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老婆自己养——by关尼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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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目相对。
两分钟后。
徐仁先反应过来,他糊涂道:“不对啊,哥,你当初不是说你跟你对象离得很远吗?”
陆黎理所当然道:“远啊。”
“隔了整整三栋楼。”
徐仁:“……”
直到下课,409宿舍全体成员沉默,再也没有跟这个天天在床上幽幽抱怨跟对象距离太远的金发大少爷说过话。
他们看着黏糊糊的两人一起上课,记笔记都要记两份,看着黏糊糊的两人头碰着头捂着热腾腾的烤红薯,看着陆家大少爷整节课嘴巴都快翘上天了。
被重创的徐仁奄奄一息道:“天杀的。”
“亏老子当初还安慰到这狗日的到凌晨三点。”
他跟他女朋友都快隔了半个华国!
结果人就隔了三栋楼!
这狗日的在床板上说自己跟自己对象离得远的时候,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徐仁愤怒地一回头,然后愤怒地看到陆黎跟身旁男生耿耿于怀道:“你写的这个字为什么要离我写的在这个字那么远?”
“我们两个的名字都不在一起了。”
说完,陆黎又掏出一本书道:“重新写这本,我们名字都同一页。”
徐仁:“……”
他沉默了下来。
这狗日的好像确实不会因为自己跟对象隔了三栋楼远而良心痛。
因为这狗日的确确实实觉得三栋楼的距离如同天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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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辣来辣,昨天确实有想过番外写个他们长大以后才相遇的番外,大概是没被从小拯救的坏狗X乖学生的那种,但是写起来估计要写挺长,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写OZR所以还在考虑中(瘫)各位宝贝有什么想看的也可以提!
第96章
上完课后, 姜宜和陆黎从学校回到租的房子。
陆黎走路依旧是一瘸一拐,看上去磕伤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姜宜想看看伤口,但陆黎死活不给他看。
姜宜半信半疑, 他带着点纠结望着陆黎的腿道:“你不会真的被打断腿了吗?”
陆黎抡直了腿给他看, 坚称自己腿没断。
姜宜只好作罢。
他洗澡的时候还在想着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姜父也是看着陆黎长大, 哪怕再生气, 也断断不会把陆黎打断腿。
更何况陆黎还收到了姜父的红包。
姜宜洗完澡后,陆黎给他吹头发, 他坐在床上, 看见了陆黎平板上的图片。
平板上都是一些茶叶的资料和图片。
陆家没人喜欢喝茶, 陆黎对茶叶没有兴趣, 唯一喜欢喝茶的人就是姜父。
他似乎感受到了身边人紧绷的神经。
在吹风机低沉的嗡鸣声中, 姜宜忽然扭头道:“你那么好, 爸爸不会不喜欢你的。”
陆黎闻言抬起头, 忽然道:“比如说?”
姜宜愣了愣道:“比如说什么?”
陆黎一眼不错地望着他:“比如说我哪里好?”
姜宜想了想说:“你哪都好。”
在他心里,真真切切就是这样。
面前人哪里都好。
陆黎没忍住, 低头亲了亲姜宜的眼角, 也觉得姜宜也是哪里都好。
但姜宜总归不是姜父。
姜父确确实实是不大喜欢他的。
因为第二个月,姜宜就收到了两倍的生活费。
电话那头的姜父对姜宜苦心叮嘱道:“乖乖,想吃想玩什么就去买,钱不够了就跟爸爸说。”
“平常跟小陆也要分得清楚一点。”
他从小就是这样告诉姜宜,让姜宜尽量不要占到陆家的便宜,但是这次更盛, 好像希望姜宜能和陆黎分得更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仿佛这样能让两人看上去更生分一点。
姜宜有点无奈, 但也没说什么,只将多出来的生活费存了起来。
陆黎看出了姜父不怎么喜欢跟他聊天,于是便就着姜父爱喝茶的喜好,找了不少顶级好茶给姜父。
他特地嘱咐人将包装都撕了,将昂贵茶饼单独包装,让人收礼的时候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茶。
但姜父一次也没收过,每次都客客气气地退了回去。
就连从前陆霆偶尔给姜父的茶,姜父如今也不再收。
陆黎这才明白,姜父虽然看在姜宜的面子上看似接受了他,但实际上也只是因为姜宜而迁就他。
虽然没有刻意地阻碍,但是却对他依旧是不冷不热,并没有打从心底接受。
姜父整整退了四个多月的茶。
没一次接受。
甚至在二月份连过年时,姜父也只收了公司年终奖的礼物,没收下陆家的礼物。
并在新春前夕,火速地带着姜宜和姜宜奶奶回了老家。
老太太高兴,乐得在老家过年,能够村里的人热热闹闹地唠嗑。
姜宜摸了摸鼻子,也估摸出了点姜父的意思。
——大抵是不乐意在过年的时候看到拐走自家儿子的陆黎。
姜宜便不太好意思再当着姜父的面再给陆黎打电话。
过年的第四天。
这是谈恋爱两人头一次分开那么久。
陆黎没忍住,一天偷摸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姜宜奶奶,聊着聊着就黯然伤神跟老太太说自己现在一个人在A市,
父母去度蜜月了。
老太太哟了一声,叨叨说大过年怎么一个人在家,又问陆黎要不要跟以前一样来他们老家。
姜父听到后,反应特别大,瞪着眼睛道:“他怎么能过来呢?”
