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榜一大哥在一起了——by锈牙

　　“……”方幼宜看看帐篷，“那只有两顶的话，怎么住呀？”
　　“方哥，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你一个人住一顶吧，我和程哥挤一挤。”徐小南想了想，大方地说。
　　“啊？”方幼宜下意识地看了看程知同，发现程知同也在看他，“这样可以吗？”
　　程知同“噢”了一声，不自然地错开目光，摸了摸鼻子，“可以的。我跟小徐一起吧。”
　　不合时宜地回想起那天晚上，程知同完全不敢想象和方幼宜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一起睡两晚会发生什么，况且方幼宜还是有对象的，这怎么想怎么不合适。
　　方幼宜沉默了一会儿，失望地点点头，“那好。”
　　徐小南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在想什么，也跟着点点头，拍了拍手上的灰，“行，那我们开始吧，一会儿天黑了该虫子多了。”
　　三人找人一块风小的地方，两个帐篷搭得很近。
　　徐小南跟着程知同一起搭了一会儿，发现程知同搭帐篷很有一套，于是就决定先去摆烧烤架，烤上一些食物，扎好帐篷就可以吃点东西。
　　程知同手里的帐篷也差不多搭好，就差盖上外帐了。他见方幼宜还在蹲在地上整理支架，走上前俯身说道，“这个我来弄吧？那顶已经搭好了，你把行李放进去吧，你住那顶就好，我搭得很结实。”
　　“不用了，谢谢，我会搭，不用住你们的帐篷。”方幼宜心里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情，头也没抬，语气有些生硬。
　　“……”程知同一时也没有预料到方幼宜是这个反应，他愣了一下，蹲下捡起地上的支架，“那、那我来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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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开窍了？
　　程知同默默地蹲在一旁组装支架，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地上的帐篷，只敢时不时用余光偷偷地瞟方幼宜。他看出方幼宜有点儿不开心了，但是没想出来是为什么。也许是坐了半天的车，累了吗？
　　天已经全黑了，晚上的山风很猛烈，防风的矮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寒风呼呼地往人脖子里灌。
　　两人合作，一顶小小的帐篷很快撑了起来。程知同又去拿帐篷防风的外帐，风把这块厚重的布吹的有些凌乱，程知同细心地理好，有些艰难地往帐篷上面扣去。方幼宜把一直围着程知同腿边打转的来福拖开，凑前去搭了把手，终于把外帐也铺好了。
　　程知同终于开了口：“好了，看不出来这里的帐篷还挺厚实的。你和来福一起，它暖乎乎的，你们应该不会冷的。”
　　晚上山上只有几盏高高的、照明的路灯。黑暗中，程知同脸颊的线条柔和起来，他的眼睛黑黑亮亮的，一眨不眨地低头看着方幼宜，眼神里装着小心和试探。
　　方幼宜的心顿时就软化下来，对上这样真诚的眼神，他有点后悔刚刚对程知同那样的态度了。他也直直地看着程知同，忽然向前走了一步——程知同下意识地后退，方幼宜却只是伸手拉上了他冲锋衣的拉链：“风这么大，拉链也不拉好，你不冷吗？”
　　程知同的心砰砰地跳，傻傻地摸了摸热度尚存的拉链，“……有点儿。”
　　“帐篷搭好了没有啊？你俩还腻歪什么呢？”徐小南一边挥开烧烤的烟一边朝他们喊，“快来吃呀，我都烤好了！”
　　徐小南应该是享受烧烤的过程大于烧烤的食物，全程顾着给他们烤了，自己没吃到多少。方幼宜不喜欢吃油盐太重的东西，也没吃多少。
　　收好烧烤架，时间已经不早了，山上的温度已经很低，山上年轻人的旅游团很多，热闹得很，唱歌的跳舞的都有。徐小南说要和上面那群组团来的大学生一起玩狼人杀，让程知同和方幼宜先休息，明天早上可以早起去观景台看日出。
　　方幼宜实在是佩服徐小南的精力，实在是有点扛不住冷风了，决定回帐篷里待着。
　　铺好床，收拾完东西，来福懒洋洋地窝在方幼宜旁边，帐篷里温馨得和外面不像一个世界。
　　方幼宜疲惫地躺下，拿出手机看了看徐小南之前发的攻略，明天要看日出的话还得早上四点多起床，步行上观景台……
　　“来福，今晚你可不能闹我，听到了吗？我必须要睡个好觉。”方幼宜拍了拍来福，又拉开帐篷，准备把放在外面的鞋子也拿进来，因为明天一早就要穿，被露水打湿了就不好了。
　　方幼宜刚刚拉开拉链，一只硕大的飞虫的循着光直直地往方幼宜脸上扑来——方幼宜惊叫一声，堪堪避开那只飞虫，想要拉上拉链已经来不及了，飞虫已经安安稳稳地停在了帐篷里面。
