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番外篇——by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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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岑肆这次说话的空隙,江识野转过头无声地喘气。
镜子马上映出一张张皇红透的脸,近大远小,后面还跟着一张饶有兴致微微垂眸,也不知道在看自己哪儿的脸。
江识野脸更红了,想跑。
可浴室这么小,他精赤条条,无路可逃。
隔壁的水声停了。
“四哥,我洗完了,走了啊。”
“好。”岑肆说,又迅速收拢声音,轻抬下巴做口型:“来。”
在麦克离开浴室的关门声里,江识野坐到了盥洗台上。
这好像是一种本能反应,就像是相约浴室的默契。
他不知道这若是放在两三年前,自己都是被岑肆抱上去的。
夜晚静谧,浴室缠绵。
这是一次格外漫长、湿热、黏腻,也浪费水的洗澡。
行至尾声,江识野脸埋在岑肆的颈间,呼了口气。
岑肆按着他的脑袋,终于有了压低的声音:“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江识野完全是被站着的岑肆双腿夹坐在盥洗台中间,他环着他的脖子,闷声道,“但我好像不太讨人喜欢。”
夏飞、钟尉、还有故意问读大学的秦乐。
江识野不是傻蛋,只是他不在意这些像小学生的针对。
但不知咋回事儿,在岑肆面前一说起,又有些委屈巴巴,像只被雨打落的小狗。
“秋秋就挺喜欢你的。”岑肆笑,“你现在没作品,会被看不起,也会被差不多大的流量小生当做未来对家,娱乐圈就是这样。”他掌着江识野的后脑勺抬起他脑袋,嘴唇轻轻扫过他的鼻梁,点到鼻尖上,暧昧挑逗得江识野脖颈的筋脉肌肉都越来越紧,凝着水珠的睫毛飞颤。
“你也不需要讨所有人喜欢。你想吗。”
江识野摇头,睫毛的水珠又飞溅到岑肆身上。
岑肆笑了笑:“我有时候管不了他们,你自己要凶点儿。”
“……我够凶了。”
“不,你脾气太好了。陈征是不是给你说新人要唯唯诺诺?”
江识野抿了下嘴。
“这个圈要结交人脉,但不值得的人你没必要营造虚情假意。”岑肆挑了下眉,“你不需要他们的人脉,宝贝儿,你的后台可比所有人想象中都硬。”
“……”考虑到现在的场景,总感觉这话一语双关。
江识野望着岑肆,冷白色的灯光冷白色的皮肤,他想主动亲上去。
结果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我靠。”岑肆吓了一跳,“不能在这待了,快穿衣服。我待会儿给你拿包感冒药。”
时间紧迫,江识野恋恋不舍地任岑肆用浴巾把自己裹着,给自己套上衣服。恨不得一辈子呆在这浴室里。
就算感冒,也应该是湖水那一泼导致的。
不过经这么一提,他又小声问:“你现在在吃什么药?你晚上睡觉怎么办?”
岑肆很容易被声音惊醒,十个人的大通铺,想想就担心。
“还好,没事的。”岑肆也火速自己穿上,直接催促道,“快走吧。趁现在没人。你先去阳台。”
江识野也怕待会儿有人。
抿了下嘴,终究还是没在浴室里迂回。
他蹑手蹑脚地开门往右边阳台走。
又过了两分钟,岑肆也出门了,往左边走。
刚好在走廊口处碰到徐英和李雪雪。
“四哥你怎么洗澡洗了这么久?”
“……哈哈我刮了刮腿毛。”
“……”
“有看到小野吗,没看到他,赖老师说他好像是出去转了。”
“有可能,我也没看到。”
“去阳台找找吧,大家在下面弹吉他呢,都说让小野也露一手。”
“……哦,好。”
于是岑肆随徐英李雪雪来到阳台。
江识野正撑着双臂看星空,动作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小野正找你呢!”
“……哦,不好意思。”江识野像这才回过神来,走进人群,“……我在这里吹风,挺凉快的。”
“那你吹了很久吧?”
“……嗯。”
“快走啦,下面气氛可嗨了。”
“好。”
江识野率先迈步。
岑肆微走在他身后。
背后跟着徐英和李雪雪。
两个人看着他俩,皆是一愣。
这岑肆和江识野的走姿……
竟然一模一样。
微微插着兜,个子长得高拐楼梯时喜欢习惯性低头。
还都揉了下后颈。
不揉不知道,一揉才注意到——
岑肆头发湿的就算了,江识野吹风吹半天了,还是寸头,怎么也还像带着湿?
