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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by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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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他……”
  谢夫人别过脸, 唇瓣嗡动许久,黯然开口:“……他没有出事。”
  谢先生发出一声漫长的叹息, 示意她先好好养神, “我来说就好。”
  他把那个梦的后续完整叙述了一遍。
  谢思之本来应该放心。
  因为没有他们,梦里的那个小乖照样过得很好,收获了很多人的喜爱。
  可他反而更难受了。
  现实中偶尔会气势汹汹,耍脾气不讲理的少年和谢先生描述中那个苍白温和的形象怎么都没有办法重叠在一起。
  ——就算在梦里过去了好几年, 可是他也还很年轻啊。
  谢思之想。
  为什么会显得那么成熟呢。
  谢思之恍然回忆起来梦里的小乖并没有去过很多地方, 从之前的生活的偏远小城到S市, 再到偏远小小城,再到更荒僻、老人和留守儿童居多的村落。
  他人生的每个转折点似乎都是坏头, 以至于好不容易有所转变, 从谷底开始时的攀升也那么小心翼翼。
  他主动选择,将人生被困在了很小的地方。
  既没有感受过浩浩来风的山崖峡谷,也未看过落日融金的雪山,更不曾在海上观看日出时看见海鸥掠过天际、成群的海豚从闪着粼粼波光水面跃起。
  他同样也没有骑过马, 踏着青草的芳香加入集市, 或在异国弹唱的吉普赛人面前停留驻足。
  他人生的地图还有太多没有点亮的地方, 就已经提前缺失了。
  而一切本来不应该是那样的。
  家人祈祷他平安快乐,幸福健康,给他起了一个很温柔的名字。
  他也确实成为了温柔的人, 好似被磨砺后更显光泽的美玉。
  要知道温柔和温柔并不相同。
  他的弟弟不应该历在尝过很多人生的苦痛, 狠狠跌落谷底后再重新站起来, 那么勇敢地选择热爱。
  他应该明亮骄傲,像挺拔的小白杨, 开始就笔直地向上, 直冲云霄, 将枝桠肆意地生长,用荫庇带去天然的温柔。
  或许他后来的快乐的。
  假设后来他是快乐的。
  ……他原本可以更加快乐。
  “是我的问题。”
  他颓丧且懊恼,宛如斗败夹住尾巴的野兽,“要是我能早点注意到摆在白软房间的那张卡,或者之前多关注他一点,之前不说他的猫太丑,帮他把猫带回来……”
  会不会他当时做了这些,后来他们之间就可以有一些转圜的余地了呢?
  他不像谢夫人那样连接受都做不到,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满意,对梦中那个自己的所作所为更是悔恨。
  谢思之甚至觉得梦里的弟弟一开始就不应该被他们认回来。
  他本来有自己的规划,哪怕会显得略微曲折,也比被他们在自以为是横加干预,彻底打乱人生轨迹后又抛弃要好。
  他后来受到的那些苦难本就毫无必要。
  “是我领养的白软。”谢先生淡淡地打断了他,“要说有错,我才是罪魁祸首。”
  是他当时没有考虑周全,一开始就在心里放弃了自己的孩子,试图去用其他方式掩盖伤疤和痕迹。
  如果不是阿笃。
  要是阿笃当时没有选择他,那现在他们家会显得何等可笑啊。
  谢笃之全程都很沉默。
  在他们追悔莫及,互相揽责的时候,他想的则是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原先的计划是否可行。
  谢笃之对梦境的结局同样不够满意。
  他对平行世界的李珩只有很单纯的不忍和同情——正如他最开始看到某一份早就被封存的资料时那样。
  可是他喜欢的人在提起“另一个自己”时会下意识难过,黯然,情绪也会有很微妙的低落。
  谢笃之感受他的情绪,会因为他难过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试图证明平行世界和现实存在关联,可以通过某种磁场造成干预、甚至是影响的行为也能被视□□屋及乌。
  但就像他那天说的,做这一切的本质不过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再无心结,内心阳光坦荡,永远不会有角落堆积阴霾。
  不管是之前找人转院、照顾福利院院长,还是上学,亦或直播。
