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榜一大哥在一起了——by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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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好啊。”程知同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轻柔了起来。
坐在程知同不远处准备搭讪的游客听完这通电话，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长得好看人也这么温柔，可惜好像是有家室了。
机场为了安抚乘客免费提供了简餐，程知同垫了垫肚子，就没再去买晚饭，想到方幼宜还给自己留了饭菜，就不吃太饱了。
没想到的是，程知同左等右等，竟然等到差不多晚上十点才上飞机。上飞机前他特意给方幼宜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先睡觉，饭菜放在桌上他自己热就行。
等到程知同终于下了飞机，搭上车回到家，已经比预计的六点半晚了五个小时。来福听到门口一点点动静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了，程知同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匆忙地摁住来福钻来钻去的大脑袋，示意来福动静小一点儿，又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电视机也开着，正播放着一档热播综艺。
屋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暖融融的，程知同把行李放在门边，带着来福往客厅走去，只见方幼宜窝在沙发里，手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闭着眼睛蜷成一团，身上盖了一件大外套，看起来是睡着了。
程知同怔愣了一下，微微弯下身，试探地轻声叫道：“幼宜？”
方幼宜无意识地颤了颤睫毛，仍是均匀地呼吸着，没有其它反应。
这张让程知同一见钟情的脸就近在眼前。
方幼宜本来就是很没有攻击性的温和长相，睡着了更是尤其明显。
他看起来好乖啊。
程知同凝视着方幼宜毫不设防的睡颜，长久以来建设的心理防线就在这一刻坍塌了。只是做朋友，怎么可能甘心呢？喜欢就是喜欢，他能骗的过方幼宜，难道还能骗的过自己吗？
他忽然很想伸出手去感受一下这张脸的温度，然而当他发现自己产生这个错误念头的时候，指尖已经和方幼宜的脸近在咫尺了。
他惊了一下，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缩回手，呼吸也急促起来。
冷静了半晌，他的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程知同又伸出手去，这次在方幼宜衣角处就停了下来，他拉了拉方幼宜的衣角，微微比刚才提高了一些音量：“幼宜，醒一醒，进房间里睡吧。”
过了几秒，方幼宜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条缝，抬手挡了挡刺眼的灯光，迷茫地辨认着眼前的人。
程知同松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说，却被方幼宜接下来的动作惊得一下子噤了声。
半梦半醒的方幼宜又闭上了眼睛，自然地张开了双臂，还往前挪了挪，一副等着程知同把他抱起来的姿态。
这是干什么？！
程知同睁大了眼睛，手足无措。他呆呆地看着方幼宜，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方幼宜等了一会儿，还没感觉身前的人有动作，不满地掀起眼皮看了看呆愣的程知同，软软地嘟囔一句：“快呀。”，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又准备回到梦乡。
程知同一咬牙，硬着头皮接住了方幼宜的动作，一气呵成地将人连着身上的外套横抱起来，正打算径直往卧室走，他忽然感觉身上的人凑近了。
然后十分自然地、轻轻地亲了他一口。
蜻蜓点水地吻过侧脸，方幼宜温驯地把头靠在程知同肩膀上，手勾着他的脖子，很不负责任地又陷入了沉睡。
二十多年来，程知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不会运转了。
他想自己应该是有罪的，因为方幼宜并不是可以和他做这种亲密行为的关系。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方幼宜今晚为什么会这么主动？
程知同就这么抱着熟睡的方幼宜僵了好一会儿，直到来福来拱他的腿才回过神。这次他毫不拖泥带水地把方幼宜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塞进被子里，又把来福引了出来。
