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番外篇——by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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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稍微有点精神,就会因着江识野今天的行为好好脑补思索一番,《1783》是心动时的歌,《所幸》是江识野同意谈恋爱的歌。但他此刻已经很累,脑子早就转不动了,仅有的力气也在听了半首歌后全然消失。
他站起来,扶了下旁边的墙:
“僵尸,我去睡觉了,有些困了。”
“哦……噢。”
“你到了就自己下车啊,我不送了。”
“嗯。”
原来唱歌六的人挤出句话都费劲。
房车里唯一的大床是用一个深色长帘子隔着的。岑肆掀开时想起什么,又问一句:“你待会儿不会来偷看我吧。”
“……”这人都在想些什么,“我有毛病么。”
岑肆安心了,低嗯一声。
江识野看着帘子轻轻掀开又被拉紧,听见人栽到床上的重重一声。柚姐降低音量对他说:“外面还在堵车,你在这休息一下啊。”
她又坐回前面。江识野陷在沙发里,掏出手机。
小王发的消息。
【阿野你在哪儿啊】
【雨太大了,我们打算就在酒吧嗨一晚了】
【你太牛逼了!!快来和我们庆祝一下!】
江识野又把手机关了,有点懵。
是啊,我怎么到这儿来了呢?
我为什么要追岑肆呢?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岑肆在身边说话时,他觉得雨声很吵。岑肆离开时,他又觉得很静。
静到他吸了吸鼻子。
那股蓬勃的雪松味、冬天的夏天味还残留在沙发上,很浓。
怎么这么浓?
噢,是身上白T的原因,是他身处的空间原因。他蹭的岑肆的车,穿的岑肆的衣服,坐的岑肆的沙发,在这么狭小的空间,自然是完全被岑肆的味道包裹。
不稀奇。
但真的很浓。江识野放缓了呼吸,身体完全放松,一口一口的,也不知道是在闻还是在正常喘气。
车慢慢前行,耳畔的雨声变得遥远模糊起来,只有气味还绕在鼻间。这样的感觉太放松神经,江识野渐渐困起来。模模糊糊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是普鲁斯特效应。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又要开始回忆了哦,僵尸的回忆其实就是从各种感官体验开始的(从头疗的触觉,到嗅觉,下次是什么觉,我还没想好)。回忆内容是随机时间线的三天记忆,所以不是连着上次的Intro章节来的,会直接跳到另一个时间段。这也就意味着可能会丧失一些“背景”部分描写,毕竟以僵尸的视角是这样的碎片啦。
不建议大家跳过回忆哈,因为我个人认为回忆不算插叙,这个故事上本质上是顺序恋爱,僵尸的情感是要考记忆推动的。
关于48的初吻,8其实有回忆起来,在拍小广告4给他梳头的时候(第十章 )由于我更新时间太慢,不知大家还有没有印象,可以找找当时写的小小伏笔QWQ 这篇文就是会有很多点重复提到,1783啊,普鲁斯特效应啊,音游啊,法语啊,还有后面会写的花露水啥的
第34章 Chorus.绝版豪车
“你有点感冒要不今天不唱了?”
Swirl里, 阿K递给江识野一杯凉白开。见人摇头,也没强劝,笑, “年轻就是好啊,我感冒了话都说不出来,你还能唱《1783》。”
一旁的CC边擦鼓棒边说,“人小野来了半个月就有一大批粉丝,你有吗?”
“我弹贝斯本来就没有拿话筒的有存在感嘛……”
“得了, 承认人比你帅有这么难?”CC看向江识野, “我听阿K说你前两天捣了一个淫|窝?真的假的?”
江识野被这夸张用词吓得连忙摆手:“没,就是报了个警。”
“厉害啊, 扫黄少年。”
“小野, 那出租屋你得尽早搬出来。”阿K语气变得严肃, “你那一层楼那么多人, 你隔壁的隔壁是强迫姑娘□□的地儿, 为啥其他人没发现?你才住几天就能确定的事儿,怎么他们不报警?哥给你分析啊,这要不就是一伙的, 要不就是不敢, 警察只抓了两个人, 说不定还有同伙, 万一他们报复你咋办?你年纪还小, 根本不知道这社会有多可怕……”
“阿K说的有道理, ”CC也点头, “我就说你那么点钱怎么能在S区租到单间, 那地方绝对有问题。S区房价贵死,你住鲜花广场以西情况都算好了。就我们现在这坨地, 就那盛华名苑,我擦我活八辈子都买不起一个卫生间。你看我们Swirl的消费水平就知道了,住归星路一带的非富即贵……”
“行了行了,”阿K打断,“别给人18岁就念叨这些现实的东西,我们玩音乐的还是要吉普赛一点。”
闲聊两句后,他们上台表演。
下台后照例是调酒师曲调来送几倍柠檬水。
曲调是大美女,又因调酒师的身份,每晚都会被不同的人搭讪。
但今天美女竟不吐槽那些搭讪人了,反而很兴奋:“我们Swirl可能又要来大帅比了!”
