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基因——by寒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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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斯年哪敢说不信,只能点头。
谢非又说:“那我摘了你的毛巾,你会乖乖配合?”
又是一阵疯狂点头。
谢非满意了,抬手把彭斯年嘴里的毛巾扯了出来。
彭斯年嘴巴麻木的张了两下,终于缓解了酸胀,他小声的问谢非:“大哥,你们为什么捆我啊?”
谢非扬眉,故意说道:“你自己不知道?”
彭斯年想了想,自己除了玩点下作的东西,也没干什么特别恶劣的事吧?
谢非知道他肯定想不起来,就冷下脸了提醒他:“我有个妹妹叫朱悦雯,5个月前来这里旅游,你有印象吗?”
朱悦雯?彭斯年眼神茫然,他接触过的女人可太多了,他哪知道谁是朱悦雯啊。感情这两人是来替妹妹找负心汉的?
只见那个高大男人把手机屏幕往他面前一怼,上面赫然是一个漂亮至极的女人。彭斯年眼神一紧,这女人他认识。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是那个半夜从他房间跑出去的女人。
他下意识就想否认,只见那男人收回了手机,嗤笑一声:“想好再说,我没有证据是不会来找你的。”
彭斯年身体突然绷紧,他咬着牙挣扎着说:“你们这样囚禁我,不怕我报警吗?”
谢非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好笑的坐回程墨身边,笑说:“你报警?你敢吗?你当你做的这些事是什么好事呢?”
彭斯年梗这脖子说:“我这事不过是迷|奸,真要判也判不了几年,你们呢?”
谢非眼神一冷,恐吓他:“我们?我们可以让你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你要不要试试?”
彭斯年冷汗出来了,他没想到这女人家里有这么可怕的人,他不敢拿自己的小命赌,立马就说:“我没怎么样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她就醒了,跑了,我追出去时,她……她被一辆车撞了,我本来想过去,但她被车上的人拖上去了。”
谢非与程墨四目相对,眼神里都是疑惑。
程墨扭头看彭斯年,冷声道:“你撒谎,如果你什么都没做,刚开始为什么要不承认你跟她之间的事情?你心虚什么?”
彭斯年急了:“我没撒谎,我……好吧,我承认,我睡了她一次,我怕你们揍我,但她的确跑了,我也真的看到她被车撞了。”
谢非冷着脸:“什么车?”
“一辆……一辆普通的出租车,橙色的那款。”
“车牌号多少?”
“我……我不记得了,当时就没敢多看。”
谢非垂眸,不知道再想什么。彭斯年也不敢喘气,只小心的觑着他。直到几分钟后,他听见谢非说:“你可以走了。”
**
同一时间,林海市公安局内气氛有些尴尬。
二毛捏着手机眼巴巴的看着周伟说:“周局,好像出了点问题。”
周伟拧着眉看他:“说。”
二毛:“前两天在那家模型店下单后,那店家跟我还聊的好好的,有问必答那种,今天晚上开始,突然不理我了。今天到了发货时间了,也没发,你说他们这是凑巧了,还是啥情况?”
二毛说的心虚,只见周伟神色一变,他瞪着二毛说:“手机给我。”
二毛手机上赫然亮着一个与店铺的对话框。基本是正常的对话,但其中有一条是二毛发的。
【亲,有更精致一点的吗?仿真度高一点的那种。】
这句话发出后,对方大约一个小时后才回复,回复简单粗暴【没有。】
周伟反复看这两句,总觉得是这里出了问题。但越是这样,越说明这家店铺可能有问题。他越想越不对,他把手机扔给二毛。
“联系你们谢队。问问他那里什么情况。还有,你们随时待命。”
**
凌晨两点,平屿市。
这个小岛是出了名的旅游景点,靠近海边,即使已经凌晨,依然有不少人在街头笑闹,大部分是游客。
彭斯年从酒店出来后,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被捆的发红的手腕。他瞥了眼身后的酒店,骂骂咧咧两句,没有立马离开。他绕了一圈,又躲在酒店另外一边的树木后面。像是在偷偷等什么人。
直到10分钟后,他看见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从酒店门口走出来。正是刚刚在房间绑他的吗两个人。
彭斯年缩了缩脖子,又往树丛里躲了一点。
他看见那个很漂亮的青年圈住高个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然后说:“别担心,我们再找找,会找到雯雯的。”
高个男人抱着他,低沉的“嗯”了一声。
然后就见两人打了一辆车走了。
彭斯年从树丛后站起来,冷着脸啐了一口:“呸,找的到个屁。”
说完一瘸一拐的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
谢非坐在车里一边看着窗外的街景,一边盯着手机。程墨有些昏昏沉沉,谢非捏着他的肩颈,笑说:“要是没这档子事,现在真想带你去海边玩儿。”
程墨眯着眼,语气恹恹:“这种天气,去海边,你想冻死谁?”
