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降落 番外篇——byFl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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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她到家很晚,刚巧安景坐在客厅里赶项目,她坐在安景对面,什么也不说,却不由自主地流着眼泪。
安景起初没看见,发现时她妆都糊了,眼线眼影混了一团。他给她递纸,张雨清接过,抽抽嗒嗒地说:
“咋办啊安景,我喜欢上他了。”
安景合上笔记本电脑,给她倒了杯热水,问谁。问出口就反应过来了,应该是那个许思元。
张雨清一边哭一边念叨,我怎么能喜欢他呢,我怎们能喜欢他呢。
安景就听她念叨,心里想你确实不能喜欢他,那种人怎么会把你当回事呢。
经过那晚,张雨清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跟安景说,没准许思元也喜欢她,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比如许思元对她很大方,主动帮她提供资源,安景问那不是在交易之内他该做的吗。
张雨清沉默了,又说他对自己很温柔。
她硬要找,确实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那段时间,安景被迫听张雨清说了许多和许思元有关的事,导致他无比了解这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
比如他不吃葱,不吃香菜,爱喝摩卡,甚至床上有点抖s安景都知道了。
他对许思元毫无兴趣,只是可怜张雨清,什么都拎不清。
过了半年张雨清参加了选秀节目,也是许思元安排的,他跟张雨清直说,你干模特没出路。
这话安景说了张雨清不见得会听,许思元说了张雨清义无反顾地就信了,很干脆就放弃了自己坚持多年的梦想。
她刚一参加这个节目,许思元就和她提了分开,想来也许是他给张雨清送的最后一点东西了。
哪知道张雨清这个愣头青看到短信,节目都不参加了,妆画了一半跑去找许思元,在他常去的酒店门口看到了他和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就要进去了。
张雨清冲上去就拉住了许思元,像是疯了一样不撒手,只管一直哭。
她曾经也是很坚强的女生,无奈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还是脆弱得跟张纸一样,一碰就碎。
许思元皱眉看着她,让另一个女生先回去,自己开车送她回家。
张雨清坐在副驾上问许思元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我们不叫分手,叫终止交易。”许思元话说的很绝,压根不管张雨清眼泪都要掉干了。
“我喜欢你啊,许思元,我爱你。”张雨清靠向他,肿大的眼睛盯着许思元完美无情的侧脸。
许思元不说话,问她家在哪,送她回去。
她和安景说的不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爱你的话你在他面前死了都不眨眼睛。
那是晚上十点,沉默了几分钟,张雨清说,许思元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呗,最后一件。
许思元终于撇了她一眼,给她扯了张纸,问她什么事。
“我想和你车震一次。”
她想男人不都是性至上吗,不用爱留,用性留呢。
她摆出此生最风情万种的样子,企图获得许思元一点点的倾心,可惜许思元全程沉默着,仿佛已经宣判了她的死刑。
结束时张雨清心冷得像块冰,她不敢面对许思元,也不敢面对下贱的自己,于是干脆装睡。
另一边安景站在楼下等张雨清,他因为有些感冒带了个口罩,快入秋就穿着厚厚的棉袄,站在路灯下等了快半个小时,曾见过的那辆宾利稳稳停在他面前,许思元抱着张雨清下了车。
安景接过女孩,感受她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却连眼睛都不肯睁。
他第一次见到许思元的正脸,英俊极了,眉眼中透着一股子似有若无的傲气,比安景高了一些。
这个天天被张雨清挂在嘴边的男人,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了一眼安景怀里的张雨清,那一眼真称得上是冷酷,安景瞬间明白,他看出张雨清在装睡。
“等她醒了告诉她,不用再来找我。”
许思元走后,张雨清终于在安景怀里放声大哭,路过的人都向他们投来好奇和鄙夷的目光。
