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番外篇——by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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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室内吧,绕过机器,这儿好热。”
“哦,”江识野点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啥时候攥紧,握成了个拳,拇指掐着食指曲起的关节。
他慢慢松开,低声说好。
小王在教岑肆和夏飞新技法。江识野看到监视器里,岑肆和夏飞像开小差的同桌一样窃窃私语,十分火大;看这人桌前还摆着本《生理解剖》,更加火大。
火大到想当场把他给解剖。
顺便看看这人到底得了啥病。
前几天江识野仗着三年前的健康人模板,还以为自己看透了岑肆的伪装。
结果今天告诉他,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影帝还是很有经验,基本上把自己瞒得严严实实,只有通过他人言论才知道,他不只是生病。
还病得很重。
有多重?
江识野在听到的声音里提取关键信息。
一个月昏迷两次,意识混乱,药很多……
他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栗到最后,脑补都已经从吐血漫浴缸转变到白布盖人脸。
他开始做一些未经深思熟虑的举动。
中午照例是一起吃员工餐,岑肆还是坐江识野右边,用左手吃饭。两只拿筷子的手撞来撞去,江识野不仅不躲,反而突然抓了一下岑肆的手。
又迅速松开。
岑肆一惊。
确实没想到镜头睽睽之下,这人如此饥渴难耐。
看来是真要复合了。
“你干嘛。”他明知故问。
江识野一脸压抑不住的悲怆,声音里不掩关切:“你手怎么这么冰。”
岑肆倒回答得干脆:“因为我叫岑肆。”
“?”
“肆……”他拖长压低,发出嘶声,“我是冷血动物。”
“……”
江识野的悲怆顷刻粉碎,眼角微抽。
这人是真他妈病得重。
幼稚病。
神经病。
下午陆陆续续有顾客进来。冷血动物和夏飞要在旁边看小王实操讲解。
江识野本在想这有什么看点呢。直到第一对顾客进来。
这是对母子,儿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看到岑肆就两眼放光。
顾客都是经过节目组筛选的,江识野一看到少年背着的击剑包,就猜到了节目组的用意。
果然,还没开始头疗,背着击剑包的少年就有些紧张地说:“岑肆哥哥你好,我、我是你的剑迷,一直想见你一面,想、想趁着这次机会让你指导我一下。”
让成为影帝的前世界冠军时隔这么久再拿击剑,热搜都可以从不同方面想出好几条,岑肆粉丝也会集体尖叫。
实话说,江识野也想看。
不过岑肆的反应是脸沉了沉。
江识野见过他这个表情,在书店两个大伯逮着他时。
下颌线绷紧,周身变冷。
但他又笑了笑:“你多大了?学了多久了?”
“十四岁,学了三年了。”
男孩比江识野想象中年龄小,但身高已然出群,大抵学击剑的人都身材修长,如一根挺拔的小松。
但岑肆自然还是比他高不少,站在他面前,是一棵成熟的松柏。江识野陡然想到夏飞和岑肆聊天时的场景,略带讥讽地想,夏飞和14岁的男孩一样高。
然后他又被自己恶意的想法吓到了。
最近真的……思绪好多……
“他就是看了你青运会的比赛,完全入迷了啊,第二天就说也要去学佩剑。”母亲笑说,“教练说他很有天赋,刚拿了个区赛第一。”
岑肆笑笑,“挺好的。“他冲男孩轻抬下巴,“来吧,我看看你。”
有备而来的少年带了一对击剑,递给岑肆一把。
大拇指和食指稍屈相对握,剑柄压在小拇指根处,细长的银光仿佛是从筋脉凸起的大手里泻出。岑肆拿起击剑,江识野却莫名比他还久违。
他也看不出岑肆具体是怎么指导测验的,两人没怎么交流,除了手套又没带任何护具。
起初还以为是切磋,然而只看到少年姿势舒展,步伐极大,全力以赴;另一边的岑肆过于老神在在,右手拿剑,左臂松散垂着,步伐气定神闲地往前迈几步,往后退几步。
但他表情很认真,眼尾挑成锋利的弧度,侧脸冷峻,宛如在注视一个强劲对手。即便他的动作更像个老头教练,散步一样移动着,引领少年攻击自己又快速格挡,偶尔也伸长右臂,挑刺向少年身体。
头疗馆很安静,剑刃碰撞的声音很快,银光重叠,迅速果决,疾风骤雨。
直到岑肆的声音湮在里面。
“你在怕我吗。”
少年一愣。
“不怕。”
“那犹豫什么。”像疾风骤雨里的提琴声,令人沉下心又悬起心,“距离。”
少年一咬牙,突然猛冲向前,跨出一个更坚定的试探步。江识野看到两人的双臂都在快速推拉。
都不知道结束的。
少年似乎有些丧气,先自我反省:“我还是太紧张了。”
“不是。”岑肆很直接,“基本功太薄弱,练少了。”
一旁的母亲不赞同,自己儿子苦练三年怎么就得到“薄弱”的评价,她说:“他在你面前放不开,也找不到感觉。岑肆老师要不看看下他区赛的视频,再指导一下?”
