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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生青焰 番外篇——by只吃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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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尔亚在他身后沉默地铺床,看起来是一点事都没有,但早上两个人吵架的时候,他非得跟莫青倔,说这又没什么影响,取消掉那些预约订单不就行了,他老婆这么好看,别人都只有羡慕的份。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莫青不解地看着他,“你以前明明都不想让我被别人看到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因为反正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我不是!”时隔两年莫青再次气冲冲地否认,“又没有公开婚礼,也没有领证,不许再叫我老婆了,我现在不想理你!”
  说不理就真不理了,两个人上床后也不说话,各自枕着自己的枕头,中间留一条宽缝,热气全部都跑了出去,后背一片冰凉。
  房间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藏香的灰烬簌簌地落了一盘,躺了一会儿,莫青都感觉自己要睡着了,身边的苏尔亚忽然转了个身,朝他这边挪了一点。
  莫青没动,装作已经睡着了,再等几分钟,身后的苏尔亚撑起上半身,落下的阴影让莫青的睫毛轻轻地扇动了一下,但是苏尔亚好像没发现,他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去,手臂环住莫青的腰把人往他那边搂了搂。
  莫青干一行爱一行,并且对自己要求严格,坚决不能容忍一点懈怠或是差错,他这两年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就连早上的早安吻都变得匆忙,唇瓣与唇瓣一触即分,苏尔亚每次想多黏他一会儿都会被训回去,时间久了,老夫老妻四个字也就成了生疏的代名词。
  然而莫青意识不到自己这一点。苏尔亚替他把被子往上拎一点,前胸紧紧贴住他的后背,莫青近来一两肉都没养得起来,脊椎骨还是这么硌人,抱起来一点手感也没有。
  黑暗里所有的触感都被放大,苏尔亚的嘴唇蹭上后颈的那一瞬间,莫青实在忍不住痒,干脆不装了,翻身睁开眼,凶巴巴地瞪回去。
  “有本事就不要偷偷抱我。”
  “老婆......”苏尔亚跟他耍赖,知道莫青怕痒,手一直往他腰上那块痒痒肉摸,“你就知道不理我......”
  莫青不近人情地打断他:“明明就是你的错,传错照片了还跟我耍脾气。”
  “我认错我认错,”苏尔亚闷闷地说,“还不是你最近一直不关心我,以前我的手开裂你都会帮我涂护手霜的,现在看都不看......还有对罗山和罗海也是,它俩一想找你玩,你就把它们扔给我。”
  莫青被他说得愣住了,他想起来罗山的年纪有点大了,平时都懒得动弹,只喜欢围在火炉边睡觉,他刚开始还担心过一阵,试着把它拉起来走一走,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罗山主动来找他玩他却没时间陪,也难怪最近那两条狗的精神都不太好,尾巴和耳朵直指地心。
  “我......”莫青张了张嘴,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先亲了一下苏尔亚表示服软,“我不是故意的。”
  他握住苏尔亚的双手,用指腹柔软地蹭茧子开裂的地方,听苏尔亚继续控诉他的罪行:“还有我想让你叫我用相机,问了很久你才答应,我拍你也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好吧,”莫青认罪,“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好长一段时间没接长吻了,苏尔亚亲着亲着就撩起莫青的睡衣,粗糙的茧子蹭过他的腰线,顺着脊柱沟摸到往下更隐蔽一点的地方,然后单手环住他的腰把整个人抱到身上,另一只手把蹭掉下来的裤子扔远。
  窗外正在下雪,扑扑簌簌的声音砸在窗户上,而后化成水珠留下一道道水线,莫青一到这时候就会浑身发烫,他被亲得有些缓不过神,隐约记得明早好像还有事,想挣脱却挣脱不了。
  “别闹了,明天忙呢。”莫青趁机咬了一下苏尔亚的嘴角,算是报复他从早到晚的冷脸。
  “别忙了,明天你睡懒觉,我去忙。”
  苏尔亚不肯松手,鼻尖埋进莫青的颈窝里跟他撒娇,因为他比莫青小三岁的缘故,在感情上他总是更依赖莫青一点。
  “你这几天不也是忙得不见人影,还好意思说我,”莫青刚抱怨两句,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苏尔亚身上翻下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尔亚心虚的撇了下眼神:“什么事?”
