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老婆自己养——by关尼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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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立马扭头去看钟茂,强装镇定,等着接钟茂的话。
望着窗外的钟茂感叹道:“天气好像是转凉了,现在的早上我穿短袖都觉得有点冷。”
姜宜松了一口气,含糊道:“是啊——”
陆黎给姜宜嘴里塞了半个鸡蛋:“是什么是,赶紧吃饭。”
老看窗外那条内裤做什么?
难不成真想娶个长得像拼图的老婆?
陆黎脸都绿了。
一整个白天,姜宜都感觉自己有点偷偷摸摸。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坐在第一桌,陆黎坐在最后一桌,白天上课的时候总是会盯着他。
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头,总能跟陆黎的视线对上。
大多数时候陆黎并不是坐得很直地直勾勾盯着他,而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或者趴在桌子上望着他。
姜宜头一次在自习课写了一张字条,趁着大家都在认真学习,照着陆黎的桌子丢了过去。
这是换座位以来姜宜第一次跟陆黎有互动。
趴在桌子上的陆黎眼睛立马就亮了,他直起身子,稳稳地接过姜宜丢过来的纸团,满怀期待地打开。
他以为虽然纸条上不至于是姜宜说想他,那也得是放学一起去吃东西或者去什么社团这一类的话。
直到纸团被打开,几个遒劲漂亮的字在纸上完整地显露出来——好好写作业。
陆黎:“……”
他假装没看到,把纸条折好放进口袋,扭头就趴在桌子上用后脑勺对着姜宜。
姜宜:“……”
放学回家后,姜宜还没有打电话给姜父,让姜父把他房间的窗户焊死,就接到了姜父的电话。
电话里的姜父告诉姜宜,最近跟着陆总出差,在别市的小店里替姜宜买到了一幅新奇的拼图,让姜宜记得去取快递。
姜宜高兴了一点,挂断了电话后才想起自己忘记跟姜父说窗户焊死的事情。
他跟着陆黎去取快递,回到家,姜宜坐在地毯上拆开快递,小心翼翼地把拼图给拆出来。
陆黎坐在一旁,看着姜宜眉眼弯弯,抱着新的拼图爱不释手。
他叫了一声姜宜的名字。
姜宜扭头望着他,眼睛还有点亮晶晶的,问他:“怎么了?”
陆黎没说话,对着他脑袋就弹了弹,嘀咕说一句很小声的话。
姜宜捂着脑袋,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陆黎心想,没怎么。
就是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喜欢拼图一样,对我喜欢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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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辣来辣
第50章
当姜宜玩拼图第一个小时的时候, 陆黎在想什么时候姜宜能够像喜欢拼图一样喜欢他一点就好了。
当姜宜兴致勃勃玩拼图一个半小时的时候,陆黎心平气和地想有个爱好也是正常。
毕竟至少姜宜没有像躺在地板上的钟茂望着手机傻乐网恋。
当姜宜沉迷在拼图中整整两个小时的时候,陆黎在想这破拼图到底什么时候能从地球消失。
整整两个小时,兴致勃勃的姜宜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在这两个小时中, 地板上的钟茂看手机笑出了声, 至少还会屁颠屁颠地拍着大腿跟他们说手机上的乐子。
但姜宜在整个拼图的过程中,唯一扭头跟他的一句话是——“你坐过去一点。”
“挡着我看拼图的光了。”
陆黎:“……”
拼图第一, 水坑第二, 他最后是吧。
姜宜心满意足地摁下拼图的最后一块,就感觉到身旁人跟蹲点一样, 立马就倾身压着他, 明显是不大高兴, 绷着脸盯着他。
姜宜不知怎么, 他警惕地捂住脖子道:“不许咬。”
陆黎挑眉, 心想从小到大这句话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他压根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还是想跟从前一样, 先咬了再说。
咬完再对姜宜认错,反正这么多年以来, 这套路他每次都乐此不疲。
几秒钟后。
一个稍不留神就被踹下床的陆黎一脸懵然坐在地板上。
姜宜绷着脸, 扭头不看他,憋出了一句道:“都说了不行。”
钟茂懵然,他望了望床上的姜宜,又望了望坐在地板上的陆黎,他带着点紧张地蜷缩在被子里,然后默默地蠕动着被子, 离陆黎远了一点。
+陆黎长腿憋屈地曲着,他低头望了一眼地板, 又望了一眼床上的姜宜。
最后他脸色沉了下来,站了起来。
钟茂立马紧张地想站起来起来,他生怕脸色阴沉的陆黎跟姜宜起冲突,立马一叠声道:“陆哥陆哥!打闹而已,别冲动——”
“姜宜开玩笑而已——”
谁知钟茂话还没说完,就看阴沉着脸的陆黎走到他面前,伸手弯腰,在钟茂惊恐的眼神中直接拽着厚厚的被子,硬生生把钟茂丢出了卧室门。
丢出去后,陆黎面无表情用力地甩上卧室门,仿佛在警告钟茂滚远点。
钟茂:“???”
