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怀崽了——by森木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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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决定回到大厅时,沉默的身影猛然出现。
“我靠!老幺你今天真好看!”一身灰色西装的沉默瞪大双眼打量着他,下巴快要贴在地上了,“我要是个gay肯定会爱上你。”
明越用看煞笔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你别用这种眼神瞪我啊。”沉默尴尬得摸了摸鼻头,“虽然你跟我说过你和楼时景要订婚了,可是……以你俩的关系,我打死也不敢相信你会和他搞在一起——难道冤家路窄才是爱情的真谛?”
明越眯了眯眼:“沈总挺有钱的,让他给你找个好点的脑科专家瞧瞧吧。”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好歹也晋升成我的老板娘了,能不能有点气度!”
“滚!”
订婚的流程并不复杂,但折腾下来也足以令人疲惫不堪。两家父母这会儿还在招待客人,明越酒量极浅,陪客人喝下两杯红酒后脸颊就染上了红云,脑袋也昏沉沉的。
楼时景见他步伐不稳,下意识揽住他的腰:“你就这么点酒量吗?”
这人说话真难听。
明越用手肘推他:“你能喝,你了不起。”
在灯光和酒气的双重作用之下,明越的皮肤被衬得格外白皙,睫羽落在面上,拉出两片纤长的光影。
楼时景移开视线,说:“这里没什么事了,咱们回去吧。”
明越酒量不好,但酒品没得说,喝醉后安安静静地上了车,调整好座椅角度就躺在上面了,与他平日里的飞扬跋扈大相径庭。
楼时景记得他左侧耳根有一颗痣,同侧的锁骨上也有一颗,每次小少爷打架被按在墙上时都能清晰入目,此刻侧躺在座位上,耳根的那颗就这么一览无余地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陈禺系好安全带后,透过隔板问道:“楼总,回哪里?”
婚礼定在七月初,他们的结婚照还没着落,前两天摄影工作室将样片发送至楼时景的邮箱里,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和明越商议商议。
思索片刻后,楼时景吩咐道:“未央馆。”
未央馆是楼时景名下的独栋别墅,当初建造未央城居民小区时老爷子特意给他在此处建了栋别墅,未央馆离天恒很近,便成了他的落脚点。
楼时景给明武发了两条信息,将明越的情况给他汇报一通,明武没说别的,只回道:麻烦时景了。
天色渐暗,暮风徐徐吹动着马路两侧的合欢花,灯火逐渐燃亮,迎接着月夜的来临。
黑色宾利驶进地下停车库,泊在离电梯最近的车位上。
明越已经睡熟,楼时景唤了两声无果,只能将他从车内抱出来。
陈禺在一旁看着,不禁感叹道,不愧是订了婚的人,上次楼总送明少爷去亨瑞酒店时还是扛着过去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改为公主抱了。
楼时景的卧室在二楼,他把明越放在床上后,便从衣帽间翻出两套睡衣。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楼时景俯身,轻轻拍了拍明越的脸:“明越,去洗澡。”
那双睫毛颤了颤,眉梢紧拧,似是不耐。
“洗个澡再睡。”
明越终于从聒噪中睁开了眼,目光惺忪,带着几分初醒时的微红,连嗓音都是沙哑的:“怎么是你?”
楼时景皱了皱眉,说:“洗澡水我已给你放满,睡衣也拿进去了。”
明越脑袋昏沉,酒精还未散去,脑海里没存下半点与订婚有关的记忆,敌意与警惕同时迸发:“你怎么在我家?!”
楼时景不打算和他计较,再次催促道:“去洗澡。”
明越最擅长和他对着干,冷哼一声后翻个身继续睡。
楼时景的眉皱得更深了:“不要逼我动手。”
明越乐了:“那你动个手我看看!”