“怎么说?”CC来了兴趣。
“我刚看到一个帅哥背着个吉他包在听歌,可能待会儿就要来找梦姐报名了,就像上次小野那样。我靠他真的绝了,就穿着运动服戴口罩我都能感受到那种荷尔蒙的气场你懂吗?眼睛特别好看!完全是我的菜!”
“那你撩了吗?”
“撩了。”曲调承认,“我看他就点了杯牛奶,说请他喝酒,然后你猜帅哥说啥?”
“说啥?”
“我都不知道他是在逗我还是装憨,他说麻烦来杯僵尸围城,我一脸懵——小野你慢点喝,怎么被呛到了?”
几分钟后,江识野插着兜来到吧台一角。
面着那个被人误认为是背着吉他包、其实是击剑包的家伙。
“我就猜到你在舞台上看到我了。”岑肆嬉皮笑脸的声音闷在口罩里,眼神洒在面前人身上。
半个月没见,他却像昨天刚见一样,直接夸:“僵尸,你唱歌好牛逼啊,都让我想起了——”
身后经过几个人,岑肆突然做贼似地缩了缩脖子,鬼鬼祟祟环顾四周后才继续:“都让我想起了我妈。”
“……?”江识野被口水呛了今天的第二口,“你认真的么。”
岑肆一本正经:“对啊,我妈也给我唱过《1783》。”
……我又不是给你唱的。这话江识野没说,只略带讥讽地问:“所以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我明天休息,今儿训练得晚了点,就先到这边来吃了个饭,在门口听到声音了。”岑肆日记般唠叨,“我看人这么多,前奏又是1783,就说在门口听一下吧,结果哟嚯,看到这台上人很眼熟啊,不是我们小僵尸吗?我就进来了,结果哟嚯,没想到这歌唱得挺好啊。”
“……”江识野搓了下后颈。
他本想好好讥讽岑肆一番,毕竟这人半个月前那架势,仿佛这酒吧就是他举报的淫窝一样,那傲的,简直是只公孔雀。
但打脸人脸皮厚,三言两语说的过分自然,竟把他的讥讽堵住了。见他又缩了缩脖子,东张西望着,坐立难安得很,问:“你在找啥?”
岑肆回:“没,我怕我被人拍见在酒吧,有损国家队的形象。”
“……这酒吧不准人拍照的。”
“哦,那我怕被粉丝认出来。”
“你有粉丝吗?”
岑肆扬眉,“我好歹也是青少年组世界冠军,而且光是我这张脸,就颜饭无数吧。”
江识野扬了下嘴角,又迅速压下去:“牛逼。”
“不用羡慕我,僵尸。”
“嗯。”
“你看好多人在望我,你感受到了吗。”
“嗯。”
接下来几分钟,岑肆就看着那些以为在望自己的妹子们往江识野涌去,喊着小野搭着讪。
脸沉成没喝完的牛奶沉淀物。
他莫名其妙就不开心了,站起来:“我要走了,我与这里格格不入。”
“噢,”江识野敷衍道,“拜。”
岑肆垂眸看他。
他单肩背着击剑包,像扛着把要射穿江识野的枪:“你不送我?”
江识野白了他一眼。
他歌唱完了,有点感冒也想早点回去睡觉,最后还是和岑肆一起出了酒吧门。
边出岑肆还边问:“你不觉得小野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像个小女孩吗。”
“有点吧。”江识野没关注这问题。
“你应该取个艺名,很酷的那种。比如骚疤。”
“傻逼。”
街道上的人都在往马路上张望着,好像有什么热闹。
岑肆看不上凑热闹的人,摘下口罩不屑道:“怎么了啊,这些人都在看啥啊?”
