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隆小调 番外篇——by飞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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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马库斯先生!”希伯来声音出带着兴奋,实际上他已经非常克制了,此刻他只想跳起来飞奔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能见到的任何一个人。
“我会认真准备的,感谢您!”希伯来再一次道谢,他背起背包准备回家。他需要查查生活助理都需要做些什么,他从未做过类似的工作,对此还一无所知。
走之前,希伯来的目光再一次扫过美丽的向日葵花田,他禁不住为这片热烈而感动,他走上前去,搜罗了一圈,摘下一朵最好看的花。
希伯来低头对萨维奥说:“走!我们回家,萨维奥。”
向日葵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在碧绿的草原上,带着草帽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株金灿灿的花,身旁跟着一只白色拉布拉多犬,他们背对着太阳奔跑。
一路跑到严景林家的窗前。
今日的窗打开得似乎迟了不止一些,若在往常,严先生已经坐在这里看了很久的书了。但窗是关闭的,窗帘紧拉住,看着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希伯来看着窗,忍不住猜测:是生病了吗?还是心情不好?亦或者只是今天不想起床?
手中抱着向日葵夫人青年呆立在窗前,他的目光落在窗上,眉间染上担忧。
严先生究竟为什么没起来?
萨维奥不理解希伯来的行为,张开嘴准备呼唤自己的小伙伴。希伯来赶紧蹲下捏住了他的嘴。
“嘘,萨维奥。”希伯来轻声说,“不要打扰别人休息,你是只好狗了。”
萨维奥轻轻扒拉两下希伯来的手,表示明白了。
带着萨维奥溜回了屋,希伯来一进门就开始翻找,他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杆笔,从抽屉里翻出之前学校组织活动时候他买的信纸。
[Que Mes Fleurs vous heureux aujourd’hui]
愿我的花令先生今日开心。
窗外的苜蓿静静开放,草丛中的虫依旧像之前那样吵闹,一切都像是在重复过去的生活,唯一变化的只有那一扇窗,一扇只被希伯来注意到了的未开的窗。
希伯来希望窗的主人在鲁伯隆的每一天都享受生活。
在一片野花翻滚的院子里,希伯来悄悄走进院子。他来到窗前,将向日葵和信纸轻轻放在了窗前,他深棕色的眼睛认真看向窗子,轻声念着:“早安,严先生。”
希伯来转过身,跑回了家。
在他跑出院子的时候,院子里的窗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鸟雀飞过院子上空,朝阳在一片歌声中缓缓升起,院子的花无声摇摆身躯。在一片热闹里,窗前安静无声,唯有屋子里的音乐带来声响。
“出发!萨维奥!”隔壁的院子突然一声高喊惊动了这边,窗子开得更大了一些,隔壁院子的人和狗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晰。
“我会找到工作的,你说对吗?萨维奥。”希伯来的笑声如同礼物店门口的铃铛,是听着就让人感到喜悦的声音。
院子里的狗跟着叫了两声。很快,青年的声音再次传出来:“谢谢,萨维奥!我如果成功了,会给你做爱吃的菜的。”
“汪汪!”
书页轻轻翻动了下,声音细微,融入院子里虫鸟的叫声中,很快就消失不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而阳光却已经悄然而至。
书页上铅字用法文书写:好事总会到来,一切都会过去。
早安,希伯来。
第32章 朋友
希伯来兴奋地冲到屋子门口打开门,门口正对着墙上古旧的相片与玫瑰念珠。在见到它们的瞬间,希伯来闭上眼睛,满怀虔诚地在胸前画十字:“感谢您,妈妈。感谢上主!”