卧室的灯光是暖橘色的,昏黄又显暧昧。楼时景目光幽邃地凝视着他,半晌,整个人半跪在床沿,开始解他的衣服。
明越脑袋一沉,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直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扣上裤腰时他才想起抬腿,一脚踹向眼前之人。
楼时景将小少爷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在那只脚踹过来时,他从容不迫地握在了脚踝上,指骨微微发力,捏得明越轻吟一声,尾音悠扬,似电流般直入楼时景的双耳。
明越的天灵盖仿佛被人敲了一棒,顿时人间清醒。
他愣了,他看到楼时景也愣了。
刚才这羞耻的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
在他困惑不解时,楼时景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踝骨,明越只觉脊柱发麻,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直冲大脑神经,他愤然开口,脱口而出的不是谩骂,竟是一声愉悦的低.吟。
第5章
明越这辈子都没想过脚踝居然是自己的敏感点,最可耻的是他还当着死对头的面叫了两声。
若说片刻前的醉意有八分,那么现在只剩下三分了。
“死变态,还不放手!”明越不敢乱动,只能嘴上发力。
酒气上头,蒸得他面颊泛粉,耳廓也烫热不堪。
楼时景松开他的脚踝,起身让到一旁。
明越踩着居家拖鞋,阴沉沉地钻进浴室,平复了许久才泡进浴缸里。
浴室内的置物台上有一瓶香薰,不浓,但是十分好闻,似乎是橙花混合薰衣草的味道,有凝神静气之效。
洗手台整洁干净,没有花里胡哨的护肤品,只有两支日夜分用的洗面奶和两套洗漱用品,其中一套还未开封。
泡完澡,明越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将头发吹成半干后适才走出浴室。
楼时景前往客房洗沐完毕,这会儿也换上了睡衣,正优雅地坐在卧室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大概还在忙工作。
听见浴室门被打开,他缓缓抬眼,淡声道:“过来。”
明越很不爽他这副模样,恍若未闻般拿上手机往外走去。
“你去哪?”
“回家!”
楼时景微微皱眉:“我给你爸发过消息,你今晚可以不用回家。”
明越幽幽回头,眼眸微眯。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咱俩婚期临近,还有许多事未提上议程。”楼时景起身,将他拉回沙发上坐定,并将平板递到他手上,“这是摄影工作室发来的样片,你挑几套喜欢的,我们下周末就去拍照。”
同性婚姻合法后,各大影楼的夫夫照样片也与日俱增,但相比夫妇照来说,可供挑选的却十分有限。
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明越的神色略显复杂,半晌,他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郑重其事地问道:“你真要和我结婚吗?”
订婚宴并没有让他产生出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感觉,可当这些风格各异的结婚照摆在眼前时,明越开始没底了。
楼时景目光深邃,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见半点情绪。
明越又道:“你可别忘了那份协议书的内容,咱们就做三年合约夫妻,时限一到就得离。”
三年是他能忍耐楼时景的最长期限!
见楼时景没有说话,明越便当他是默认了,这才开始精心挑选结婚照。
他的头发细而软,一半散落在面颊,另一半被拢在耳后,从侧面看去,好似一副静态油画。
睡衣长度大致合身,但穿在明越身上却略显宽松,蚕丝的质感能清晰地勾勒出精瘦的身材,尤其是当他上身微倾时,腰部线条尤为明显。
很细。
楼时景不露痕迹地收回目光,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平板上。
明越的穿衣风格和楼时景不同,后者的衣帽间有三分之二的衣服是正装,明越为了戏弄他,特意选出几套偏向嘻哈风的服装:“就这四套吧。”
楼时景眉峰紧促,双唇动了动,仿佛有话要说。
明越轻扬眉角:“怎么,难入楼总法眼?”
楼时景知道与他无法沟通,索性将自己的想法咽了回去,接过平板后说道:“有件事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嗯?”
“明优虽然被天恒收购,但董事会的意思是让天恒继续做机加,不会改成房地产相关,而我也会以个人的名义入股明优,这些事你爸也已知晓。”楼时景说道,“如今我们不仅是婚姻关系,更是利益相连,所以——”
话说至此,他凝视着明越,犹豫几秒后又道:“希望我们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至少在外人看来是恩爱的。”
明越蹙眉,神色不悦:“今天的订婚宴我配合得还不够好吗?你搂我腰吃我豆腐我都忍了,这难道还不够恩爱?我没揍你就是爱你!”
说完他才意识到楼时景话里的重点:“你要入股明优?”
“嗯。”楼时景道,“你爸依旧是明优的法人代表,公司制度不变,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开拓国内市场。机械是衡量生产力的水准,明优机械的质量能得到国际市场的认可,自然能打通国内市场,只是缺乏先机罢了,若能在国内立足,明优的未来不可估量。”
明越勾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整个明优都是你们楼家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楼时景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下颌骨动了动,仿佛在做磨牙动作。
“不过,”明越哂道,“整个渝城都知道咱俩打了八年,乍一变得恩爱,很难不让人怀疑啊。今天订婚宴上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绝什么世狗血剧。”
楼时景别开视线,灯光落在睫羽上,适时地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明越曲膝蹲坐,侧首看向楼时景:“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明家究竟有什么值得你惦念的?”