　　“……”方幼宜神情复杂地看着停在帐篷里那只恶心的大昆虫，不敢轻易惊动它，几次想要下手把它撵出去都放弃了，最终只好无奈地发消息给程知同，请他来帮个忙。
　　山上信号差，信息转了好久才发出去。看程知同的速度，应该是收到消息立刻来了。他并不害怕，先关掉帐篷里的灯，用几张纸巾捏着虫子扔了出去，又迅速拉上拉链。
　　方幼宜松了一口气，“太谢谢你了，班长，你刚才已经睡觉了吗？我是不是又打扰到你了？”
　　“没有，没事的。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好。”方幼宜看见程知同身上还是只穿着那件单薄的冲锋衣，以为是他着急出来就没穿棉袄外套，顺口说道，“你记得穿上外套，晚上这么冷。”
　　“噢，我的外套借给小徐了，他带的衣服不够厚。没事儿，我回帐篷里就不冷了。”
　　“什么？”方幼宜惊道，“怎么会不冷？到了夜里还会降温呢，你穿这个怎么能行？”
　　“他去玩了，外面是冷一些，等他回来再说吧，我没关系的。”
　　方幼宜看着程知同明显冻得有些发白的脸，心里那股憋屈的感觉一下子又升腾上来了。没关系的？程知同怎么就对徐小南这么好，准确来说是对他的每一个朋友都很好——其实程知同没变，从他们认识开始，程知同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可是他现在就是因为这个难受了，这样的话，他在程知同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就算程知同再迁就他，对他再好，实际上他们也只是朋友而已，在程知同心里一点都不越界。
　　“那我先走了，”程知同拉开拉链，准备一鼓作气冲出去，不给虫子飞进来的机会，“你早点休……”
　　方幼宜忽然拉住程知同，又伸手拉上拉链，定定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吗？”程知同坐了回来，疑惑地问。
　　“我一个人睡，我害怕。”
　　“害、害怕？”程知同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来福在这里，不用怕……”
　　“它是人吗？”
　　“那……”程知同有些慌张地咽了口口水，“要不，我叫小徐早点回来，陪你一起？”
　　“为什么是他？”方幼宜皱着眉头，手还揪着程知同的衣袖，“人家在玩呢，你把他叫回来陪我，他会愿意吗？”
　　“啊？”程知同睁大眼睛，“他、他会愿意的，我去跟他说……”
　　“我不要！”方幼宜直截了当地打断他，松开他的衣袖，脸上染上一丝愤怒和委屈，“我知道了，他冷，你就借衣服，我害怕，你就不管了。那你走吧，我一个人就一个人好了。”
　　“你走呀。”方幼宜拉开帐篷的拉链，伸手推了程知同一把，转过身去把来福塞进被子里。
　　“……幼宜，我不是这个意思。”身后传来程知同明显不安的声音，“对不起。”
　　“我没有要你道歉，也不想猜你是什么意思，你快点走，我要睡觉了。”方幼宜翻出包里的两张防潮垫铺上，硬邦邦地说。
　　“我……我回去把我的被子拿过来，如果你不嫌太挤的话，我陪你一起，可以吗？”
　　方幼宜背对着程知同，暗暗咬了咬牙，他已经这么主动了，程知同终于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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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讨厌我吗
　　程知同返回帐篷，徐小南还没回来，他顺便给徐小南发了个信息，忐忑地收拾好被子枕头和衣服，再次回到方幼宜的帐篷。
　　方幼宜已经铺好了睡觉的地方，防潮垫上面垫了薄薄的床垫和毯子，给来福专门腾出一块位置。程知同看着剩下那豆腐块大小的地方，原本一人的帐篷住了两人一狗，他忽然非常可以和徐小南共情了，这个旅游景点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信用，把订好的帐篷擅自出租。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外面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因为这一片驻扎了很多帐篷，所以外面玩乐的声音并不大，很多人都已经回到帐篷休息。
　　程知同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紧挨着帐篷边边铺好，方幼宜把挂着的照明灯收起来，两人一起躺下。
　　方幼宜刚躺好，准备拉扯整齐被子，一转头看见把自己包成蚕蛹的程知同，顿时好气又好笑：“班长，你觉得一个人盖一床被子和两个人盖两床被子，哪个更暖和？”
　　“……”程知同尴尬地缓缓松开身上的被子，方幼宜顺手把自己的被子搭在上面，自然地钻进了程知同的被窝。
