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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番外篇——by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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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主要的是,你把18岁后经历的记忆看得太重,其实车祸只是一个助力,这更是一种因刺激造成的间歇性遗忘症。心理原因占主导。”
  “我给你打个比方吧,以前医院来了个孕妇病人,但孩子有先天性不足,出生两天就没了。这病人伤心欲绝,完全忘记了从备孕到怀胎十月的全部过程。你症状和她很像,受到刺激。相比客观,你大脑更像是为了保护自己,主观去忘记一些东西。”
  江识野的手情不自禁抠着裤腿,艰难地吞咽了一口,苦涩地笑了笑:“……这是不是太离谱了。”
  “人体就这么神奇。有些东西并不能完完全全用合理解释,”教授笑道,“难道你觉得你平白无故失忆三年很合理吗?男孩,你自己想想,失忆是不是保护了你的情绪?你为什么会忘掉这三年,又是怎么想起来的?”
  ……
  江识野躺在岑肆的怀里,一直在哭。
  他没有百分百信瑞典医生说的话,但确实记得,当初他是多么想忘记和岑肆的恋情。
  等再见到他时,又多么后悔忘记过。
  他想起那次在公交车站分别,他警告岑肆,一定要回来找自己,不然他会忘了他。
  岑肆只说:“你忘不掉我的。”
  一语成谶。
  总之,他真的是个很极端、很没用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遗传,把过于浓烈的爱都给了一个人。他突然不怪打他的易斌不要他的易敏了,易斌需要发泄,易敏需要寻找,就像他想忘掉。
  他们家族可能真的有那种病态的无法解脱的爱,爱的人离开,他就痛不欲生;爱的人生病,他也会生不如死。
  如果岑肆这次真没熬过,那他江识野又会面临这样的结局?
  他真的不敢细想。
  “僵尸,我不该让你这么难过的。”
  岑肆不停地看他擦泪。
  他喜欢逗他,可真当这人哭起来难过起来当真起来,他又多么心慌觉得自己的行为多么蠢,“……我不想你为我哭。”
  “那天你心跳突然停了……”江识野抽抽嗒嗒,语无伦次地说。
  “什么。”
  “那天你突然没了心跳,呼吸也没了。”江识野只有这个时候,才敢把当时的害怕说出来,“我一想到如果你不是陪我工作,陪我录综艺拍mv,你如果没那么累可能就不会恶化地这么快,我就觉得是我杀了你……”
  岑肆猛然一怔。
  良久,他才费力开口:
  “僵尸,我给你说过,我做什么都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他也有些语无伦次,低声,语速飞快,“我陪你是因为我做这些很开心,因为我爱你嘛,你知道吧,我爱你不只是一件让你开心的事儿,我也很开心。”
  江识野又一僵。
  这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我爱你的情话?
  说的还这么随便自然。
  只有听者立马矫情地波涛汹涌。
  后悔怎么没录下来。
  “而且没有你我说不定早就挂球了。”岑肆说,“但我睡觉时就在想啊,我还没和你结婚。”
  江识野感动得要昏过去了。
  “没结婚死了遗产都没你一份,你可能又要变成穷鬼,好惨,我就说别死,再等等。”
  “……”江识野又没那么想昏了。
  他直接就着岑肆的病服睡衣擦了擦决堤的眼泪,“你睡觉还有这么多心理活动啊。”
  “对啊,比如刚刚,”岑肆又在笑,“我在想你光着屁股跪在我身上,醒来就看到我胸口湿了一大片,还是挺神奇的。”
  “。”
  江识野本来决堤的眼泪硬生生被这话憋成了枯竭。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最开始觉得失忆三年这个设定很扯,但到现在,我觉得他离谱中又有点现实主义


第89章 Ending.追光之旅
  自打和岑肆重逢后, 江识野的圣诞假安排,便彻底框定了。
  岑肆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于是他大多数时候在医院陪着人康复治疗,每天有俩小时一起外出散步的时间。逛斯德哥尔摩的大街小巷知名景点。这儿有号称全世界最美的地铁站, 布满各种雕塑、绘画、复调和装置艺术;地铁站外,是中世纪的街道、华丽的钟塔和古老的拱桥,以及冰湖日落。
  很美,不过江识野最喜欢做的,
  是和岑肆逛宜家。
  18岁那会儿他才和岑肆同居时就喜欢, 现在来到宜家总部, 更是连个盘子都想买。
  圣诞假结束,江识野虽然百般不愿, 还是回维也纳了。
  等1月14号又翘课回来, 给岑肆过生日。
  生日这天岑肆还在做康复治疗, 他能吹掉22岁的生日蜡烛太不容易, 蛋糕都是和医护人员一起吃的。
  岑肆和江识野曾约定现在过生不用送礼, 老夫老妻衣食不缺没啥可送的。
  但江识野还是准备了个小物件。
  一份他自己在官网提供的cad软件上设计、花高价独家定制的乐高。
  零件不多,岑肆兴奋没耐心,很快就拽着他拼好了。
  小屋, 里面两个背对背贴坐着的乐高娃娃, 一个戴着金牌一个拿着麦克, 一边延伸剑道一边延伸舞台, 再合在一起拼成一个家的穹顶。
  岑肆感动得不行, 望着江识野:“你好会。”
  江识野谦虚地挠了挠头:“还成。”
  “僵尸。”
  “怎么。”
  岑肆眼睛很亮:“你想不想在这买个房子。”
  “?”
