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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伯隆小调 番外篇——by飞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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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晚了点。


第73章 请在罪恶之下拯救我
  房间里阳光炽热,鲁伯隆已经陷入了热炉之中。堆积起来的稻草有时会自燃,给居民造成麻烦,聚会总是在这座城市举行,夜晚的篝火明明灭灭在眼中晃出温暖的颜色。
  在不久前,希伯来和严景林一同参加了葡萄酒会。宴会邀请所有住在鲁伯隆的居民前往,免费食物摆放了一桌又一桌。
  夜晚的时候,希伯来拉着严先生参加晚间节目。人们围着篝火坐成圈,里面的人载歌载舞。
  这里的音乐不是优雅的华尔兹,而是热烈的探戈,鞋子踢踏在地上的时候仿佛要把鞋子踩坏才甘心。
  人们不吝于表现自己的才能,人群中时不时就会爆发出一阵笑声。
  希伯来在笑声中扭过头去,发现严先生也在看他。于是在这一片热闹中,两人就这样笑着对望。篝火噼里啪啦在耳边作响。
  一切都似乎燃烧于夏季,是躁动的,即将焚烧一切,闯过所有冷静克制的夏季。
  严先生,严先生。希伯来在心中默念着。
  希伯来的目光扫过严先生的全身,落在严先生地脸颊,最终他伸出手将落在严先生脸上的头发扫开。
  “下午安,严先生。”希伯来轻轻俯身,在严先生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躺椅上的人一动未动。屋子里的香气与旧日似乎也并没有差别,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午后,却又因为特别的事情显得不那么寻常。
  这一切在于希伯来在亲吻额头的时候心中终于安定下来,他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也在于他望见了严先生的睡颜,抬起头时也望见了那袖子上的向日葵。
  灿烂的金黄色花束盛放着,同他的胸针一般。这让希伯来想到了他的妈妈。
  那一年又一年的一个人奔跑的童年,还有燥热而苦涩的夏季,流着汗痛苦穿梭在向日葵花丛中,胸前戴着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他因此走入天主教,从主的教诲之中获得幸福。
  希伯来看向毫无所觉的严先生。
  在这之后,严先生动了动身体,朝着希伯来的位置再次靠近了些。
  这冬训让希伯来心中充满复杂。希伯来就这样陷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既为严先生心动着,又止不住地,由然而生出一种愧疚来。
  怎可做叛主的犹达斯?[1]
  希伯来不安地闭上眼睛,向主忏悔着。
  在品尝到完全的甜蜜之前,希伯来率先感觉到了痛苦。
  天主教禁止同性恋,厌恶同性之间的爱慕。这种绝对的禁忌是至高无上的权威所颁布的,希伯来无数次在报纸上听见天主教神父言明拒绝同性相爱的教徒进入教堂。
  他该怎样面对主他的神。
  早在六年前的那个夏季,他就已经将信仰奉献给了主。
  严景林会厌恶这样的他吗?为不该有的感情,为试图判主的逆教徒。
  希伯来心慌意乱,他猛地站起身走向门口。
  或许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好好思考。是应当回归于主,趁着一切糟糕的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重回原位,还是放任自己投入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
  “……希伯来。”
  身后传出的声音令希伯来停下脚步,他回过头,望见原先躺在椅子上的人睁开迷茫的眼睛。
  严景林的眉头微皱,不知道是否因为醉酒而不太舒服。
  “怎么了,严先生?”希伯来轻声问,“是需要我的帮助吗?”
