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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风不偷月——by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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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姓齐,是游艇公司的老板,面临破产走投无路,在餐厅附近蹲守了一星期,终于等到钱桦出现。
  齐老板弯着腰:“钱总,钱公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初春那场爆炸事故令游艇公司名声尽毁,客户几乎全部取消了合作,钱桦原本是投资人,也已经撤资了。
  他烦道:“省省吧,没得救了。”
  齐老板说:“再给我一点时间,钱公子……”
  “我不缺时间,也不缺那几个钱。”钱桦道,“出这么大事故,谁还敢用你们啊?要不是我哥们儿命大,就特么英年早逝了!”
  齐老板转头哀求楚识琛,说:“楚先生,这么久我们打理游艇尽心尽力,哪次不是包您满意的,这次真的是意外!”
  楚识琛猜到了原委,他无恙地坐在这儿,可真正的“楚识琛”已经……他面无表情地说:“那就承担意外的代价。”
  齐老板崩溃道:“事故原因未必在我们,当初也没有好好调查……”
  钱桦气得站起来:“废话,游艇都处理了你怎么说都行!楚家息事宁人是嫌闹大了麻烦,你想闹大也可以啊,看看谁先顶不住!”
  餐厅报警,齐老板被赶走了。
  楼下警车闪着红蓝色灯光,楚识琛垂眸望了一会儿,心里有股分辨不清的猜虑。
  自然没胃口吃东西了,他想就此结束,抬眸发现钱桦在桌对面偷偷瞧他,目光对上则心虚地避开。
  楚识琛便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钱桦招架不住:“唉,是我对不住你。”
  楚识琛问:“何出此言?”
  钱桦坦白了,他爱玩游艇,所以投资了这家游艇公司,楚识琛为了支持好哥们儿,从买游艇到日常维护,全被这家公司包揽了。
  出事后钱桦于心不安,决定撤资,改投资餐厅,他计划借楚识琛失忆永远隐瞒这件事,谁料杀出个齐老板来。
  钱桦惋惜道:“负责游艇维护的班底绝对是最顶尖的,我敢打包票,不明白为什么会马失前蹄,关键我后来查记录,前一天检修没有问题啊。”
  楚识琛不了解详情,说:“那怎么会起火爆炸?”
  “谁知道呢,烦死我了。”钱桦抹了把脸,“识琛,幸亏你没啥事,不然我这辈子过不好了。”
  楚识琛滚动喉结,当初事故是由李藏秋处理的,为了尽快平息草草了事,万一真如齐老板所说,事故原因未必在他们……
  凡事最忌讳瞻前顾后,楚识琛猜忌已生,顺势拜托钱桦,再查一查详细的游艇记录和资料。
  今晚小聚跌宕起伏,肉没吃,酒没喝,楚识琛安抚了钱桦一番,从餐厅离开,他想迎着夜风透透气。
  转角到另一条街上,楚识琛经过波曼嘉公寓大楼,他驻足看四十层A房的落地窗,一片漆黑,住户大概率还没有回家。
  他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打道回府。
  第二天清晨,楚识琛穿了一袭黑衣出门,途中买了一束盛开的白菊。
  远思墓园,绿荫下多了一座墓碑,碑上没有刻字没有照片,楚识琛单膝蹲在墓前,轻轻放下了花束。
  他对着墓碑讲话,讲楚太太和楚识绘的近况,讲亦思的形势。
  最后提到游艇爆炸,他探手按在墓碑上,说:“或许是我多疑,无论如何我想继续查一查,倘若不是一场纯粹的意外,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在家里,楚识琛选择了隐瞒这件事,主要是怕楚太太担心。
  况且,当初事故是李藏秋处理的,楚家的律师团队、保险经纪和会计师任由差遣,楚识琛需要确认这些人是否可靠。
  这件事急不得,耗费多久工夫暂时难以估量。
  楚识琛表面一如往常,全心准备周一出差。
  天气逐渐热了,楚识琛带了两身薄西装,南京离得不远,走高速一上午足够抵达,开车过去在南京出行也比较便捷。
  周一,司机先接上楚识琛,然后去公寓接项明章。
  时间尚早,开车是体力活儿,楚识琛让司机去吃一点东西,他上楼帮项明章核对研讨会要带的资料。
  上了四十层,楚识琛停在A号房门外,项明章那天蔑视的神情再次浮现脑中,他稍微用力地按下了门铃。
  项明章刚洗漱完,打开门,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扑面而来,他正在换衣服,上半身还穿着居家的T恤。
  两个人谁也没有吭声,一个让开,一个进屋,门“嘭”地关上了。
  楚识琛上次来是晚上,今天不到八点,阳光照射着大半间客厅,他跟随项明章进卧室,行李箱装好了,公文包在床尾扔着。
  他兀自去清点文件,档案袋移开,下面盖着一盒膏药贴和一瓶跌打酒。
  楚识琛疑惑道:“这些要带么?”
