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隆小调 番外篇——by飞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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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发生告诉科尔顿是的,这就是热恋期,这个词实在让希伯来喜欢,包括这个词所在的状态。
所以今晚还会和严先生住在一起吗?希伯来想。
他低头看看,只能看见前方人的发旋,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希伯来猜不出严景林此刻的状态。然而这没关系,因为他始终在严先生身边。
视线扫过前方人的后背、脖颈、手腕……希伯来觉得空气燥热,以至于嗓子干渴,他不自禁地喉结吞咽了下。
最右边,科尔顿挪开一步,与希伯来和严景林之间空出一块地方,他终于感受到了情侣之间的特殊气场,并在与他们的闲逛之中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连无法对视的时候目光也停在对方身上,这就是情侣吗?
太可怕了。科尔顿抬腿,再次远离了情侣对他造成的二次攻击。
前方,希伯来一无所觉,乐滋滋地推着轮椅走过小道,嘴里一刻也不停地分享着山中的一切。
“严先生吃过这个吗?这个也好吃的。我可以摘一些,等拿回去洗一洗您还可以尝一尝。”
“这个坡有些陡,严先生您得抓紧了。”
“等一等我,我摘个东西,严先生。”
“小时候我家附近也有棵这样的树,严先生我跟您说……”
“……”
科尔顿脚下停住,终于忍不住对希伯来和严景林说:“我今天必须要抓住山鸡,你们先走,我去寻找山鸡了,再见。”
说完不等希伯来挽留,转过身一溜烟跑走了。
什么画?什么同性之爱的情侣画作?等眼睛好了再说吧!
科尔顿甩了甩脑袋,眨眨眼睛,冷哼一声跑开了。
第99章 怎么会这样呢……严先生?
科尔顿离开之后,后方的严景林和希伯来面面相觑。
树林之中的交谈戛然而止,说得起劲的两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很难想象,他们竟然凭借着秀恩爱赶走了一个人。不自然的尴尬油然而生,蔓延在两人之间。
树林陷在一片寂静之中,天空上方的云朵慢悠悠地路过,偶尔从一丝树叶间的缝隙中瞥见下方,树荫收敛起一束束的细碎的光,倒映的云影藏在树叶之下忽明忽暗。
摩挲的树叶轻轻作响,像是情人间的喃语。
严景林同希伯来对望,两人都在这样的安静中感到了一丝羞赧,因而都默不作声。直到灌木中出现一片声音,严景林和希伯来随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只穿梭在山林中的山鸡。
两人同时想到了科尔顿没能追上的那只山鸡,故而相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声惊动了山鸡,灌木的的山鸡惊吓着抬腿跑掉。
山鸡的两条腿看起来很瘦,跑起来却极快,两只脚踩下去落在地上迅速交换,只是看着它逃跑的样子,竟也给人一种马达从车上跳下来跑走了的感觉。
严景林望见黑红色的山鸡蹿进山林中,树林后面的灌木一阵晃动之后,树林里重新安静下来。严景林忍不住笑着对希伯来说:“看起来我们今天抓不到任何猎物的样子。”
明明山鸡还未靠近,却已经闻声先行一步了。
希伯来听见严景林的说辞忍不住扶着扶着旁边的树大笑,他望向严景林,说:“严先生,我想是因为我们的说话声太大了。”
“那希伯来要停下吗?”严景林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希伯来的耳朵里。
随着声音望过去,希伯来望见前方严景林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树荫下熠熠生辉,分明这时候天上的云朵已经将太阳带走,可在这一刻,希伯来竟觉得前面的人熠熠生辉,让他在这边缺少日光的树下无法挪开视线。
脸颊微红,希伯来小声抱怨说:“严先生您又取笑我。”
希伯来当然明白这并不是让他住嘴的意思,只是调侃刚刚他的话太多,吓走了科尔顿。
只是科尔顿的离开也绝对少不了严景林的功劳。
科尔顿走后,这个脆弱的三人狩猎小队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人一只杆,带着捕网穿梭在山林间。
