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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番外篇——byyyyyyyu9/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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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安排,我理所当然地一觉睡到中午,又是被张宇扬拍门声叫醒,有了上次的经历,我把衣服穿好了才出的卧室。
  “那谁在下面。”张宇扬也不说名字,直接把我拽到窗前,指着停车场说,“我起床的时候他就在了,以为你们约好的,结果你睡到现在也没出门。”
  我反应了一秒他在说谁,顺着张宇扬的手指望下去,虽然看不清车牌,还是能确定是那辆再熟悉不过的严凛的车。
  “你几点起的?”我问。
  张宇扬想了想,道,“八点多钟,快九点吧。”
  那他都等了快四小时了,我心里一慌,赶紧去看手机,再三检查有没有错过的信息,可是消息列表除了新闻推送,是空空如也。
  我莫名有点紧张,本想先打个电话,但最后还是打算直接下楼,匆匆洗漱后刚迈出公寓大门,就看到严凛也下车了。
  快步走到他面前,被那双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吓了一跳,我急道,“等多久了?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他大概是要回答我,却控制不住地爆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随着他身形的抖动,我闻到了从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的香烟味道。
  印象里,严凛是不可能抽烟的,我去握他的手,也是一片冰冷。“到底怎么了?”我心急不已,不知道他怎么一夜之间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心里涌现出很不好的想法,不会是他仔细想想后后悔了吧?陈柏还真是乌鸦嘴,我的第一段恋爱竟然维持不到72小时。
  严凛回握我手的力度很大,大得快把我骨头捏碎,盯我的目光也很深,深到要把我看穿看透,半晌后阴沉着说,“上楼收拾好你的东西,跟我回去住。”
  他很久没用这么狠戾的态度和我说话了,但比起他的脸色和语气,我更为傻眼的还是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恋爱的第三天就要同居,这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火箭速吧。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很多拒绝的理由和借口,这次我是完完全全占理的,可他的力度和眼神却让我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我可悲地发现我这个人是如此欺软怕硬,严凛好好说话的时候,我总在讨价还价,可当他这么可怕的时候,我二话不提,唯有服从。
  我不敢让他等久,回家火速收拾了一部分必备品,和张宇扬简短地解释了两三句后就再次下楼,一打开车门几乎要被刺鼻的烟味呛晕。
  “去后面坐。”严凛说。
  后排也并没好多少,我打开了窗户,外面刺骨的风刮得我脑子抽疼,但还是忍住没问他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很久前我就说过的,严凛的嘴异常难撬,如果他不想说,那问一句都是多余,遑论有些事我是知道答案的。
  所以我不问他为什么一大早就出现在我家楼下,不问他为什么抽这么多烟,也不问他为什么这么唐突地提出同居的命令。
  回到他家后也没有任何好转,严凛还是每天沉着脸随时爆发的样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搂得很紧,导致我一连三天被闷醒。
  距离假期结束还有十几天,每天和他这么面面相觑着也不是办法,我便提出来要去图书馆。
  我们学校毕业时间早,五月份就结业,相应的,论文提交的时间也早,现在开始着手准备一点也不足为奇。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严凛竟然提出要接送我,从每天早上进图书馆,到晚上出来,我几乎没有一点自由时间。
  如果不是洛斯利要求刷学生卡才能入馆,我相信他会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写,本身挺烦读书学习的,这会儿都觉得像是监狱放风。
