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隆小调 番外篇——by飞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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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山中打猎的猎人到了晚上找不到自己的猎犬时,会在来时的地方放上罐头之类的,这样即便是猎犬待在山中也不至于饿死。
然而夏默斯似乎并没有找到,他饿坏了,任何能吃的东西它都想尝试,然而就是这样的举动吓到了别人。
但他确实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并不伤害人类,只是捕捉猎物。
夏默斯是只罗威纳犬,黑色的健壮身体,是绝对能够吸引猎人的身材,休伯特没养猎犬,或者说,以前有一只,不过已经不在了,那之后他就没有再养过。
然而夏默斯这样难过地看着它,一瞬间打动了休伯特的心,最终休伯特对着后面的希伯来说:“到厨房里帮拿一些肉过来吧,希伯来。”
休伯特就这样喂养了夏默斯,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大概是猎人与猎犬原本就是相互配合的,休伯特偶尔带夏默斯上山打猎,他们总能配合得很好。
放下夏默斯的猎人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没来,亦或者来了没找到,即便是休伯特张贴了海报,也没有人前来认领夏默斯。
半年以后,挂出去的海报终于被休伯特摘下来了。
而夏默斯也是只懂得感恩的猎犬,因为希伯来将他引过来,每逢希伯来上山的时候,夏默斯只要看见了他,总会跑过来带路。
严景林低下头,夏默斯走在两人的前面,他一声不吭,没有乱跑,也不乱叫,就连最初见到希伯来的时候也只是激动了一小会儿。
这是一只完全不同于萨维奥的狗,大概继承了主人的脾性,他相当安静,并且十分沉稳。
希伯来推着严景林走在山路上的时候,夏默斯走在前面,时不时就会转过头看看后方,似乎只有看见了才能确定他们的安全一样。
猎犬的长尾巴在后方悠悠地摆动,速度不急不缓,夏默斯走入山林之中时,似乎原本就是和山林生长在一起的,他拥有如同这篇森林一般的特性,安宁却又生机勃勃。
日光穿过树叶缝隙,在夏默斯的前方投下一片金色影子,夏默斯静静走进太阳的金色光辉里,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淡光。
“汪汪汪!”几声大叫突然打破宁静,夏默斯向前奔跑着。
看着这个架势便知道,那边一定是休伯特。
希伯来加快脚步走过去,离开茂盛遮挡着的灌木,一转眼就捡到了古朴的房子。
棕木搭建而成的房子保留着木头原本的特色,一群群的纹理依旧清晰可见,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房子的外面多了一幅画。
一幅油画,画中是一个蹲着做枪 具的人和他身边的罗威纳犬。
这幅画画得极好,即便是希伯来看不懂但也并不妨碍他看出来画画的人功底十分了得。
“是科尔顿画的。”希伯来说,“他的画技似乎又进步了。”
严景林停在画的前面,静静打量了一会儿。他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目光停留在画中人手上的动作。
整幅画里,无论是背景还是人与狗都是一个模糊的影像,枪具和手竟然是最精细的地方了,可见画画人的注意力大都停留在这里,亦或者说,多数情况下,他都仔细观察过画中主人所做的事情。
“希伯来。”休伯特抬起头发现是希伯来,他点了点头,说,“我还得一会儿你先自便,等我五分钟。”
休伯特这么说着,低下头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院子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青年,青年手中拿着画笔,人来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目光停留在院子外面的花丛中。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只有远处的花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位青年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头发有些长,随意地披散着,但并不显得杂乱,只是看着潇洒极了。
不同于休伯特朴素的衣服,他的穿着要更潮流,浅蓝色的短袖长长盖过上身,垂在凳子上。他的手里拿着笔,寥寥勾勒几笔,看起来很是随意的样子。
希伯来也不打扰他们,和严景林对视一眼,推着他准备悄悄走进屋子里。
休伯特以前说过,他可以自由进出屋子查看他的宝贝枪 具们。摆在休伯特屋子里的很多枪 具都是休伯特制造出来的,有一些甚至如同艺术品一般。
严景林的轮椅轻轻碾过院子里的土地。
突然间,一道声音打断了他和希伯来进去的步伐。
“唉,你们是恋人吗?”