  “你过生日那天, 我们买个房子怎么样。”
  江识野白他一眼:“你有钱没处花了吗。”
  “也不一定在斯德哥尔摩嘛, 可以去维也纳。你那么喜欢逛宜家, 你记不记得当年最开始同居,我带你逛宜家的时候?”
  18岁是江识野第一次走进宜家这种家居大商场, 又想到和岑肆两个人买家用产品,好像真和他在过日子,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现在是好像成真了。
  “——你喜欢买家具,难道不想自己从头布置个房子吗,咱国外先买个练手。”
  “你还真是有钱。”吐槽归吐槽,江识野心里已经狂动,低下头又改口,“……到时候再说吧。
  他对“家”这个概念的一切,可比岑肆要疯狂眷恋得多。
  岑肆说:“我马上治疗就结束了,可以开始运动恢复训练了。你不是还要上一年多学吗,我们肯定要在这边有个家的。”
  岑肆头发还是一头扎实的板寸,确实更像个运动员,江识野轻轻抚摸后面的疤痕,像关闭一切病痛的门,笑着应:“嗯,行。”
  2月9日,岑肆在医院的疗养结束。终于可以离开斯德哥尔摩去别处溜达了。
  刚好江识野也放冬假,两人决定去看极光。
  瑞典的极光在阿比斯库,只能火车前往。江识野手指敲着窗板,百无聊赖地问岑肆:“你们家到底给了多少钱。”
  为表感谢,岑家给医疗机构捐赠了很大一笔“科研费”。
  “不知道。”岑肆在看手机,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心不在焉地回,“反正给我治病至少就花了千万吧。我个败家子儿。”
  江识野盯着岑肆看。
  岑肆裹得严严实实,手指却动得飞快。可能是刚解除碰电子设备的禁令,这货这几天很喜欢看手机。
  但如此频繁地打字。
  是干嘛?
  和人聊天?
  但他能和谁聊?
  我不在眼前吗?
  “你在干啥呢?”他忍不住问。
  岑肆像被老师逮着一样,把手机屏幕一黑,收进兜里,冲江识野笑:“随便看看。”
  江识野眯起眼。
  很好。
  这人有事瞒我。
  他疑窦丛生,不过暂且不说。
  先追极光。
  阿比斯库位于北极圈内,冷死,两人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光是保暖裤都套了两条,已经很笨重了,外面还罩上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在雪地里这么一杵,像两个长长的法棍。
  不过四周已经是别样的风景。来自北冰洋的湿冷空气更冷冽,却也更干净,往鼻腔里舒适地灌着。他们坐上当地特色的驯鹿雪橇推车,穿过深密的森林。
  积雪厚厚,暗影匝匝,江视野坐在雪橇上,看着这些雪白的风景在眼前极度展开又退后,像冲破北欧童话编织的一道冰雪梦境之网,如置身电影。
  他屁股又往岑肆那儿挪了挪,是要把加厚的羽绒服里的空气全部挤掉地那种贴坐。手臂绕着,两人挺很默契地对视一眼,都笑。
  江识野又别过头看风景,岑肆问他: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这下信圣诞老人的存在了。”
  声音混在呼啸而过的风雪声里,很低。岑肆点了点头:“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去戳下那两头驯鹿的屁股。”
  “……”
  江识野又笑了,他真的很容易被岑肆逗笑,就像容易被他哄好一样。岑肆飞快地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单反,按下快门。
  但雪橇行驶太快,他水平也不咋地。
  没拍好。
  江识野:“到极光那儿再拍。”
  “行。”
  运气很好,疾驰在森林时,黑沉沉的天边就攀上了淡淡的浅绿色。
  等穿过森林,到达极光观察点时,绿色就已经变深,扩展,呈现介于翡翠和猫眼的颜色,宛如一层薄纱展开。边缘则是深紫,和一些说不清名字的颜色,就这么混着,毫无边际地在头顶笼罩。
  大自然馈赠的调色盘被惊喜地打翻。