  好不容易熬到开学,他每天也要上课,这么麻烦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我就试探着问,“我能自己上下学了吗?”一个月前打死我都想不到,23岁过了一半的年纪,我还有机会问出小学生一样的话。
  “嗯。”他颌首,又道,“课表给我”
  我愣了又愣,几乎快在崩溃的边缘,吸了几口气,还是把课表的截图发到了他手机上。
  按下发送键的时候,我才有些明白,只过了这么十几天,我就已经逐渐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恋爱没我想象的这么难,这样的让步我似乎也是可以做到的。
  和我全然相反的是,严凛属于吃软不吃硬的那一类人,自从我学会了要和他报备自己的事情后,他也变得不那么生硬和可怕,除了偶尔在床上把我折腾到死去活来外,其他方面渐渐回归了温柔的本性。
  春节的时候,我们谁都没去聚会,窝在家里叫的外卖,送来的饺子十分难吃,还不如去亚洲超市买速冻的,吃了一半还是叫了份披萨。
  吃完饭,等我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客厅从没开过的电视上正在放春节联欢晚会的回放,我坐过去看了一会儿,小品演员一个包袱接一个包袱抖,我也跟着笑个不停。
  严凛抱着笔记本电脑从书房走出来,坐到沙发的另一端继续打字。
  “吵不吵?”我看他来了,要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
  “不用。”他制止住了我拿遥控器的动作,说,“马上写完了。”
  他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和他住了这段时间我才知道,他有轻度近视,一般只在完成很难的分析作业时才会带。
  我不住地盯着他看,想起去年的除夕,是何等的悲伤欲绝,竟因为他的两句话哭了。一年过去了,今晚上波城并未下雪,他也和当时截然不同。
  原来,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改变很多事,我无比珍惜这一刻,明知道这种幸福是稍纵即逝的,却生出想永久留存的奢望贪念。
  “严凛。”我俯身抱住他的腰,也不想是不是打扰到了他学习,“好喜欢你。”
  “嗯?”他把笔记本合上,腾出来手把我揽住,柔声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觉得你太好了。”我小声说。
  笔记本被放到桌子上,我顺势躺在他的腿上,继续看节目,还不如去年,我都没撑到难忘今宵,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短暂的美梦,梦的场景是我们继续了刚刚的对话,他很郑重其事地说,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在梦里我就笑了,二十出头,如何敢做这样的承诺,我们之间有这么多问题,有这么多的阻碍,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说出“一直”的。所有人给承诺的时候,都是想着要永远,可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做到了呢?我不想去深究,他有这个心意,就已足够。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天光熹微,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一缕,严凛在我旁边睡得很沉,他的眉眼还是那么好看,好看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保存。
  蝴蝶可以被制作成标本,美景可以被画笔描绘,动人的故事可以被文字记载,但是活生生的人该怎么办呢。
  我想起大学时很喜欢照相,是认为摄影可以留下世间所有的美好,捕捉到天地之间人事物的灵动和精彩时分。
  可再昂贵的相机,再好的技术,也无法复刻此时我拥有的严凛,他的温度,他的动作,他身上的气味,这些都是照片无法定格、记录的,只有亲身体会,才会知道他有多好。
  得到这样的瞬间,我已然觉得足以一笔勾销过往的失落与痛苦,心里那些隐秘的不平衡也渐渐被抚平。
  这场比赛,终究还是我赢了。


第33章
  春节没过去几天,严凛心血来潮般问我,想不想去Lobster吃饭。
  Lobster是波城一家有名的米其林餐厅,主打招牌是奶油焗龙虾。我一向抵触海鲜,立马说了“不。”
  “为什么?”严凛走到我身后有点困惑地问,我手敲在键盘上,眼都不抬地说,“不喜欢呗。”
  波城最出名的美食就是海产品这一类了,但我读了两年书,一次都没去吃过,单纯讨厌那股海腥味儿。
  严凛低低地笑了一声,手绕在我的发梢,又问,“那你想吃什么?”
  我最近毕业论文写得不太顺心,语气也有点不耐烦,“怎么非要去外面吃?”
