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说你不单纯——by毛球球

　　“林见鹿？”进来的一名beta同学惊喜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真的是你！x大果然遍地是明星。”
　　“你好，给你。”林见鹿礼貌递出传单，保持着距离感。
　　“你能给我签个名吗？”beta同学说，“我看见你们《藏锋》剧组的路透照片了，你的戏服真漂亮。”
　　林见鹿：“谢谢。”
　　他还没有给人牵过名。
　　“写错了……”他说，“重新给你一张。”
　　他签了“林见鹿”三个字，把传单递回去。
　　“谢谢！”对方高兴地走了。
　　林见鹿把写错了一笔的传单叠成小方块，撕碎扔进垃圾桶。
　　他差点写成了“林嘉乐”。
　　妈妈给他取了却又没来得及更换的名字。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亲近的人，会知道这个名字了。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刚刚的beta新生说，路透？
　　他们被拍了？
　　与此同时，星洛互娱的经纪人刚好给他发了张照片，正是他们今天被拍下来的那张。
　　[经纪人]：600万的婚纱，我算是开了眼了。
　　[呦呦]：？
　　[经纪人]：你们剧组真舍得砸钱，路透照片太惊艳了，很涨粉。
　　[经纪人]：说个事儿呦呦，给你接了新工作啦。
　　[呦呦]：嗯？您说。
　　[经纪人]：你可以上综艺玩了。
　　[呦呦]：。
　　林见鹿不想去。
　　他不是爱说话能热络氛围的人，擅长冷场和把天聊死。
　　[经纪人]：是密室解谜类的，跟《藏锋》剧组有合作，谢妄和陈一默都会参加。
　　[呦呦]：嗯？
　　[经纪人]：《藏锋》剧组那边，你配合谢妄营业哈。
　　[呦呦]：好的。
　　[经纪人]：不过私底下离你们剧组那些alpha远一点，保持合适的距离。
　　[呦呦]：唔。
　　合适的距离，他跟谢妄，应该……有的吧。
　　不远处，卫澜坐在几个alpha中间，端着酒杯，好像在讲剧本，目光却不住地在alpha
　　身上游走。
　　有alpha过来搭讪，林见鹿没什么兴趣地摇摇头，把人给打发走了。
　　距离他跟谢妄上床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那天在床上，alpha压着他，让他趴在枕头上，桎梏着他的挣扎，狠狠地撞他，滚烫的汗珠落在他颈后的腺体边，引得他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好像没有哪个alpha会像谢妄这样让他满意，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林明一天给他打三四个电话，让他交出标记施予者的身份，或者给个大致的寻找范围也行。
　　林见鹿给了个附近工地的。
　　林明和林扬去工地掘地三尺找人了。
　　“呦呦。”卫澜冲他这边招手，“别发传单了，过来唱歌吧。”
　　“来了。”林见鹿说。
　　—
　　x大附近，会员制酒吧，二楼包厢。
　　谢妄猝不及防从裴言那儿揣了个惊天大瓜，差点惊掉了下巴。
　　“卫澜？”他问。
　　“你认识？”裴言说，“人不可貌相啊，看着那么乖的omega，心思那么深，是个大海王。”
　　那还是林见鹿比较乖，除了我，林见鹿都不怎么搭理别的alpha。
　　很专一，只挖坑给我跳。
　　谢妄心说。
　　卫澜的瓜，他纠结了一下，虽然憋得慌，还是不给林见鹿说了。
　　林见鹿没什么朋友，平时也就乐意多和卫澜说几句。
　　这俩在学业上好像一向都聊得来，肯定是有共同话题的。
　　他不想林见鹿太孤单。
　　谢妄在想，他要怎么去求婚。
　　“求婚，你有经验吗？”谢妄问裴言。
　　裴言：“没有，但无非就那几样，花和戒指？”
　　“我再想想。”谢妄说。
　　林见鹿这奶酪，睡完了就跑，公事公办，私事停办，他最近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时间去说。
　　再等等吧，不能操之过急。
　　《寻音》的第七期就要开始录制了，隔天，谢妄和林见鹿都去了录制大厅，做正式舞台前的准备。
　　进行了这么多次的角逐后，整个节目还留着的人只有十五个了，每场演唱的花哨设计也变多了，要排灯光特效，还要排舞。
