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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番外篇——byyyyyyyu9/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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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方,衣着一套白得纤尘不染的高级西服,亚麻色的头发被发胶定好型,精致的模样更胜照片与海报。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却也不说一句话。
  我决心不理会他,走到另一边的洗手池洗手。
  “嗨。”我刚拧开水龙头,就听到他出声向我打了个招呼。
  刺鼻的香水味靠近,他绕到我身后,在镜子里和我的脸一前一后地错着位。
  那是一张饱满的,流畅的,符合任何审美观的脸,和他比起来,我因熬夜和饮食不规律引起的脸颊下凹及黑眼圈问题就特别明显,特别丑陋。
  我垂下头,关了水,没有回答他,兀自走出了卫生间,像一个落荒而逃的败兵。


第62章
  邱景忆并没有追出来,但我依然加快了返回办公区的脚步。
  “Yorick,”快走回工位时,身后有人喊了我的英文名。我回过头,颇为意外的,叫住我的人是Daniel。
  “Vianne在找你。”他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破天荒地用普通话和我讲话。
  Vianne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是我们组的组长。我打开手机,却没有来自任何同事的消息,直觉自己被骗,挑眉看向这位向我通风报信的“好心”人。
  Daniel看戏似的看完我的这一套动作,笑起来,“不信我?去了就知道。”
  他的语气不似作假,我怕是Vianne真的有急事,调转了脚步,走向了反方向的办公室。
  我敲了两下门,得到允许后进了房,Vianne看到是我,略带吃惊地多打量了我几眼,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果然是被诓了,低垂着脑袋说了是Daniel的恶作剧。
  Vianne脸沉了些,厚重的粉底已盖不住她的疲态,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走投无路地承认,“是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
  她说完这句话,紧绷着的脸都和缓了一些,仿佛卸下了什么滔天重任。
  我点点头,站到她办公桌前,有点忐忑,但更多是欣喜,像那种从来没被老师派发过任务的小学生,偶尔被班主任要求发作业都觉得是得到垂青。
  Vianne不怎么看得上我,我知道。又或者说,这里和我一起工作的人都不太喜欢我。
  没有名校背景,甚至没有相关的工作经历,我凭什么一进来就和他们享受一样的工作平台和资源。
  我不想形容在这里的工作体验是“忍辱负重”,我乐观得多,姑且把这当成“体验生活”。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就像严凛不属于我,两条直线相交于一点之后,终将无限远离。
  接下来的话,Vianne似乎真的很难讲出口,她抚了抚额头,又反反复复把她金色的头发别到耳后。
  “今天下午的展示报告需要换人来做。”她思忖良久后说。
  “啊?”我第一反应是不解,怀疑她找错人。下午的presentation定好的展示者是Owen,不是我。
  Vianne双手合十比在唇边,用她宝蓝色的瞳仁盯着我,目光里栖息着满满的急切,“Yorick,下午的展示报告,我想需要你来做。”她无奈地向我解释,“只有你会中文。”
  “中文?“我声音无法控制地提高,而后又降下来,恢复到适宜和上司讲话的音量,“为什么要用中文?”
  我们所有的ppt和视频文件全部用的英语,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考虑过合作方的语言问题,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同样来自美国,况且就算来自其他地区,也往往会有随身的翻译来解决沟通问题。
  “我非常抱歉。”Vianne说,“我也是刚刚得知SEArch团队来自你的国家,但A组早已关于此做了充分的准备,我恐怕我们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会失去竞争的机会。”
  听完她的话,我心里浮现出异常不妙的想法。十分钟前在卫生间里遇到邱景忆的景象涌回脑海——我还没来得及想为何会在自己的公司遇到这位本该在亚洲开巡演的大明星。
  这公司不会是他的吧?一股凛然的恨意随着这个大胆的想法盘踞上我的心头,如同有毒气体一般充进我体内的每个角落。
  严凛明知道我在这里工作的。
  我在此刻之前,从来没恨过他。平心而论,在我们恋爱的时间里,严凛对我还算不错。
  就算被我撞见他和别人开/房,也是属于我们分手的期间,我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责骂他不忠或出轨。再说,我们的分手是必然事件,我知道他会对我的坏脾气厌烦,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因而我不想埋怨他什么,平静地等待着自己对他的爱意消退。
  但是,如果让自己的新任来到我工作的地方是否有些太欺人太甚了?他想向我证明什么?有一个人比我做得更好更出色吗?