做完感谢的祷告之后,他抬腿急匆匆地跑进屋里,萨维奥跟在希伯来身后蹦跳着跑动,尾巴随着它的动作甩过来甩过去。
窗外的阳光照进屋内,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不需要开灯,哪里都是明亮的。
打开电脑寻找资料的时候,希伯来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的。悬了很久的心终于落到实处,虽然不知道这次的结果如何,但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做好准备。
萨维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没有打扰正在努力的希伯来,在走了好一会儿发现希伯来还在努力的时候,乖巧地走到希伯来的腿边趴下来,陪伴着他学习。
这只聪慧的拉布拉多犬很快陷入两人沉睡,呼吸沉重,仿佛累了很久。
电脑闪着微微的光,在某一个间隙,希伯来停下来低头看见萨维奥,忍不住伸出手摸摸萨维奥的脑袋,小声说:“辛苦了,萨维奥,今晚我一定会将您送回去的。”
马上就要工作的希伯来没有照顾好萨维奥的信心,并且萨维奥如果太长时间不在,贝尔玛奶奶一定会十分想念它。
希伯来不舍地揉揉萨维奥浓密的毛发,如果不是因为要上学,他一定养一只毛绒绒的大狗,每天都带他出去散步。
外面的街道安静,这个时候愿意忍着太阳来到这个偏僻角落的毕竟是少数。坐在窗前的人看了许久的书,耳边是流畅的法文诵读,无人前来打扰。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窗边的风总是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这是鲁伯隆小镇特有的。这里污染不多,走在街上如同走进藏进森林的街道,鲜花与枝叶从院子里冒出来遮掩房屋。
严景林总喜欢坐在窗边,透过角落感受小镇的生机。
他的目光落在一张纸条上,上面的字一笔一划,看起来写得认真,凭借他对法文书写的了解,分辨不出好看不好看,但他知道写字的人一定运用了十足的专注力。
严景林无可避免地想着希伯来在做什么。看了一眼手中的法文书,心里轻轻叹气。
但愿是在学习德语吧。
可希伯来的德语书呢?
墙上挂着的“每日计划”白板上书写了早中晚餐,甚至还有要给萨维奥买的狗粮。但德语书已经束之高阁,早早被主人遗忘,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希伯来工作之余挠挠头,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更重要,别的……应该是可以放一放的吧。
于是德语书还安静地躺在房间的角落,自放假起就没被翻动过。
严景林再次度过了安静的一天,太阳从东方,路过向日葵花田,朝着阿尔卑斯山的方向走去。直到紫红晚霞再一次渲染天空,小镇的温度降下来,傍晚终于来到。
这个时候,希伯来才从家里出来,骑着蓝色自行车经过严景林院子外的街道上。
大狗坐在前面,看见严景林社交恐怖症从强健的体魄中跳出来,朝着严景林大叫了两声,兴奋地伸出舌头哈气,后方的尾巴摆来摆去。
这样的动作让严景林忍不住眉眼也柔和下来。
希伯来哈哈笑着揉揉萨维奥,对窗边的严景林说:“严先生,萨维奥可真喜欢您。”
这句绝对是不带任何恭维的,只是萨维奥对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像自家人一样。
萨维奥从车上跳下来,撒欢地跑到窗边,撑着墙跳起来靠近严景林。
严景林伸出手,萨维奥伸长头,湿漉漉的鼻子触碰严景林的手。
他与这位认识不久的伙伴道别,歪着头轻轻蹭蹭着严景林。
这样的道别让严景林心中也生出一些不舍,但最终他只是克制地将手放在萨维奥头顶更长时间。
待到希伯来该走了,呼唤萨维奥的时候,萨维奥伸出舌头舔了舔严景林的手,转过身蹦蹦跳跳又跑了回去。
希伯来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腿踩在地面伸出手将萨维奥捞起来放在前面。向看着他们的严景林笑着挥挥手,“再见,严先生。”
萨维奥“汪汪”两声,跟随着希伯来一同告别。
风很快带走他们的身影,走的时候萨维奥坐在前面歪着脑袋看向严景林,这给严景林一种不舍的感觉,让他突然生出一种伤感来。
但很快,房间里灿烂开放的向日葵带走了他的愁绪。
书页随着风翻动,没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严景林并未挪动轮椅,在他说完之后,外面传来门锁响动的声音,管家从外面进来,带来今日的晚餐。
“今天要出去走走吗?”管家如同之前一样日常询问,再一次的,他收到否定的回复。
习惯了这样结果的管家没有作出多余的劝说,只是委婉地说:“外面的花开得正盛,少爷您一定会喜欢的。”
坐在窗边,只要侧过头就看到花田,不远处是希伯来的房屋。严景林愣了下。
静默之后,他低声回答:“我看到了。”