岑肆拿过手机。
没看多久,他便问:“这是你老对手吗。”
少年回答:“是。”
“那你表现像对待新对手一样。”
母亲说:“这孩子风格偏谨慎。”
“不,就是胆小,太保守。”岑肆还是很直接,他把视频进度条拉到某秒,“你没有主动意识,你看,这,还有这,一直在相持距离里呆着干嘛?破坏对手距离时太犹豫了。时机、距离和节奏是击剑三大核心,你距离把握不好时机就会被浪费。归根到底是你对自己的步法不自信,没有一个抢主动的意识。这就是要练的。步法训练很基础枯燥,但它是最基本最重要的东西,决定你的上限。”
“四哥好凶啊。”
“确实。”
小王和小白悄悄嘀咕道。
江识野知道那不是凶,只是岑肆一沾上击剑有关的事气质就变得很冷,说话不咸不淡的就像在训人,这和他平常那副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样子确实不太一样。
“其实你擅长防反*的话,可以学学这样劈刺,在没有身高优势的情况下会更快一点。”岑肆用手势粗略比划了下。
少年似乎没太懂。
岑肆便看似随意地拉了一个和他身高相仿的人,把击剑塞给他。
“你刺,”又转头对少年说,“你把你击剑给我,看我怎么做的。”
江识野握着击剑,像个意外中奖的骑士,一脸懵。
刺……
刺哪儿啊?
我不会啊……
然而岑肆仿佛他是他队友一样,拿着击剑指了指,催:“来。”
众人目光睽睽。
少年视线炯炯。
岑肆表情淡淡
江识野心有戚戚。
算了……江识野看着对面的人,护手盘后的手指情不自禁动了动。
他有点移不开目光,感觉注视的不是岑肆,而是是前世锦赛冠军,昔日公认的天才少年。
刺冠军,刺天才……这么一想,这个举动还是挺爽的。
于是他描摹着记忆里岑肆拿着撑衣杆的姿势动作。
伸手。
那一瞬他有一种肌肉记忆,从手臂蔓延开来,但他想快点结束自己的尴尬,所以出手莽撞速度很快,肌肉记忆也迅速滑走,变成猛然往前的瞎刺一通。
要多业余有多业余。
嚓——
击剑猛然碰撞,江识野不知岑肆是用什么姿势格挡的,但距离拉近,剑光交错,他们的视线也在炸开的银光里交汇融合。
双剑摩擦,目光也顺着细长的剑刃蔓延拉长。
江识野呼吸一滞,头重脚轻。
前几天他还觉得岑肆穿西装演戏帅到没边。
现在又想,狗屁进娱乐圈不可惜。
这人就应该在击剑赛场上。
就在他发愣之际,手臂一缕尖锐又冰凉的触感。
岑肆手势都不知怎么变的,击剑轻快地劈了过来。
这种冰凉就像贴过来的是他的手掌,让江识野一激灵。
他确实也小小激灵了下。
随即看清岑肆的表情。
偏着头,眉心轻皱,微微眯眼,好像有些疑惑。
这个表情很生动,像只跑着跑着就把猎物跑丢的猎豹,江识野的手臂由凉转热。
那一瞬,他确定自己在偏离的轨道上找到了终点。
“好帅啊。”一旁拿手机录像的少年叹。
岑肆还是有些疑惑的表情,心不在焉说:“大概就这样。记得,击剑是持械运动,胜负只在毫秒。想得少,动得快的人就能赢。”
想得少,动得快,听起来像废话,却是他不长的击剑生涯里的制胜法则。
少年记住了。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输过一分,输过一局,但自14岁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以来,从未输过一场自己的单人赛。娱乐圈夸夸其谈他的颜值,只有运动员才知道他的地位,是国内体坛史上真正意义胜率百分百的传奇,哪怕转瞬即逝。
他憧憬道:“岑肆哥哥,我希望以后像你一样。”
岑肆看他一眼,难得做出了一个温柔的举动。
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你以后的路比我长得多。”
后来母子开始做正事——头疗,岑肆在一旁看着,还是一种疑惑没咀嚼完的表情。
最后他问江识野:“你这出剑手势怎么这么业余?”
