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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温玫瑰——by她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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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年少的爱慕,大片盛开的黄玫瑰,充满阴谋的婚姻,无法拯救的伤害,伤筋动骨的离开,绝望的沙漠之旅,隔着人群乞求“别去”的那痛极的眼神……最后都化作一些无法言说的情绪,落到此刻身边沉睡着的人身上。
  这大概就是真实完整的万重为。
  给了他极致的痛,也给了他入骨的爱。


第65章 别回来了
  万重为这次足足躺了一整天才缓过来。说缓过来也不太准确,只是不再呕吐了而已,仍然吃不下东西,眼神涣散,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
  更要命的是,晚上他又开始出现幻听和梦游。
  这些已经消失的症状在这次治疗中不知道触发了什么点,来得意外且不容忽视。
  时温在睡梦中觉得自己脸上痒痒的,睁开眼吓了一跳:万重为蹲在他床边,抬着一只胳膊圈住他,另一只胳膊举起来,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被子里时温的唇角和眉眼。
  ”万……“时温下意识喊他名字,电光火石间感到有什么不对,及时闭上嘴。
  静谧的夜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万重为眼神没有聚焦,呆滞地穿过虚空,不知道落在哪里,手里动作却不停,从时温的眼睛摸到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巴上。
  景清说过万重为梦游的情况。在他很累或者特别虚弱的时候,就容易产生幻听和梦游,其实都是脑部疾病后遗症。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一定不要叫醒他,或者刺激他,顺着他的意思引导他躺下睡觉就可以。
  时温还在想景清教给他的办法,万重为的脸已经毫无征兆地压了过来,唇落在时温的嘴角上。
  是很轻的一个吻,万般珍惜,唇贴着唇,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时温全身毛孔都立了起来,整个人紧紧绷住,屏住呼吸。几秒钟后,或者更久,他慢慢张开手臂,小心扶住万重为的肩头,往外推了推。
  万重为顺着他的力,歪倒在床侧,似乎是累极,闭上了眼。
  第二天,时温给祁望打了电话,把万重为的情况说了说。
  祁望一听便有些紧张,毕竟之前一直都在稳定好转,突然反应这么大,怕有别的变故。这次祁望没再像以前那样推脱或者故意不接茬,很快便订好了机票。
  这天是周日,时温不用去研究所。他一早起来做了早饭,然后坐在客厅里看书,等万重为慢慢醒。
  上午十点多,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温推门进来,看到万重为一脸懵逼坐在床上。
  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匪夷所思,对自己早上从时温床上醒来这事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打理过的头发翘起来一撮,再配上那张目瞪口呆的脸,哪里有一点点曾经霸道总裁的影子。
  时温压下想要翘起来的嘴角,努力忽略对方头上那撮呆毛,像往常一样不苟言笑地说:“出来吃饭。”
  早饭午饭一起吃,吃完万重为还是蔫蔫的,时温让他继续去躺着,他就突然有点激动起来,转身往时温卧室走。
  “诶诶,你回来,”时温毫不客气喊他,指一指沙发旁边的小折叠床,说,“回你床上睡。”
  万重为不敢反驳,臊眉耷眼地回来,躺到自己床上,把毯子揉在怀里,很快安静下来。
  祁望是后半夜到的,丝毫没有扰民的自觉,连个酒店都不定,直接敲响了时温家的门。
  时温打着哈欠让他进来,万重为也被他吵醒了,睡眼惺忪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面色不善地看着扑到他跟前的人。
  “万总,您——”祁望顾不上寒暄,他要先确认一下一切正常,却在看清万重为的脸时,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小小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窗户开着,也有路灯的光晕泻进来。房间里萦绕着一股桂花树的香味,配上得宜的室温,是一个让人十分舒适的夏夜——如果没有那些看起来格格不入的物件。
  这些物件里面,包括那张挤在角落里的窄小折叠钢丝床,床上那张黄绿相间的碎花毯,以及抱着毯子盘腿坐在床上的万重为。
  更诡异的是,万重为的头顶上用一根灰色皮筋扎了一个苹果头。
  “——您感觉怎么样?”祁望总算把话说完了。
  万重为没什么耐心,也不给他好脸色,闷声说了一句“没事”,转个身就躺下了。
  祁望终于体会到了褚冉的尴尬,讪讪地回头去看时温。
  时温叹口气,简单给祁望说了下情况,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最好把万重为带回去进一步检查一下。说别的还好,一说到要回去,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身子,折叠床便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无奈的意思。
  最后还是时温妥协:“有事明天再说吧,他要是睡不好,又得梦游。”
  祁望没定酒店,只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一切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祁望一早就被万重为叫醒了。他揉揉眼,看着扎着苹果头的万重为在厨房里忙碌,一时有点恍惚。趁时温还没醒,他跟进厨房,想和万重为说几句话。
  万重为冷冷扫了他一眼,他吓得磕巴一下,压低声音说:“还是得回去看看,你这反应不大正常,也该复诊了。而且,公司那边一些事也需要你处理一下。”
  万重为将炒蛋放进盘子里,又把白粥盛好,然后把铁勺往菜盆里一扔,总算说了一句“知道了”。
  时温上午请了假,没去研究所。他们三人一起吃完早餐,祁望不敢耽搁,把行程和时温说了一下。
  “复诊已经约好了,得回去具体检查一下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祁望很自然地说,“等检查完了,我再把他送回来。”
  时温被一口粥呛住了,瞪圆了眼睛问:“……还回来?”
