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隆小调 番外篇——by飞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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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晚一些再出去吧。”严景林建议说。
这样活泼的严景林希伯来还是第一次见,他望着严景林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朝着这边走过来,忍不住在他靠近的时候拉住严景林,趴在他的肩膀上大笑。
第143章 厨房里的小趣味
客厅里已经陷入了混战,从厨房朝外看,就能看见枕头的轨迹已经遍布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了。这个时候出去显然不明智。
于是希伯来和严景林躲在了厨房里,开了一瓶茴香酒悠闲地欣赏起客厅里的节目。
酒鬼的大战几乎没有中场休息的环节,精力十足的人绕着沙发转圈,你挠我一下,我挠你一下。
希伯来感叹说:“严先生,这好像猫猫打架啊。”
坐在希伯来身旁的严景林闻言停下倒酒的手,抬起头朝着客厅看了一眼,见到正跪在沙发上隔着沙发靠背抬手打人的卡尔森。这一幕乍一看只会让人觉得卡尔森有些幼稚,然而如果觉得被打的人十分成熟倒也不尽然。
沙发后面的杰拉尔德脚下后退着,嘴里喊出声:“不行了吗?喝醉了吧,卡尔森,你太差劲了,会让克里斯汀娜看不起的。”
旁边莫名被牵扯进去的克里斯汀娜恼怒地抬起头,朝着杰拉尔德喊道:“喂!牵扯我进去干什么?这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说辞。”
查塔姆已经越喝越多,趴在沙发上不理睬旁边的人了。他倚靠着和视频里的科尔顿举杯,两个人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然而希伯来试图仔细听,却发现查塔姆在跟科尔顿讲经,科尔顿在吐槽学业太难赶不上。明显两个家伙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
客厅里的场景用群魔乱舞来形容也差不多了,希伯来已经放弃了把准备的食物放进客厅的打算了。里面的人完全不像是吃得下去什么东西的样子,一个个打着酒嗝要不是兴奋地打闹要不已经快睡着了。
“我明明进来也没有多久啊。”希伯来感叹。转眼之间,清醒的人就一个也不剩下了。
“严先生,你说……”希伯来扭过头想说些什么,回过头时却见到严景林已经脸颊微红,再一看,旁边自己跟着茴香酒一同拿出来的高度数红酒瓶已经空了。
坐在旁边的人因为醉酒眼神比清醒的时候更加柔软,也更加专注地盯着希伯来看。一下也不转移。扫过希伯来脸庞的时候,以视线细细描摹着,让希伯来只感觉似有一双手落在了脸上,轻轻抚过眉眼。
希伯来有些无措地移开视线,故作正常地看着客厅里的人打闹,只是这一次他的脸上泛着微红,视线也没有聚焦,只是望向客厅,腰背笔挺着,看起来更加认真却也更加僵硬了。
身旁传来闷笑声。轻轻地从喉咙里发出来,含着些哑声,有一种夹杂在青涩与成熟之间的魅力。希伯来知晓在鲁伯隆的聚会里这样的人向来是最受欢迎的,他们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自然而然地吸引人目光的能力。
此时此刻,希伯来也忍不住偷偷将目光瞥向身旁,只是刚刚扭头就接触到那一道炽热的目光。在寻常时候,严先生是绝对不会这样热烈地望着他的。
“希伯来是害羞了吗?”严先生问。
这一句明知故问的提问说出来,希伯来就望见了对面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像是捕捉猎物的猎人逗弄玩具 一般得恶趣味。
希伯来无奈说:“先生您近来越来越爱开玩笑了。”
在两个人坦白成为恋人之后,严景林就放开了许多。就像是突然之间将恶趣味全部爆发出来一般,总是说出亦或者做出 一些让希伯来招架不住的事来。对付不了的时候,希伯来就爱用敬语,希望对方看在自己好歹这样尊敬他的份上手下留情。
这种方法有时候管用有时候不管用。显然,此时此刻是不管用的情形。
醉酒时候的严景林似乎忘了自己不能行走,试图站起来靠近希伯来,然而精神上的完整并不能替代神经。他在撑起上身之后又落了下去。最终严景林低头茫然看向自己的双腿。
“我好像没有力气了。”
希伯来走过去的时候听见严景林喃喃说。他的动作猛然一停,低下头手捧着严景林的脸使得严景林无法再低头。
希伯来微笑着轻声对严景林说:“所以先生是想说您看见我已经就无法再挪开一步了吗?”
