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by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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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超管就是被打压对象的其中之一。
沐华之所以没离职,除了这些年的沉没成本,更多还是因为不甘心就这样被挤走。
“我看过公司的财报。”
青年实事求是道,“白冯就任主管之后,直播部门的营收一直呈上升趋势。”
只有性格顽劣,自己都不成熟的谢思之才喜欢故意逗弄别人。
谢笃之只是想尽可能把事情解释得清楚,同样站在公事的角度分析。
少年居然不感到惊讶。
他昨天就想到有这种可能了。
人的品行和能力并不常常挂钩。
就像以前把贫困生名额给侄子和送过礼学生的班主任。
除了这一件事,他并没有什么可以被指摘的地方——态度认真负责,课讲得也很好。
连自己都未觉察到的片刻失落后,少年深深吸了口气。
“但换个人或许也可能做得比他要更好。”
他知道自己这句话或许没有太多说服力。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直播间被封掉,在谢笃之那样说之后,他或许可能就下楼了。
更大的可能,他甚至可能不会特地来找对方。
毕竟在他的决定里,直播是暂时搁置,甚至被放弃的那个选项。
这件事不会对他造成太的影响,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埋怨谢笃之。
谢笃之要忙的事情太多,不可能管到所有人的。
可是受到影响的并不止他一个。
已经因此蒙受损失,错过翻身机会的人;还有未来可能会受到同样对待的人。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应该再争取一下。
要是实在争取不了——
他就胆子再大一点,摆出寿星的架子。
“何况直播平台想做大做强,肯定也不可能只靠一个类型的主播吸引观众。”
他想了想,决定再换个角度劝说,“通过恶性竞争保持人气地位,可能表面上还是欣欣向荣,但肯定会有很多人选择退出,甚至投向竞争对手。”
至少在他相对朴素的价值观里,事情的逻辑是这样的。
少年决定一口气把话说完。
“……综上所述,我希望您可以考虑我的投诉与建议,对白冯主管作出相应处罚,以儆效尤。”
“您不同意也没有关系。”
他飞快抿了下嘴唇,表情乍然严肃,“今天我过生日,作为寿星,我有许愿的权利,你应该满足我的愿望。”
“——没有不同意,只是还没说完。”
谢笃之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
他替自己辩解了一句,突然好奇,“……要我是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做?”
少年刚刚的话,其实和他准备解释的差不多。
从长远角度出发,把白冯留下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李珩被他问住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谢笃之不同意自己要怎么办。
——“那当然是现在就下楼去告状啊。”
少年眼睛眨了眨,发现这句话不太能说出口。
刚刚已经很无理取闹了。
再说出来,好像真的会被锤死在“恃宠而骄”这几个大字上。
说不定谢笃之还会觉得他仗势欺人。
“……那就重新来,先喊你哥哥,再告诉你我的直播间被他故意封掉了……求你?”
少年有些踌躇,“今天我过生日,你总不能直接拒绝我吧?”
——是撒娇。
谢笃之将这种可能发生的行为定性。
他倏地停顿了一下。
“那我会直接告诉你,我决定把他开除掉。”
“……那不一样啊。”
少年小声回答,“直接开除会不会太严重了……?”