  谢笃之想让他度过没有任何真正可以称之为“遗憾”的事物的人生。
  那个时候他甚至没有在对方的人生中也将自己一并计划上去。
  后来虽然有了初步计划,却因为白软造成的意外,导致他的大学生活徒生波折,也险些留下印记无法消除的疤痕。
  要是连这件数月前就一直准备的事都做不好,他甚至会比谢家任何一个亲历过梦境的人还要自责。
  谢笃之没有提他的小乖梦见自己“死”在病床上,只是在他们聊天的空隙,很平静地插/入了话题。
  “我去G省,是为了去见正在服刑的白软。”
  他对谢家人这样说。
  “……你不是说你只是出差吗?”谢思之听说他要去G省还生出过同行的念头,但被谢笃之以自己只是去普通办公拒绝了。
  “你的存在太碍事了。”谢笃之冰冷地回答了他,毫不掩饰嫌弃,“也跟过去会很麻烦。”
  显然,真诚未必会换来真诚。
  “……”谢思之想骂人,又憋住了。
  他们和平时并无任何不同的相处让谢夫人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白软会不会也……”
  谢笃之点头,巧妙挪换了一下前因后果,“我听到老二说他做过这个梦之后,就对白软产生了怀疑。”
  “他对小乖的关注和在意都太不正常了,不像只和小乖见过一次面的人。”
  听他这么说,谢夫人在有种恍然感的同时,不由自主忧心,“……他之前绑架过小乖,会不会和小乖说那些……”
  谢夫人并不怀疑梦的真实性,尤其在得知二儿子和自己做了几乎完全一样的梦之后。
  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可能已经知道那些苛待的小儿子,没办法把自己和梦里的人分割开来。
  ……她同样也是那个孩子的妈妈。
  “他不知道。”
  谢笃之斩钉截铁,“白软在那场绑架中绑架的并不正常,只是在将我称为冒牌货的情况下疯狂地向他示爱……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
  谢夫人对上他的目光,心中的大石好像稍微下落了一些,不再那样高悬、紧绷。
  谢思之觉得他的演技可以去竞争个影帝——不过说到底,还是谢笃之平时给其他人留下的印象太坦诚、太实事求是了。
  以至于不会有人怀疑他在说谎。
  “白软确实做了类似的梦。”
  他确认了谢夫人之前的疑惑。
  谢笃之见白软的过程不算顺利,白软拒绝了的他的探视,就算被狱警带到他面前,也是一言不发,用那种恨不得啖人血肉的目光盯着他看。
  白软好像依旧还以为只要没有他,不管是谢家还是他用了诸多手段也没有得到的人,都会属于自己。
  谢笃之没有急着让人对他用吐真剂,而是淡淡将谢思之梦里的后续告诉他。
  “百密终有一疏,白软。”谢思之当时这样说。
  他站在白软面前,白软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被绑着束缚带——这是为了防止他暴动伤人。
  就算有挑拨人心等诸多手段,在他们打过招呼的“照顾”下,白软过得并不好。
  他在监狱里的室友也是特地分配的,有很明显的暴力倾向,被狱警送过来之前,他正在因为私藏面包的事被室友殴打。
  要是谢笃之来得再晚一点,看到的就将会是鼻青脸肿,甚至无法辨认出本来面目的白软。
  “你做的事情没有那么天衣无缝,只是利用了谢家人长期以来的信任。”
  谢笃之说出自己推测的结果,“你最后会被赶出谢家,也不会得到小乖。”
  白软让他闭嘴,同时试图挣脱绑在身上的那些束缚带。
  谢笃之对他笑了一下,“我的确是故意在你面前说这些事的,你可以理解为我在激怒你,也可以当成胜者对败者的炫耀。”
  白软的目光似乎能将谢笃之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活活剐下来,凌迟至死。
  谢笃之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如他进来,站在白软面前一样神色平淡,平淡到仿佛刚刚居高临下的嘲讽不过是某种错觉。
  “但你肯定还会有不知道的事。”
  白软逐渐冷静,倏地笑了一下,“谢笃之,你走近一点,我就告诉你——我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你不会连靠近都不敢吧。”
  他已经打定主意,等谢笃之靠近,他就用牙齿咬上去,至少也要从对方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只有这样,他心中的怨恨才能籍由那块肉,同样撕开一个宣泄口。
  他怎么可能失败?