严景林扭过头,坐在一旁的青年懒洋洋地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清澈而锐利。
第95章 让人羞涩的问题
在这个出来之后,院子里寂静下来。
大概是这个问题太让人震惊了,旁白的休伯特也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迟疑地看向科尔顿。
“怎么了,休伯特?”科尔顿像是不明白一样问道。
休伯特看看他,再看看院子外。
休伯特的屋子坐落在山上的隐蔽角落里,周围被众多的树木掩盖着,如果不是迷路的话,只怕没什么人会来到这里。
现在,院子外也没有其他人在。
休伯特看起来稍稍放心了些,他回过头问科尔顿:“你是认真的吗,科尔顿?”
“当然。”科尔顿的目光中闪过茫然,他似乎并不能明白休伯特为什么会这样说。
“是这个问题应该是不能够问出来吧。”大概是感觉到不妥,休伯特的眉头皱起来,他的嘴动了动,短短的茂密胡茬在下巴上抖了抖,看起来似乎要抖落下去一样。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当休伯特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严景林和希伯来的时候又放弃了。
严景林和希伯来对视着,无声看着对方,都在等着对方出主意。
院子里敲打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似乎在说着提醒,告诉院子里的科尔顿这个话题是不应该继续下去的。
科尔顿在这种提醒下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后在低下头之前,他再次好奇地看向了严景林。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严景林出声回答了科尔顿的问题。
目光透过院子里的碎屑遥遥地向着对面看过去,严景林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人。他相信对方问出这个问题是不带恶意的,没有其他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是希伯来的朋友。
敲敲打打的声音仍在继续,不过小了许多。
“眼睛。”科尔顿认真说,“那些东西很难藏住。”
“什么?”严景林的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不光他不明白,一旁的希伯来也不明白。于是脸上露出相似的表情,共同朝着科尔顿的方向看过去。
科尔顿这一次没有再靠在椅子上,他坐了起来,下巴微扬,一双蓝色的眼睛如同一汪湖水,让人想到了不远处的蔚蓝海岸里的海水。
“专注。”科尔顿说,“人们都是这样,只有对十分喜爱的东西才有这种专注。”
说着这些话的科尔顿脸上扬起笑容,他赞赏地看向严景林和希伯来,说:“我单方面认为你们有艺术的天赋。爱就是一种艺术,不论如何,对一件事物保持持久不断的喜爱与认真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如果实施的双方都彼此情愿的话就更好了。那么我们冒昧地再问一个问题吗?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
希伯来在科尔顿直接的话语中红了脸,他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来到这里就被发现了秘密。希伯来几乎不敢看严景林,他想,应该是自己暴露了这件事吧。
“什么问题?”
希伯来听见身旁的严景林这么问道,他担心地想些严先生该不会生气了吧,毕竟科尔顿对他们的事情如此询问,也不知道是否会让严先生感到不自然。
“喜欢一个同性和喜欢一个异性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听到这里,希伯来得眼皮一跳,他也有些好奇这个严先生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了。
希伯来悄悄打量着一旁的严景林,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太显眼,然而尽管是这样小心的打量却还是被严景林注意到了。
严景林扭过头看向希伯来,墨黑色的眼睛留存着碎了的日光,他笑说:“那大概需要希伯来变成女孩子我才能分出不同来。”
唉?希伯来愕然。
说完这些严景林就转过了脸,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也随之消失。希伯来有些遗憾地发现他无法再看见严景林的表情。
然而他又听见严先生说:“但我想您能明白的,这些都与性别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没有人会像希伯来而已。”
“那么你为什么喜欢他呢?还有你怎么知道喜欢上他呢?”科尔顿像学术研究一样追根问底,这样的姿态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并不会罢休。
如果最开始的时候希伯来想快着离开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迈不开腿了。他甚至期盼着科尔顿能再多问一些。
他迫不及待地想听见严先生的回答。
然而严景林在这种紧迫的追问下终于还是招架不住,尤其是来自于身旁一直关注着他的目光。
严景林脸颊升温,他避开科尔顿的视线,向后推动轮椅,说:“这就是我的秘密所在了。”
“真的不能说吗?”科尔顿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他转过头看向希伯来,“是因为希伯来在吗?下次我们等他不在了你偷偷告诉我好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喂,等等!”希伯来不甘心地说,“为什么要等我不在?有关于我的话题也要和我说一说嘛。”
希伯来说完目光灼灼地看向旁边的严景林。
然而严景林已经退开了,他的手扶着轮椅,自己操纵着离开科尔顿的“包围圈”。
在希伯来眼巴巴的注视下,严景林脸上带着笑意离开。
在严景林明显地表示拒绝之后,科尔顿的目光转向了希伯来。
“你的男朋友他刚刚也回答了问题,好歹你们也是一对,为了让你们看起来更般配一点儿,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希伯来在科尔顿刚开始的时候就想拒绝,然而那一个“般配”让他停下了几乎迈出去的脚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什么问题?”