“只是开除罢了。”谢笃之不假思索。
不触及法律的前提下,让一个人在业界活不下去的方法有很多。
在这件事情上,他就是做得再过分一点,让白冯只能通过劳动换取生计,也没有什么好被指摘的。
最多是作为老板,肚量过于小气。
但在这一层身份前,他首先是少年的哥哥。
给受委屈弟弟讨回公道,天经地义。
“站在公司角度,开除他也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他多解释了一句。
李珩于是点头,煞有介事地向他表示自己听懂了。
谢笃之敛眸,低下头,继续之前的动作。
他想了一下,还是认为有必要说点什么。
“……”
他没想到少年会突然道歉,很乖巧地保证这种事情不会有下次。
可是,尤其在事情已经解决后,再以明明知道他心情不好还过来打扰理由,真的有点像撒娇。
尤其在事情已经解决之后。
虽然少年态度诚恳,语气也认真。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准备出门处理白冯的事。”
“这么快!”少年脱口而出。
“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谢笃之说。
倘若少年没有特地过来说,他到公司后,也会把事情查清楚,晚上回来后,再把前因后果告诉少年,向他道歉。
之所以不是交给助理,而自己亲自过去,是因为这样才能表现出重视。
“昨天就应该查清楚了。”
谢笃之只是考虑到生日宴缺席不太好。
“那……可以明天再处理吗?就是,上班的时候顺带处理。”
李珩犹豫道,不太想他出门。
去趟公司再回来,往返就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他知道家里的人为了今天,推掉了很多事情,尤其是谢笃之。
本来他的要求就已经很让人为难了,要是谢笃之再因为这样的事情特地跑一趟……
少年心里默默把自己重新钉回那根名为骄纵的耻辱柱上,觉得自己好又当又立,已然变坏了。
一个人变好或许很难。
但变坏很简单。
谢笃之眸中笑意一闪即逝,他停下动作,却没把外套重新放回架子上,而是就这样看着他。
“为什么要放到明天?”青年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他是故意这样问的。
“……”
少年发现自己又被问住了。
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气势一弱再弱,“……因为今天我还在过生日吧。”
——何况你都已经把工作上的事情全都推掉了,当然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和设想的有所区别,但谢笃之还算满意。
这是撒娇。
青年笃定地想。
他把外套重新放回去,问:“还有没有其他人?”
被这么一问,少年又开始纠结。
虽说滥用职权的是白冯,作为唯一受益人,鹿鹿不会无辜到哪里去。
相反,真的追究起来,鹿鹿才应该是那个罪魁祸首。
他做决定的时候只考虑了让鹿鹿不能再倚仗后台作威作福,却没想过具体要怎么处理对方。
话说回来,在没有后台之后,光是其他主播的怨气就够鹿鹿喝一壶了……吧?
他浅浅咬住下唇,沉吟数秒。
还是决定把鹿鹿的名字也报出来。
既然都已经变坏了,那他就再坏一点好了。
今天过去,他肯定会好好改正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阿笃:我发誓自己没有任何恶趣味,不会逗弟弟
当事人(醒酒之后):现在就是后悔
大家国庆快乐,事情还没有!结束!!!下章鹿鹿出没(然后光速下线)
我们后天见mua!
顺便安利自己的下一本小甜饼(昨天想了很久想到的)!
《分手四年后,白月光回国了》
应祈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
成绩好,样貌好,性格更是顶呱呱。
他暗恋多年,辛辛苦苦把白月光追到手。
不到一个月,就光速甩了对方:)
当然,这是四年前的事。
现在应祈只是个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小职员。
时不时用小号偷摸点开前任朋友圈的那种。
人在做,天在看。
手滑给对方动态点赞的第二天,他不幸被上司叫去给新老板接机。
拖着行李箱,风度翩翩的前任一路穿过人群,在他面前停下。
淡淡说了声好久不见。
“顾先生和小应认识啊?”上司满脸堆笑。
应祈:……
谢邀,不但认识,还睡过。
*
连夜跑路,入职新东家的第一天。
应祈被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他白月光前任淡淡看着他,问他跳槽之后什么打算。
应祈:。
现在就是很想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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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醒过来的时候,少年脑袋还带着点沉。
猫团成了球,缩在他怀里,人和猫身上都盖着毯子,夕阳的余烬洒在上面,落地窗外则是一片温柔又模糊,逐渐染上鸦色的蓝。
居然已经快下午六点了。
李珩从厚厚的毛毯上爬起来,对窗外的天发了会儿呆。
他想起来自己会不小心在地上睡着,是因为他中午的时候贪甜,喝了几口酒,所以才会在给猫梳毛的时候突然犯了困。
哦,还有,喝酒之后,他拦住了要出门办事的谢笃之,说了很多话。
回忆起的当时场景,少年除了心虚,还有一种弄弄的窘迫感。
虽然他自我感觉前面实事求是的部分发挥得还算不错,有理有据,但在谢笃之问他,如果他不同意要怎么办的时候,话题就拐进到了很奇怪的方向。
不对,应该再前面一点,在他把某个念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说出来,堂而皇之以“寿星”自居的时候,话题就拐到奇怪的方向了。
少年绝望地在双颊上揉了好几下。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说。
……弄得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笃之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到要卡在生日这天,去堵谢笃之的呢? 明明只要在手机上发送几条消息,尽可能说清楚就好,谢笃之才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商人。
谢笃之会因为这件事讨厌他吗?
