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乖,我装的——by但趁春风词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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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大家啦!”歌后也跟经纪人、助理几人组队,过来碰了个杯,“祝不久的将来,你们能站冠军席上向全世界的观众问好!也祝我自己的这首歌,能传遍大街小巷,让更多的人看到你们这一行人追梦时也同样的不容易!”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开始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插了一句嘴说:“好啊!这个氛围太好了,我直接提前祝大家新年好!”
一时间,满堂欢笑。
鉴于上回MingRen生日,喝趴了一个又一个,这回路民民说什么都只肯让他们喝点度数低的酒,严格把控喝酒量。所以这次直到宴席结束,也没有人醉。
柠海城秋冬换季,气温上蹿下跳,一点都不符合常理。尤其是夜晚,气温更低。哪怕是喝了酒,站在街上吹着风,也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吴恙瞥了一眼谢昼和钟叙时。
一个明明没喝醉,但是脸上泛着红晕,看起来醉得不清,自己能走路,却依靠着身旁的身躯,勾肩搭背,跟没骨头一样,把头轻轻靠在身旁的肩膀上。
另一个,神色平静,十分坦荡地把自己的肩膀借了出去,还时不时微扬眼角。漆黑的眼瞳在夜晚显得更黑了,情绪不明地看着缠着他、都快挂在他身上的人。
两人嘴里的话不停。
只是声音很小,吴恙听不清说了什么。
他顿了下,有些不确定:“你们……还回基地吗?”
明天后天就是周末。
这周又是SIZE的大礼拜。
钱多多没搞明白状况,张口就来:“肯定都回基地啊,你见过什么时候有人周末不在基地的?那种有事出去的不算。要我说,我们基地全是工作狂魔,这要是放在别的行当里,那就是工作了一年才回没几次家!”
话音刚落下,钟叙时淡淡道:“不回。”
谢昼困惑地啊了声,尾音上扬,带着喝了酒的微哑,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问什么,就听到钟叙时又补了句。
“他也不回。”
没征求谢昼的同意,并且十分坦然地替谢昼做好了决定。
“?”谢昼微微睁大眼睛,顿时站直了身体,眼神就像是在问——要带我去哪?
谢昼心想,男神真是霸道。
不过,这样也很好,他也很喜欢。
“他跟我有点事。”钟叙时露出几分漫不经心,“你们回。”
不是打商量的语气,像是先前就想了好久、准备充分的说辞。
谢昼被他看得,险些就要把脸正面朝下,狠狠埋在钟叙时的肩膀上。半晌,嗯了声:“虽然我们身不在基地,但心,永远和你们紧紧连在一起……回头见,不用太想我们。”
钱多多愣愣的,连连哦了两声。
直到钟叙时和谢昼的背影消失在地铁口,钱多多才说出下一句话:“不是,难道他俩背着我们有什么别的活动吗?”
“有活动难道你还要加入吗?”吴恙拍了他一脑袋,“走了,车来了。”
——
过了早晚高峰,地铁站人很少。但下地铁的时候,人却并不少。
柠海城的市中心又被外地人喊作“不夜城”,这个点大多数乘地铁的人都在这儿下车。
出地铁口,人潮挤挤,商圈各大厦的灯牌在夜晚里格外亮眼,LED宣传屏不停地切换着广告。
钟叙时带着谢昼,语气散漫:“不怕卖了你?”
“你还会卖我啊?”谢昼努努嘴,“喏,我这不是看看我们大名鼎鼎的Hour,在表白后,要带着他心爱的表白对象去哪里浪漫一下吗?”
谢昼的眉眼,在忽明忽灭,色彩多变的广告牌中,显得更加的张扬活泼了。
没了装乖这等“偶像”包袱,谢昼逐渐放肆起来:“你真的也喜欢我不乖时候的样子啊?”
钟叙时闻言,揉了一下他的头,“采访一下大名鼎鼎的Chew。是不是呆。”
哪有人这么直接的。
钟叙时简直要被谢昼可爱到死了。
偏偏谢昼本人无知无觉——他这话就像是有人去水果店买西瓜,问老板这西瓜保不保甜啊?
