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沦 番外篇——by觉觉今天也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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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响,关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像是被主人丢弃一样,他低声地问道:
“杳杳,你在哪里,我能过来找你?”
沈杳环顾了圈四周,他也不认得这新住所。他一点也不避讳,索性直白地问徐意白:“这里是哪里?”
徐意白却没有回答他,沈杳一巴掌把他打清醒了,意识回笼之后,他才清晰地知道自己刚做错了些什么。
徐意白的目光所及之处还是沈杳肚子上的伤口,他感受着沈杳身上的标记,握紧着拳头,低声问道:
“不要他,只有我不行吗?我一个人就能做到他们能做到的所有事情。”
“只要你?”
沈杳语气冷淡地反问一句,垂下的眸光像是审视。他直接挂断电话,给关殊发了位置定位过去。
然后,他再一次弯下腰,在徐意白起身阻止之前,他就拿起来地上的书包,并且打开了包内最隐秘的内胆。
他知道徐意白放东西的习惯,一下子从里面找出了那被藏得最深的结婚证。
徐意白瞬间站了起来,他伸出来想抢的手再次被沈杳无情地拍落,沈杳看着他道:“这结婚证怎么来得你不清楚吗?”
轻轻的一句话让徐意白完全停住了动作,沈杳从抽屉里拿出来了打火机。
“咔哒——”
火光一簇。
徐意白刹那就想明白了沈杳想做什么,他嘴唇动弹着,慌乱地说着“不要”,他竟然直接想要用手去捂住那冒起的火光。
“把你那Alpha的占有欲收一收。”沈杳避开他的动作,火舌离结婚证越来越近,他渣得明明白白,看着徐意白地道,“我的确和你结婚,但我要出轨,你接受不了的话就离婚。”
沈杳的脸在火光造成的阴影下半明半暗,徐意白腺体里散发出的信息素如山般倾倒。他紧紧盯着沈杳,冲动快要把他吞噬。
他有无数个办法能掌控住面前的Omega。
“徐意白。”
沈杳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他面无表情地再次抬手,马上就要把这结婚证点燃:“你又不听话了。”
在那一刻之前,徐意白闭上眼睛,再次不甘地做出妥协,低哑着声音同意道:
“好。”
沈杳把那两份结婚证砸到了他身上,然后转过脸,不再理他。
徐意白想要把他抱去洗澡,沈杳却依旧不允许他的触碰。指针一点点地过去,门铃被外面的人急促地敲响。
“如果你刚才听话,今晚应该是我们两个人抱在一起。”沈杳眼睛都不抬一下地道,“去开门。”
徐意白拉慢着动作起身过去,打开门的时候他也拿身体堵在门口,不让关殊看到里面的沈杳。
脸上没什么表情,徐意白拿手抵着门,冷冰冰地道:“你过来干什么?”
他没有穿上衣,上半身的肌肉恰当好处,不加一点遮掩地露出了沈杳留给他的抓痕,堂堂正正地让关殊去看。
屋内的气息顺着开的门扑了过来,甜腻的Omega味道,还有那事后的味道。关殊全都闻到了,一瞬间让他暴怒起来。
徐意白平静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道:
“你来得太不巧了,我和杳杳刚做完。”
关殊的目光变得恐怖起来,他最瞧不上徐意白这样的人。明明想宣示占有欲,却还要平静地露出一副“哦,我和沈杳睡了,你真可怜”的表情。
大家都一样,徐意白却硬是要怜悯他。
关殊的手也抵住了大门,强行地要闯门而入:“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徐意白。”他们看起来又要打起来之际,沈杳终于开口,他抬起眸,直望向徐意白道,“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关殊没有因为沈杳的话低笑出声,他冷眼看着徐意白,断眉透露出凌厉。
他向来都是能动手就不动嘴,径直伸手去拽徐意白的手臂,把人往门外拽。
——“你又不听话了。”
耳边突然之间地回播着沈杳说过的话,徐意白的唇紧绷着。他不是被关殊拽出来的,是自己离开了属于他的公寓。
“砰。”
门很快地关闭住,徐意白却没有走,他背靠在门上,紧闭上眼睛才能缓和自己起伏的情绪。