耳边传来谢非声音轻笑,程墨偏开头,问他:“黑子一个人能行吗?”
“行的,他开了定位,我们不是远远跟着吗?他跟着,彭斯年警惕性很好低一些。我们两人目标太大了。”
程墨睁开眼:“彭斯年有问题,你早就发现了吧?”
“不能算早,也就是他看到朱悦雯照片的反应太明显了。不像是只睡了人家的反应。而且他后面说的话,颠三倒四,我们只问他对朱悦雯有没有印象,他却急着撇清关系,那反应不能说他一定知道朱悦雯已经死了,但他似乎知道朱悦雯失踪了。”
程墨捏了捏眉心:“我有种预感,彭斯年可能是另外一个陈海洋。他家世普通,工作普通,但这种……【打猎】行为太频繁了。先不说他哪搞来那么多药。为什么没有一个受害者报过警呢?”
谢非叹了口气:“程墨老师,你每次这么一分析,我就心慌,总感觉又是一个大案。”
程墨白他一眼:“你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不然你这次行动为什么做的这么小心翼翼?”
谢非还想调侃两句,手机亮了两下。两人同时直起腰看过去,那是黑子发来的信息。
【大鱼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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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催眠状态是以被催眠者的意志服从于施术者的意志开始的,而没有这种服从就行不通。——恩格斯《自然辩证法》
第79章 谁是鱼
凌晨三点,一天当中最黑暗,最安静的时刻。
平屿市某深巷内,谢非单膝跪着,手里握着一部手机,脸色阴沉的要滴水。
30分钟前,他和程墨接到了黑子那条【大鱼上钩】的信息。根据定位,李匆匆驾车赶了过来。然而等他们到了以后,只有一部孤零零的手机躺在这条阴暗的巷子的角落里,没有黑子的身影。
谢非弯腰捡起手机,他与黑子的对话框中,还有一句未发出的话。
【嗨,大鱼,你好。来找我吧?】
挑衅至极。
谢非眼神一紧,瞬间握紧了手机。身后的程墨发现谢非的情绪不太对,立马上前。
“这是……黑子的手机?”
谢非起身,沉沉的说:“嗯。黑子应该被发现了,我以为我给彭斯年下了套,但现在看来是彭斯年背后的人给我们下了套。”
程墨看到那条信息一下子也变了脸色,这条信息的口吻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一瞬间他觉得窒息。他闭了下眼,慢慢的缓过劲儿,才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那条信息,即使他再不想承认,但他心里清楚留这条信息的人早知道他们身份了。而留这条信息的目的就是为了……玩游戏。
是的,程墨已经确信了,这个人就是当年在云心福利院地下实验室说要跟他们玩游戏的那个疯子。
他深吸一口气,偏头看了一眼谢非,发现谢非的神情有些焦急,好像没发现这条信息的异常,应该还在担心黑子的事。
他说:“谢非,你先别急,我们跟着定位到这里,也就前后5分钟左右,这地方,想带着一个人走,应该没那么容易。”
程墨说着安慰谢非的话,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黑子是个警察,还是身手不错的警察,想要把他弄走,彭斯年肯定做不到,跟彭斯年接头的人要么不止一个,要么身手极好,才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黑子。
他抬眼望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条巷子的确地理位置特殊,老式的弄堂,纵横交错,汽车也开不进来。黑子即使被他们制住了,短时间内,也不会走太远。
他担忧的瞥了一眼谢非,他只期盼着,那个疯子别太疯,希望黑子暂时没事。
“程墨,走这边。”谢非突然叫他。
程墨快步跟上去,低声说:“往这里去了?”