　　谢妄今天到节目组，就去了别家导师的小组串门。
　　他看见了……弹钢琴的林见鹿。
　　林见鹿是学古筝的，自小就学，只偶尔写歌的是个头，会用用钢琴。
　　omega今天穿了黑色的薄风衣，压在钢琴琴键上的手在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
　　林见鹿跟着自己弹的伴奏，在唱一支原创的歌。
　　他边哼唱边试着修改。
　　谢妄又一次听见了重生前听过的歌，林见鹿一点点，把歌修改成了他曾经听过的那个旋律。
　　而他现在门边，听完了作曲的整个过程。
　　林见鹿的声音，不像他本人那么冷清，少年音里带了不问世事的稚气，小声哼歌的时候，很是勾人。
　　谢妄在床上，就很爱把他欺负到从嘴巴里泄出点声音，那声音隐忍着，又被撞成了破碎的片段，流入他耳中，格外动听。
　　林见鹿弹完了琴，没有动，坐在琴凳上看着他。
　　“谢老师不管自己的组员，来我这里串门？”林见鹿问。
　　“呦呦。”谢妄说，“帮我个忙。”
　　明晚正式节目的录制，让谢妄上去唱歌开场。
　　“带我唱两遍。”谢妄说，“我怕我上去那会儿这节目要掉收视率。”
　　这是很简单的事，林见鹿没拒绝。
　　二十分钟后，林见鹿有点生无可恋了。
　　“您要不……对口型吧。”林见鹿说，“术业有专攻。”
　　谢妄：“……”
　　行，还知道安慰人。
　　“不对口型。”谢妄说，“就我真实的样子，观众喜欢。”
　　林见鹿只好又带着他唱了两遍。
　　omega看起来没教过这么差的学生，偶尔被难听得想笑，又顾及他的颜面不好直接笑，只能把嘴角压下去。
　　谢妄偷偷看了好几次。
　　“这句重新唱。”林见鹿坐得离他近了些，在曲谱和歌词上特别标注了一段，“重音错了。”
　　谢妄哦了声。
　　好近，快要超过AO安全距离了。
　　按照他总结的规律，林见鹿这个时候可能会“不小心”地碰碰他，或者卡一个比较绝妙的角度，让他在某一瞬间get到自己的好看。
　　但林见鹿什么也没做，又把距离给拉开了。
　　“快点唱，别发呆。”林见鹿说。
　　谢妄：“……”
　　alpha笨拙地开口，跟着一句句学完了那首开场的歌。
　　“林见鹿？”2组导师敲门进来，“我跟你核对一下舞台配乐。”
　　2组导师：“谢妄？你怎么溜达到这儿来了。”
　　“你的发声还有点问题。”林见鹿说，“你去找我助理，让他把我电脑存的发声技巧视频给你看。”
　　谢妄：“哦，行。”
　　omega跟着自己组的导师一起走了，从窗边的阳光下走过去，路过窗台还冲他点了点头。
　　谢妄只是找人说话来的，对什么发声技巧课兴致不高。
　　所以助理把林见鹿的电脑捧给他，按林见鹿的要求把一个名为“111”的文件点开时，他只是凑合着扫了几眼。
　　“你先忙吧，我等下抽空看。”谢妄说。
　　“好的，那我先去跟着林见鹿了。”助理说。
　　音乐学院的专业课，得长期学。
　　他这演出前开始看，难度堪比女娲补天，他打算摆烂。
　　谢妄把视频关上了。
　　他正要合上电脑，桌面下方，有个微信图标在闪烁。
　　[澜]：呦呦，给你这个。
　　[澜]：[视频10个唱歌小技巧]
　　谢妄：“？”
　　这么及时？
　　十个小技巧。
　　林见鹿让给的吗？
　　谢妄点开了视频。
　　“掌握这十个小技巧，让你的alpha对你死心塌地。”
　　谢妄：“？？？”
　　这是什么？
　　卫澜这个大海王在干嘛？
　　他忽然想起来，第一次来《寻音》节目组时，他见到了林见鹿的手机，耳机里的声音就是——
　　不对劲。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对劲。
　　恰逢此时，卫澜那边打了个推眼镜的表情包。
　　谢妄忽然有了种更不好的预感。
　　林见鹿的电脑桌面上，全是课件格式命名的文件夹。
　　【音乐创作基本原理】
　　谢妄紧张地点开了一个。
　　《腹肌欣赏》，《alpha低喘合集》这是什么东西？
　　谢妄：“……”
　　他铁青着脸又点开了一个。
　　【当代作曲】
　　谢妄：“…………”
　　《临时标记的三十种角度》，《完全标记基本法》这又是什么？！
　　再颤抖着手点一个。
　　【教你和声】
　　几十个alpha在屏幕里冲着他亮出身材。
　　以及。
　　【声乐的奥秘】
　　谢妄：“……………………”
　　这个文件包里全部都是他的银幕剪辑，露腹肌露腰的那种，扒得很全面。
　　他仿佛捅了色鹿的窝，只能更野，没有最野。
　　这这这，荤了头了。