  我克制不住自己把他想成一个最坏的人,他要我如此难堪,而我毫无回击的能力。
  我攥了攥拳头,看着自己的上级,问道,“您想我怎么做?”
  Vianne看我是同意的意思,慢慢开口,“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开会了,我们没有时间再加入内容,只能请你将展示报告临场翻译成中文了。”
  她的蓝眼睛显得更忧虑了,好像很怕我会拒绝。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我深吸了一口气,接手了这个棘手的任务。
  宽敞的玻璃会议室里,u型桌的主位和另一侧的座位还空缺着,而和Daniel一组的A组同事都已坐好,翘首以待。
  Owen给我递来一沓打印好的ppt,是本来他要讲演的内容。我太久没有张嘴说过长段的中文,磕磕绊绊的,试着翻译了下,词不达意到了一定地步。
  我跑出会议室,对着墙壁练了练嘴皮,又查了几个翻译不出来的专业词汇,再跑回会议室的时候,隔着老远看到整个房间已经坐满了人。
  我貌似迟到了。
  我用工卡刷了刷门禁,刺耳的一声报错,提示我没有这间会议室的权限。
  一玻璃房的人闻声齐齐向我看来,风雨欲来,还必须迎风暴而上,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敲了三下门。
  我看到了邱景忆,他坐在主位的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由此看来,他并不是SEArch的老板。
  我思考了一下,认为代言人的身份好像更符合他的形象。
  主位上的人侧对着我,被左边的人挡得很严实,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看清他点了下遥控,帮我开了门。
  我一路垂着脑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Vianne坐在我旁边,脸上的表情绷得更紧了,低声责问了句,“为什么才过来?”
  我冲她摊摊手,“还有两分钟呢。”
  刚一坐下,就有人开始用麦克风讲话,“Yorick。”Daniel的声音从同一侧座位的尽头传来。
  他用蹩脚的普通话高亢而嘹亮地问,“刚刚抽签的时候你不在,我先选了,我先讲,你无意见吧?”
  “他在说什么?”Vianne听不懂中文。
  我帮她翻译了一下,眼睛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一排人,的确都是东方面孔,邱景忆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上,我和他之间呈一个房间的对角线,而他旁边坐着的是我们两组今天拼尽全力也要取悦的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也变近视了,我看不清那人的五官,连大致的轮廓都很模糊。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想笑,觉得这一切变得没劲。
  Vianne给我推来一个麦克风,催促我快回答Daniel的话。
  “No。”我被她按着脑袋,多一个字不想讲,怎么敢有意见,这里是我能提意见的场合吗?
  “Chinese,please!”Vianne在我耳边几乎快把牙根咬断。
  会议正式开始了。Daniel无意外地当了先发言的人。
  他的展示做的天衣无缝,两种语言自由切换,口述是用英文,ppt上的内容却用中文做了翻译,很多专业词汇还细心地做了注解。
  我听着听着,实在忍不住去看vianne,她没做什么大表情,风平浪静地正襟危坐,但我看得到她脸颊上的肌肉在微微颤动。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法令纹要更深了。
  一阵掌声响起,Daniel的讲演结束了,他舍不得松开话筒,殷切地问向主位上的严凛,“您还有问题吗?”