谢非指了指地上的痕迹,说:“今天晚上下过一场雨,这里有新鲜的脚印和拖行痕迹。”
这话一出,程墨心里又凉了,拖行痕迹?那就说明黑子的情况有些糟糕。他拉住谢非的袖子说:“走,不能再拖了。”
谢非边循着痕迹走边说:“你给二毛发个信息,让他们来几个人支援,不行,来不及,让二毛联系当地公安局,配合调查。去找彭斯年。”
**
一座漆黑的大楼矗立在浓墨的深夜。远远看过去,建筑物上的每一个窗户都像一只幽深恐怖的眼睛,在无时不刻的注视着你。
而6楼的某一个窗户后,的确站着一个人。他一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里,一手握着一只望远镜,注视着楼下两个身影。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突然勾起唇,笑的颇为开心。
他的身后,躺着两个人,还有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正在用绳子捆他们的手脚,然而这两个人像待宰的羔羊,毫无动静。
没一会儿,那个戴帽子的人就起身,走到那个拿望远镜的男人身后,保持了一定距离然后恭敬地低声说:“先生,捆好了。”
男人依然握着望远镜,唇角是愉悦的弧度。
“嗯。记得把他们藏好了哦。”
戴帽子的男人瞥了一眼楼下的两个身影,有些不解:“先生,为什么不直接解决了他们?现在他们身处异地,孤立无援,不正是解决他们的好时机吗?”
那位先生突然轻笑一声,语气是最温和的,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啊!你怎么还是不懂呢?我是个玩家,游戏的意义在于博弈和有趣。即使是打猎,也得有个周旋的过程。你要让你的猎物害怕,奔跑,提高他一切的本能,这样打下来的猎物才是最棒的。所以,我要跟他们玩到最后啊。”
身后的人沉默了,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眼前的这位先生,疯狂,偏执,残忍,没有人性就像一个不讲道理,随时会爆炸的疯子。
但偏偏,只要被他定义为游戏,定义为对手,又可笑的讲原则。他对这位先生的感觉很复杂,从最初的抗拒到害怕,到信赖。
是的,他信赖先生,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有可能他骨子里也是个疯狂的人。
“来了。”
先生放下望远镜,笑容逐渐放大。
戴帽子的男人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去拖那两个人。他要去完成先生的计划。
***
谢非和程墨一前一后的走在幽深的小路上,穿过刚刚的巷子,眼前这片地方寂静无声。已然出了闹市区,周围是一片空地和几幢破旧的建筑。正对他们眼前的是一幢6层高的大楼,大楼上挂着一块被腐蚀过度的牌匾。
隐约可见几个字,像是什么厂。
谢非抬眼望过去,看着那一个个黑洞洞的,有些甚至没有玻璃的窗户,暗道,还是个废弃的厂房。
月黑风高夜,废弃破厂房,还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喵呜——”
突然一声凄厉地猫叫响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瘆人。谢非下意识瞥过去,视线转换间,一个黑影出现在厂房一楼的大门。
谢非眼神猛的一紧,瞬间就拔出枪放到程墨手里,低声说:“那里有人,我去看看,你拿好枪,在这等我。”
程墨也发现了那门口的人影,他一把扯住谢非的手腕,眉头皱的紧紧的:“你把枪给我了,你怎么办?”
谢非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一口:“我还有一把匕首,别担心,多相信我一点,等我回来,嗯?”
那人影仿佛就是故意引他们过去的,谢非一往他那走,那人影就动了,转身就往大楼里跑。谢非紧紧的跟了过去。
大楼内还放置着一些废旧的机器和乱七八糟的东西。谢非瞧着那人影跑到一个角落,然后还停了一会,似乎在等谢非追上去。那态度仿佛在逗猫狗。
谢非一下子就沉下了脸。他有些被耍着玩的感觉,但谢非还是跟上去了,他不是被激怒了,而是,他今天必须跟过去,他还要找到黑子。
谢非跟着那人一口气上到了六楼。那人影终于停下了,他站在一个破损的窗口前,而他身后吊着一个人,垂着头,不知生死。谢非眯眼,透过微弱的月光,发现那人的穿着打扮,黑裤,夹克,黑色皮靴,是黑子!
但黑子此刻悬在窗边,绳子的另外一头,系在那人影身旁的水管上,只要轻轻抽掉绳结,黑子就会掉下去。
谢非深吸一口气,沉声说:“彭斯年,你引我过来想干什么?”
谁知那人影突然笑了下,然后往前走了两步,正好让自己处在透进来的月光之下。长相憨厚,却眉眼狠戾,他说:“谢队长,你怎么贵人多忘事,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怎么见到我反而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