  莫青揪住他的耳垂:“我每次找你,你不是在外边,就是在工坊里,动静好像还挺大的,你又在瞎捣鼓什么?”
  苏尔亚的手指之前骨折过一次,就是原先木台上的那朵玉雕香青摔碎了一个角,莫青对他说了不碍事了,他还是背着莫青花一周的时间重新做了一个。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莫青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苏尔亚一倔起来他是真的没办法。
  刚燃起来的火很快就灭了下去,苏尔亚干脆闭上眼睛打算糊弄过去:“没什么,先睡觉吧,不早了。”
  莫青不信他:“说谎变小狗!”
  “小狗就小狗。”
  后半夜睡得深沉,雪不知不觉下得没过了门槛,莫青翻个身面对苏尔亚,迷迷糊糊地催他起床。
  “我起不来,你昨晚说的哦,我睡懒觉,你做事。”
  苏尔亚也起不来,抱着莫青用气声耍赖:“我没说......”
  “撒谎变小狗......”莫青边说边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然后长狗耳朵......”
  摸了几个来回,莫青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苏尔亚的头发有点呛,但他刚刚好像摸到了什么热热软软的东西,还毛茸茸的,戳一下就抖一下。
  “不对!”莫青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指着苏尔亚的头顶,不可置信地叫出声,“苏尔亚!——”
  “什么?”当事人一头雾水地跟着坐起来,顺着莫青的指向揉了揉自己的头顶,然后惊恐地发现——
  “哪来的耳朵!”
  莫青把人一把拽到镜子面前,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猛搓一通苏尔亚的脑袋,发现两侧那对深棕色的长毛狗耳朵实在是灵活得不像话,苏尔亚一激动它就跟着立起来,摸到里面的小绒毛还会抖上几下,手感真实到莫青连掐自己好几下。
  对着这一对毛茸茸的耳朵研究了半个小时,莫青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真的好像是阿拉斯加的耳朵,好可爱。”
  莫青一开心,就又花了半个小时在揉苏尔亚的耳朵上,最后都把人摸炸毛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莫青试着安慰他:“很可爱,真的,完全不需要用帽子遮住。”
  “不要。”苏尔亚扯住绒线帽子的下端,把一对不安分的耳朵压得充血。
  可爱归可爱,但是是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的,加上苏尔亚不想离开莫青身边,烘壁炉都不肯摘帽子,旅客看见好奇问两声也就罢了,罗山和罗海也激动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围在他身边嗅。
  “别不高兴嘛,”莫青趁没人在,用接吻的方式安抚他,“可爱死了,我还想亲你的耳朵。”
  “不要!”苏尔亚争宠一样捂住自己的耳朵。
  过了几天,要回国的时候莫青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过海关肯定是要摘帽子的,但苏尔亚一摘帽子,最轻的后果也是社死,果然,当天过安检的时候工作人员瞅了好几眼苏尔亚的头顶,不知道感叹了句什么,挥挥手不忍直视。
  “他说什么?”莫青问苏尔亚。
  苏尔亚黑着脸回答:“他说,他说年轻人真会玩。”
  有了这么一对耳朵好像确实应该玩点什么,当天晚上莫青一直忍不住去逗苏尔亚,往他耳朵里吹气,把人逗毛了后想逃逃不掉,腰被狠狠按在床上从后撞进去,一直闹到汗浸湿每一绺头发。
  江应春的婚礼办得中规中矩,白玫瑰铺得到处都是,苏尔亚最近的嗅觉也很发达,喷嚏打个不停。
  “洛桑没来?”江应春来敬酒的时候问莫青。
  “没来,她最近在忙考试,不过她的祝福我给你带到了。”莫青拿出一封手写信和一个开过光的佛牌递给江应春,“这是保平安的,她特地去寺里求的。”
  “那你喜糖记得多要一点啊,”江应春把信给伴娘让她收好,佛牌直接挂在了脖子上,“等会儿我扔捧花,记得往前面挤挤,我好扔给你们。”
  莫青笑了:“这是作弊吧?”
