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怀崽了——by森木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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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吗?
不迟,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这缺失的几年。
由于跨年夜下了一场暴雪,今日的积雪愈加深厚,吃过午饭之后,楼时景那帮同学有一半留在客栈烤着火搓麻将,有一半出去赏雪。
面对这样的雪景,明越自然是坐不住的,自从他发现某些时候可以用撒娇来解决问题后,这便成了他的常用伎俩。
“我就出去走走,不乱跑的。”他抓着楼时景的胳膊轻轻摇晃。
楼时景掷地有声地回绝道:“不行。路太滑,很危险。”
明越拉下拉链,把羽绒服敞开,露出了圆滚滚的肚子,随即拉着他的手放在肚皮上:“瞧瞧,你儿子在抗议呢。”
楼时景板着脸,沉声说道:“抗议无效。”
明越见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你到底让不让我出去!”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楼时景语重心长地说道,“等你生完孩子调养好身体,我就带你去瑞士滑雪,让你玩个够,可以吗?”
“可是我现在就非常非常非常想要亲近大自然,”明越忍住即将爆发的脾气,带着几许恳求,“我们出去走走吧,正好能运动运动。”
楼时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明越眨了眨眼,忽然凑近,学着他平时挑/逗自己的方式亲了亲他的耳垂:“出去玩会儿,好不好嘛——”
温暖湿润的气息钻入耳廓,并着轻如蚊呐的嗓音,足以在肺腔内点起一团熊熊烈火。
楼时景的喉结滚动着,好半晌才开口:“好。”
从客栈下来的石阶积雪足以没过脚踝,明越满心欢喜地往前走去,偶尔走得急了,便会被男人用力捏住手掌,仿佛是提醒,亦像是警告。
他穿着一件过膝长袄,头上戴着宽大的连衣帽,边缘镶嵌有纯黑狐狸毛,将那张脸衬得愈发白皙,仿佛轻轻一掐就能留下难以消散的红痕。
“真烦……”明越小声抱怨着。
楼时景忍不住笑道:“我若不烦,你现在都已经飞上天了。”
天地白茫茫一片,唯有河流泛着淡淡的绿波,无疑是皓白严冬里的一抹盎然生机。
他们穿过风雨桥,凛冽的河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几许新雪的气息,更显寒凉。
楼时景下意识握紧明越的手,问道:“冷吗?”
“不冷。”明越把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可惜渝城不下雪,我童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在过年之际堆过雪人。”
“想堆雪人?”
“嗯。”
楼时景带着他前往小卖部购置两双手套,随即来到一处开阔的地界,戴上手套之后开始刨雪球。
这样的天气很少有人出来走动,更何况现在是旅游淡季,哪怕是元旦假期也没有多少游客来此。本该用来闲庭信步的小径,此刻成了他们俩弥补童年遗憾的场地。
明越挺着个肚子,玩雪时动作略显笨拙。他掬着几捧雪搓成一团并不算圆的雪球,正打算蹲下来学着楼时景的模样滚雪球,却在这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
“小学弟!”
他闻声回头,便见楼时景的几位同学在不远处笑着看向他,其中一人手里掂着个雪团,先礼后兵地说道:“打雪仗吗?”
明越乐了,起身将手里的雪球砸了过去。
那人见状巧妙躲开,旋即扔出手里的雪团,直逼向他的身体。
明越正想躲,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肚子里揣着个小包子,不适宜玩这种需要剧烈运动的游戏。
迈开的步伐骤然减慢,但却不能躲避对方扔来的雪团。
匆忙间,楼时景将他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了这一击。
男人眼神深邃,面容不悦。
同学笑道:“时景,你也太护着他了吧?”
“就是,宠爱得有个度!”
几人还想起哄,明越从他怀里探头,吐了吐舌头:“别打我,打他!”