甜不甜是其次的,但凡是个想把西瓜卖出去的人,就算不甜,也会说很甜骗买家买。
钟叙时揉的力道很轻,谢昼只恨一触即离,忍不住把头侧向钟叙时:“要不,你多摸两下。真呆假呆,摸一下那能分辨出来吗。”
刚说完,他就后悔。
这不是第一次在男神面前说屁话了。
虽然男神并不在意,但是谢昼感觉不行。
“不是,我的意思是……”
钟叙时笑笑:“到了。”
谢昼一顿。
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别墅区。
坐落在柠海城商圈附近的别墅区,地皮价格可想而知。
别墅区岗亭门卫室亮着灯,保安看了眼来人。
钟叙时把自己的门禁卡放在磁卡刷卡区,摄像头对着他的脸识别了一会。
半分钟后,一道愉悦的电子机械音响起:“业主A5101,欢迎回家。”
门闸打开。
谢昼说:“你把我卖到你家了?”
“也可以换种理解。”钟叙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谢昼:“?”
“比如说。”钟叙时故意顿了下,“床。”
作者有话说:
上次去的是Hour爸妈家。
这次不一样,是Hour一个人的家。
不过快了,马上就不是Hour一个人的家了。
第46章
谢昼手足无措地进了门。
“这双新的。”钟叙时拿出一双拖鞋。见他探头往里打量, 倚着鞋柜缓缓问,“觉得怎么样?”
这房子看起来没什么居住痕迹,玄关处鞋套包装袋都没拆封,不过很整洁, 应该是请了家政阿姨定期来打扫。
谢昼评价得头头是道:“装潢是暖色调, 很温馨,户型也很宽敞, 一看就不错, 就是——”
钟叙时挑眉,很配合地等他卖关子。
谢昼却不说了, 接过拖鞋开始换。
换上还不算完,他左右小幅度踩了踩拖鞋,确保合脚舒适, 才抬起头来看钟叙时,唇角懒懒地勾着:“就是看上去没人住, 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我今天陪你来这里,勉强能增加一点点人气味吧。要我说, 这个家, 没我不行。”
“平常确实不住在这里。”钟叙时说,“以后带你常来。”
谢昼缓缓想到:“那我是你带回来的第一个人?”
钟叙时嗯了声, 肯定他的猜想。
牛啊。谢昼强装镇定, 心已经飘出天际:“我真荣幸啊。”
耳朵更是昭然若揭地红着。
见谢昼眼底有着细细碎碎的笑意,钟叙时伸手捏了下他的耳垂,“知道我为什么不住这儿吗?”
耳朵上的神经立刻跳了一下。谢昼整个人都愣住了,下意识问:“为什么?”
钟叙时饶有兴致地看他:“这是婚房。”
“……”婚房。
谢昼嘴里卡了下壳, 终于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处境了。
他, 跟他刚在一起的男朋友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这位男朋友还在若无其事地调戏他。
不仅如此, 他还让自己在谢昼心目中正经严肃的滤镜碎得更彻底了。
谢昼羞得气血上头,气势汹汹就要往里走。
刚走两步,身形微顿,又倒退了回来。
“你家卧室在哪?”说完,他神色微变,很是迟疑道,“有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今晚,我睡哪?”
钟叙时往前凑了点,刚好搂着谢昼,双手自身后环抱住他。这个距离很近,他稍一低头,就极具压迫感,贴着谢昼的耳朵说:“跟我睡?”
谢昼霎时屏住呼吸。钟叙时说的每个字都仿佛化作了实体,一遍又一遍刮着谢昼的耳廓。不自觉的,谢昼的腰腹绷得很直,不敢乱动弹,嘴里彻底丢盔弃甲地嗯了声。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他又很轻、很轻地骂了一句“操”。
半秒后,胡乱地掰钟叙时的手:“起开,我要洗澡了,浴室在哪?”
钟叙时笑了一声,松开手,语气稀松平常:“带你去。”
真好哄。
钟叙时用毫无顾惮的目光看着谢昼的背影。
谢昼的发尾有些长,遮住了白皙细嫩的脖颈,发梢末端隐在衣领里。即便这样,钟叙时也能想象没露出来的脖颈隐隐约约透露着红意。
谢昼的脸一直红着,到了浴室,脸上那股灼烧感也没退下去。
钟叙时给他拿来了没用过的毛巾和睡衣。
谢昼捧在手里,还觉着有点不真实。
钟叙时没有马上出浴室。
谢昼愣是在他脸上品出了一股“要不要一起洗”的意味。
虽然谢昼肖想很久了……
但真的要做这码事的话……
他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进度真的要这么快吗?