他希望,关殊在看到沈杳身上那些痕迹时,还能做到听话。
*
沈杳好像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他躺在沙发上,明显是被Alpha弄狠了,身上哪里都是痕迹。
他只套了件宽松的长袖,不像是他的衣服,长长地盖住了他的屁股。
他听到动静,才抬起脸道:“抱我去洗澡。”
关殊掐紧着自己的掌心,他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要听沈杳的话。
他猛地抬起步,先冲进了浴室里放热水。浴缸里的水逐渐满起来,“哗哗”的水声一点也没有平息关殊的心情,氤氲的热气雾在他的眼前。
关殊抬起拳头用力地一下一下地砸在了瓷砖上,“嘭嘭”几声,他紧握住的指节瞬间出了血,往地下的瓷砖上低。
他仰起头,拼命地深呼吸着,让自己愤怒嫉妒的情绪死命地下压。
水满之后,关殊再次走出去,他沉默不语地勾住了沈杳的膝弯,把人腾空抱了起来。
他抱着被别人标记过的Omega,把沈杳放进了那温腾的热水当中。在清澈的水流变浑浊时,关殊的脑袋“嗡”的一声巨响,理智的弦再次绷紧。
这不是他第一次帮沈杳清理,过去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愤怒当中,他粗鲁地帮沈杳清理过别的Alpha留下来的东西。
他其实很喜欢在事后帮沈杳洗澡,因为那个时候的沈杳要么没什么力气,要么意识混混沌沌。他不会挣扎,只会乖巧地靠在你的怀里。
可是现在是不同的情况。
关殊不停地深呼吸着,用手指一点点地引出那些肮脏的东西,他紧紧地咬着舌头,告诉自己不要重蹈上次的覆辙。
清热期的Omega却不只是一点点敏,在“哗啦”一声水流声之后,沈杳掉进了他的怀里,湿漉漉地把他的衣服都给泡湿。
沈杳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略微颤抖着,喊着他的名字:“关殊。”
关殊伸手拔开浴缸的盖子,让干净的水流再次装满浴缸。他低下眸,看到的就是沈杳腰窝上两个刺目的掌印。
他又想把沈杳藏起来了,他不想把沈杳分享给别人,一点都不想。
他只想和沈杳两个人好好地谈恋爱。
“杳杳,我最听话了。”关殊抱着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下他的额头,“我不会再跟你发一次脾气,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保护好你,会带你离开晏知行,带你离开徐意白。”
他们说好的是公平竞争,可没有说不能凭借手段捷足先登。他们最后要争抢的,都只是一个捂热沈杳石头心的机会。
关殊的声音有些紧张,他低声地问道:
“杳杳,你和我结婚好不好?”
不知道哪个词刺激到了沈杳的神经,沈杳紧闭着的眼睛颤了颤,他睁开了眼。
“关殊,你晚来了一步。”沈杳清明地看向关殊,直白地告诉他事实,“我已经和徐意白结婚了,我们领了证,我现在是他的Omega。”
关殊的力气大得能把沈杳的腰掐断,因为受到了这直击灵魂的欺骗,他浑身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血管绷紧得像是要直接炸开。
“你又玩我……沈杳。”
关殊先是低声呢喃着,然后情绪在某一瞬炸开,他眼眶通红地吼出声:
“那还说什么谁对你好,你就和谁在一起?!你不是已经和徐意白在一起了吗?!”
“你们的结婚证在哪?!我去撕了,我去把他撕了。”关殊一言不合地就站了起来,他的脑袋痛得快要炸裂,疯了般地自言自语着,“结婚证撕了没有用对吗?你和离婚,沈杳,你和他离婚!”
他的表情又在一刻变得沉寂起来,他重新往浴缸的方向走,他用力地捏住了沈杳的下巴,用最冷静的表情说着最疯的话:
“徐意白不愿意和你离婚,我就去杀了他!你做寡夫都好过嫁给他,等他死了,我就把你抢过来,和你结婚。”
“你要是敢去祭拜他,我就把你压在他的墓碑前做,让你看着他的照片,让他死都不瞑目。”
“沈杳,那个时候你要是因为想他掉眼泪,我一定会让你连流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是他骗了我,我才和他结婚的。”沈杳才不管他说的胡话,他挥开关殊的手,冷静地道,“我们是结婚了,可我没说不和他离婚。你可以做一个插足我们婚姻的小三,怎么样?”