  希伯来听见自己的心在加快跳动,在他同严先生对视的那一瞬间。
  “不。”严先生拒绝了,希伯来的心跳随着这个字沉寂下来。
  “我只是想说,好好休息,希伯来。”严景林温声说,脸上扬起一个令人心动的笑容。
  希伯来的心跳再次躁动起来,一切又重回之前的时候,甚至更加热烈。
  然而希伯来并未因此高兴,反而衍生出一种更深刻的痛苦。然而在这种痛苦又确确实实出现在甜蜜之后。
  在严先生呼喊出他的名字之后。
  希伯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看着严先生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他惊慌失措,既不知道怎样面对严先生也不知道怎样面对主。
  但一切必定是他的过错。
  于是希伯来只能说:“对不起,严先生。”
  他充满愧疚地道歉,没有任何缘由,只是道歉,表情也显得痛苦。
  这样的道歉令严景林愕然,坐在轮椅上的严景林愣了下,看着希伯来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打量着,也寻找着缘由。
  可希伯来如何敢让严先生细看,察觉到他的卑劣与信主后的自甘堕落,于是希伯来匆匆转过身,简单道别后离开了严景林的家。
  屋子外,院子里的花静静开放,有一丛是金黄色,希伯来不敢细看。
  那金黄色的花并非向日葵,可希伯来在它们之前竟然也不敢对视过去。
  阳光笼罩了这座小镇大部分的地方,然而屋檐之下、树下还有沟壑之中处处是黑暗的影子。
  撒旦进入犹达斯的心。[2]
  不远处一个女人打着伞走过街道,她的手里提着包,脖颈上挂着的圣牌露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
  似乎察觉到街道上有人,女人扭过头,望见是希伯来的时候她友好地一笑,向希伯来打招呼:“下午好,希伯来。”
  希伯来有一瞬间的慌乱,他的目光落在圣牌上面,椭圆形的圣牌静静挂在脖子前,希伯来猜测上面应该是圣母显灵像。
  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回应了女人的招呼之后就较忙转身离开了。
  在家门口之前,希伯来停下来。他一时间找不到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这间屋子与严先生的屋子紧挨着,贴着矮墙生长的植株攀上了墙,似乎要跨越到隔壁去。这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在春季末夏季初的时候,希伯来院子里的植株还不曾如此。
  凝望着墙边旺盛的植株,希伯来默念:
  天主,请以此圣水洗净我的罪过,端正我的意念,请在罪恶之下拯救我。阿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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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在基督教中叛主的是加略人犹大,天主教是犹达斯,而犹大是个好门徒。
  [2]化用《圣经》里路加与约翰说的:撒旦进入犹大的心。
  [3]天主教《点圣水经》。


第74章 原野的夜晚
  这几日,天气与之前一样并无差别。同样无差别的,还有严先生的态度。
  唯一变化的好像只有希伯来自己。希伯来沉默了几天,每一天阳光升起来,在被子上洒满金辉,远处的光从一点荧光到布满大片的原野,世界从夜晚中挣脱。希伯来从睡梦中醒来,想到要去严先生家,希伯来为此而喜悦着又为此而忧虑。
  他深深愧疚着,因而话也越发得少。每当他想要开口,就会想到严先生以朋友看待他,他却报以冒犯的情感,实在对不起严先生的信任。他更对不起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上主,因而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他以为严先生那样敏锐一定会询问的,可严先生没有。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保持沉默。
  他一边害怕严先生问起来,甚至焦急地开始想借口,然而严先生并没有。这又让他生出一种新的失落来。
  同时他又担忧着,严先生是否看出了什么?他究竟了解多少呢?内心深处又是如何看待他的呢?
  这一切都困扰着希伯来。
  希伯来尽力掩饰着,用行动表明自己只是看书看得太认真了。可内心里希伯来却迫切希望着严先生能够多和他说些话。
  这样矛盾的状态一直持续了许多天,到了晚上的时候,从严先生家中出来,希伯来还要再去花田里散散步。
  那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花田里也没有其他人,足够希伯来一个人疏离自己乱糟糟的心思。
  草地上空无一人,一望无际的夜色从远处一直到身前,好似将要把他吞没,晚间微冷的风吹来,吹在皮肤上让人感觉身体发冷。
  夏季的一切燥热都被冻住了,明明白日太阳出来的时候还是那般炎热,到了夜晚就冷得人不得不加衣服,日光褪去得太过于完全,甚至让人怀疑它是否出来过。希伯来有时会想,等到夏天,秋天到来的时候是否也会像这样?
  可夏季终究会过去的。
  前方是寂寞的花田,除了自己与向日葵之外,再无一人。希伯来坐在田埂上,不久之前,严先生在这里安慰过学业失措的他,帮助他反击过杰拉尔德,那些记忆如此清晰地呈现在这个夏夜,让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美好。
  这是希伯来度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暑假,他甚至不忍心打破。
  如果将一切都说出来,大概就什么都没有了吧。希伯来想。
  风“呜呜”吹过田野,在冷风中,希伯来抬头向着四周看去。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房子后仿佛有一个人影。
  可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来到这里呢?