“我不会啊。”江识野回答得理所当然。
岑肆疑惑更深。
确实不像是刻意装的。
但怎么就不会了呢?
以前他为了能在家中练防反,不知让江识野当“会伸手的人型靶”当了多少次。
这玩意儿还能刻意否定吗?
做不到吧?
还是忘了?
这都能忘?
岑肆抿起嘴来,心生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8基本上明白自己心思了,4在怀疑8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终于快到感情阶段的重大推进了,我这慢节奏的……
*干声:录音以后未经过任何后期处理和加工的纯人声,与之相对经过空间性质的后期处理 (如:混响、延迟等)的人声叫湿声。
*防反:防守反击
第42章 Verse.我喜欢他
节目继续录制。
江识野最近忙着恶补三年错过的编曲技术和音乐风格, 没怎么出镜过。
但夏飞烦死他了。
这倒和那次阶步唱歌没啥关系。
夏飞认识太多唱功好形象好却不能火的人,所以即便小小地惊艳了他一把,他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他是明星, 江识野是素人,他们有阶级的差距。
他要始终保持一个温柔大度的形象。
就像江识野和岑肆的CP热度对自己产生影响,但言论团队会处理,他自己始终要泰然自若,不能打乱“暗恋”的节奏。
暗恋是暗恋, 不是舔。行为过头了反而会掉粉。
他烦的是, 自打唱歌那晚后,
江识野就对岑肆有点“舔”了。
以前还挺正常, 这一期节目开录, 出镜不多, 每次一出, 眼睛就长在了岑肆身上。
那天吃饭时, 这厮还故意在镜头前主动握了下岑肆的手。
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在岑肆心中的存在感只会越来越低。
而这天恰逢陈醉生日。
民谣女王去世已然五年,还是有不少文青老粉们不忘纪念她。夏飞虽然觉得陈醉不是自己这个年代的人, 但他在娱乐圈内部浮沉多日, 曾听过一个流言。
关于陈醉和岑肆。
有些事看上去毫不相干, 但真有心把它连起来时, 就会发现其中关系明显。
比如岑肆那双眼睛和陈醉长得一模一样。
而陈醉生日前一天, 岑肆也确实给节目组请了假, 并没有回庆市别墅。
这下夏飞彻底懂了。
这天早上, 他便发了个长微博, 用五百字声情并茂地瞎编自己是多么爱听陈醉的歌,陈醉又是如何指引自己追梦的。
再让团队买个“夏飞发长文纪念陈醉”的热搜。
他们团队从不买空降前排的热搜, 一般买到十几位,再靠自己的流量把它顶上去。
再见岑肆时,热搜就已经爬到了第五位。
不过岑肆没看手机。
他看上去有些感冒,一上车便开始睡觉。
下车到头疗馆时,热搜又爬了两位。
但岑肆似乎更困,头发睡得飞乱,下得极不耐烦。
“四哥你不舒服吗。”
“嗯。”岑肆揉了揉鼻梁,很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拍戏累的,他越来越摸不准自己的身体状态了。
上午撑了会儿,到中午吃饭时他实在是受不了,也不吃饭,直接找到江识野:“僵尸,能不能找个房间让我睡觉。”
本想找个理由解释两句,不想江识野立刻说:“好,你去我房间睡。”
其实就是岑肆之前睡过的那个小房间。吕小鸥来了,江识野自然就卷着铺盖把客房腾给了她。
不过说“我房间”听起来的意味是不一样的,岑肆揉着后脑勺笑了下,重复:“嗯,你房间。”
江识野看岑肆脸就知道他这会儿精神状态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