暖橘色灯光拍打在那张精雕细刻的脸上,并没有将冷逸的线条捂热,反而更显锋芒。楼时景目光落在落地窗旁侧的挂画上,许久后,他压下情绪沉声说道:“为了仙女岛那块地。”
仙女岛位于渝城西南的某个县城,名字里虽然有个岛字,但其实是一座三面环水的山,这块地一直为明氏所有,无论是用来开发成度假村还是用来修建别墅城,都能带来不可估量的价值。
仙女岛比明优科技重要得多,这便是明武宁愿卖掉公司也不愿动地皮的原因。
而且最关键的,知道仙女岛属于明家一事者屈指可数。明越目光下沉,一股无名之火顿时在心间燃开:“你可真够卑鄙的。”
他从未预料过楼时景的目的竟是明家的镇家之宝,一想起协议书上自己卑躬屈膝写下的那条净身出户的条约,连杀死楼时景的心思都有了。
楼时景勾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卑鄙小人吗——楼少奶奶?”
明越打算用脚踹他,踹到一半仿佛想起了什么,立马缩回:“乱叫什么,谁是少奶奶!”
“你不是想去娱乐圈玩玩么,用楼家少奶奶这个身份进军娱乐圈能迅速走红,资源接到手软。”
“滚!!”
?
昨日的订婚宴管控甚严,虽没有娱记混入其内,但楼家的摄影团队还是将宴会相关公诸于众了,在专业摄影团队及公关部的宣传下,这场订婚宴很快就冲上了热搜榜前三。
豪门勋贵与落魄世家的结合无疑是各大营销号用来博热点的最大看头,五花八门的文案、强取豪夺、为父抵债的狗血故事在网络上飞速蔓延,由此还诞生了一个名为“楼外明月”的cp话题。
明越不爱网上冲浪,他闲暇时都泡在游戏里,这些料还是沉默爆给他的。
——天恒收购明优在即,楼家需要借此机会大肆炒作。明越很清楚楼时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之所以放任订婚宴一事在网上发酵,便是为了吸引股东入股明优。
明越无权制止,毕竟……他和明优都卖给了楼家。
后天周六,是两人拍结婚照的日子。
如今国际形势严峻,楼时景没打算去国外拍摄,国内可供挑选的地方很多,原本首选地为三亚,但明越非要跟他对着干,说三亚没劲,最后听取明越的意见将拍摄地选在了大理。
摄影工作室的负责人提前将楼时景和明越拉到了微信讨论组里,楼时景忽然发现,在好友列表躺了大半个月的人竟然将头像换成了一只霸气侧漏的缅因猫。
和明越本人一样,看起来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其实很……
“嘟——”楼时景的思绪被微信提示音打碎,他点开手机一看,化妆师已经和明越在群里聊起来了,左不过是叮嘱他二人这几日不要熬夜,最好是早晚各敷一次面膜,以便拍摄时妆容更加服帖自然。
渝城飞往大理只需要两个小时,周五下午三点出发,五点就抵达了大理机场,坐上酒店专车时,明越还想继续睡觉,楼时景毫不留情地摘下他的眼罩,问道:“你昨晚在做什么?”
明越睨了他一眼:“偷/情。”
楼时景微微皱眉。
明越想抢回眼罩,却在扑过去的时候被对方按在了腿上,一只触感温热的手搭在他后颈处,指腹微缩,他就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顷刻便丧失掉反抗的力气。
“真的吗?”楼时景俯身,贴在他的耳侧轻声问道,“奸夫是谁?”
明越咬紧牙关,语调有些发颤:“放手!”
从楼时景这个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耳根处的那颗黑痣,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惹眼。
但是现在惹眼的并非小痣,而是迅速泛红的耳廓。
他发现——除了脚踝之外,后颈也有可能是明越的敏.感.点。
楼时景缓缓松手,烫热的皮肤立马从他掌心里逃脱,明越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往车窗旁挪去,对欺负他的人露出锋利的爪牙:“你怎么这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