安景拍了拍她的后背,告诉她,自己往上走,他待你不错,走时都给你选了条好路。
张雨清只颓废了几天,又开始参加节目,像是重新找回了人生的意义一样,安景以为她走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张雨清夜晚要一个人对着窗户坐多久,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她还是走了,告诉安景要回老家找个工作,她说奕城的人都没有心。
张雨清年轻美丽,安景到车站送她时还在劝说她,可张雨清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
“我出生的地方,远比不上奕城,可我在那里是最漂亮的,从我们家往外数十条街的人都知道我爸妈生了个大美人。”
“安景,我累了,我不想在这里当陪衬了,我配不上这里。”
张雨清离开后,安景又搬回了原先的小单间,一切如常,毫无变化。
安景照常读书工作,期间经历被劈腿,被张余良这个小富二代追求,后来在大学的演讲厅又见到了许思元。
那个男人居然对他有意思,甚至说要包养安景。
安景觉得恶心,总对他抱有一股敌意,潜意识里觉得张雨清的离开与他脱不了干系。
这种想法很幼稚,他知道,真正愚蠢的是张雨清本人。
安景也愚蠢,他想找许思元要个说法,对方却压根想不起那个声音沙哑的女孩了。
他想自己不会像张雨清一样,对这种没有人情的野兽动心。
可惜野兽最会捕猎,狮子老虎吃肉,许思元吃人心。
第43章 C43
古香古色包间里,空气凝固了那么几分钟。
“我都没让你答应我什么,你不行个鬼。”许思元已经把安景这股变扭劲拿捏死了,很难被他唬住。
安景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其实在想,许思元好可怕。
刚才许思元说喜欢他的时候,安景的心脏像爆炸一样,又乱又疼,他甚至控住不住自己的动作,伸手就打翻了面前的碗,滚烫的汤洒了一桌。
安景第一次有这种冲动怪异的感觉,他抬头,看见许思元扬眉盯着自己,面颊发烫。
“你不是最近缺钱吗,我先替你付三个月房租,往后你打了欠条慢慢还我,总之别住这么远了,也不嫌累得慌。”
许思元按铃让服务员来收拾,起身说他去个卫生间,让安景先吃。
小丫头走到安景旁边擦桌子,弯下腰关切地问:
“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脸这么红,要凉毛巾吗?”
安景摇了摇头,拿起一块花生酥放在嘴里。
等许思元回来时,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从餐厅出来,安景还是拗不过许思元,被逼着去小房子收拾东西,甚至当面打电话和房东终止合约。好在安景东西不多,收拾不到一个小时整理出两个行李箱。
等到了地方安景才知道,这哪是许思元朋友有房要出租,就是许思元自己的闲置公寓。
地方也不算很大,一百多平方,但在寸土寸金的中央商务区,对面就是华龙大厦,就算是这个面积租金也该高的吓人。
“熟人价,一月三千。”许思元坐在长沙发上摆弄手机,漫不经心地和安景说。
一月三千,还没安景以前那个破房子房租贵,许思元该是和他相当熟了。
安景在一旁摆放东西,许思元就那么看着他,过了一会说他走了,安景说好。
他走到门口,又突然折返回来,把安景按在餐桌的凳子上,弯腰同他接吻。
“说句好听的。”
许思元和他四目相对,安景被他亲的晕乎乎的,像个喝醉的小动物。
“谢谢。”他移开目光,只敢看许思元的嘴唇。
许思元无奈道,这就好听了?转身丢下钥匙走了。
这个房子很干净,像是一直有人打理,安景趴在饭桌上,周身还环绕着许思元的气息。窗外红灯酒绿,人群车辆川流不息,他却很难平静。
他想起曾经读过的一首诗: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怎么能这样呢,安景枕着胳膊望着窗外,目光里充满无助与迷茫。当初张雨清能跟安景倾诉,我怎么能喜欢他呢;轮到他自己却只能对着外面冰冷的大厦,暗自神伤。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和许思元厮混在一起能有多惨,可惜他也没忍住。
许思元出了公寓就接到了Adam的电话,说安景今早往一张银行卡上转了50万。查到卡的开户行在襄平,可惜持卡人是个和安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中年男人。
踩着油门,许思元边开车边想,事情果然没他想的这么简单。还给姨买房,安景真以为自己能信了他扯的谎。
“继续跟,看他到底怎么了。”
许思元挂了电话,突然想到今天在餐厅自己去卫生间时,安景脸颊上突然的飞红,扯着唇角笑了。