*——
方幼宜在没有工作的时候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兴许是因为前一天睡得早，方幼宜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就醒了。
方幼宜揉揉眼睛，跳下床，走到卧室里的卫生间，开始洗漱。他打开电动牙刷，一边刷牙一边观察着皮肤状态，嗯，最近的皮肤不错，看来要坚持健康的生活作息很重要，比如像昨天一样，早起早睡。
等等……昨天？
成块的记忆逐渐回现在方幼宜慢慢清醒起来的大脑里。
他记得他和来福在等程知同回来，可是程知同的飞机真的晚点了好久，他闲得无聊，就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就收到了程知同已经上飞机的信息，他计划一个小时后就去热饭菜，程知同回来刚好可以吃。
电视放的节目也实在无趣，他好像没多久就不小心睡着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到了程知同，具体情节记不清了，但绝对是个美梦——然后他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睁开眼睛正是美梦成真的时刻，眼前居然就是程知同。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进了程知同的怀抱，顺便占了程知同的便宜。当然了，这一段好像并不是梦。
方幼宜也对着镜子傻眼了。天啊，本来想着慢慢来，循序渐进才能水到渠成，可是昨晚怎么就一下子把进度推到这里来了？！
对了，程知同家里只有一个卧房，另一个是书房，现在他鸠占鹊巢了，那程知同呢？
他赶紧吐掉嘴里的泡沫，胡乱漱了个口，脸也没洗就拉开了房门。
程知同正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尺寸并不那么合适的毛毯，也许是本来就睡得并不安稳，方幼宜出来的动静轻易地把他吵醒了。
于是刚刚清醒的程知同和急匆匆跑出来的方幼宜就这么楞楞地四目相对着。
方幼宜先恢复了正常：“班、班长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睡在这里？”
话一出口方幼宜就替自己尴尬起来，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因为自己睡了他的卧室啊，不然呢……
“……” 程知同显然也被他问住了，半撑着先坐了起来，含糊道，“昨天到家已经很晚了，比较匆忙，凑合一晚，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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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趁热打铁
“那你还睡吗？”方幼宜立刻又指了指房间，“你进去再睡会儿吧，现在还早着呢。我去买早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程知同摇摇头，本来想让方幼宜不用麻烦了，但是昨晚没睡好，现在确实累，“我都可以，你买你喜欢吃的就好。那我再睡一会儿，麻烦你了。”
“好，你快去睡吧。”
他心里极其羞愧地想，自己脸可真够大的，占了程知同的便宜不说，还占了人家的床，害得人家回家睡了一个晚上的沙发，昨晚怎么就不小心睡着了呢。程知同这个态度，明显也不想回想这事儿，这可怎么办好。
方幼宜有些泄气地出门了，在小区外面的几个早餐店和摊子前转了几圈，自己吃了碗虾仁馅的馄饨，给程知同买了份最不容易出错的煎饼和豆浆，回到家程知同还没醒。
主人回家的来福非常兴奋，时不时想要去挠挠卧室的房门，被方幼宜及时拦了下来。方幼宜又简单地收了收自己的行李，终于听到主卧里传来洗漱的声音。
程知同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只有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显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之色。
“不好意思，我起得有点晚了，你吃过早饭了？”他声音还有些沙哑，眼神左飘右飘，就是落不到方幼宜身上。
“嗯，没事儿，先喝点温水吧，我给你买的早餐还热，快来吃。”
“谢谢。”程知同倒了杯温水喝了几口，坐在方幼宜对面，又定定地盯着手上的煎饼，默默地咀嚼着，也不抬头。
方幼宜也没说话，低着头和来福玩，不动声色地瞟了程知同几眼。
“对了班长。”方幼宜突然说。
“嗯？”程知同差点被噎着，“什么？”
“那个……”方幼宜状似随意地抬头看着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程知同的表情，“昨晚不好意思啊，我睡迷糊了，不是故意的。”
“你会生气吗？”
“不会，没关系。”程知同又一次错开和方幼宜的眼神对视。尽管他也不知道方幼宜说的是昨晚亲他的事情还是睡他的床的事情，这两件事情的性质可太不一样了。