然而捕网的作用实在有限,还没靠近猎物,猎物就已经跑了。林间跑过山鸡,希伯来没能捉到,更不提严景林了,作为一个在陡路上毫无行走优势的人,他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尽量不跟丢希伯来的身影。
在希伯来跑出去的时候,严景林就已经开始评估自己能否追上了,当他感觉自己无法追上的时候,就干脆地待在原地等到希伯来回来找他了。
然而他们还是没能收获一只山鸡,甚至没能捡到山鸡的一根毛。幸运的时候,他们路过小道看见了远处跑过的狐狸,有着偏灰的毛发,矮小又有着尖尖的耳朵,灵活地穿梭在山林间,是看起来一点儿也捉不到的样子。
“是狐狸。”严景林惊喜地看过去。他的目光跟随着狐狸的身影在山间转移,棕灰色的狐狸身材匀称,一身皮毛看起来顺滑而漂亮,它的行动敏捷,轻盈地跳起来,当它转过头见到林间的人时,它一转身,迅速跳下石头消失不见,旁观的人甚至看不清它究竟是从哪个方向逃走的。
作为一个少进山林的人,严景林还没这样直接地见过狐狸,他移动轮椅,只是狐狸逃开得太快,最终他也没能仔细瞧瞧。
看出了严景林的遗憾,希伯来说:“没关系,休伯特那里有很多动物的尸体,他还有一张狐狸皮,如果严先生您想看的话,我可以问问休伯特狐狸皮放在了哪里。”
“……希伯来。”严景林忍不住扶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严景林笑出来的时候,站在他对面的希伯来静静地看着他,安静而温和。
远处的狐狸已经跑远,站在山上的一块石头上向下眺望,远远望见林子里的两个人,见他们还在原地并未转移,只淡淡看了一眼转身消失在树林之间。
狩猎了这么久,篮子还是空的,只有希伯来打着去狩猎的名义,最后带回来了半篮子的野菜。
临到午间的时候,或许是终于意识到了这样的捕网对于林间早就经历过数次猎人,在无数狩猎中存活下来的动物不太管用,严景林和希伯来一同放弃了捉住走禽的打算。他们转战去了溪边。
这边的溪流从树林的上源落下来,溪水清澈,只依稀见到些浮游生物,偶尔一两条鱼随着溪水落下去,速度太快,甚至来不及捕捞。
“这边,严先生!”希伯来在溪边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安全而靠近溪边的地方,他推着严景林的轮椅,将严景林带了过去,蹲在严景林身旁。
捕网静置在水中,是绿色的网,不动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原本就生长在水中的水草。
这一次,希伯来不敢再说话了,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到时候就不得不空手而归了。
希伯来有一个远大的梦想,抓到很多条鱼,再分给严先生一半,等到休伯特问起来,他就可以保守着秘密地对休伯特说:“没错,这就是严先生抓到的鱼。”
“哗啦”一声,鱼从上游闯下来,气势汹汹,不知道的,只以为在赶着跃龙门,作为路上的拦路虎,希伯来停直上半身,目光紧紧盯着飘过来的鱼。
水声溅起。
捕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水线,水纹在空中连成一条,连接着水和捕网,网中的鱼在网中挣扎着,鱼鳞闪烁着粼粼的光。
一滴水飞溅,落在了希伯来的脸上,希伯来抬手揩去。
他幽幽地盯着鱼和捕网看,心想,没关系,还有下一次。
“慢慢来,希伯来。”
严先生这样鼓励着。
没错,慢慢来就可以。
太阳慢慢升至正上空,火辣辣地照在林间,又到了休息的时候,外出的小动物们也受不了这样的天气,终于决定回到自己的窝里。
树枝慵懒地垂下头打瞌睡,这一切都暗示着还在林间玩乐的人该回家了。
希伯来看着自己空荡荡的篓子,以及里面半篓的野菜,另一边,是覆盖了篓子一整层的鱼。希伯来呆呆看着它们。
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严景林说:“我以前经常和我父亲一起钓鱼,而且我挂了些鱼喜欢的东西进去。”
严景林笑看希伯来,安抚他说:“我分你一些,就告诉休伯特是你自己捉到的吧。”
希伯来蹲下来,看着篓子里的鱼一脸呆滞地抓着篓子边缘的铁丝。
怎么会这样呢……严先生?
第100章 太狡猾了,严先生
最终希伯来出于奇妙的自尊心还是没有答应,他背着一篓的野菜回到休伯特的房子里。
科尔顿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兴冲冲地跑出来说:“我捉到了山鸡!你们捉到什么没有?”