　　还好帐篷里没有灯，看得不清楚，否则方幼宜会轻而易举地发现程知同的脸一下就蹿红了。他侧着身子，背已经紧紧贴上帐篷。方幼宜穿着厚厚的棉袄，两人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居然谁也没挨着谁。
　　方幼宜没说话，合上眼睛睡了十几分钟，觉得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厚重得难受，于是又坐起来把棉袄外套脱了，只留一件薄薄的毛衣，把外套盖在被子上。
　　方幼宜又躺下，感觉身旁空空的，这下才发现程知同睡的姿势有多奇怪。
　　“你干什么呀？”方幼宜皱眉问，“你这样睡，不冷吗？我这里不挤，你可以睡过来一点。”
　　“我不冷，我不冷。”程知同又缩了缩，急忙说，“我不怕冷的，你快睡吧。”
　　方幼宜愣住了。
　　帐篷里没有灯，但是外面照明的路灯和其他帐篷的灯隐隐约约地透进来，程知同可以清楚地看到方幼宜的眼眶泛起一圈红色，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圆圆的眼睛慢慢变得雾蒙蒙的。
　　……方幼宜这是，哭了吗？！
　　程知同浑身都僵住了，也傻傻地看着方幼宜，连呼吸都忘了。直到方幼宜用手背挡了挡脸，他才回过神来，慌张地握住方幼宜的手腕，又不敢用力，“你、你怎么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怎么了？不要哭呀。”
　　“程知同，”方幼宜低着头，哽咽着叫他的名字，“你要是讨厌我，就直说好了。为什么要总是这样？我、我是喜欢男人呀，可是你靠我近一点，难道我还能对你怎么样吗？”
　　他怎么会给方幼宜造成这样的误会？！
　　“不是的！”程知同看着黑暗中泪眼汪汪的方幼宜，心里难受得不像话，甚至生出一种想把方幼宜紧紧搂进怀里安慰的冲动，他颤抖着声音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讨厌你……我真的，我没有不想靠近你，我只是，只是害怕你睡得不舒服，都是我的不对，你不要难过了。对不起。”
　　就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才害怕靠你太近。
　　方幼宜止住了眼泪，胡乱地抹了抹眼睛，泪眼朦胧地看他，“你是不是骗我？”
　　“没有！我保证没有骗你！”
　　“那你过来一点。”方幼宜闷闷地说。
　　程知同不敢再缩手缩脚的，直接往前挪了一大块，近到方幼宜几乎可以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好，快睡吧。”程知同放缓了呼吸。
　　“明天早上几点起？”方幼宜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哭过之后的黏糊。
　　“我会叫你的，安心睡吧。”
　　事实上第二天早上程知同并没有把他叫醒，是方幼宜先被周围帐篷的动静吵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还是和程知同面对面，他一只手握着程知同的手腕，脸颊正贴在程知同搭在枕边虚虚握成拳的手上。方幼宜睡觉的时候习惯了找个东西贴贴蹭蹭的，在家里的时候床上要常备一只毛绒玩偶，昨晚被窝把他的脸熏得燥热， 正好程知同放在外面的手冰冰凉凉，他就无意识地贴上去了。
　　外面天还没有亮，周围帐篷的人应该也是起床准备看日出，方幼宜把脸从程知同手上移开，盯着程知同的睡颜发了一会儿呆，轻手轻脚地给程知同拉了拉被子，出到外面的洗漱台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回到帐篷发现徐小南已经来把程知同叫醒了，还把他的外套还了回来。
　　“你醒了？”方幼宜又拿出一副一次性洗漱用具塞给他，“现在外面很冷，你把外套穿上再出去。”
　　“谢谢。”程知同披上外套，不自然地笑，“……昨晚说要叫醒你的，我睡过了，不好意思。”
　　“睡过了？”徐小南在一旁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你刚刚才睡着呢，看你憔悴的，你俩昨晚干什么啦？”
　　“没有，”程知同急忙说，“我是认床。我是太认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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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什么照片
　　三人整装完毕，就准备出发上观景台看日出了。徐小南带他们和昨晚认识的一群大学生同路上山，差不多十个大学生，朝气蓬勃的，有男有女，但看起来又不像情侣，应该只是朋友结伴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