  江识野久久地凝视着天空,被眼前的风景惊艳到呼吸凝滞。极光不是光,是他所能目睹的整个世界,他幻想的蜿蜒银河。
  他觉得自己站在宇宙尽头,才会看到这么绚烂璀璨的色彩。
  他就这么仰头看着,久久不语。岑肆对着他,终于拍到了满意的照片,嵌在极光里的影子。
  拍好后他把单发递给驾驯鹿雪橇的师傅:“麻烦您帮我们拍两张。”
  等他把江识野肩头揽过,江识野才回过神来。
  江识野就看了岑肆一眼,岑肆还没说什么,他就直接拽着他戴着帽子的板寸脑袋,带着手套的手掌绕着他的后颈,立马吻上去。
  火烧火燎,急不可耐。
  岑肆愣了一秒,也就裹着极光扑过来的那么一秒。然后师傅手中镜头里的他便闭上眼,偏过头,锋利的下颌线,宣召长驱直入的上风。
  拍照的师傅边,两头驯鹿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观看。
  吻比极夜长。
  过了会儿,亲吻改成拥抱。
  江识野轻轻地喘气,觉得眼前的场景太唯美太浪漫,很适合说点儿情话。
  平常听起来骚得不行,此刻在极光之下的暧昧之语,就是氛围感爆棚,比电影还缠绵悱恻,夺人心魄。
  岑肆不是经常嘚吧嘚吧我爱你吗,现在这么好的风景,快说呀!
  他们不愧是老夫老妻,默契十足而心有灵犀,岑肆果然开口了,温柔地唤他:“江识野。”
  江识野灵魂都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跟着身体一颤,他站直,和岑肆对视着。
  知道对方会说什么的情况下,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像婚礼的殿堂,眼睛眨了眨,微低头,含糊的鼻音:“嗯。”
  “我想……”岑肆凑到江识野耳边说了四个字。
  直白的视线,直白的嗓音,坦然自然到面无表情。江识野低下的头又快速抬起,眼睛睁大。
  不是我爱你,心跳却比听到我爱你快了好几个八拍。
  他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甚至怕污言秽语玷污了这么圣洁的风景,祈祷它们听不懂汉语。
  然后他开始抠眼尾的疤。
  抠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挠下巴。
  最后他喉结滚了滚,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仨字:“太冷了。”
  岑肆笑出了声,又迅速恢复到脸不红气不喘的淡淡表情,比雪还冷峻,耸肩道:“我觉得不会冷。”
  江识野又开始抿嘴,挠了挠后脑勺,“……你现在可以了吗。”
  岑肆又笑。
  亲吻永远只是敲响一切的序曲。已经空白了一个秋天,最冷的冬天,他迫不及待拽过他的手,“咱试试就知道了。”
  ……
  恒温设置的玻璃旅店,透明穹顶,有种直接坦诚在天空星野下的错觉。然而岑肆的目光最终还是从深色的天空移动到江识野后背,脊柱凹陷的那条线,顺着腰窝往下漫延,比极光更像一条湿润到毫无尽头的银河。
  有些时刻比吻比极夜更长。
  极光散尽,不知过了多久,江识野喘着气几乎是蛰伏进床的一角。
  然而脚踝被握着直接一拖,继续留下床单深深的褶皱沟壑。
  等一切结束,有人心满意足很快就陷入沉睡,有人还睁着眼看着天,死活睡不着。
  天黑得完全看不清人,江识野趴着,手指在人脸上百无聊赖地划,不知道脑子里在琢磨些什么,越琢磨越精神。
  玩腻了,他干脆手臂伸长,去扒拉手机。
  两个手机挨在一起,拽到手里锁屏亮起看到默认星球锁屏时,他才发现拿成岑肆的了。
  江识野手指顿了顿,输入4个8。
  解锁。
  看看这人神神秘秘,到底在干啥。
  岑肆这手机挺好查的,app很少,他一眼就发现这人下了个以前从没下的app。
  致乎。
  这个四肢发达的粗人,下这种问答类app干嘛?
  江识野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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