像是一盆冰水泼下来,关殊停在了原地。他曾经一脸决绝地说过他绝对不当小三,现在所有的力气却一点点地瓦解掉,身上的傲骨也慢慢地低了下来。
他拿沈杳没有办法,一点也办法也没有。
严格来讲,他其实已经做过一次第三者,从中作梗破坏掉了沈杳和徐意白之间的原地。
如果沈杳要结婚,那结婚证上的另一个名字只能是他,一定是他。
关殊艰涩地开口道:“好。”
第76章 “别走行不行?”
关殊抱着沈杳,情热期的Omega温度很高,让他不受控制地弯腰去靠近。他的喉结滚动了下,按捺不住地低声喊着:
“杳杳……”
他的呼吸比沈杳还要烫,蹭过他的耳廓,那一块皮肤瞬间敏感地红了起来。关殊闻着沈杳身上不属于他的Alpha信息素,焦躁不安地想要代替覆盖。
“累了。”沈杳却皱起眉别开脸,他的耳朵通红,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温度,“去帮我买下抑制剂。”
关殊听着沈杳的话,强迫着自己一寸一寸地远离他。他屏起呼吸,不敢闻到沈杳身上的一点信息素味道。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意白。
他皱起眉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子。”徐意白冷淡地看着他,边说着话就边要开门进去,“识趣一点的话该走的人应该是你不对吗?”
关殊面色不改,他一下子挡在了徐意白的身前,守住门紧盯着他:“沈杳不让你进去。”
他察觉到徐意白忽然停住的动作,他知道徐意白不会再轻举妄动,表情却依旧紧绷着道:“我马上就会回来。”
现在是深夜,关殊从机场赶过来的时候踩足了油门,却依旧没来得及阻止一切发生的事情。
他拉开车门上车,先又是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关殊不敢留沈杳一个人太久,他没什么时间缓和情绪,又是一脚油门用力地踩了下去。
冬夜零下的温度,他打开着窗,任由风像是刀一样地割在脸上。关殊对这块环境并不熟悉,他一路开着却不降速,仗着不错的眼力扫过附近的商铺。
药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关殊下车给沈杳买完抑制剂。除此之外,他注意到沈杳手上有点小伤口,又买了包创口贴回去。
他用更加快的速度一路返回,关殊连电梯都来不及等,直接一路跑了上去。他到的时候,徐意白依旧安静地站在门口。
徐意白的视线望过来,又移开,关殊错开他进门。从头到尾,他们之间连一句交流都没有。
*
因为在宴会上冲动开的那一枪,造成的后果不小,最后是终于明白了他和沈杳之间所有瓜葛,也知道了误会从何而起,出面替他解决了这件事情。
处罚还是避不可免,关殊现在停职在家,徐意白在结束了那场演奏会之后,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和徐意白只要一碰在一起,除了争吵就是动手,而沈杳只喜欢安静。
连着争执了几轮之后,他们尽量避开着对方出现在沈杳面前。这也导致在每一次见到沈杳的时候,他们都会认真地闻一遍沈杳身上的味道,再用目光扫过沈杳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什么细节都不放过。
关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家,他开车往军区大院方向去时,擦肩而过的一辆车让他本能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他走进关岩的书房,很快就敏锐地注意到了茶桌上放着的杯子,有两个。关殊不动声色地触碰了下杯子的温度,还带着余温,过来的人刚离开没多久。
“我同意把你送出国去看沈杳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关岩很少有那么平静地跟他交谈的时候,他把那份调职表再次递到关殊面前,“你说你只是在要去流鹰之前见他一面,现在你又是在做什么?”
沈杳被徐意白带走的那段时间,关殊每一天都是活在浑浑噩噩当中,他从未活得那么颓废过,下巴都长满了胡茬。
他那个时候心如死灰,洗脑告诫着自己,他已经做了很多对不起沈杳的事情,他只想最后去看沈杳一眼,确认他过得怎么样。如果沈杳和徐意白在一起能够幸福,那他就放手让沈杳自由自在地去飞。
关殊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给自己找的最后借口。但是现在,结果已经改变,他要和徐意白竞争,他不会走。
“你不愿意走是吗?那我告诉你现在的处境。”关岩压下眉道,“晏知行的身份特殊,你开枪打了他,我能做的最多的是替你压下这件事情。他原先并没有准备追究这件事情,现在却又把事情摆出来说,给你扣的是枪击的帽子。”
“我有军职在身,和顾家的关系从来都是不远也不近,他们从不涉政,却从来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关殊,他们现在明目张胆地站队在给我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