  严凛坐在长桌的一头,沉默了片刻,用低缓而标准的英文道,“先请下一位吧。”
  Vianne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站起身,麻木地打开准备好的ppt,照本宣科般念了一遍,努力地将这些单词翻译成中文。但我再怎么努力,比起Daniel那富有活力,诙谐易懂而不失严谨的诚意之作,这机械的“人工翻译”都实在是毫无胜算。
  亚太地区的总监皱了好几次眉头,看了好几次表,和Daniel结束时不同,我回到自己座位上时,只有零星的稀散的掌声,整个会议室沉静了少时。
  对面的一排人无人发话,严凛也不讲话。
  Vianne身上传来的低气压让我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后悔无比接手了这个任务,拯不拯救都一样没戏,只是现在众矢之变成了我。
  严凛和他左手边的总监低声耳语了几句,总监边听边点头,最后拍了两下掌,抬起麦克风说今天的会议先到此结束。
  我和身边的一行人一同站起来,目送着对面的合作方陆续离开,我的眼睛从始至终看着地面,视线逐渐成模糊不清的雾态,等到玻璃门再次合上才重新拥有焦点。
  会议室里就剩下公司的人,亚太总监不留情面地冲我骂过来,“你准备的是什么东西,耽误那么多时间,不会讲不要讲了。”
  Vianne想替我说话,我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一个团体最重要的是团结,被他认为是我个人工作的失职总好过认为整个项目组考虑不周吧。
  “没做好的东西就敢拿来滥竽充数!以为人家同你一样闲?总部怎么招进来你这种废柴!”他在这一句用了中文。
  除了我和Daniel以外的人都听不懂,但大家都很清楚地知道他是在骂我。
  总监看蠢货一般的眼神集中在我们一组人的脸上,“对方说下星期一给答复,各位好自为之吧。”甩下这句话,他也出了玻璃门。
  Daniel追了上去,顺带带走了他们组的同事,会议室里的人一点点变少,最后只剩我和Vianne。
  我故作轻松,反过来安慰她,“好歹不算被当面否决了。”
  Vianne揉了揉太阳穴,摇头无奈地笑,“Fine。”
  回到工位时,座位上一片空,恰好Owen提了一个精致的购物袋回来,告诉我休息室里有SEArch为大家准备的丰盛下午茶,人人有份。
  我本不想去拿,但看到那袋子上贴着每个人的名字,还是妥协般去了趟休息室,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嬉闹声。
  夹杂着各种俚语的诨话层出不穷,而我是话题的中心人物,他们兴致勃勃地在猜我攀上的是sugar mommy还是sugar daddy。
  美国人说起英语在我的耳朵里分不出太大差别,我静静地听了会儿,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座位上。
  这一天因为刚开完会议的原因,还没有新的工作任务下来,大家下班的都算早,虽然气压不高,但毕竟是星期五,各自有安排好的娱乐活动。
  我七点多才离开公司,漫无目的地把车开到金山大桥边,一个人默默地走上沙岸。
  金山的昼夜温差很大,尽管是夏天,晚上也冷。我早就换下了西服,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t恤,迎着风走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无知无觉。
  我秋冬季的衣服还在严凛房子里,那个物业员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严凛了。我踢了踢脚下的湿土,想到他现在应该正是在新房里浓情蜜意的时刻,肯定没功夫理会我那几箱破衣服。
  我捡起几颗小石子扔到海里,黑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连小小的水花都没激起。
  岸边实在太冷,我没走多久便回到车上,张宇扬发了条动态,是和他女朋友在迪士尼拍的情侣照。
  他上周告诉过我,他谈了恋爱,对方是同公司的亚洲女孩。
  我点了个赞,又给他评论了一个99,放下手机,开车回了家。
  裸露的皮肤被夜风吹得发冰,电梯间的空调激得我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我出了电梯,抱着胳膊想进家门的第一件事是要先好好泡个热水澡,然而,我这算不上奢侈的想法却在走出拐角的一刻被打断。
  房门门口突兀地站着个人。
  我在看到对方背影的瞬间就下意识地想躲起来,但是早已来不及。微弱的脚步声让他敏锐地转过身,机警地像守株待兔的猎人,犀利的目光里蛰伏着不耐与凶狠。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我躲不了,只好佯装没看到般走过去,无比小心地避免和他产生任何肢体接触,旁若无人地输起密码。
  “你去哪儿了?”身后传来与过往如出一辙的迫人声音和淡却呛人的古龙水气味。
  严凛宽阔而高大的身影由灯光映射到木质门板上,黑色的阴影在我视线的前方将我笼罩,它伸出触角,长成藤蔓,把我拉进看不到底的深渊,我心底的恨意凝聚到一个顶点。
  按完密码最后的两位,我推开门,缓声道,“进去说吧,别扰民。”
  ps:大家七夕快乐哈~


第63章
  屋子里一片黑,严凛虽是第一次来,却精准地摸到了开关,按亮了灯。
  我管不了他如此自在地把这里当他的地盘,弯下腰刚想要换鞋,他就在身后发难,“我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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