徐英和李雪雪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第58章 Verse.一些坦白
下到一楼, 徐英和李雪雪目送着岑肆坐到桌子左边的地毯上,盘着腿。
他旁边有空位,但江识野却坐到了桌子右边的角落。
对角线。
他落座后, 岑肆又把腿大喇喇地伸长。
旁边的空位没了。
“这像什么?”李雪雪问。
徐英耸肩:“反正不像高中同学。”
一楼气氛确实很好,秦乐刚唱跳了一段,现在在欣赏古娜的音乐剧清唱。
江识野就坐在角落静静地看着,本专心致志,后面又移到岑肆身上。
他在吃药。
岑肆得个病偷偷摸摸的, 但吃药一向大气。
扁扁的薄荷糖盒, 里面都是蓝色的小圆片,像糖果。
他又一副吃糖嚼糖的样子, 动作自然潇洒, 也就无人在意。
江识野若不是早早猜出他有病, 绝不会关注这些自然琐碎的动作。
他皱了皱眉。
第一次和岑肆录梳头广告时, 江识野记得岑肆还只吃两颗小蓝片。
但刚他眼睛尖地判断了一下, 少说也有五颗。
喉结一滑,呼了口气,搓了搓脸手又往后伸着, 落在江识野眼里, 让他很不放心。
已经十一点了。
过了会儿, 古娜唱完, 大家鼓掌欢呼。
赖秋园偏头, 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吉他:“小野, 你来给我们表演表演?”
江识野签的是唱作人, 大家都知道。但全场也就只有岑肆和夏飞听过他现场唱歌。他到底几斤几两, 有人怀疑,有人不屑, 有人期待。
总归需要展示出来。
赖秋园对江识野印象很好,今晚也是特意拿出吉他给他一个击碎质疑的机会。
江识野礼貌接过:“那我唱一首《answer》吧。”
大家一愣。
《answer》也是CETA的名曲。
但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很短。
整首歌带前奏都不到一分钟,很平凡。
歌词也只有一句,不停循环。
——Answer me,mon cheri*
江识野第一次在综艺露一手,选这么一首小孩都能哼的短歌。
显得相当仓促和胆怯了。
毫无亮眼之处。
所以即便他唱出来,冷沉独特的嗓音让人耳朵一亮,却并没带来相当惊艳的感觉。
还没仔细听就结束了。
钟尉不禁和秦乐窃窃私语:“这是不是看了你表演后怂了啊,都不敢唱。”
秦乐耸肩,也笑:“在我们这几个人面前都不敢,以后还上舞台吗。果然还是新人啊。”
一时间江识野的实力已被几个嘉宾默默验证成半吊子。
连赖秋园都有些失望地微皱了下眉:“不唱了吗?”
江识野笑笑:“谢谢秋秋老师,下次再唱吧,今天……时间有点儿晚了。”
他本想装作打哈欠,结果刚好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山上是有点儿冷。”赖秋园一看他这样,也没说啥了,“那我们也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要干活。”
一直没吭过声的岑肆突然开口,
“那个啥,你喝个感冒药。”
语气还挺生疏冷淡。
也不知从哪儿拿的一包冲剂,他往对角线前方一抛。
江识野单手直接抓过,敏捷到像是默契。
“谢谢。”他说。
“不客气。”他回。
徐英和李雪雪再次对视一眼。
大家纷纷抬屁股上楼,岑肆没动,站在楼梯口,看贴在窗外扑腾的飞蛾。
夏飞看岑肆不动,也不动。
江识野喝完了药,关了一楼廊边的灯,走过来。
岑肆看不到飞蛾了,开始上楼。
啪嗒啪嗒的脚步。
夏飞走在前面,听见江识野没来由说了句:“好久没熬夜了。”
这也叫熬夜?夏飞心想这人还有些作,却听岑肆莫名其妙回了句:“没关系的。”
夏飞转头看了眼两人。
抿了抿嘴,他突然开口:
“四哥你是不是很困了?我记得在别墅你都九点多睡觉。”
岑肆笑了下:“没。”
他冲自己笑,没冲江识野笑。
