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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生青焰 番外篇——by只吃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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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应春诧异地问道:“学长你不跟我一起吗?”
  “我跟他有点......有点嫌隙,关系不太好,到时候我把你带到他家,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出来,期间你可以用手机跟我保持联系。他要是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你就说是自己查的,千万别说我的名字。”
  当然,如果人不在,那就当是缘尽了。
  江应春心里虽然不解,莫青多好一人啊,这世界上居然还能有人跟他产生龃龉,那这苏尔亚该有多怪,但一下了飞机,跟着导游跑到飞起后,这点疑惑也早就被抛到脑后了。
  他们的行程很松散,仅限于加德满都的五日游,而加德满都里,无非就是一些古迹遗址和坑死人的纪念品店。莫青和江应春是彻底脱不掉情侣的这顶帽子了,连酒店房间都是安排的一间,后来不知道是谁一打听,发现莫青是个摄影师,这下全团的照片都交由他来拍了,一个脖子上挂好几个相机。
  “这里空气很好吧?”
  莫青和江应春肩并肩站在猴庙前,这里的天还是久违的湛蓝,日头高挂,彩色的经幡随风鼓动,转经轮被排成长队的游客永无止尽地拨动着,再远处,依傍青山的加德满都之后,就是模糊成浅色山水画的雪山影。
  莫青知道这次的旅程中不包含雪山,但还是带来了手绘标本集。
  “真的,”江应春跟馋久了的小孩一样拼命往胸腔里塞空气,“感觉自己被提纯了,太舒服了。”
  一直逛到夕阳西斜,彩色的墙壁镀上一层金,第一天的游览就勉强算结束了。莫青和江应春最早等在集合地点,看见那对年轻夫妇回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堆纪念品,从项链到雕刻品,一问,几乎每个都没怎么讲价,看样子是被坑得不轻。
  女孩的爸爸无奈地笑笑:“孩子喜欢,买呗,就当是学费全花这儿了。”
  临集合时间了,女孩的父母才发现水壶落在了台阶上,又着急慌忙地赶回去找,江应春喜欢小孩,拉着女孩儿的手就让他们放心地去。
  小女孩一点也不怕生,一手拉一个,歪着头问道:“你们真不是一对吗?”
  “不是!”江应春蹲下来揪小女孩的脸,“不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站在一起就是一对了,懂不懂?”
  莫青笑着看她俩拌嘴,一句扯得比一句远。江应春又问小女孩为什么不戴统一的帽子,听她说是丢了,脱下莫青头上的就往小女孩两个小马尾辫上压,惹得笑声连连。
  等了一刻钟,女孩的父母还没回来,发了消息一问,原来是追着猴子要水壶跑迷路了,莫青笑得快岔气了,挥一挥手,自告奋勇地帮着去找人。
  也许尼泊尔这个地方真算莫青的灵魂栖息地,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因为怕见到苏尔亚而紧绷着一根心弦,但只要抬头看一看天,或是眺望一下青山后的雪影,心就会立刻安定下来。
  鸽子乱哄哄地扑腾着翅膀,莫青走到一个拐角,影子融进脚下的黑,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连气温都陡降三分,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身后有人正在跟着他。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前面转个弯,就是人最多的长阶了。初春的青苔恣意释放潮气,商店里的交谈声隐隐地从粉刷后的白墙透进来,与蛩蛩的足音交杂在一起,莫青屏住气加快步伐。
  从小至大,莫青的运气一直都算是铤而走险的坏,如果身后的人真的是苏尔亚,他想,那活该是斩不断的缘分。
  再往前一步就是澄黄的夕阳,莫青停在拐角处,身后的脚步声也随即戛然而止,他想起《四月裂帛》里说——
  我太清楚我们之间的困难,遂不敢有所等待,几次想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
  “我——”莫青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的人,脖子上骤然劈来一阵掌风。
  完了,真要被拐了。莫青在昏迷的前一秒想到。


第22章
  意识终于重新回笼,莫青想活动一下发酸的身体和还在痛着的脖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臂被什么东西捆在了一起,眼睛也被什么东西蒙上了,他正以一种敞开的姿势躺在床上。