山鸡放在院子里捆起来,希伯来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山鸡已经不是之前科尔顿追赶的那一只了,这只被捉的眼睛睁的极大,再加上脑袋小,看起来格外呆笨的样子。
大概这样才会被科尔顿捉到。希伯来忍不住这样想。
可怜的山鸡看着过来的人多起来,大概是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忍不住在院子里大声喊叫起来。
科尔顿已经跑过来搜查希伯来和严景林的背篓了。
当他发现严景林的篓子里装了不少鱼时忍不住发出惊呼:“这么多?!你实在太强了!请教教我吧,这里好多鱼!比休伯特抓到得还多。”
休伯特从屋子里出来正好听见这一句,忍不住好奇地走过来朝着背篓看了看,待看完后,他对着严景林赞赏地点头。
希伯来揉了揉鼻子。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一直关注着他的严景林的目光,严景林忍不住觉得好笑。他强忍着没有笑出声,维护希伯来的自尊心。
然而……
“哈哈哈哈,希伯来,你怎么捡了一篓子的野草啊。”科尔顿笑得前仰后合,脚下差点不稳摔倒,站在他旁边的休伯特拉了他一把。
“是野菜。”希伯来反驳,“可以吃的。”
希伯来试图证明他带回来的东西也很有用,只是奈何止不住科尔顿的大笑,他哀怨地盯着科尔顿看。只可惜科尔顿压根不在意。
“别在意,希伯来。”休伯特伸出宽厚的手掌轻拍希伯来的肩膀。
“严先生太优秀了。”休伯特赞叹着,也借着严景林的优秀安慰一旁打猎失败了的希伯来。
“我倒是觉得野菜挺不错的。”严景林笑着说,“有荤有素,结合起来才更完美。而且希伯来的素食很让人惊艳。”
这句话说完,旁边的希伯来惊喜地看过去:“严先生您喜欢我的素食吗?我还会很多,都可以做给您。”
科尔顿仰头望天:“可恶,我也缺一个天天夸我画画好看,给我做饭的。”
院子里其余人忍不住大笑。
林间安逸,当山下的村子升起炊烟的时候这边也没什么感觉。丝毫没有那种家家户户做饭催促着自己该开饭了的紧迫。因而住在这里的人不慌不忙,凑在一起颇为悠闲地一边聊天一边做饭。
作为客人,严景林被安排着帮希伯来洗菜去了。待在这家的人没有一个人闲着,大概也因为主人家似乎并没有把来客当外人的缘故。就连科尔顿也被安排着给鸡拔毛去了。
院子里,科尔顿恶狠狠地盯着山鸡,仿佛那是什么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他太臭了!可恶,还很丑。这不符合我的审美。”科尔顿说出了他的口头禅。
“可是杀鸡还需要什么审美呢?”希伯来忍不住抬起头问科尔顿。
科尔顿听到,抬起头来愤愤不平地对希伯来说:“你太没有艺术天赋了,希伯来!”
严景林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出声。
听见笑声希伯来回过头来望向严景林。他并未说什么,可那一双深棕色的明亮眼睛却仿佛在谴责严景林笑话他。
严景林顿了下,朝着希伯来眨眨眼睛,假装无辜。
没一会儿,就见到希伯来微红着脸转回了头。
朝下望是毛绒绒的脑袋,就在身旁的人低下头看起来专心致志地洗菜。如果不是望见他赤色的耳朵,大概会以为对方正在认真准备食材。
严景林假作不知,唇边带笑地跟着希伯来的动作处理这些他已经忘了名字的野菜。
院子里,科尔顿吵闹着和休伯特争辩,说是争辩实际上是科尔顿一个人在诉说,休伯特大半都在听着,看起来似乎能包容一切的模样。
“要我说古德村才是葡萄酒的发源地才对,要知道那里有我最好喝的葡萄酒,不过他们总说那不算是葡萄酒……”
科尔顿说了很久,说到最后休伯特也只是时不时应和几句,这让科尔顿很快就兴致缺缺地转移了目标。
他扭头对着希伯来发问:“希伯来你认为鲁伯隆的葡萄酒之家在哪里?”
“啊啊?”希伯来茫然抬起头。他的手还抓着一把野菜,菜的另一头被严景林握在手中。
这种野菜需要特别地处理,掐掉一部分,否则做起菜来会十分苦涩。希伯来正在教严景林怎么处理,听见科尔顿的话时没能反应过来。
“你们处理菜都要牵手吗?”科尔顿嫌弃地看过去,扭过了头,继续骚 扰休伯特。
科尔顿的话让希伯来愣住了,在科尔顿转回去之后希伯来猛地转过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握住了严景林的手。
“啊,这,这……”希伯来茫然地想要解释,却见着对面的人满眼笑意的望向希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