  谢笃之依旧淡淡看着他,没有上前,而是招来了狱警喝看守,问自己的探视还剩下多少时间。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他对白软用了大剂量的吐真剂——为了杜绝白软有任何说谎的可能。
  哪怕他问白软的并不是多重要的问题。
  白软浑身上下都在“赫赫”地抖,眦目欲裂,眼中血丝遍布。
  好在他的反应纵然激烈,但并没有影响到回答谢笃之问的问题。
  等吐真剂的药效散干净,白软浑身上下被冷汗浸湿,谢笃之仍是来时一丝不苟的模样,连头发丝都没有乱过半根。
  “我鄙视你,谢笃之。”白软几乎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眼前一片赤红,脑海中只剩下“恨”这一本能。
  “这恰巧也是我打算对你说的,白软。”谢笃之正面回应了这句话。
  他离开了用以探视的那件小屋,在门关上之前站在门外的阳光中回过头。
  “……对了,多亏你那天的刺激,小乖才能意识到自己对我的喜欢。”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说罢,他不去管屋内突然疯狂起来的咆哮声和嘶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座监狱。
  ——“白软梦到了自己五岁到十九岁期间发生的所有事。”
  他撇了一眼谢思之,“老二时间观念不是很好,但根据推测,他开始做梦的时间应该是十四岁左右。”
  谢思之描述得过于颠三倒四,并且添加了很多的个人议论和情感,他想要推测具体时间并不容易。
  “十三岁,是十三岁。”谢思之强调,“我记得那年我报了个手风琴班。”
  不过他的手风琴学了三天,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私教的家里。
  “反正我意识到的白软已经在我们家了,我和他关系还行,经常被他缠着问小乖的事。”
  谢思之啧了一声,没忘记替自己辩解, “我只是不确定具体日期而已。”
  谢笃之当时问得实在太详细了,简直和审讯没什么两样。
  “老二梦到的则是十三岁到二十七岁。”
  谢笃之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向谢夫人,问道:“妈妈,你呢?”
  谢夫人眉头紧促,“……我梦到比老二还要,从小乖五岁那年走丢开始,一直梦到他二十六岁。”
  梦里她的孩子五岁丢失,十八岁被找回,在家只待了不到一年时间,受到了伤害,在痛苦中蹉跎了两年——甚至也可能接近三年,才完全从过往的阴影中走出来。
  “那我的猜测应该正确。”
  谢笃之说。
  因为小乖的那段梦境甚至更短,比所有人都要段。
  “假设我们所处的世界是A,你们梦到的、家里领养了白软的世界为B。”
  “作为直线,AB并不相交。”
  他说出自己的结论,“这两者完全平行,我说话的同时,B世界的另一个谢笃之可能在做另一件完全无关的事,纵使我们处于同一个时间。”
  谢思之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要说初中——当然也可能是小学学过的数学知识。
  又考虑到说出来肯定会被说“不要插嘴”,干脆又忍住了,只是表情愈发急切,恨不得谢笃之语速再快上一点。
  “但A和B不是直线?”谢先生沉吟。
  “对,A和B的本质是空间。”谢笃之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我没有理学学位,仅能向你们解释现象,而非现象背后的原理。”
  纸张对角折叠,以对角线为基准,一边写有A字母,一边写有B字母。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写有字母B的那面又折叠了一下,用对角的尖尖越过了那条线,又折叠了一下,这次叠得更深,超出了原本被划分好的对角线老长一截。
  他这个演示远远不够准确,甚至是存在许多想当然的错误,精准的应该是A国实验室的那个建模。
  但谢笃之现在需要的仅仅是家人以最快的速度理解,以便进行下一步动作。
  “由于磁场等因素的影响,空间可能会以不同的角度、甚至是方式,产生一定的映射。”
  映射是随机的,可能包含过去,也可能有所谓的将来。
  谢夫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她盯着谢笃之手里的那张纸看,谨慎,小心翼翼,又不自觉透出一股期冀,“阿笃,你的意思是说,或许我们梦到的事情……可能还没有发生?”
  谢笃之点头,“理论如此。”
  “那应该有什么办法。”谢夫人松了一口气,“……我记得G省那边有个特别灵验的得道高人,知过去晓未来,我明天就去那边请他,看看能不能托梦。”
  “还有在H省的那个庙……我回来之后就去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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