但这一刻,夏飞却第一次怀疑,自己和岑肆的距离,比他那蹭热度的高中同学要远。
进房间,还有好多工作人员围着。
还剩个节目流程。
抽床位。
毕竟大通铺,谁挨着谁总得有个顺序。
抽签的方式是有十床崭新的薄被单,折叠在透明包里,嘉宾看眼缘挑选。
包里塞着床的随机序号。
大家纷纷去捞透明包,江识野自诩倒霉体质,本习惯性留在最后,剩啥选啥。
岑肆却在中途催他:“小江同学,你不是感冒了吗,你先去抽吧。”
江识野看他一眼。
后者毫无表情,没有暗示或提醒。
江识野又转回脑袋。
盲选了床格子被单。
10号。
靠边是个好位置,但身旁只睡一人意味着是岑肆的几率也要降低一半。
不过江识野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
岑肆一定利用柚姐阿浪开了天眼,早就知道床单对应的号码。
之所以让自己先选,就是因为他想选一个挨着的。
看到岑肆紧接着自己毫不犹豫选了一床深蓝色的,态度坚决果断,江识野的预感更笃定了,甚至都忍不住嘴角轻扬。
不愧是四。
结果岑肆一打开。
3号。
“……”江识野的嘴角瞬间耷拉。
啥啊……
岑肆似乎还很满意。
江识野心都凉了。
合着都是自作多情啊……
大家纷纷查看自己的序号,铺床收拾。
9号是麦克,他也不太开心,不停嘀咕:“我和古娜好远。”
麦克和古娜虽一直还进展到确定恋情的环节,但关系一向黏糊。
此刻和喜欢的人床各一方,江识野品到了点儿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味道。他平衡了,边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到角落打开,边安慰麦克,也是安慰自己:“没关系的——”
麦克突然说:“不行,我要去换。”
“?”
“古娜是4号。”麦克抱起床单,“我看看5号是谁……啊秋园姐,那3号是……”
江识野收拾行李箱的手一顿。
“啊是四哥!”麦克突然大喊,“四哥我和你换个号怎么样!”
“啊?”远处某人一副不知情况的样子,“换什么?”
“换个床,你睡九号,我睡三号怎么样?”
大家都停下来,看着这两人。
江识野开始折衣服。
专心致志。
赖秋园坐在床上笑:“麦克不想别的男人睡古娜旁边呢。”
一旁的古娜害羞低头。
岑肆还站在三号床前:“你几号啊?”
“九号,旁边是雪儿姐和你的老同学阿野!”
江识野低头疯狂折衣服。
“哦。”岑肆好像对旁边是谁并不感兴趣,只表情淡淡道:“我无所谓。”
看起来不情不愿的。
“come on,bro!”麦克喊,“成全你兄弟一把好吗!做节目这么久我都还没和古娜一块儿睡过。”
他很直接开放,大家都哈哈大笑。
赖秋园:“阿肆,你和他换了吧。”
岑肆这才耸肩:“行吧,那我睡九号。那你俩早生贵子是不是应该第一个感谢我?”
大家又狂笑。李雪雪说:“阿肆,大通铺你别乱开车哈。”
岑肆相当“勉为其难”地抱着被子从房间这头走到另一头。
江识野衣服折了好几遍,终于要停了。
岑肆坐到九号床。
江识野抬头看他一眼。
后者轻描淡写来了个得意的wink。怕被拍到,又浮夸地揉了揉眼。
江识野再次低头,在笑容要绽开的最后一秒又开始折衣服。
这货。
套路永远比自己想象中还深。
费了老大劲儿,他终于合上行李箱,站起来。
另一边秦乐钟尉在讨论打呼噜的问题,坐在床缘的岑肆就正儿八经问江识野:“诶小江同学,你打不打呼噜啊?”
“……”
抬头,江识野正视岑肆,礼貌性微笑:“不打。你打吗?”
岑肆嬉皮笑脸:“我不知道啊,好久没和人一起睡过了。”
江识野眯了眯眼:“这样啊。”
岑肆挑眉:“你和人睡过?”
江识野爬上床,慢慢说:“没,我只和我家的狗睡过。”
房间里吵吵嚷嚷的,贴墙的角落里一人钻进被窝面着墙笑,一人坐在床上笑,也没人知道他们在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