  藏香绵长而又深沉,他闭着眼睛打赌:“苏尔亚,你松开我。”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莫青听不见除了自己的呼吸以外的第二种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上方才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复:“不松。”
  再过了几秒钟,他补充道:“松了你就又要逃走了。”
  五个月没见,莫青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头发好像稍微长了一点,黑色的绑带被他双鬓的头发遮得严严实实。
  五个月前的一个醉醺醺的夜晚,莫青主动送上了一个酸奶酒香味的吻,苏尔亚以为那会是莫青认可他的一种方式,他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甚至还傻乎乎地捧着一杯蜂蜜水等他醒来。
  就像教授对他说的,你小子居然也能有艳福,他心想,老婆终于承认他喜欢自己了。
  结果他只是出了个门,一回家,莫青连人带行李,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未踏足过尼泊尔,从未与他共享过来自雪山的风。
  但苏尔亚清楚,莫青绝对踏足过他的心里,所以他不信莫青就这么走了,之后的一个月里,他还在幻想着莫青只是出了趟远门,或者是很快就会回来。
  直到有一天洛桑问他:“莫青哥哥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小女孩最藏不住心思,从莫青消失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用她那双清澈得看不见一丝杂质的眼睛悲哀地看着苏尔亚,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说了。
  “不知道。”苏尔亚说。
  他在加德满都消极地度过了三个月,能去的地方几乎都去了,从猴庙到他们常去的那家手工酸奶店,海拔一千四百米的地方既然找不到莫青,他就在寒意彻骨的凛冬里爬上他们初遇的阿玛达布郎雪山。
  又是冬天,又是海拔五千米的高度,最低的平均气温有零下三十度,他坐在废石铺就开的荒土上,满目的死寂与枯冷,直到日头落下,他的躯干被冻成一折就断的失去生气的败枝。
  回旅馆的时候老板娘还没睡,见他眼睫毛和胡子上的冰茬冻成了利刺的样子,吓得还以为是哪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怎么啦?”老板娘递上一杯热咖啡,“家里人又把你怎么了?”
  冰茬化成水流满脸庞,苏尔亚费力地脱下手套,冻僵的手指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没怎么。”他说。
  在雪山上待了一个月,冬天的时节几乎没什么登山客,同行的志愿者约着一起烤篝火,聊天内容围绕着自家的媳妇和孩子展开,苏尔亚戴上耳罩划开手机,真烦,为什么他会忘了偷拍莫青的照片,这样连吹嘘的资格都没有了。
  四月是个好季节,阿妈说家里的桃花开了,他最终还是晃了回去,从车站下车,一路走到家门口,猝不及防地就撞见了自己快一年没见过的父亲。
  好像又老了很多,苏尔亚在心里默默地想,上次见面时候他的头发好像还没这么白,现在路灯这么一照,几乎都成了白金色。
  不幸福的婚姻在残害着每一代人,尤其是主观迎合旧习俗的、需不填欲的以及,受利益衡量的,艾德尔给了自己儿子一个期限,九月的因陀罗节结束后,苏尔亚必须完婚。
  苏尔亚什么都没说,抬脚跨过门槛,上楼。
  快半年过去了,苏尔亚还在为莫青的离开找借口,游客一波又一波地来,不同颜色的鸭舌帽侵占着大大小小的街道,许久未见的罗山不瘦反胖,看来是百家饭吃得不少,他暂时还没有陪罗山玩的心思,但罗山跟着了魔一样,死死咬着他的裤管往猴庙那边拖。
  然后他就看见了莫青。站在夕阳下的莫青,一如既往地温和,他的头上也戴了一顶来自旅游社的鸭舌帽,一手拉住一个小女孩,正在跟身边的女生笑谈着。
  太阳一落下,加德满都就会瞬间冷上十度甚至更多,苏尔亚握紧了拳头,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山风的恶意。
  苏尔亚也恶毒地想,把他绑走,关起来,让莫青成为每年在尼泊尔消失的上千名游客中的一员。
  一切都很成功,苏尔亚扛着昏过去的莫青一路跃下层层叠叠的石阶,将人绑在他们一起睡过的床上。先是手腕上的布条,既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给他蒙上眼睛也不是怕莫青会认出他,苏尔亚始终坚信自己在莫青心中的独特地位,那一层束缚只是因为怕莫青看见一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自己。
  “苏尔亚。”莫青松开咬得发白的嘴唇,“我知道你一定在生我的气,这确实是我的错......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连房间里的藏香都在逐渐变得生硬,莫青闻得晕乎乎的,苏尔亚先是摸上他的腰,再一点一点往下压,最后将脑袋沉沉地放在莫青的胸膛上,听他乱跳的心声。