闭上眼睛怜惜地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希伯来直起身体正视坐在轮椅上的人,他担心醉酒的严景林执着于双腿的问题,短暂地放下一切羞耻心,诱导地拉起严景林垂放在双腿上的手。
希伯来轻哄着:“您醉了先生,我们回去休息吧。”
“要和我一起休息吗?”喝醉酒了的人问。
希伯来看过去时,身前的人紧张地眨了眨眼,在感受到希伯来注视的时候,朝着希伯来扬起一个笑容来。那是希伯来时常见到的,无论多少次都让他感觉心动的笑容。
这一次,看起来更加开心了。
希伯来再一次深刻认识到,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严景林是十分开心的。
耳边满是吵闹声,客厅里的人吵闹着没有任何人注意这个角落。希伯来的耳朵也染上薄红,他想开口答应,可在望向对面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沦陷在那一双浸泡了蜂蜜一般的眼睛里。
“不好吗?”前面的人轻声问,等了会儿没等到希伯来的答案也不肯放弃,反而像是闹脾气一样说,“那我哄哄你?”
说完希伯来感觉到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柔软潮湿,带着微微的酒香,让他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也醉了。
然而这些并不是全部,很快,希伯来的心脏跟着双手捧着脸颊的动作跳动得更快。
“不行吗?”轻声的喃语像是夜晚时候海妖的歌唱,飘进耳朵里影响人的神经。希伯来已经无法思考,只能看着前面的人靠近,轻柔的吻一点点从额头顺着落下,停在唇瓣,希伯来脑中吻鸣,身体泛起热度。
等到那一双白净匀称的手落在希伯来衣领处的时候耳边传来呼唤声,希伯来才猛然惊醒,伸手握住小声说:“严先生我们回去吧。”
客厅里的呼唤只持续了一声,像是开玩笑一般,很快就停下来了。然而希伯来仍旧不敢看向客厅,逃避似的躲着。
坐在轮椅上喝醉了的人听见这句终于满意,松开手点点头,笑着说:“带我回去,希伯来。”
说话的人说完这一句朝着希伯来伸出双手,在下意识迷惑住一般牵住那双手之后,希伯来也跟着醉醺醺的。
他凭借着本能,绕过已经消停下来挤在沙发上睡觉的众人,将严景林推向了房间。
第144章 就要不好意思过秋天了
希伯来帮着醉酒的人擦洗身体,脱掉外衣让严景林躺在了床 上。衣服摩挲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传出来,更增添一份暧昧的气氛。喝醉酒的人倚靠着希伯来,随着希伯来的动作而行动。
整个过程,严景林都配合着他,没有一点醉酒人士的难搞样子,并且时不时会转过头来拉住希伯来的手不愿松开。这让希伯来忍不住想笑。
果然严先生即便是喝醉了酒也依旧像清醒时候那样从不给人添麻烦,只是似乎更加粘人了些。这样一看,就更加可爱了。
整理好了一切,希伯来抱起沾上了酒味的衣服准备离开。他特意放轻了动作,唯恐打扰到准备休息的人。
客厅里的还有屋子里的到处都是醉酒的人,整间屋子清醒着的,大概只有希伯来了。
把东西收拾好了,再煮一碗醒酒汤好了。希伯来想着。
只是刚迈出一步,他便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
回过头去,希伯来望见躺在床 上的人正睁开眼睛看向他,某一时刻星辰落入眼底,点点的微光于静谧之中飘向希伯来的怀中。侧躺着的人笑起来,却只是笑着,默默不语,安静地看向对面。
而对面,站着还未离开的希伯来。
“需要什么吗,严先生?”朝前迈出一步,希伯来靠近床边问。
靠得离床边越近,一切就更清晰。鼻子里飘进酒香,也仿佛传出些柠檬沐浴露的味道,眼前的人模样更加清晰了,熟悉的眉眼犹带着锋利,让希伯来几乎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严先生的时候。然而向着旁边挪一挪,再看看那一双眼睛,又会觉得之前的冷淡是种错觉。
前方人抓着他衣角的手没有挪动,却让希伯来的皮肤感受到了痒。那一双手是带着茧子的,希伯来曾经细细用手描摹过,它也曾抚摸过希伯来的脸颊。
一双胳膊攀上希伯来的腰,收紧,将希伯来带得向前倾倒。一时间,酒香气更浓了。希伯来感觉自己又闻到了柠檬的香气,伴随着而来的,还有散不去的潮湿的热气。
这是独属于严先生的。
“希伯来。”床 上的人头埋进希伯来的颈窝慢慢说道。
“怎么了,严先生?”希伯来伸出手来轻拍严景林的后背问道。
怀里是温热的身体,带着男性的硬朗,这一副身体曾在阳光正好的时候笔挺地坐在窗边看书,身体的主人有着足够的学识为希伯来讲解不明白的东西。
希伯来的心悸动着。
“需要希伯来。”怀里的人声音微哑,埋进希伯来发梢处闷闷地传进希伯来的耳朵里。