还跟自己装呢,宝贝。
等查清楚安景这些天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看他还能嘴硬,许思元恶狠狠地想。
年关将至,安景搬到新房已有半个月了,许思元偶尔下班会来和他一起吃饭。安景时刻谨记自己还是和他有交易在身的,总以为他是要来做那档子事的,然而许思元自上次在办公室后再也没碰过他。
许思元大概又是对他失了兴趣,安景猜测。他是个低欲望的人,就算自己大概是喜欢上许思元了,感情上的失败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他不像张雨清,他不对其他人抱有任何希望,对许思元更是如此。
春节假期前一天,安景请了假要在家里收拾东西,他买的晚上的机票回襄平。
下午三点,赵飞哲给他发消息,上面是个地址。
“来这里。”
安景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直接来就行了,我会遵守承诺。”赵飞哲的声音低沉,甚至有些回声,像是在什么空旷的地方。
安景以防万一,在羽绒服口袋里装了把小刀,根据地址打车到了一个新小区,貌似是刚交房,没几户人家入住。
他找到了赵飞哲给的门牌号,按了门铃,门打开了,里面完全是毛胚房的样子,光秃秃的水泥墙和水泥地。
“来啦,进来。”
赵飞哲冲他笑,安景插在口袋里的手握了握刀把,走了进去。
第44章 C44
赵飞哲带上门,安景走到窗边,这地方偏,周围是一大片工厂,更远处就是一个小港口。
寒冷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刀一样刮在安景脸上。
赵飞哲走到他身后,胳膊一伸带上了窗户,安景转过身仰头看着他。
“第二件事是什么?”
四周灰暗的水泥色勾勒出肃穆的气息,赵飞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本地存储的视频,只有两个,他举到安景面前说:
“你要是按我说的做,这辈子不会再看见我。”
“要是你不答应,那咱俩只有继续耗着。”
安景伸手拨开面前的手机,眉眼间有股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
对方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走到了墙边,伸手摸了摸光秃秃的墙壁,然后轻轻搓了搓手指。
“人还是忘不了青葱岁月啊。”
赵飞哲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安景:
“这么多年我操了那么多人,思来想去你居然是最紧的。”
安景听清他嘴里蹦出的话,不安感不断涌出,口袋里攥着刀的手心全是汗。
“你再给我上一次,让我想起来我当时是怎么操你的。”
“想起来了,我就放过你。”
赵飞哲咧嘴笑了,一张狰狞的脸上满是无耻下流的神色,目光的尽头是满面通红的安景。
“这次不会拍了,说到做到啊,再给我日一次你就自由了,多划算。”
他往安景面前走,一边走一边解开外套的拉链,壮硕得像个黑熊,目露凶光,毫无人性。
那几步走得慢极了,电光火石间,安景突然掏出小刀像前挥去:
“你做梦,混蛋,你他妈不得好死。”
然而赵飞哲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凶器,就像挥开一片叶子,随即反手扣住安景的手腕。
他猛然靠近安景,两个人的脸仅剩下一张纸的距离,赵飞哲笑得放肆:
“就你这三核桃两枣,吓唬谁呢,嗯?”
安景剧烈地挣扎,像个被渔网困住的鱼,丝毫引不起渔夫的注意。
赵飞哲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那双平日里漠视一切的双眼,此刻充斥着愤怒与仇恨。
可惜安景太弱了,目光也不能杀人。
赵飞哲一只手扣住安景两个手腕,将他压在墙壁上,另一只手解开了他的羽绒服,背心,又把他的毛衣摞了上去。
安景那截纤细精瘦的腰就这么裸露在他眼前,皮肤苍白,在泥灰色背景下徒生一种颓废的美感。
他把膝盖顶在安景的双腿间,伸手抚摸他的腰身,无视了安景不断吐出的毫无杀伤力的谩骂,仔细感受着手掌下极佳的触感。
“你不也是个被男人捅屁股的货色吗,装什么装?”
赵飞哲在他耳边舔舐,享受着这个身体恐惧至极的颤抖和战栗,欣然挥洒着胜利者的邪恶。
“你不也是被我操舒服了,才去找男人的吗?你得感谢我啊。”
安景没想到,七年后的今天,他再次被这个恶心的男人压在墙上侵犯,他所触碰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沾上了剧毒一般,痛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