  “学长就不要跟我客气啦,”江应春狡黠地笑了一下,“某人半个月前天天跟我诉苦来着,每句话都离不开老婆两个字,要不是我跟他有血缘关系,早拉黑了。”
  她看向苏尔亚:“诶,今天注意点啊。”
  “注意什么?”江应春走后,莫青问苏尔亚,“我就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尔亚把帽子拽过耳朵,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捧花也是白玫瑰做成的,莫青怕苏尔亚闻了不舒服,加上他觉得他们的感情已经够坚固了,不需要捧花的象征性祝福。
  “我要扔了哦。”江应春朝苏尔亚眨眨眼。
  捧花在空中划出一条流畅的抛物线,人太多,莫青在推搡下手指堪堪擦到了一点玫瑰花瓣,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见捧花落到另外一个男生的手里。
  “你怎么搞的?”江应春挤到苏尔亚身边小声问他。
  “我......我不知道,感觉现在还不是时候。”苏尔亚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犹豫使人败北啊!你俩都在一起多少年了,求个婚怎么了,你说说你,上次也是,上传照片都能搞错,我那个计划多完美!......”
  江应春恨铁不成钢,莫青一无所知,他还以为苏尔亚的闷闷不乐是因为没抢到捧花,但直到他们回到尼泊尔,苏尔亚都没能打的起精神。
  “江应春笑话你的耳朵了?”莫青绞尽脑汁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没有。”
  回民宿要走长长的一段雪路,苏尔亚踩出一个个心不在焉的脚印,他想到了什么,侧过脸问莫青:“你是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一开始在加德满都的那场公开婚礼?”
  莫青被问住了,他停下脚步,看着苏尔亚的眼睛:“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每次咱们吵架,你都会说那不是属于你的婚礼,”苏尔亚将手伸进口袋里,攥紧某个凉凉的硬物,“但我始终觉得,那场婚礼的主角就是你。”
  有些事情的顺序好像被颠倒了,他们先结婚,后恋爱,就像先回春,后下雪,人们就只会抱怨这是不守常规的春寒。
  “我明白你的意思,”莫青倏然笑了,他把手伸进苏尔亚的口袋里,轻轻握住他的手,“不用一直犹豫,想什么时候把戒指给我就什么时候给我,哪怕你想再办一次婚礼也不是不可以,我早就已经默认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苏尔亚吃了一惊,磕磕绊绊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莫青想了想:“准确地来说,从你去玉石市场问有没有钻石的时候我已经就知道了......大概是一年前?然后我就每天都在等你跟我求婚,后来等的不耐烦了,我就自己去定制了一个。”
  他收回手,摊开掌心,手里躺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因为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所以只能找人定制,应该没你做得那么费心费力。”
  “好啦,不要下跪了,冷死了,直接戴上算了,”莫青拉住准备单膝跪下的苏尔亚,粗暴地先行一步替他戴上戒指,“以后不许有事瞒着我。”
  “嗯,”苏尔亚抱住莫青,“不瞒了。”
  群山静伫,像无声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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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桑的信
  亲爱的来自远方的陌生人:
  展信佳。
  距离我上次写信已经过去了两年了,感谢挂念,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不写信正代表着我的生活正在日趋美满。
  喜马拉雅山脉确实是个适合举行婚礼的地方——没错,前两天我刚参加完一场公开婚礼,而婚礼的主角就是我提过很多次的莫青和苏尔亚。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已经有过一次婚礼了,为什么还要再办一次,但苏尔亚告诉我,以后只要我想,我也可以办很多次婚礼。
  我没告诉他,我不需要婚礼,我现在和未来更需要的,都只是对于远方的追逐。当我看倦了山,我将奔赴海,当我再次厌倦海,我将往前奔赴平原,我希望我的脚步永远不会被阻拦,同样也希望你能见证这个过程。
  祝你平安,事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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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陪伴,感谢每个看到这里的宝贝,爱你们,俺以后应该都不会在这里写文啦,写的话也是披马甲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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