他坐在被子上,一脸懵逼。
等钟茂反映过来,立马紧张地用耳朵贴着卧室门,从卧室门里观察动静,试图在冲突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冲进去解救姜宜。
毕竟他八辈子都没见过陆黎那个阴沉的脸色了。
上次见到陆黎那个脸色,还是之前初中跟校队那群高年级打篮球,高年级故意犯规猛撞陆黎,让陆黎摔地上,不止膝盖上有了擦伤,最严重的是陆黎一直带着不舍得给别人碰的护腕也脏得不能用了。
那天下午爆发了篮球校队以来最大的冲突,陆黎脸色阴沉到可怕。
将耳朵贴在卧室门上的钟茂咽了咽口水,他仔仔细细听了好一会,却没听到什么大动静。
卧室里,姜宜坐在床上,陆黎也坐在床上,他望着姜宜,死死抿着唇道:“为什么踢我下床?”
姜宜也抿着唇,不说话。
陆黎面无表情道:“你以前从来都不这样的。”
姜宜有点心虚,他扭头,不看床上的陆黎。
陆黎继续面无表情:“是不是那个拉屎的说了我什么坏话?”
姜宜:“都说了多少次,不要乱叫别人的名字,人家叫程晁。”
陆黎阴沉着脸道:“我一提他,你就跟我说话,我不提他,你就不跟我说话。”
“还有,为什么要踢我下床?”
姜宜警惕道:“我不踢你,你又要开始乱咬人了。”
“你咬人太奇怪了。”
陆黎带着点戾气,以为是程晁跟姜宜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比如跟姜宜说要他保持距离。
比如告诉姜宜,别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会在十六岁还抱着自己的好朋友咬脖子,甚至是咬耳朵。
但过了一会,陆黎又面无表情道:“有什么奇怪?”
“我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姜宜坚持道:“奇怪。”
他坐在床上,绷着一张脸,指着陆黎的喉结抱怨道:“你到处乱咬真的很奇怪。”
陆黎:“怎么奇怪了?”
姜宜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他努力找着描述道:“就是那种好像你脖子长了一个瘤。”
“然后你一口咬在脖子的那个瘤子上,还到处乱咬。”
“凉飕飕的,令人头皮发麻,好像脖子上的那个瘤随时随地都能出事一样。”
这就是姜宜昨晚做梦的感觉,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觉得自己并不想再做第二次这样的梦。
陆黎沉默了一下。
过了一会,他重复道:“瘤?”
姜宜严肃地点了点头,跟着他重复道:“对,瘤。”
五分钟后。
扒在卧室门上的钟茂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吓得半死,他看着脸色明显更加难看的陆黎,咽了咽口水,伸着脑袋去看卧室里的姜宜。
卧室里的姜宜好好地坐在床上,没少一根毛,神情还有点严肃。
陆黎一声不吭,沉着脸,直接甩上卧室门走了出去。
看着陆黎走之后,钟茂搬着自己的被子,重新回到姜宜的房间,他在地板上,道:“姜宜,你跟陆哥怎么了?”
他瞅着这个事,好像挺严重的。
姜宜摇了摇头,他深沉道:“大人的事——”
话还没说完,钟茂就不乐意道:“我比你们还多谈了一次恋爱,要我说我才是大人,你们还是嫩鸡仔。”
“你跟他到底为什么吵架啊?”
姜宜摸了摸鼻子道:“没吵架。”
他老实道:“就说了一点事情而已。”
钟茂立马叨叨道:“是不是你跟他说你要谈恋爱了?”