  希伯来的心提了起来,他猜测着,紧张着。希伯来站了起来。
  等到站起来之后再看时,却发现房子旁边什么人也没有。
  空气寂静,一切像是一场幻觉。
  希伯来来到花田散步已经很多个夜晚。他从未遇见过任何人。
  傍晚这里还有散步的人,到了天黑之后,人群慢慢散去。希伯来过去的时候,花田总是无人的。
  不会有人来的。希伯来在心中对自己说。
  然而他的脚还是止不住地朝着房子的方向走过去。
  只是去看一眼。就当是警惕有人破坏他的花田而来,说不定是捣乱的杰拉尔德呢?
  风吹过草地,野草似乎奏响了乐曲,一切都热闹起来,在这个夏季的夜晚里,连月光都如此明亮,明亮得仿佛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灯光下走过去,耀眼得令人热泪盈眶。
  “……严先生。”希伯来跑过房子,在 山坡后面见到了严先生。
  在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他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所有的恐慌一散而去,没有忧虑没有畏惧,只是急切地想要上前看看严先生的脸。
  于是希伯来奔跑起来。
  前面的人不再动了,希伯来赶上了他。站在他面前。
  他终于看清楚。
  草原上的乐曲骤然停止,世界恍若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希伯来只能听见严先生的声音。
  他蹲下来,手握住严先生的手,凝望着坐在轮椅上的人问:“严先生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还有,您究竟来这里几天了呢?”
  希伯来问完,声音哀求着问:“严先生,请您不要对我撒谎好吗?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在他身前的少年像是被困在泥沼中的人,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可以将他抬起来,也可以将他推下去。
  严景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要怎样才能拯救这个困于泥潭里的人,可他自己尚且身在泥潭。
  在那样一双祈求的眼神中,严景林完全无法欺骗他,于是只能说:“五天了。”
  第五天,主终于死去。
  希伯来紧紧握住掌心里瘦削的手。
  他小心翼翼地、执着地看着严景林问:“严先生,您为什么来这里呢?”
  这样直白而炽热的目光早已经揭露了一切,如果严景林还有迟疑,此时也已经看懂希伯来的心思。
  这位少年如果直白,炽热而真诚的心不带任何掩饰,当他看向任何人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够接触到他的真实。
  严景林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痛苦与犹豫,他所有的以及所没有的一切从他体内穿过,流经全身之后消散而去。
  最终他只能够克制地说:“因为希伯来总是闷闷不乐。”
  在这句话之后,严景林望见希伯来一瞬间露出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的心狠狠揪了下。
  一双手覆在希伯来的发上,那双手按住希伯来的头使得希伯来贴近严先生的腿部。希伯来甚至无法抬头看,他听见一声叹息,听见有人温柔地说:“别害怕,希伯来。别害怕。”
  这声音如此柔和,让希伯来一瞬间鼻子泛酸。
  他听见有人对他说:“无论发生什么,我希望希伯来永远开心。”
  天空似乎下了雨,一滴一滴落在裤子上。
  打湿裤子的青年慌乱地抬起手,然而却并非擦拭裤子,而是试图阻止雨滴下落。
  “别哭别哭,希伯来。是我错了,无论什么都好,请不要哭泣。责怪我吧……”
  慌张的声音伴随着急切的动作,这一切令希伯来的泪水翻涌而出。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手掌微凉,擦拭过他的眼角,他的脸颊,他的鼻子,触碰他的唇。
  可是严先生,等到第七天的时候,主就从死亡之中复活,那时我该怎么办呢?


第75章 我只爱您,先生
  晨雾升起的时候,严景林已经坐在了窗边。今日多云,早晨微冷,清凉的风丝丝缕缕从街道飘过来,带起轻盈的衣角。街道安静,今日节假日,人们终于可以睡个懒觉,正因此这个时候了,路上也没有什么声音传来。
  尤其是住在偏僻的地方,有一瞬间,让人感觉自己似乎隐居了一般。
  全然不像网络上鲁伯隆的居民抱怨的:哪里都有吵闹的声音,好像前来游玩的人白天夜晚不眠不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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