和恶魔交易了灵魂的小明星, 他从小到大没见过上百也听了八十。
依稀记得以前有个谁家的少爷, 就专挑那种当红小生恋爱,每次宴会聚会就领出来溜溜。
生得都很漂亮, 但一个个绷着虚假的面具, 举手投足,活像个打扮精致点的奢侈宠物。
粥噗噗噗地响,被煮的软烂浓稠,锅子底下沉着厚厚一层,泛出点奇异的焦香。
水分渐渐蒸发,搅拌也越发费劲, 豆子和米的混合物越发粘稠, 在勺子上沾了厚厚一团。
江璨搅拌得有点费劲, 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把粥往保温壶一倒, 就拦车朝医院过去。
天色暗沉,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下雨的缘故, 空气潮湿闷热。
江璨从车上下来,感觉像一头扎进一团团闷热的风里。
医院夜里还是很忙碌很喧嚣。
缴费的队伍排得很长,被家长们抱在怀里的小孩正咧着嘴, 呜呜地哭,江璨见不得这种场景, 绕过大厅, 避开电梯前推着病床的医生护士, 改从旁边楼梯上去。
阶梯不高, 他一步就是三四阶,没两下,就到二楼。
江璨跑得很快,等人经过了,楼下的声控灯才后知后觉地亮起。
他完全习惯性地靠着扶手走,眼前黑糊糊的一片,一个拐弯就碰上个蹲在楼梯间里的人。
缩着黑糊糊一团,像个硕大的保龄球。
江璨本来是能轻易避开的,但那人正在打电话,嘴里还说着“演员”“选角”之类的话。
这些字眼过分熟悉,倒是让他不小心恍了下神去听。
就那一恍神的功夫,眼看着就要把人撞着。
为了不给人一把撞墙上镶里边,江璨只得自己错了错身,再为了不把拎着的保温壶磕墙上,江璨只得避开不用手扶。
…电光火石之间,紧接着啪叽就把自己给拍墙上了。
脸朝墙哐地就是一下子,灯骤时就亮起来,声儿别说多响了。
鼻子也别说多酸了。
江璨疼得直闭眼,眼泪唰地就冒出来,旁边那人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兄弟你没事吧?”
江璨捂着脸,“没、没事。”
诶嘛,好丢人。
真要是同行,那真是见证黑历史了。
江璨透着闪啊闪啊的泪花,瞟了一眼,嗯,没见过。
然后十分有偶像包袱地,转身噔噔噔就朝着楼上一个旋风腿狂奔。
后边楼梯下,许凌云仍在通话中。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声一惊一乍,“怎么了刚刚是什么声啊?许导,你跟谁打起来了?还是宁影后打你了?”
都知道许凌云是个妻管严,趁着宁檬睡着了才出来拨的电话,刚给剧组说完,正给他的选角导演打过去。
许凌云喃喃:“没,但,但好像有人跟墙打起来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老实说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选角导演也没怎么听明白,就继续前边的话题,“但是现在就找下部戏的主角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你这部还没拍完呢。”
说是没拍完都是客气的,许凌云这部戏拍了一半都没有,按他以往的进度,一个本子他剥除掉前期筹备,少说也要三个月。
许凌云:“不快的,第四部 戏的男主有点难找,现在可以准备了,到时候直接无缝开机。”
他今年计划就是拍两部戏,快点拍完快点了结,多出来的时间陪老婆孩子。
许凌云转了个身,把熄掉的灯跺亮,“前边跟你说的那些要求,一个个比过去,不管是不是新人都成,在我拍完这本之前找到就…”
尾音骤然消散,他挠挠头,惊了。
许凌云清楚地看到,方才那少年人撞到的地方豁然出现了个不小的坑,白灰正在娑娑往下掉。
裴与墨的房间在顶楼走廊尽头,裴三还搁门口椅子上坐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夜色愈发浓厚,走廊上的灯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来,江璨吸吸鼻子,一溜烟跑过去,经过裴三时,裴四从右手边扶栏外冒了个头,“江璨!”
他跟个蝙蝠似的挂在外边,“你上来的时候看见我了吗?我隐蔽吗?”
江璨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甩下句“高空禁止抛物”就推开了门。
带着三分委屈四分社死五分深情的呼唤硬生生止住,“与墨,我来晚了——你是?”
裴与墨在床上靠着,笔记本哒哒地闪着荧光,原本他旁边空荡荡的病床上,坐了个同样穿着病服,容貌优异的男人。
江璨真的不可置信,旧人未走,新人这就来了!
长得居然还挺俊!
满室寂静
仿佛被江璨搅乱,
视线触及江璨那一脸幼崽龇牙式的委屈,裴与墨敲击键盘的指尖一顿,语气淡淡,“林绛,我朋友。”
林绛露出个笑,“你好。”
头顶密布的绿云一扫而空,江璨:“你好你好。”
这还是裴与墨第一次给他介绍他的朋友。
就像白雪公主给王子介绍七个小矮人一样,这举动是不是有什么比较有深层的内涵?