晚霞和向日葵,远处金灿灿的,前方通向一条金色大道,花瓣和青草在风中飘扬,世界迎向一场灿烂柔软的梦。
“严先生——”
街道上一声呼喊,严景林转过头。
骑着车的青年抬起手挥舞,再一次经过他家门前。
“我送萨维奥回去了,他让我跟您说:‘改天再来看您’。”
屋里轻笑一声,严景林点点头表明收到了萨维奥的传话。
坐在自行车上的青年傻乎乎地笑起来。
车疾驰过屋前,向着隔壁奔去,很快停下来。
管家站在严景林身旁,问:“那是少爷的朋友吗?真帅气的一个青年。”
“嗯。”严景林垂眸,伸手将纸条夹进书中合上了书,“叫希伯来。”
“很好听的名字。”管家笑着夸赞,他退后一步给窗前的人留下空间,假装没有看见那张被藏起来的纸条。“该用餐了。”
轮椅后退一步,严景林将书放在圆桌上,转身不急不缓地走向餐桌。
第33章 是您吗?先生
希伯来面对这位身穿西装的先生时,心中忐忑不安。
眼前的人他看着有些眼熟,但或许是太紧张了,他一时间忘了自己在哪里见到过。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体微胖,让他看起来更加亲和。先生说自己姓张,让希伯来叫他张管家就好。
“先生您好,我叫希伯来。这一次过来应聘助理的工作。”希伯来礼貌地介绍自己。
“我了解过你。”
希伯来还没开始自己长篇大论的介绍,就惊讶地听见沙发上的先生这样说。
这样的发展让他的话停下,希伯来不由自主地回忆过往,试图从过去中找出和对面先生相处的线索,但非常遗憾,他未能找到。
只是……似乎也并不需要他找到。
对面的先生已经发话,甚至没有一丝刁难希伯来的样子。
“我这里您已经通过面试了,这样吧,我一会儿带您看看我们家少爷,如果他没问题,从明天开始您就可以来上班了。”张管家笑笑说,他有些胖的脸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感到格外得亲切,看起来像是位大几岁的哥哥,没有一点儿距离感。
“上班?”通过面试?
希伯来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对于突如其来超出了预料之外的成功希伯来感到无所适从,因而生出一种茫然来。
他语句不通支吾地提醒管家说:“先生……您真的不用再看看吗?”
希伯来迟疑着,从未见过有哪家招人这样随意的,一般情况下,对方都会提前做了解,面谈时再谈上个近一个小时,等到差不多,两人无话可说的时候,答应下来或者说句客套话拒绝。
这样干脆的答应,希伯来还是第一次见。如果眼前的人不是马库斯先生介绍的,那么他多半会想走。
“是的,现在您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少爷吗?”张管家笑眯眯地看着希伯来,态度可以称得上是慈祥。
哦,对。希伯来冷静下来,还有这家的少爷呢。
说不定他家的少爷是位非常难相处的人,所以才这样轻松。
这么想着,希伯来陡然想起来隔壁的严先生似乎提醒过他找工作一定先去看看的,尤其是这类。
“那麻烦您了。”希伯来谨慎地说,他想着,如果对方是个脾气非常差的人,他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回绝呢。
希伯来跟在管家身后缓慢地坐上了管家的车。
坐在车上的时候,他还在想,要是能问问严先生就好了。毕竟严先生总是很聪明,看起来也像是对这种事情非常有经验的样子。
车的发动机响动的时候,希伯来的心中一颤。
马库斯事务所外的树郁郁葱葱,他们约见的地方就在马库斯先生安排的会议室,一切都安全而谨慎。
希伯来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张管家。
这位先生的衣着干净整洁,衣领没有一丝褶皱,可见这家的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衣服的布料看起来也不像是便宜货,总之全身上下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问题。
希伯来纳闷,他过去真的认识过这样一个人吗?为什么他完全不记得?
“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坐在前面的管家说。
他在后视镜里看见了希伯来的窘迫,温和地解围。
希伯来的眼睛亮起来。他的上身微微前倾,不好意思地问:“请问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非常抱歉我记不太清了,希望先生您不要介意。相信我们这一次见面之后,彼此都会留下更深一些的记忆。”
愧疚于自己的遗忘,希伯来将自己的姿态摆低,认真询问前方的人。
道路两旁划过熟悉的花草,车窗合上遮挡太阳之后,外面的景色隔了层玻璃,能够看得清晰,但总还是给人一种隔膜。悠闲的兔子蹦蹦跳跳在草丛中玩耍,时不时停下来拔去地上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