“正常正常,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爽对方比自己先找女朋友也正常。”
“像之前秦斓就老不爽了,他老觉得自己比我帅,见我找到女朋友还觉得自己被我比了下去……”
姜宜默默地丢了一个枕头给钟茂,钟茂这才想起自己没把客厅外的枕头拎回来,于是屁颠屁颠地接过姜宜丢过来的枕头。
阳台外。
陆黎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阳台种的花花草草。
过了好一会,他摸出手机,像是不甘心地在网页上搜索了几页。
——“吻技差会让对方觉得在亲肿瘤吗?”
——“亲对方脖子对方很难受怎么办?”
——“怎么区分对方是不喜欢自己还是吻技差?”
——“吻技差会让对方觉得不舒服吗?”
八九月份的夏夜,阳台闷热,凳子上的金发少年憋屈地坐在矮凳上,沉着脸翻看着手机网页上的答案。
半个小时后,他用力地将大腿上的蚊子拍死,面无表情地踩了好几脚,然后烦躁地将手机屏幕合上,不远处是嗡嗡响的空调外机,吵得人心烦意乱。
姜宜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一向很抗拒。
在小时候,不喜欢吃的蔬菜,不管怎么哄怎么骗都不会吃,哪怕在饿极的时候,也不会吃。
除非把时间放长,十分钟吃不完,就吃半个小时,磨到姜宜对不喜欢的东西不那么抗拒时,才可能囫囵吞枣地吃下去。
他一向是看上去乖得很,但有时候却很倔,无论怎么逼,也逼不动。
陆黎不知道他的这份感情对于姜宜是不是也是这样。
没人希望自己依赖的人对着自己抱有龌龊的想法,哪怕这样的想法顶着喜欢的名头也不行。
陆黎不知道他这些感情能不能像姜宜讨厌吃的蔬菜一样,姜宜对他感情在第一年的时候是讨厌,在第二年的时候还是讨厌,但是后来慢慢地变得不会那么抗拒。
他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他怕自己连这个过程都忍受不了。
陆黎沉默地盯着地面。
他认识姜宜九年,跟着姜宜一块长大。
他现在连姜宜抗拒他的肢体接触都忍受不了,更不用说到了后面,他到底能不能承受姜宜下意识的逃避和厌恶。
陆黎吐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胸腔被压得有些沉。
少年人压抑的情愫如同汹涌潮水,能令人翻天覆地的欢喜也能令人沉至海底。
卧室里,姜宜半个身子伏在窗台上,他想看隔壁阳台的陆黎到底在干什么,却没想到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姜宜扭头,看见了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陆黎。
陆黎拎着他,面无表情道:“想掉下去摔成两截?”
姜宜乖乖地被他拎回去,他坐在床上,犹豫道:“你刚才去干什么?”
陆黎弯腰收拾着床头自己的一些零碎东西,收拾好装进包里。
姜宜微微睁大眼睛道:“那么晚了你要背包去哪?”
陆黎拎起自己的外套道:“回家。”
“我这段时间先回家住几天。”
姜宜下意识道:“为什么?”
陆黎没好气地望着他,带着点咬牙的意味道:“怕把你脖子上的瘤咬破。”
“行了吧?”
他怕他再待在这里,别说是姜宜脖子上有瘤了,按照他那个咬法,姜宜估计全身都得有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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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辣来辣
第51章
晚上九点, 姜宜的卧室床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零星物件。
床头前的两人一丝不苟地在分东西。
“这个枕头套我不带走,但是那个瘸腿的那个马我要带走。”
姜宜皱起鼻子,他瘪了瘪嘴,对陆黎道:“那个马不行。”
瘸腿小马可是从小就陪着他的玩偶, 虽然已经很旧, 看起来也歪头歪脑的,但是姜宜觉得放在床上还是很安心。
陆黎扭头道:“那个马的瘸腿还是我缝的, 我不在, 你睡觉肯定会乱扯它的腿。”
“万一再扯坏了怎么办?”
其实都是放屁。
姜宜睡觉根本不会乱动,更加不会乱扯那个瘸腿马的腿。
小时候那个玩偶小马的腿断了, 也是因为质量不好, 四条腿的连接处都能看到多出来的线头。
但陆黎怕自己不带走那个瘸腿的马, 姜宜晚上抱着小马玩偶睡得太香, 完全替代了他, 指不定以后床上都没有他陪姜宜的份了。
姜宜想了想, 最终还是道:“好吧。”
“但是你得把那两个橙子味的香薰留给我, 我把那个马让给你。”
陆黎:“行,抱枕我可以带走吗?”
姜宜摇了摇头道:“不行, 我要靠着抱枕玩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