这样想着,江璨走过来时就不自觉地多看了林绛几眼。
如果说裴与墨是冷漠无情的阴郁大佬,林绛给人的印象就是目中无人的天才学霸,但生人勿近之外,还莫名给人一种很凉薄冷淡的感觉。
不同于裴与墨气场外露的阴鸷冷戾,林绛就像个套着真人外壳的精致人偶,只有眼眸能窥见某种无机质的死气。
…莫非,是裴与墨的人鱼姐姐?
江璨把保温杯拧开,豆羹的味道浓稠而温暖,他一边把粥往碗里倒,一边想,林绛是不是来勘察他的?
类似丈母娘看女婿那种,对我家小公主不好就把巫婆给的尖刀刺进你的胸口哦。
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江璨:“与墨,我煮了特别好喝的粥,林绛,你也喝点?”
林绛摇头,“谢谢,吃过晚饭了。”
看着递到眼前的豆粥,裴与墨顿了一下,下意识地也想拒绝。
他本来就不怎么想喝粥。
见这粥长得漆乌扒黑过分猎奇,就更不想了。
但话还没说出口,裴与墨的视线先落在江璨搭在碗边的指尖。
白皙的手指红起来格外明显,仔细看去,是被燎出了一串小小的水泡。
江璨问:“与墨?”
裴与墨接过,“谢谢,辛苦了。”
江璨原本是想跟裴与墨你喂一口我喂一口地互相投食的,但有外人在这里,他只得默默捧着脸看裴与墨喝粥。
裴与墨喝粥的样子很好看。
医院里的衣服按照身高制作,他体型清瘦,病服空空荡荡的,抬起手就露出一截嶙峋的腕骨。
精致得像用整块羊脂玉细细雕琢出来的。
江璨买的米是黑色的,煮出来的粥却泛着点奇特的青蓝,要不是从头到尾他都在旁边守着,都要怀疑有坏蛋土豆精往里面倒毒药。
而那么怪异的颜色沾在裴与墨淡色的唇边,却像抹了什么限定颜色的口红,显出某种艺术品的美。
裴与墨被盯得有些食不下咽。
他轻咳一声,摁亮手边的手机屏幕。
一个消息提示蹦出来:你关注的TA发博了。
还没点进去细看,江璨又凑过来,眼睛一眨不眨,“与墨,不好喝吗?”
裴与墨:“…”
裴与墨是吃过晚饭的,他喝几口,纯然
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不停地喝粥,为什么不住地看江璨攀在床上的泛红指尖,那一大碗粥就满满地填下去,四肢百骸泛着说不出的暖。
江璨看着干干净净的碗底,笑起来,“你喜欢就好,明天还给你熬。”
裴与墨:“这倒也不必。”
林绛很快就走了。
他本来就是被裴与墨叫上来处理几个项目。
不过林绛在,其实也不怎么说话,就是看他们的目光有些怔忪,带了点怀念似的笑意。
可能也吃了巫婆出品的同款哑药?
江璨试探地问:“刚刚那个人鱼公主…”
裴与墨应:“嗯?”
林绛也是人鱼公主吗?
江璨下颌搭在裴与墨床边,有点不知该不该讲似的压低嗓音,“他是不是失去了他的王子呀?”
裴与墨愣了一下,抬眼看他,“什么?”
江璨形容词匮乏,好一会才形容出来,“他看起来有点难过,那种…像是被恶魔偷走了眼睛里的光的难过。”
裴与墨讶异于江璨的敏锐。
林绛是有个爱人的。
从小就喜欢,好不容易在一起的爱人。
可前几年,他爱人得了癌症,没撑多久就去世了。
裴与墨见过两次,那人笑起来眉眼弯弯,暖得像个小太阳。
他记得很清楚,林绛今年年初满二十二岁,在他爱人去世的时候,甚至没有到可以结婚的年龄。
回想到林绛那些日子的憔悴,还有失去那个人后,近乎行尸走肉般的绝望,裴与墨眸色深深,有那么瞬间的动容。
但他并没有要把朋友隐私告诉江璨的意思。
而江璨也自顾自很快地换了话题,他痛心道:“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也会比他还难过的。”
裴与墨眼角抽了抽,“…”
他应该说谢谢吗?
视线正要重新落在那一碗小小的粥上,江璨忽地开口,“晚上了,与墨,我爱你。”
啊,又来了。
裴与墨已经知道江璨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了。
他扯了扯唇角,正要说什么搪塞回去,快点翻过这个无谓的流程,手腕却被握住。
江璨生怕自己的爱表达得不够真诚似的,继续说:“真的爱你,真的,我会保护你,给你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爱。”
一连很多个很多,有种小孩子告白式的认真,肤浅,但又虔诚。
裴与墨不由看向他。
他知道江璨有双清亮的眼睛,像秋天的池水。
但他浅色的瞳仁周围,还有一圈细密的纹路,像水面倒映了发光的银河。
裴与墨垂下眼皮,不再和他对视,嘴唇有些克制地抿起,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