楼时景转身,赶在他们搓雪球的时候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们去别处玩吧,不要打扰我们过二人世界。”
几人的动作顿在当下,不约而同地切了一声。
“真没劲。”
“我们时景也有被美色所迷的一天。”
“哎,走吧走吧,重色轻友哦——”
他们一边打趣一边往回走,明越抬眼看向男人,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对方捷足先登:“再胡闹就回客栈待着。”
语气有点不悦。
明越推开他,埋怨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楼时景无奈叹息了一声,继续回到原地滚他的雪球。
两道黑色的身影在皓白雪地中来回穿梭,很快就有一个圆滚滚的大雪球堆起来了,楼时景似乎对滚雪球颇有心得,用不了多久第二个雪球也诞生了,两者堆垒叠加,雪人初见雏形。
明越看得有些呆楞,片刻后折来几根树枝插在雪球上,再将竹叶编成小圆环,做眼部装饰。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雪人并列在空旷的场地上,其中两个大雪人牵着一个小雪人,温馨至极。
堆了半天雪球,手套早已被雪水浸湿,楼时景摘下湿漉漉的手套,冻得通红的掌心赫然入目。
明越盯着他的手看了两眼,旋即拉下外套拉链,把他的手塞进衣服里,用体温替他驱寒。
热气严丝合缝地包裹着那双冻得僵麻的手,逐渐恢复知觉后,那双手从明越的腋下穿过,将纤瘦的身体拥入怀里。
腹部没有受压,与男人的身体轻轻接触,两者气息相融,唤醒了沉睡的小宝贝。
胎动适时出现,明越下意识推了男人一把:“宝宝在踢你了。”
楼时景只笑了笑,没有去辩驳。很快,他抽出手替明越把拉链拉严实,随即看向那三个雪球:“这是我们一家三口。”
明越盯着那个小小的雪人看得出神,须臾后轻声开口:“不如叫他“多多”吧。”
“多多?”楼时景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他是七夕那天结的果,就叫多多。”
七夕的夕,两个凑在一起就是多字。
男孩叫夕夕有点拗口,叫多多正好合适。
楼时景明白这层用意后不禁笑道:“行,就叫多多。多多的大名想好了吗?”
“没有。”明越如实说道,“我懒得费脑子,你起几个我来挑选。”
楼时景:“……”
于是这天晚上,两人就坐在桌前为小孩取名——
确切地说,是楼时景取名,明越做参考顾问,不合他心意的统统pass掉。
最后困得厉害,他就趴在一堆写满名字的纸页里睡过去了,连梦里都在为取名的事和楼时景争执不休。
二号上午,同学们陆续离去,原本人满为患的客栈顿时人去楼空,只有24号房的两位客人还未退房。
明越起不来,就一直赖着。楼时景琢磨着他今天大概不想回渝城,无奈之下只得去前台又续了一天的房。
吃过午饭,楼时景有紧急公务需要处理,便在房间里线上办公,明越无聊,就去楼下找老板娘玩,直到天色渐暗才回来。
“老板娘说晚饭去楼下吃,她亲自下厨。”明越见他还坐在电脑前,不禁皱了皱眉,“没忙完?”
“马上就好,你饿了吗?”
“没事,我等你。”
六点左右,两人来到一楼的烤火房,里面烧着暖炉,炉桌四周可围坐好几人。
老板娘做了一桌特色菜,热情招呼着:“我厨艺不是特别好,你们这种大富大贵之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可莫要嫌弃我的菜。”
楼时景笑道:“老板娘客气了,承蒙款待,是我们打搅了才是。”
客气一番后正式用餐。
老板娘是个离异的中年妇女,孩子归前夫,她独自一人经营这家客栈已有五年的时间,日子算不上富足,但是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这几日里明越和她混得熟,得知他们是一对夫夫后,老板娘更是羡慕不已,今天日子特殊,于是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他们。
楼时景平素不爱饮酒,蒙老板娘的热情小酌了两杯果酒,不至于醉人。
吃完饭,他们三人就着暖意聊了会儿天,左不过是一些苗寨里的趣闻,明越爱听,老板娘也乐意倾诉,回到房间时已经快九点了。
楼时景去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的浅淡酒气,他出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明越不知去往何处。
他有些担心,正准备给明越打个电话,房门在这时应声而开,他回头看去,明越正托着一个餐盘往屋内走来。
餐盘上摆放着一只小巧精致的蛋糕,还未及近就闻到了浓浓的奶油香气。
明越将餐盘放在茶几上,回头看向男人,面带几分羞赧:“今天是你生日,我没准备什么礼物,就亲手给你烤了个蛋糕。”
见对方不为所动,他匆忙说道:“我学了一下午才烤出这么个能拿得出手的,你……好歹尝一口吧。”
楼时景在原地伫立了许久才迈步走来,眼里藏着明越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记得我生日?”他问道。
明越梗了一下:“结婚证上面印得清清楚楚,我又不瞎!”