  “你的头发好硬,”莫青的脖子被戳得痒痒的,但他不敢乱动,“我那天......真的脑子太乱了,加上旅游签快到期了,我确实想好好思考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就一声不吭地走了,你想怎么怪我都行,我都听着。”
  没说到点子上,苏尔亚并不满意,他张开嘴轻轻在莫青的锁骨上咬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莫青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一直在辜负你的好心,我知道你并没有恶意,但还用最坏的打算去揣测你,一直提防着你,也没有正面回应过你的......你的喜欢。”
  眼前一片漆黑,莫青想了想继续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这还用说吗,从莫青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也就从此失了足,怎么还能再怀疑他的喜欢,苏尔亚用了稍微大一点的力气咬上去,将莫青的锁骨咬得湿淋淋的。
  “真的喜欢。”
  “我......”莫青有些难为情,“我知道,但是你有想过我们两个的国籍并不同,身处的环境也不同,这带来的一系列的问题将会是我们未来疲于应付的......我们在相处以后可能会因为各种摩擦而吵架,甚至......分开。”
  “不会分开的,”苏尔亚抽离身体,摸上莫青眼睛上蒙着的布条,那两边的布料好像洇湿了一点,“只要你说你喜欢我,我会向库玛丽女神发誓,背叛爱情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莫青晃了晃被吊起来的手腕:“那你松开我我就说。”
  苏尔亚看向莫青的手,想起一月他在雪山漫无目的地飘荡的时候,曾看见一丛已经枯萎死去的尼泊尔香青,棕褐色的枝叶烂得几乎化成一滩水。
  “不松,”他执拗地趴在莫青的胸口上,“你肯定又骗我,我都看见了,你是不是都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小孩,那个扎了两个辫子的小女孩,我从来都没见过你笑得那么开心......你拖家带口地来尼泊尔,就是想笑话我对不对。”
  莫青正自责着呢,听他这么一说,想起自己不知道在这儿待了多久,江应春和旅游团该急成什么样,说不定再得不到音讯,就要去大使馆报警了。
  莫青也跟他倔了起来:“我就走了五个多月,哪儿弄来这么大一个小孩,还有那个女生,她只是我的学妹,搭个伙儿来尼泊尔,就是找你有事而已......你不松的话,我就不说。”
  “......好吧。”苏尔亚太馋莫青的那一句告白了,只好慢吞吞地坐起来松开莫青的眼罩和手上的束缚。
  天已经黑透了,风不知从哪儿顺来了花香,莫青睁开眼,正迎上苏尔亚棕褐色的眼眸。
  “你胡子怎么这么长了啊,”莫青撑起上半身,哭笑不得地摸上苏尔亚的脸,“邋遢死了。”
  苏尔亚一秒泄气,好不容易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莫青像安慰初来乍到的罗海一样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一阵冲动的趋势作用下,忽然拽住了苏尔亚的衣领。
  是熟悉且令人安心的草本香,莫青压住苏尔亚的后颈,心里的荒原窜起一片火海,他撬开苏尔亚的牙齿,生涩的勾住他的舌尖往里推。
  拖拽力使得莫青重新向后倒去,苏尔亚压在他的身上,紧贴着的地方烫得灼人,他只愣了一秒就从善如流地扣住莫青的后脑勺热烈地回吻,手掌压住莫青的手掌。
  这个吻要纯粹的多,没有酒精作祟,也没有酸奶调情,心跳声剧烈地撞在一起,像雪崩,也像山体碰撞,更像两个陆地板块的挤压。
  “我承认我喜欢你,”莫青气喘吁吁地分开,“之前是我太懦弱了,我想,我该慎重地对待我的每一次心动。”
  苏尔亚还在不知满足地舔着莫青的嘴唇,舔完嘴唇就去亲他的脸颊,在每一块裸露的皮肤上留下湿漉漉的咬痕。
  “你走可以,”苏尔亚说,“记得带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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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爱联动的破毛病,忘了说,江应春会是我下一篇文的重要角色之一????


第23章
  “学长?......你真的要吓死我了!突然就失踪了两三个小时,你知道我们打不通你的电话有多急吗,整个猴庙都要被我们翻遍了,差点就要去报警了!”
  一接通电话就是江应春呱啦呱啦说个不停,莫青心虚地握着手机,她说完一句就道一声歉,最后还拍了张照片传过去以示自己并没有被绑架。
  “那你现在在哪?需要我们过去找你吗?”
  “我就在......”莫青本想说自己在尼泊尔的一个朋友家,因为叙旧聊天所以才耽误了时间,但是转念一想,他跟江应春过来加德满都就是想找苏尔亚的,加上苏尔亚还从背后抱着他呢,一双耳朵不知道有多尖,就实打实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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