“妈,咱家的列祖列宗可都看着……”
这不相当于过了他们家的门吗?
姜宜下意识望了望他们家的列祖列宗——墙头上的几张照片。
老太太笑呵呵地挂断电话,她对着反应特别大的儿子奇怪道:“小陆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了。”
她语重心长道:“国军啊,不能夏天要人家割麦子的时候你就给人家回来。”
“冬天过年的时候就你就把人家往外赶是吧?”
“人家小陆一个人在A市过年,父母度蜜月去了,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啊是不是?”
语气满是教育,就差一句:“你这孩子怎么不那么不懂事——”
姜国军:“……”
他麻木道:“妈,现在不一样。”
老太太瞪了一眼道:“有什么不一样?”
她转头望向沙发上的姜宜,温柔道:“乖乖你说呢?”
姜宜小鸡啄米一点地点头,就差没举起手表示同意了。
老太太一锤定音:“好,就这样决定了。”
她笑眯眯扭头对着姜父道:“今天记得收拾出一间房间,人家小陆一路赶过来也不容易。”
“要收拾干净了给人家住。”
姜父沉默了一下,然后麻木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
陆黎的车就停在了姜宜院子门口,提着大包小包,穿着剪裁得体的昂贵黑色大衣,额发梳了上去,打着发蜡,喷了香水,露出深邃五官,格外庄重地在姜宜家门口等着。
姜宜穿着军大衣外头,踩着拖鞋,刚睡醒头发有点乱,他开门,懵然地望着门口外的陆黎。
陆黎舔了舔唇,显得有点紧张道:“姜叔呢?”
姜宜纠结道:“爸爸去喂鸡了。”
他有点欲言又止道:“你穿这身回来……”
陆黎郑重道:“这样姜叔应该看着顺眼了一点吧?”
姜宜纠结着没说话。
很快,陆黎就知道姜宜在纠结什么了。
因为他刚放下各种昂贵礼品后,姜父就去灌香肠了。
陆黎沉默地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昂贵大衣,然后面不改色道:“姜叔,我来帮你——”
姜父望了他一眼,然后客气道:“那就谢谢小陆了。”
灌完香肠后,陆黎洗了十几遍手,才去问老太太姜宜在哪。
老太太笑呵呵道:“乖乖估计在厨房里头。”
厨房里头,姜宜蹲在小板凳上生火,他不太会生火,对着激起的灰尘,打了几个喷嚏,火炕旁的小狸猫绕着他喵喵叫。
似乎在催促他赶紧生火让它取暖。
姜宜嘀咕道:“好好好,等等我,马上就生好了。”
两分钟后。
陆黎拎起厨房里灰头土脸的一人一猫,把人拎到凳子上才放心下来。
姜宜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看着陆黎蹲在炕上,就这漫天的灰生着火。
姜父进了厨房,看见自家儿子坐在凳子生,抱着猫,陆家的大少爷埋着头,灰头土脸地生着火,衣服上全占满了灰。
自己的大衣却罩在姜宜身上,将外头的灰隔绝得严严实实的。
五分钟后。
陆黎和姜宜一块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姜父熟练生火,姜宜真心实意道:“爸爸真厉害。”
姜父笑呵呵。
陆黎也真心实意地道:“姜叔真厉害。”
姜父立马收起笑,冷哼了一声。
陆黎:“……
中午,吃完午饭后,姜宜才发现姜父给陆黎安排的房间跟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隔了老大一段距离。
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姜宜午觉睡得很沉。
下午两点多,姜宜奶奶住着拐杖,见到姜父出门去走亲戚,便笑眯眯地朝陆黎招手,问陆黎愿不愿意陪她去村头后山的老庙拜一拜。
陆黎过年能进门,自然是依仗了老太太,便答应了下来。
村头后山不远,走一段路就走到了,只不过看着荒凉得厉害。
“庙太破,现在没多少人信这个喽。”
“以前我要来这个庙啊,乖乖他爸总觉得我迷信。”