无法排除这个可能,少年顿时更绝望地捏住了暹罗的腮肉,使劲朝外拉了几下。
所以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有立场训斥和指责小吱恃宠而骄的?明明恃宠而骄的人是他自己才对。
脾气渐长的暹罗伸出爪子,拍掉少年的手,翻过身继续酣睡。
——它肚子下面那块有点的猫也已经长出来了,最起码不仔细看,不会发现那一小块曾经不和谐过。
李珩气鼓鼓地摇醒了猫。
暹罗撑了个懒腰,转眼就跳上猫爬架,居高临下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人类何其愚蠢。
“没良心的小坏蛋。”
他嘟囔着起身,把地上的毯子也抱起来。
当然,话是这样说,离开房间之前,少年特地给拆了包小鱼干放在碗里,以免它饿到。
为了避免尴尬,晚饭他特地和谢笃之坐得远了一点,夹在谢思之和谢夫人中间。
但谢家的餐桌上也就只有六口人。
离得远了,免不了又要和对方位置相对。
少年几乎全程都不敢抬头。匆匆夹了了几筷子肉,打完招呼,就借口要学习上了楼。
“公司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我也吃好了。”
谢笃之也放下碗筷,跟着离席。
谢夫人先是错愕,随即笑弯了眼,刻意放大声音打趣他:“这才几天,阿笃就和弟弟有小秘密了啊。”
也不知道刚上楼的人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谢思之的反应倒是大。
青年差点没被牛肉呛住,“妈,你开玩笑吧?”
他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你不觉得老三和小乖根本不可能玩到一块去吗。”
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小秘密!
“你不要因为阿笃以前不带你玩,就对他有偏见。”
谢夫人被他不轻不重噎了一下,语重心长道:“小乖不是想重新参加考试,阿笃去辅导他学习也说不定呢?”
“我不信他还记得高中的知识点。”谢思之笑容冷冷,语气笃定,“而且小乖明明是躲着他走的。”
他相信自己作为艺术家的观察能力。
谢夫人倒没觉得那是“躲”。
她只是看出来了面皮子薄和害羞。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慎之冷不丁开口,同样不太能理解,“高中数学不就是高数的简化版吗?”
为什么会不记得?
——至于英语,就更差不了多少了。
谢思之:。
要不是他确实和谢慎之长着一张脸,有时候他简直会怀疑谁和谁才是双胞胎。
“我学艺术,谢谢。”
他飞快地开口打断,“老大,你不觉得你自己很不礼貌吗?”
“什么?”谢慎之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我和青春没有放肆过的人没有共同语言。”谢思之说。
谢夫人被他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讲。”
“大二差点挂科到被劝退的是谁?”
“那不是因为我在外地,没参加考试。”谢思之咳嗽一声,还有点怀念天天寒暑假的那段日子,“后来绩点不是都拉回来了嘛。”
“那是因为后来我去找你们学院的院长打了招呼,捐了设备,让他管理更加严格一点,没给你机会逃课。”
谢夫人毫不留情地拆穿。
“你要是有心和弟弟搞好关系,就立个榜样,小乖自然就崇拜你了。”她这样总结,“不要总是盯着阿笃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