  “不用。”
  项明章说着脱下T恤,上半身裸露出来,肌肉分明,肤色健康,但是肩膀有几块青紫色难以忽视,后腰两侧更加严重,呈现一片深紫色血淤。
  楚识琛惊讶地问:“你怎么受伤了,要不要紧?”
  “没事。”项明章语气平淡,拧开药酒倒了一点,在肩膀处揉了揉。
  楚识琛装好公文包,看项明章反手向后不太方便,他解开袖口挽起两折,夺过瓶子说:“我帮你吧。”
  他绕到项明章身后,往手心倒了些药酒,摩擦焐热,抬起掌心按上项明章腰后的肌肤,慢慢地打圈。
  旧时在家,父亲关节不好,跌打师傅经常上门服务,他见得多了,学会一招半式。
  淤血要用力揉散,楚识琛下手加重,说:“忍着点。”
  项明章道:“不疼。”
  楚识琛放了心,再加重用了十成力道,项明章不防,竟被推着向前栽了半步,他站稳,侧脸向后,余光捉到楚识琛哼笑的轮廓。
  冷不丁的,项明章问:“那晚和钱桦做什么了?”
  楚识琛没料到项明章会过问,毕竟是他的私事,手上稍停,他回答:“吃饭。”
  项明章说:“只是吃饭?”
  “不然呢?”楚识琛又倒了些药酒,“你设想我会做什么?”
  项明章反唇相讥:“我想象力匮乏,描摹不出你精彩的夜生活。”
  楚识琛不断施力,手心麻酥酥的,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也不遑多让,那么晚不回家,玩得自己一身青紫。”
  话音刚落,项明章乍然转过身,楚识琛来不及收手,一巴掌拍在了项明章的腹肌上。
  这次项明章岿然不动,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楚识琛一脸坦荡:“餐厅在隔壁街,我经过看见黑着灯。”
  项明章相信了吃饭这一说法,但不够满意:“钱桦花名在外,你以后少跟他接触。”
  经过昨晚,楚识琛的想法改变了,说:“他是我的朋友。”
  项明章道:“交朋友要挑人。”
  楚识琛不会对旁人交代私事中的千丝万缕,亦不喜欢被掌控。
  大家各有城池,最好不要越界。
  但这份秘书工作得来不易,他不愿把气氛搞僵,因此没反驳,巧妙地说:“我有分寸,看我挑老板的眼光就知道了。”
  项明章听惯了糖衣炮弹,早就免疫了,可不知为什么楚识琛的漂亮话听来格外顺耳。
  他绷着面孔,不想承认被取悦:“你有什么分寸?按得我疼死了。”
  掌心药酒淋漓,楚识琛用手背轻搡项明章转过身,他继续揉,稍微放轻了力道,问:“怎么弄的,你挨揍了?”
  项明章说:“搏击,懂吗?”
  楚识琛不太懂,听项明章讲了几句,琢磨出八九成。
  抹完药酒,楚识琛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等他出来,项明章穿好了衣服。
  时间刚刚好,司机上来帮忙拎行李。
  往外走时,楚识琛嘱咐道:“今天开稳一点,项先生身上有伤。”
  司机赶忙问:“怎么会受伤?”
  楚识琛第一次听,没记牢,什么来着……两个人近身互搏,主要是打拳,挺激烈,厉害的甚至要上擂台打……
  他想了想:“好像是练了咏春。”


第18章
  临近中午抵达南京,下榻的酒店离会议中心不远,时间还算充分,办完入住楚识琛陪项明章一起去房间放行李。
  黑白主色调的商务套房,开放式办公区,楚识琛将资料拿出来一一清点。
  项明章叫了两份午餐,服务生送来,他洗洗手在沙发坐下,说:“过来吃点东西。”
  楚识琛拿着平板电脑,坐在另一头的皇后椅中,连盘子边都碰不到,说:“项先生,我最后跟你核对一遍。”
  项明章道:“资料齐了就行。”
  楚识琛说:“嗯,战略管理报告,盈利能力分析数据,主要是这两个类目。”
  研讨会是关于行业的“计费”问题,共三个半小时,分上下两场,中间休息半小时。其中四十分钟自由交流时间放在一开场,让参会人员彼此熟悉。
  楚识琛说:“按计划是六点钟结束,晚上八点有一场宴会,社交性质,可以携一名助手或舞伴出席。”
  项明章经常出差,能应付,何况楚识琛安排得井井有条,他没什么顾虑:“知道了,吃饭吧。”
  在车厢闷了一路,楚识琛胃口不佳,他戳着平板电脑,说:“我不饿,还有——”
  项明章拿起边桌上的电话,叫餐厅加一份清爽的沙拉送过来,饭都不吃,他没有剥削下属的爱好。
  服务生送来一份蜜瓜杏仁沙拉,可以补充一点糖分和能量,楚识琛不好拒绝,拿起叉子吃起来,香甜可口,很合他的口味。
  项明章吃饱了,拿起平板电脑自己看,一解锁,屏幕上是一张研讨会的出席人员名单。
  这份名单公开可查,一共二十六人,楚识琛对每个人做了信息补充,包括公司、职务,衍生出哪些公司和项樾有业务往来、有领域重合、有竞争或合作意向。
  项明章连翻十几张才看完,问:“功课做了多久?”