旁边一大叔闻声觑了他一眼:“刚有辆迈巴赫57S经过,往盛华名苑那儿开了。”
这一带出现豪车并不稀奇,只是迈巴赫57S早就停产,是绝版豪车,更重要的是——
“车牌号全是6。”
江识野以为岑肆这种有钱人见惯了世面。
不想听后他表情都变了,立马偏头看向迈巴赫早就模糊的屁股。
人散得七七八八,江识野正打算向他告别,岑肆突然拽了下他的手臂:“僵尸啊。”
他喊出了一种韩语的拖拉语调。
江识野有种不好的预感。
“干嘛。”
“我今晚去你那里住吧。”
“?”江识野毫不犹豫摇头,“不行。”
他补了个理由:“……我大姨妈不准我带客。”
说完才想起拒绝这种突兀的提议是不需要理由的,江识野又迟到地瞪岑肆一眼:“你干嘛不滚回自己家?”
“不太方便,反正我不想回去。”岑肆说,竟垂下眼眸,眨巴了两下,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两道深深的恬不知耻,“好吧,那我只能露宿街头了,你回去吧。再见。”
他把击剑包改成双肩背上,用屁股颠了一下,像一个受伤的小学生。江识野看着是在火大:“你他吗不能住酒店?就对面那个圣莱斯酒店,你住不起?”
岑肆撇嘴:“我身份证在家,不能开房……你去找你大姨妈吧,不用管我。”
“神经病,谁管你。”江识野转头就走。
三分钟后,江识野又回来,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掏出来,恶狠狠地看着那蹲在马路牙子边画圈的戏精:“我他妈去帮你开。”
刚好到绿灯,他说完就迈腿过马路,留给岑肆一个背影。
岑肆又笑嘻嘻站起来。
他把吉他包又换回左肩,在斑马线中央把人追上,右臂绕上人肩膀,还往自己这边勾了勾:“谢了啊僵尸。”
江识野的肩膀被陡然搂住,脚步微顿。
旁边的人都在过马路,他顺着人流,看了眼自己锁骨旁垂着的右手,轻轻挣了挣。
没挣脱。
过完马路岑肆就把手松开了,点菜口吻:“我要住豪华单人间。”
“没钱。”
“我转给你。加我微信。”
加上微信后,岑肆直接转了两千元。
江识野秉着要把他钱花完的道理,便直接选了个1998的房间。
还别说,虽然是帮别人订房,但小穷鬼在那一刻还是体验了下类似一掷千金的爽。
他把房卡扔飞镖般飙到岑肆胸膛上,房卡再弹簧般蹦跶到岑肆手上。
“拿去滚,我走了。”
“你不上去看看?毕竟是你挑的房间。”
“房间有什么看的?又不是挑西瓜。”
话虽这么说,江识野还是想去两千块钱的房间里涨涨世面。
酒店的空调打得低,在电梯里他情不自禁打了两个喷嚏,又吸了下鼻子。
肩膀突然被戳了下,岑肆递过来一张餐巾纸。
江识野没想到这人还挺贴心,有些刮目相看地接过这张还印着某奢侈品牌LOGO的纸。电梯的金光把他的眼睛照得特别亮,像只存在于绚烂夜景的霓虹,让人想在夜晚去深入这座城市。岑肆看了会,突然有些气急地说:“有鼻涕就得擤出来,吸来吸去听着好烦。”
“……”
1998元的房间是个一厅一室的大套房,岑肆边视察边满意地说,“还不错。僵尸你要不也住一晚?我们把钱利用到最大化,我睡大床你睡外面的沙发。”
“……”这邀请听起来一点都不善良。
但就算是沙发,肯定也被出租屋的那个硬板床好上百倍。
江识野确实是心动了,18岁的他总会为最原始的吃穿住行的舒适着迷。
毕竟舒适对他就是从未触及的奢侈。
可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是啥,但就是得可是一会儿。
岑肆催促:“你一天都在磨叽啥啊,我都不懂这有啥犹豫的,体验一晚多爽,我也可以把大床房让给你——
——半小时体验一下。”
“……”
见江识野沉默,岑肆当他默认了,看了下时钟,招手:“走吧,给你大姨妈发条消息。再陪我去商场买衣服。”
江识野觉得他实在是铺张:“你就不能将就明天再穿一天?”
“不行,我出汗太多。”岑肆说,见江识野正无意识扯了下衣服,又补一句,“我也不借你的衣服穿哈,我不穿别人的二体衣服。”
“谁要借你。”江识野今天翻了半个月累计的白眼数量,“你就不能今晚洗了?这不是有洗衣机吗。”
“噢。”岑肆懒懒散散瞟了眼,“那我今天洗澡完穿什么?不可能□□着吧,我至少要去买条内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