楼时景的目光又恢变得深邃起来,他向明越走近,把后者轻轻揽入怀里,字里行间有掩藏不住的爱意:“谢谢你,越越。对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比心——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过了腊八便是年。
如今公司忙着筹备年会的事, 各部门纷纷投入至紧张与繁忙之中。
明越的肚子越来越大,夜里睡眠质量骤降,故而白天就格外嗜睡, 每天上午十点犯困,十一点饥饿,比闹钟还准时。
此前他怀疑闽地的销售账目有问题,把此事汇报给董事会之后, 董事会便派法务部的人前往闽地调查此事, 如今过去了半个月,事情总算得以水落石出。
高层里有人把公司机密出卖给对家, 想趁明优尚未在国内立住脚跟之际侵吞掉闽南地区这块肥肉。
从九月到十一月, 除了客户流失严重之外,每个月的账目也疑似造假。
可即便如此, 闽地的销售依旧遥遥领先,足见闽地市场有多受青睐。
出卖公司机密、侵吞公款, 无论是哪项罪名,都足以吃一辈子的牢饭了。
此事影响极其恶劣, 闽地和江南是明优科技的两大巨头, 无论损失哪一方, 都是折公司的羽翼。公司不得不紧急召开股东大会,就此事展开商讨, 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挽回损失。
股东大会召开前半个小时, 明越正靠在办公椅上睡觉,内部电话骤然响起,将他的美梦打碎。
瞥及是董事长办公室的专线, 明越揉了揉眉心, 拿起听筒,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清醒的:“爸。”
“到八楼议会厅来开会。”明武简明扼要地说道。
“开什么会?”
“股东大会。”
“蛤?”明越又往显示屏上看了一眼,说,“爸,您是不是拨错号了?”
明武轻叹一声:“你是公司股东,当然要参与会议了。赶紧准备准备去开会吧。”
“不是……等等……”明越有点懵,“我什么时候成股东了?”
明武:“三个月前时景就已将他在明优的股权转让给你。”
明越忍不住翻白眼:“别开玩笑了,股权转让手续繁杂,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签字,他是怎么转让的?”
明武不耐地催促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开会,别磨叽了。”
电话匆忙挂断,听筒内只剩嘟嘟的忙音。
明越有好久没有回过神来,朦胧的睡意早已烟消云散,此刻的他堪比人间清醒。
楼时景……把明优的股权转让给他了?
按理说股权转让之后应该召开新股东大会,可是公司并没有这项流程,而且这三个多月以来,竟没一人告诉他股权人发生了变更。
难怪上次为江南和闽地举办庆功宴时没有楼时景的名单……
明越打算更换正装前往会议室,可如今他的肚子已经藏不住了,且不说穿西服挺着个大肚子不伦不类,单单是视觉上的冲击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最后他不得不在外面套一件大风衣,再扣上扣子,如此倒也能遮蔽一下。
这件风衣是楼时景两个月前留下来的,后来送去洗衣店干洗了一次,便一直挂在他的休息室,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怀孕之人体温本就偏高,眼下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明越坐了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冒汗,一场会议下来,他的衬衣已经被热汗浸透,贴在颈间的头发也湿淋淋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会议散去,明武叫住他,目光落在那身与他身型不符的大衣上:“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明越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说道:“感冒而已,出点汗就好了。”
明武也未多想,与他一同往外走去。
虽然返回办公室就立刻冲了个澡,但明越还是觉得身上黏哒哒的,晚上回到未央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浴室泡澡。
孕期无论是洗浴还是泡浴,温度都不宜过高,时间也不宜过长,以免孕夫和胎儿造成缺氧等情况。
楼时景检查了一下浴室的通风管,确保换气扇在运作后才在他身旁蹲下。
一条纤白的腿破开泡沫挂在浴缸边缘,楼时景心领神会,立刻做起按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