老太太拄着拐杖,在落满雪的台阶上叨叨絮絮说着话。
陆黎撑着伞,半弯着腰亦步亦趋地扶着老人。
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风雪中枝叶轻轻晃动。
“好多人都说庙没什么用,但我这个老太婆还是信的。”
“十几年前,乖乖一岁多那年冬天,发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高烧。”
“他爸一边打电话一边哽咽跟我说乖乖来来回回进重症室,我一个老太婆哪懂什么叫做重症室。”
“我就问他爸什么叫重症室,他爸也不敢跟我说得太明白,于是我就去问隔壁人。”
“她们跟我说重症室是吊着一口气的人才进去哩。”
陆黎下意识一怔,呼吸轻微一窒,动了动唇,没能说出话。
老太太拄着拐杖踩着积雪,呵出一口热气道:“她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我想我的乖孙才一岁多,前两天还抱着
电话咿咿呀呀叫我奶奶,怎么会进那么地方?”
“我给他爸打电话,问了好多好多遍,最后一个人坐在屋里头好久。”
那时候她一个老太婆不识字,也不认得去大城市的路,外头下的雪又大,一个人坐在屋里头坐了好久好久。
她恍惚地想她乖孙才一岁多,怎么就要吊着最后一口气呢?
于是在天寒地冻中。老太太冒着大雪去村外头的庙。
老太太跪在庙前,烧了一柱又一柱的香,对着庙里的菩萨拜了又拜,求求老天爷和菩萨开眼,别让阎王带走她的乖孙。
如今几十年后,老太太还能咂摸出点细节,她拄着拐杖叨叨道:“我就跪在菩萨面前,求菩萨跟阎王说别带走我乖孙……”
上到最后台阶,老太太抬起头,在白茫茫的纷飞雪粒中,慈祥地望着眼前陈旧的寺庙,仿佛有点小骄傲道:“最后你猜怎么着?”
她拍了拍身旁金发男生的手笑眯眯道:“最后菩萨听见我说话喽。”
“过了个把小时候,乖乖他爸就火急火燎地给我打电话,哭着跟我说乖乖他出来了。”
陆黎浑身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微微停窒的呼吸也跟着吐了出来。
在呼啸的风雪中,他后知后觉地恍惚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太太回头,拍了拍身后怔然的金发男生让他跟上。
陆黎撑着伞跟了上去。
寺庙确实衰败了好几年,青灰色砖瓦看上去千疮百孔,小小的一方天地里供着一尊泥塑的菩萨,手持着净瓶,面目柔和。
明黄色的经幡随着寒风晃动,投下晃动的阴影。
老太太放下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蒲团前,给菩萨烧了好几柱香。
外头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白茫茫一片落得越发地密。
院子里,刚去走完亲戚的姜父提着大包小包亲戚塞过来的年货,立在院子门前抖了抖身上的落雪,走进院子客厅时却发现客厅里空荡荡。
他在客厅张望,一边走一边道:“妈——”
空荡荡的客厅没有回应。
姜父有点纳闷,把大包小包的年货放在桌上,去院子外头张望找着老太太。
外头的院子旁,张婶子正瞧着他笑道:“国军啊,找老太太是不?”
姜父连连点头,听到张婶子将门槛上的落雪扫净笑呵呵道:“老太太估计是去拜庙了,刚才我还见他们那朝着村头后山的老庙去。”
姜父有点无奈道:“外头雪大,这么大年纪了万一要是摔一跤……”
“那庙也没什么人,你说这老太太……”
姜父叨叨着随手抓了一把大伞,急匆匆地往村头后山的老庙走去。
村头后山的老庙不好走,山不算高,但却落满了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响声。
姜父一路拢着手,呵着热气,心想这天气若是不戴手套,估计得冻脱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