  餐桌上气氛有些尴尬,祁望不接茬,万重为耷拉着眼没精神,时温只好又说:“我觉得他没问题了,不然就别回来了。”
  祁望低着头猛喝粥,不肯接话。时温放下勺子,知道跟祁望说再多也没用,便认认真真看着万重为说:“你一直在我这里不合适,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也得回去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好好休养,别再回来了。”
  ****
  总算送走了一尊大神,时温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可眼前总是浮现出万重为临走之前那副怏怏不平的样子:高大的身躯穿着普通的T恤长裤,苹果头让时温给他重新扎了,站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开。
  最后时温拉下脸来,说:“你快走吧,我还要回研究所。”
  他这才不情不愿跟着祁望下了楼。
  万重为走后,时温将折叠床收起来,塞进柜子底下,又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
  上午他帮着万重为收拾行李,一收拾吓一跳。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一个行李箱的,临走了竟然发现东西多得两个箱子都塞不下。牙杯、毛巾、换洗衣物,甚至还有两个为了打发时间买的游戏机。
  时温原本是想着把万重为用过的东西都让他带走,但猛然发现屋子里到处都是万重为生活的痕迹,只好作罢。
  万重为就像一味无色无味的毒药,仅仅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天,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标上了自己的味道和标记。
  时温甩甩头,算了,别想了,反正这人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
  时温觉得自己最近命犯烂桃花。
  先是金承甫闹了那一场,接着是被半傻的前夫缠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这两尊大神都送走了,又来个夜夜喝酒砸门的邻居。
  他住在这栋公寓楼的三楼,有两户,其中一户一直无人居住。上个周末,对面搬过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白人邻居。那人搬家的时候正好遇到时温,他好心帮了一把,结果就被缠上了。
  刚开始还好,那人算有分寸地邀约兼送小礼物,被时温礼貌拒绝之后,突然有一天喝多了疯狂砸门。时温试图劝说失败之后,便不再理他,或者干脆躲着。
  大约是看时温一个人住,又是一个斯斯文文没什么战斗力的清秀男生,那人便开始肆无忌惮,喝多了来敲门的事隔三差五上演,说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这种严重骚扰,已经不属于烂桃花的范畴了。
  但有些事不是躲就能躲得过去的。家就在那里,时温总不能不回去。
  晚上要等一个实验数据,时温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他住的这一区治安算不错,他一个男的,之前偶尔回来晚了也没觉得怎样,骑车回家就十来分钟的事儿。
  车停到楼下,他开了单元门往楼上走,声音尽量放轻。走到三楼家门口,楼道里很安静,时温拿出钥匙,一口气没松下来,对面的门突然开了。
  那白人冲出来,几步蹿到时温跟前,嘴里嚷嚷着,上来就要抓他。
  时温吓了一跳,情急之下迅速反应,在那人抓住他之前,总算将钥匙插进锁孔。门向里推开,时温冲进房间,反手关门时被那人抓住了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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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重为:我胡汉三很快就会杀回来,看看是谁欺负我老婆


第66章 我马上过去
  万重为从一摞文件里抬起头,看了眼时间,平洲下午三点,M国凌晨一点。
  人应该睡熟了,万重为想。他拿出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输入撤回好几次,发了一条信息:复健结果不好。