希伯来在这一声种迷失了自己。
他的脸通红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身体紧贴的体温灼烫,尤其是在一双胳膊收紧的时候。希伯来突然之间失去力气无法再走动了。
微微抬起下巴在身前的人额头上印下一吻,希伯来眉眼流露出无奈。
喝醉酒的严先生比平时还要坦率,这样的坦率让希伯来一时间还无法适应。准确来说,是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耳垂发烫,渐渐染上温度,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顺着耳后流向其他地方。
很快,热度蔓延到脖颈,湿热的吻落在上面,希伯来轻轻抽了口气。他听见一声低笑。
这笑声让希伯来很想立即逃离,但他被人紧抱着无法起身。无法抵抗的希伯来干脆放弃,抬起头朝着身前的人送去一个吻,这个吻逐渐加深,在燥热的环境里再添一分热气,灼烫的呼吸交缠,希伯来只感觉身体酥 麻。
风吹过屋子,窗边的帘子飞扬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颇有些厚度的布拍打在一起发出声响,和房间里的响声混在一起,安静的屋子似乎突然热闹起来。
客厅里的人不知道是否已经有人醒了亦或者还在酣睡,一缕薄汗伴随着喘 息声在这个并不燥热的时候滴落下来,初时有些热,很快转凉,顺着泛着粉的皮肤流落下去。滴落在被单上留下微小的湿 痕。
希伯来没忍住闭上眼睛。
窗外的风什么时候才能停下,让遮盖房间的帘子恢复到原本的状态。让光透进来,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视线里还有明亮,希伯来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屋外的鸟唱得不合时宜,也不知道唱些什么,莫名让人生出一种羞耻感来。
汗湿的发垂落下来,眼前逐渐模糊,屋子里的光也消散了许多,希伯来轻轻松了口气。
夏天再不过去,就要不好意思过秋天了。
第145章 桌子下的画
一直到天黑的时候,客厅里才终于整齐地坐着人。喝得酩酊大醉的一群人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躺得横七竖八的男生们只在醒来后叫唤着肚子饿。
一顿聚餐这才开席。
厨房里有新鲜的鹅肝、牛肉、羊肉和蔬菜。角落里还有几粒鲜干贝,正适合做鹅肝酱煎鲜贝,这道菜也是希伯来的拿手好菜。走进厨房里的时候,希伯来就在严景林的帮助下围上了围裙,棕色的格子围裙再配上浅绿色的衣服,和料理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和谐。
将鹅肝放在平底锅里煎的时候,严景林就坐在一旁。和上午时候并没有差别,只是希伯来的耳边萦绕着同伴们的声音,现在他的朋友们都集中在客厅,一切都与上午的样子有着奇妙的巧合般的相似。
然而在那样令人羞涩的事情发生之后,再次遇见同样的场景,希伯来也实在受不了了。
他求饶一般地回过头去看严景林,劝导说:“严先生要不还是去客厅里歇息一会儿吧?帮我看着他们,我真怕又向上午一样,等我做完了他们都睡着了,那可就麻烦了。”
然而才刚刚睡醒的人又怎么会那样轻易地重新入睡呢?严景林自然知道希伯来绝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可见着希伯来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他自然而然地领会了希伯来的难为情。
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刺激到还在难为情的希伯来,严景林装作自己已经相信了希伯来的说辞,他伸出手来缓慢挪动轮椅,点头说:“那我就不在这里帮倒忙了,我出去帮你看着他们。”
“不是倒忙,先生。”希伯来不赞成地扭过头,目光里含着谴责。认真的样子让严景林没反应过来,短暂地愣了下。
而后严景林忍不住笑起来,回答说:“是的,是我说错了。”
希伯来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快要憋不住笑,严景林匆匆加快动作,出了厨房门。
客厅里,醉酒醒来后的青年们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酒精的影响,在看见他们还有精力绕着沙发乱跑的时候,严景林忍不住惊叹年轻人的恢复力。即便是喝的酒远远比客厅里的这群人要更少,严景林也还是受了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