  楚识琛咽下最后一块蜜瓜:“正好前两天是休息日,不麻烦。”
  项明章道:“又不是打仗,会不会太知己知彼了?”
  楚识琛说:“有备无患。”
  项仍盯着屏幕,藏起了眼底的欣赏之色,当初让楚识琛做秘书,虽不算无奈之举,但有一点将就的成分。
  这段日子他不得不改观了,楚识琛的执行力暂且不表,考虑事情的心思绝对成熟,根本不像第一次工作的新人。
  项明章有点纳闷儿,楚识琛一直游手好闲,失忆后性格变了,气质变了,怎么连脑子也升级优化了吗?
  仿佛失去的不是记忆,是系统BUG。
  楚识琛看了看时间,叫司机备车,过了一会儿,项明章出发前往会议中心。
  研讨会不能带助手,楚识琛得空喘口气,他回自己房间,没那么大,面对一片山景倒是清幽安静。
  楚太太打电话来,询问南京冷不冷、热不热,有没有吃鸭子,鸡鸣寺的樱花是不是已经谢光了。
  楚识琛就回答个“不冷”,别的全然不知,楚太太不满意,叫他拍点照片。
  房间桌上有一本册子,印了南京的风景名胜,楚识琛一边答应着一边翻开,曾经戴过勋章、亦留过伤痕的古城,旧貌新颜,时间允许他真的想四处走走。
  可惜今天来不及了,研讨会结束就是宴会,又要一番安排。
  傍晚,项明章回到酒店,他对宴席之类的场合一向不感冒,把会议内容整理了一下才去洗澡换衣服。
  选好衬衫穿上,他给楚识琛发消息:来一下。
  楚识琛很快过来,一身黑西装,发丝瞳孔也是漆黑如墨,他步伐款款,动静之间总是沉着不乱。
  桌上摆着两对袖扣,不需项明章言明,楚识琛利落地挑了一对蓝宝石的,走过去帮项明章佩戴。
  项明章问:“为什么选这对?”
  楚识琛说:“我喜欢蓝色。”
  项明章低下头,伸着手腕给楚识琛摆弄,那双手修长干净,指间的玛瑙戒指和袖扣呈现极相近的湛蓝。
  戴好,楚识琛说:“我拿了胃药和解酒药。”
  项明章正一正领带:“你揣着吧。”
  晚宴在酒店的高尔夫球场举行,露天形式,如茵的草坪宽阔无际,长桌堆满花束和餐点,灯光混合月色照得周围亮似白昼。
  楚识琛拿了一杯香槟,四面西装革履,衣香鬓影,每个人面露微笑,凡是擦身而过都要颔首展示出绅士或淑女的反应来。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旧时的宅邸、商会、钱业馆,宴会举办得像走马灯。楚识琛往往是座上宾,别人赞他显赫光鲜,他费神兼顾八面玲珑,其实厌倦得很。
  再艰难的世道也不缺朱门酒肉,甚至要靠纸醉金迷在乱世寻求一丝安慰,等酒喝醉了,华尔兹跳够了,手一牵,腰一揽,□□纵才正式开始。
  “你好,一个人吗?”
  有人来搭讪,楚识琛抛却前尘,微微举杯与人应酬起来。
  夜色愈浓,灯光不够用了,或是故意为之,昏暗一些更有放松的氛围,音乐跟着换成了一首舞曲。
  楚识琛与陌生宾客闲谈不超过五分钟,浅尝辄止,若即若离,对方自然就会离开了。
  他没忘记本职,搜寻到项明章的高大身影,想过去问一问有没有要交代的,刚走一半,一位高挑的女宾率先走到项明章的面前。
  楚识琛识相地止步。
  两分钟后,女宾笑容飞扬,仍没有离开的意思,楚识琛只能看到项明章的背影,他猜对方的表情应该同样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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