  两分钟后,又发了一条:“还是吐。”
  时温意料之中的没回,就算没睡,醒着也不会回的。
  万重为回平洲半个多月了,做完复诊,知道了之前反应那么大是复健到一定阶段之后的正常情况。原计划复诊完了之后立刻返回M国,但祁望和褚冉苦大仇深地不肯放他走,拿了一大堆文件要他裁决。公司还有几个大项目也堆到了一起。
  从手术以来,他已经撒手不管事几个月了,再不处理一下积压事务有点说不过去,便想着不然就忙完这一阵子再回去。
  他的后遗症一直挺厉害,梦游、头疼和幻听还在持续袭击他的身体,他的医疗团队在平洲,后续治疗跟不上也不行。他既然决定待一段时间处理公司事务,便干脆把后续治疗方案一起办了。
  这一拖延下来,就是半个月过去了。
  期间,他不间断给时温发短信,用半傻的万重为的语气,说着很短的句子,说自己难受,说复健辛苦,说想回去。
  时温都没理他。
  绝情得很。
  这次肯定又是不会有回音的。万重为盯着手机屏幕上竖着的那一排绿色,苦笑一声,刚想锁屏,突然脸色变了。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亮起来,反反复复。万重为屏住呼吸,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抖,死死盯住屏幕,等待着时温的回复。
  “对方正在输入”消失了,又变回“阿温”的名字。
  万重为焦虑地等了几分钟,拍了拍手机,又从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趟。信号是满的,手机也没出问题,怎么没收到时温的回复呢?明明他已经要回复了,是什么原因让他又撤销了呢?
  万重为简直要疯了,这是时温第一次要回复他,不管回复什么,都不要半途而废啊!
  他心里碎碎念着,一咬牙又发了一条:“睡了吗?”
  ****
  凌晨一点半,时温埋头坐在沙发上。他没开灯,手机屏幕的蓝光打在脸上,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把信息发出去。
  半个小时前,警察刚走。他应付完警察问询,又解释了来龙去脉,说自己并非那白人口中的“两人是情侣只是在闹别扭”。警察惯例问了几个问题,教育几句就离开了。
  毕竟没有造成什么更严重的伤害,警察只当寻常斗殴处理。
  时温胳膊上和肩背上都有伤,T恤也被撕破了,明显是处于劣势的那一方。警察大概也有些于心不忍,训斥了那白人几句,并让双方商量好如何赔偿医药费。时温说自己不要医药费,只要这人别再骚扰自己。
  有警察在,那白人态度很好,但时温知道这事儿完不了。
  在M国,男性遭遇性骚扰一般不会立案。警察不管,时温又是孤身一人,像今晚这种情况,他逃得过一次,不一定逃得过第二次。
  那白人今晚喝了酒,时温用了全力反抗。大概是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那人留了余力,才没造成更严重的恶果。但时温仍弄得自己一身伤。
  两人在门口闹的动静很大,楼下邻居报了警,并且上楼来查看,时温算是逃过一劫。但应激反应和后劲儿还在,直到警察离开半个多小时,他还坐在沙发上发抖。
  门反锁了,两把椅子堆在门后。灯没有开,窗帘拉得严实。时温整个人抱膝蹲在沙发上,脑子里很麻,眼睛很干,心脏撕扯着难受。
  他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也不至于遇到一点挫折和磨难就自怨自艾。但当这种突发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太难受了,累积的压力和情绪在夜深人静的异国他乡,一下子就触发了所有的痛点。
  就像人生没有着落,只身坠进无底洞里,找不到意义何在。
  最初,他少年失怙,寄人篱下,再难的日子也过来了,又在那段断尾求生的婚姻里摔得满目疮痍。
  后来,他不是看不到万重为的痛悔和努力,可他不敢再信这个人。
  还能信他吗?理智告诉时温不能。
  可是太难过了,在被人撕扯的时候,在沙漠里绝望等死的时候,在地下室遭遇那场噩梦的时候,时温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身影,却永远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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