  他的手停了一下,才说,“过两天是情人节。”
  我愣了愣,迅速瞟了一眼电脑右上角的日期,这是我们谈恋爱后的第一个情侣节日,我居然就这么忘了,什么也没准备。
  严凛的手按在我肩头,像是有千斤重,我叹了口气妥协,“那就去好了。”
  “不想吃没关系的。”他说,“还有很多餐厅,如果波城没有你想吃的我们可以去纽城。”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又马上垂下眼皮,“周四我上午有课,你随便找一家就好。”
  “好。”严凛没再说什么,走出了房间,留下一室安静。
  之后他没再征求过我的意见,等到了情人节当晚,下了车,我看到餐厅门口明明灭灭的灯光,和几个写出来和中文无异的字形,才知道我们要吃的是日本料理。
  四周静谧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很符合高级日料店的特点,从装潢到环境,一看就是价格高昂,一顿饭顶工薪族一个月的工资。
  国内的价格我不清楚,但是在这里,日料几乎是在消费链的顶端,尤其是这样的私人预约制餐厅。
  很大程度上,这些虚空的形式都是有钱人的奢侈享受,买的不是食物本身,买的是地位和服务。其实我对情人节真的没那么多物质的要求,他就算点个炸鸡回家,我也比这样开心,我不是女人,不需要这样花里胡哨的仪式感。
  穿着和服的日本女服务员一路弓着身子领我们往里走,她都没开口问一句严凛是谁,就跟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一桌预约似的。
  和室的障子门被她轻轻拉开,里面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席地而坐,而是很贴合西方人设计的坐式餐椅。
  而其他方面却是极致的传统和风,那映入眼帘的精致架柜、墙上的挂画,桌上摆着的古董瓷器……处处提醒着我这里是远超我消费水平的地方。
  她安静地又合上了门,等了一两分钟,再回来时,送来的不是菜单,而是两盘刺身拼盘。
  饱满的北极贝和鲜嫩的鱼肉片摆在精雕细琢过的冰块上,白花花的样子晃得我心情更加不好,筷子拿起来了又放下。
  “怎么了?”严凛看出来我的不开心。
  “没怎么。”我忍下心头的郁闷,不想在今天闹脾气,也知道他是为了让我高兴,拿起筷子就要夹菜,又听到他说,“从进门开始就甩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仇日情节呢。”
  我动了动喉结,再次放下手里的筷子,与他对视一眼,问,“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他冷冷地笑了声,话题转得很突兀,“以为你会喜欢日本菜,毕业不都准备去了吗?”
  原来他都知道。
  许久的沉默后,他手指敲打在桌子上,语气透着阵阵讽刺,“睹物思国吗?是不是后悔了?”
  闻言我更是无比的如鲠在喉,想反击又找不到他的痛点,半天后挤出来一句,“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情。”
  严凛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却继续问着不可理喻的问题,“那现在要你去你会去吗?”
  我看了他一眼,不懂这么矫情的问题是怎么出口的。如若在平常,我可能会随口说个“不去。”毕竟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没必要引起他的不快,但我此时一点都没有讨他欢心的意思,咬了咬后槽牙说,“不知道。”
  我没再去看他的反应,兀自夹起眼前的一片生鱼片,连调味碟都没沾,直接放进了嘴里。
  这家店是真的很新鲜,三文鱼片上的海腥味一品无余,腥得我直犯恶心。
  于是,我当着严凛的面又吐了出来。
  他忍无可忍般爆发,“你不想吃可以滚。”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等大脑冷静下来时,已经取下衣架上的大衣了。
  穿到一半,刚刚那位服务员又推门进来,这回要送的是一盘寿司卷。
  她看到我在穿衣服的样子,二话不说跪在地板上开始道歉,嘴里念叨的还是日语,认为是自己服务不周。
  我早知日本人是如何谦卑有礼,但还是被这样的场景惊得愣了愣,想去扶她又不知合不合礼数,只好用蹩脚的日语告诉她和她没关系,只是身体发冷才要穿衣服。
  重新坐到座位上,室内的空调温度被调到最高,我都能看到盘子上碎冰融化后顺着鱼片纹理流下来的水,
  “吃饭吧。”严凛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无尽的压抑和隐忍。
  一餐饭都没尝出来味道,结账的时候,我瞟了下账单,眼前又是一黑。
  1后面跟了三个零,还是美金。
  我没等他刷卡,自己走了出来,发现天空又落下来雪花,心里愈发难受得慌——我又不需要严凛养,可他要的这种约会场所,都不是我能和他一起承担的,这样不对等的恋爱模式太过憋屈。
  回去的路上,我无力再强颜欢笑,阖上眼皮装睡,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等半路醒来的时候,发现周边的建筑一概不认识。
  “这哪儿啊?”
  外面是成片的光秃秃树木丛,看样子已经不在市区了。
  严凛不回答我,倒是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了,如墨的眼眸紧盯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皱了皱眉,不耐道,“什么怎么了。”
  “你再这么说话试试!”他突然吼起来。
  我被他吓得不轻,不自觉拉紧了身上的安全带,从没觉得自己能这么害怕一个人过,保证现在是肖睿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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