　　林！见！！鹿！！！


第37章
　　离谱，离大谱。
　　但似乎又合理。
　　正经人谁会去猛A酒吧啊，还站最前排，还去第二次。
　　像是天空霹了道惊天动地的雷，刚好落在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脑袋上。
　　谢妄被巨大的信息量给霹傻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林见鹿。
　　这玩意儿应该是块烤奶酪，心眼多，且黄。
　　他重生前到底是有多瞎，才会觉得林见鹿冷清啊。
　　林见鹿的文件夹多且庞大。
　　名字越正经，内容越离谱。
　　应有尽有，越往下看，越怵目惊心。
　　该死的林见鹿还写观后感，例如——
　　“胸肌很大，腿略短，可惜了。”
　　“很会喘，脸不太会长，可惜了。”
　　“腰好会动，声音难听，可惜了。”
　　谢妄：“……”
　　阅A无数是吧。
　　而属于他的文件夹里，文档中只有两个字。
　　好A。
　　除此之外，还有个最新的视频文件，文件名是——
　　“三分钟教你如何把omega睡爽。”
　　添加日期是……上个星期，他临时标记林见鹿后的第二天。
　　怎么？
　　还嫌他做得不够爽？
　　他还特地温柔收敛着没敢太用力。
　　林见鹿！！！
　　谢妄揉了揉眉心，把视频浏览完，关掉文件夹。
　　他想了想，退掉了林见鹿的微信，把笔记本电脑给关机了。
　　他把电脑放回桌子上，走出去。
　　“节目组让我上台走一遍歌。”他对林见鹿的助理说，“替我谢谢林见鹿，我来不及看了。”
　　“好的。”林见鹿的beta助理说。
　　谢妄路过隔壁组的排练教室。
　　黑色头发的清瘦少年抱着双膝坐在墙角的镜子边，右手上抓着一叠曲谱。
　　少年拧开身侧的矿泉水瓶盖，仰头喝了一小口，微睁着的眼睛清冷漂亮极了，像是浸了寒风同霜雪的冰湖。
　　假的！
　　谢妄心说。
　　全是假的！
　　谢妄去了自己的个人休息室，把他重生前后的细节，全部用心梳理了一遍。
　　怕是他从一开始就不了解林见鹿。
　　以前他是觉得林见鹿无趣，后来觉得有趣了。
　　现在觉得有毒。
　　专门毒他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处A。
　　又冷又纯个屁，太坏了。
　　一旦想明白了这个点，很多先前令他困惑的问题，全都能想明白了。
　　比如，那个alpha夏季穿搭。
　　这色鹿是想看他不穿吧。
　　这不仅仅是找操，还是千挑万选之后，特地找了他吧？
　　是的吧？
　　那现在呢？
　　是睡爽了还是没睡爽，跑了。
　　跑了啊！！！
　　逼婚，无了。
　　那重生前，林见鹿是对他很满意？
　　差在哪里呢？
　　同样的人，同样的鸡儿，同样的姿势角度。
　　差哪里呢？
　　谢妄好像想明白了——
　　重生前，他远没有现在温柔。
　　那时的他，更粗暴更直接，倾向于野兽般的泄欲方式。
　　只有身体和欲望的交融，没有精神与心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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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见鹿刚把歌试了几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叫他去试明天录制的妆造，他跟着去了化妆间，不少艺人都在这里试造型。
　　“你好像偏爱深色系啊。”节目组的妆造师问他，“其实你的长相，又冷又纯，穿白色会很好看。”
　　林见鹿：“谢谢，更喜欢深色。”
　　“我看到你的电影路透照片了。”妆造师说，“谢老师抱着你的那张，白色的婚纱特别美。”
　　“羡慕了。”旁边的omega歌手说，“我也想要谢老师抱。”
　　“试试白色吧？”妆造师又劝说。
　　林见鹿：“嗯。”
　　化妆间的门开着，他抬眼看过去，谢妄倚在门边，坐在凳子上，正和人打电话。
　　“行啊。”谢妄说，“八点，不见不散。”
　　alpha换了要上台的衣服，黑的底色，手腕和脖子上都有银色的装饰，小腿肌肉线条明朗，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短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