谢昼口干舌燥,不安地眨了下眼,犹豫半秒钟后,推着钟叙时出了门,然后迅速关门、上锁。
锁舌扣上的瞬间,谢昼背靠着浴室门,捂着胸膛里不知疲倦狂跳的心脏,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再抬眼的时候,谢昼跟镜子里面色绯红的自己对上了视线。
是一副任谁看谁都会说他在害羞的神情。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慌张,明明男神只是看着,什么都没说,他就这么神经质地浮想联翩……
谢昼后知后觉地心中一紧:又被男神调戏了?
钟叙时站在浴室门外插着兜,很愉悦地弯了弯嘴角。
直到浴室里响起哗哗水声,他替谢昼打开了室内的恒温空调,转身朝另一间浴室走去。
——
谢昼简单洗漱完,往卧室走。
他刚踏进来,就看见钟叙时坐在床上,斜靠着墙头,身上的睡衣因此松松垮垮地挂着,有一点儿捉襟见肘,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谢昼瞬间想起芦荟TV那帮天天念叨钟叙时腹肌的损友。
“不愧是我的队长,身材真好。”谢昼翻上了床,脑子一抽,吊儿郎当地来了句,“腹肌给我摸摸?”
说完,谢昼立刻噤声,浑身不自在地僵了会。
无论装不装乖,在男神面前害羞几乎成为了谢昼最本能的反应。他摸了摸自己的嘴,一时无言。
钟叙时看了他一会,很坦然地说:“你摸。”
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丝丝愉快的心情。
谢昼:“?”
他压根没料到钟叙时会这么简单粗暴地同意。
钟叙时直白的目光像太阳一样,看得谢昼脸上火辣辣的,只能偏过头错开,强装镇定:“看什么看,没见过变态?”
是没见过这么会害羞的变态。
钟叙时到底没戳破谢昼。他等了一会,见谢昼还在红着脸发呆,有点好笑地问:“不摸了?”
印象里脸皮很薄的小朋友,现在一如既往,脸色微红,像极了簇拥着盛开的月季花,只是咬着唇,看上去很是纠结。
钟叙时见他不说话,低笑一声,干脆凑过来抓他的手。
谢昼从刚刚起就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下意识往后避了避,却没来得及躲开,手指被钟叙时轻而易举地勾住,五指交缠着轻轻捏了捏。
掌心微热的温度让谢昼感觉自己都快出汗了。
钟叙时垂眸看着他,说:“怕我?”
谢昼眼神飘虚,嘴硬道:“变态怎么可能会怕人。”
钟叙时低垂着眼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不停,直直注视着谢昼每一寸表情变化。
于是谢昼的手,就这么被腹肌的主人强硬地拽着,一点点在腹肌上划过。指腹碰到的皮肤紧实又光滑,没他想的那么硬,只是很结实。
……太变态了。
谢昼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指腹每滑动一下,底下就像有股电流持续刺激着他的指尖,而他的手臂是导体,那种酥麻感会迅速传到他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里。
谢昼受不了了,感觉再这么摸下去准要出事。他只能干巴巴地示弱:“够了……”
如同一只快要歇菜的小猫咪,将自己团成一团,只会虚弱地发出些奶音来。
钟叙时看着谢昼脸上的红意愈演愈烈,就像是洒在宣纸上的颜料,随着时间的流逝,墨渍晕染开来,一圈又一圈地泛着红。
意识到再欺负下去,眼前这个小朋友估计能就地找条缝钻进去,钟叙时便松了手。
只是谢昼还没来得及喘两口气,面前就落下一片阴影。
唇上一片湿热。
他的后脑被手托住了。
钟叙时眼眸微敛,一点点撬开谢昼的唇缝。
在谢昼轻喘了好几下后,钟叙时才像是得了趣一样,终于放过他,嗓音带着点餍足:“凌嗣生日会许愿墙,你说想睡我?或者,我睡你也行?”
“……”谢昼感觉自己整个人轰得一声就炸开了,“你怎么知道是我发的?”
“不知道,猜的。”钟叙时眸中闪过零星恶劣的笑意,后一秒,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随便套套话。怎么自己招了。”
“……”大意了。
谢昼人都傻了。
撩男神的话是他以前自己说的,脑补过的和男神要做的事情也是他真的想做的。
现在氛围都到这了,男神也很主动,他自己居然在怂。
……这都是什么事。
谢昼瞅了钟叙时一眼。后者还在看他。
他之前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男神很正经。谢昼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明明事情不该朝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