“你真好。”方幼宜微微笑了笑，又开始俯下身挠来福的下巴。
他没有生气。方幼宜想，掰弯一个直男的可能性很低，但绝对不是没有。
中午家政阿姨来得很准时，十一点刚过就按响了门铃。
“程先生，你回来啦？”家政阿姨手上提着一堆新鲜的菜，笑着说，“小方先生昨天跟我说你要回来，让我买你爱吃的菜，我今天特意到市场买了很新鲜的螃蟹。”
程知同强作镇定，客气地点点头：“好，辛苦了。”
家政阿姨四十来岁，入这一行已经很久了，干活做饭都很麻利，一个人做一顿饭也是得心应手，方幼宜本来想打打下手，被阿姨热情地劝出去了。
于是方幼宜就去卧室里把剩下的行李拿了出来，放在地板上分好类，准备塞进行李箱里。
程知同站起身，小心地问：“你今天回去吗？上次那件事有结果了吗？”
“嗯，我下午就回去。”方幼宜费劲地挤压着行李箱，“那件事儿啊，有结果了，我在业主群里看到物业说，小偷被抓了，最近小区里还在紧急加装防盗门呢，应该比以前安全多了。”
“那就好。”程知同眉头舒展开来，正想和方幼宜说在这里多住几天也没关系，他可以在书房里搭个床，又忽然想到年快过完了，方幼宜的男朋友也应该回来了，在他这里住确实根本不合适。
男朋友……为什么那次遇到危险，方幼宜给自己打电话，不给陈潜打呢？如果说是陈潜不在他身边的话，那自己离得也不近。不过也或许是打了，陈潜没接吧，毕竟这么晚了。
程知同悄悄捏了捏拳头，说不出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如果不是他那天看了方幼宜的直播，他可能真的要误会方幼宜对他也有这么一点点意思了。
那样的话他可能会傻傻地表白，然后被毫不犹豫地拒绝。
阿姨做了三菜一汤，一道是方幼宜爱吃的，一道是程知同爱吃的，还有一道是阿姨最拿手的。菜的份量把握得很精准，两个男人刚好能吃饱不浪费。
“那阿姨先走了，”阿姨边解围裙边笑着说，“程先生明天有什么想吃的菜记得给我发信息。”
“好。”程知同客气地道了谢。
“阿姨再见！”方幼宜有点不舍，毕竟一会回了自己家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家常菜了。
“小方先生再见。”阿姨也很喜欢这个小男孩。
“你坐吧，”程知同替方幼宜拉开了凳子，在对面坐下，顺手拿起一个大闸蟹晃了晃，“阿姨做的螃蟹很好吃的，你吃螃蟹吗？我帮你剥一个吧？”
“好呀。”方幼宜也不客气，就坐在对面盯着程知同直勾勾地看。程知同似乎对昨晚的事情真的没有生气，而且还是这么体贴。方幼宜忽然想，这个进度都推动到这里了，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话太浪费了吧。要不就直接说吧，虽然还没有准备好一段多么真诚的表白，但是趁热打铁的道理是不会错的。
方幼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门铃响了。
两个人同时惊讶地看向门口。
“是不是阿姨忘记拿东西了，我去开门吧，你的手弄脏了。” 说着，方幼宜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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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认识很久？
门一开，里外两人都愣住了。
“程哥！”徐小南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下意识地又开始道歉，“诶不好意思，我走错……”
徐小南退回门口看了看门牌号，懵了，“咦，没错呀，这不是1802吗？”
“你是谁呀？”徐小南疑惑地看向面前这个长相精致的男生，“请问程知同在吗？”
“他在，他在里面，”方幼宜这才反应过来，侧了侧身让徐小南进来，又解释道，“我……我是……”
程知同听着门口动静不对，放下螃蟹擦了擦手也走了过来，看清来人后惊讶道：“小徐？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你昨天回来吗，我特意来给你拜年的啊，”徐小南把手上的一大堆礼品递给程知同，笑眯眯地说，“程哥，原来你家有客人了呀，那早知道我应该提前说一声的。”
方幼宜也大概听出来了，这个人是程知同的好朋友吗？好到上门做客都不打声招呼的那种。他心里顿时有点不是滋味，杵在他们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礼貌地笑了笑。
程知同一手接过徐小南递来的东西，一手虚握住方幼宜的手腕，介绍道，“嗯，这个是我朋友，姓方。你先进来吧。”
“哦，方哥啊。”徐小南也热情地冲着方幼宜笑，很自然地就叫上了。
他才走进客厅没几步，来福就兴冲冲地扑了上来，徐小南也很高兴，“来福，我想死你了！”
和来福也这么熟悉？那看来是经常到程知同家里来了，方幼宜瞥了一眼一人一狗亲热的样子，默默地挣开了程知同虚握着他手腕的手。挣开也没用多大力气，程知同一感觉到方幼宜挣脱的动作就立刻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