屋子前面的轮椅停了下来,这时,院子里的敲打声也结束了。
这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同周围寂静的树林渐渐融为一体。
然而院子里的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片冷清:“你多久会想要亲吻你的对象一次?是像他们说得那样,每次看见了就想要热吻吗?”
“刷”的一下希伯来的脸通红。他惊慌地看起来似乎受了巨大惊吓一般后退,扭头看向严景林的时候目光里满是慌乱,最终他迈开腿急急忙忙奔向屋子里。
第96章 和科尔顿去打猎
希伯来和严景林在进入房间之后科尔顿就停下了追问,他难得热情地表示要给两人介绍休伯特房间里的收藏品。
房间里微冷,空调正对着架子,还没靠近放着收藏品的架子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股冷意。希伯来将轮椅挪开,使它不至于正对着冷风。
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法国将武器等级分为ABCD四类,其中AB级不允许居民持有,A级是军事用枪,B级仅限射击运动员类持照持有,且最长不超过5年。C级可经过政 府批准持有,D级则是可以自由交易的枪支。因而这间屋子里的都是CD级别的枪 支。
休伯特拥有打猎证,他的c类枪支不少。
卡尔顿走过去,摆出一副熟知枪 支的姿态,他站在架子前,从站姿到表情看起来都自信极了,让人感觉他一定对架子上的东西熟知。
卡尔顿笑着说:“我们来看这一排的枪支,这一排都是c类枪支,他的颜色和外型看起来都很好看,这只是深棕色的,这种棕色在颜料里可以用熟赫加上黑色和赭石混合……”
“那支是双管猎枪。”旁边突然冒出一声来,这是休伯特实在看不下去科尔顿瞎讲一通了,“长128厘米,枪身有雕刻的花纹,根据雕刻推测大概可以追溯到一个世纪以前,年代久远,只能用来观赏。这种颜色是因为年代久远了,而且有一些氧化,所以……”
“休伯特,你就不能让我多坚持会儿不要拆穿我?”科尔顿幽怨地说。
在他说完后,休伯特好脾气地笑了笑。拿起一只枪去旁边上漆了。
在休伯特坐在旁边后,科尔顿站在柜子前,身体放松下来,再次表露出一种懒洋洋的姿势,似乎对介绍已经失去了兴趣。
科尔顿耸耸肩,说:“好吧,我确实不懂枪,毕竟我是学画的,虽然我来了这么久,然而休伯特也是根木头,无论我待多久他总是什么也不说。”
科尔顿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严景林向后看去,休伯特抬起头朝着他笑笑,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这些大都是藏品,并不拿来使用,最高层放着得是可以用的猎枪,不过为了谨慎使用,不发生误触的事情,能用的猎枪都放在了最上面。”科尔顿小声对严景林说,“或许你可以问问休伯特,来都来了,试试也无妨。”
这座山并没有禁猎区,或者说整个区域就没有什么禁猎区,以打猎为生的猎人并不少见,而以此作为爱好的居民也有很多。每逢狩猎季,山中总是来来往往许多人。
对于从未摸过这类器具的人来说,摆在架子上的这些东西实在让人好奇。严景林的目光停留在架子上方的黑色长管上,内心蠢蠢欲动。
“没经过专业培训的人不可以随意尝试。”休伯特的声音从后方传过来,他手里拿着装了一半的枪,抬头看见严景林的目光落在他手中做了一半的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