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by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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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学校里看见她的时候,我都表现得很闪躲。”
他才试图为自己辩解,“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不好意思主动打招呼,她应该能感觉到一点才对。”
“......”李珩被噎到了。
少年深深吸了口气,不停在心里告诫自己他可能只是脑子里确实缺了根筋不太开窍,这才勉强平复住情绪。
“二哥,你知道吗?”他和颜悦色,也不管原本的计划是怎么样了,“这种情况我们一般能用两个字概括。”
“统一称为,不熟。”
谢笃之没忍住,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笑,“的确不熟。”
谢思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能吐出这么冰冷的话语的,尤其是李珩,他感觉自己现在的难受程度几乎可以媲美正式失恋那天。
“陈雪在你们学院很有名,非常优秀,保研本校,跟的也是很有声望的老师。”
谢笃之说,把匿名论坛和树洞的链接直接转发给他,让他自己看。
“就算你毕业了,对仍在学校,或者是事不关己的其他人来说,这件事依然可以成为抨击她、揣测她的理由。”
“津津乐道,乐此不疲,找到一切能作证他们观点的蛛丝马迹。”匿名论坛上言辞可比当时谢思之用钞能力删的那些八卦贴激烈得多。
谢思之沉默良久。
“......是我的问题。”他这样说,露出一股黯然。
“她现在已经离校了,而且也找到了工作,应该不会再有新的投稿。”
谢思之停顿了一下,“原来的投稿我会去处理,让人调查ip,找出评论下面到底是那些人。”
然后就损害他人名誉一事,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
“那二哥。”李珩突然开口,“你就这样甘心了吗?”
他不打算弄再弯弯绕绕,“你还喜欢她,但是她从来没有知道过,甚至可能早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凭借刚刚对方说的话,李珩完全能肯定他真在学校里遇到了陈雪。
“她可能在工作的时候遇到很有耐心、喜欢她还会逗他笑的同时,或者是兴趣爱好重合很大的相亲对象,在交往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和对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少年越说,越有点觉得他实在是不争气。
就像他自己上次在车上说得那样,人生格外失败。
“不要说名字了,你在她的人生中甚至连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他叹了口气,“就算二哥你怎么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想也没有用。”
“我不同意......!她们学院根本就没有那种性格好的异性同事,全是那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还喜欢占便宜的普信男!”
谢思之简直不敢想象那副画面,“他们结婚的时候神父问下面的人同不同意我会第一个站出来的!”
“。”
但是首先你得确定她会邀请你参加她的婚礼,且婚礼确保会有神父公证,问有没有人有异议的环节。
而且你又要以什么立场反对啊,我的哥。
李珩绝望地拍向自己的额头,终于认清形势,放弃了那点最后的幻想。
二哥又怂又墨迹,不该自信的时候格外自信,该积极的时候秒变退堂鼓一级,虽然是恋爱脑,但实际上脑子的作用约等于没有。
还是让他一个人抱憾终身,孤独终老比较好。
“——什么婚礼不同意?”
谢慎之推门而入,每太听清双胞胎弟弟刚才具体嚷嚷了些什么。
他找谢思之是有正事,推门后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所有兄弟都在现场,疑似在开什么秘密会议。
谢慎之有种自己好像被排挤了的感觉,并且感到疑惑。
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他这个大哥知道的吗?
......那好像更能佐证他被弟弟们一致排挤在外这一事实了。
“就是二哥暗恋的那个姐姐。”李珩跑过去关门,关门之前,还特地观察了一下他后面有没有跟着小尾巴。
比如说福伯或者谢夫人。
确定没有,他才放心地解释缘由,并试图拉大哥入伙。
“不过我现在还是觉得二哥一个人寡到死会更好。”末了,他补充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他太不成熟了,要是他真的去追求那个姐姐,那个姐姐心肯定会很累。”
“我觉得还是他一个人受伤会更好。”
谢慎之无言以对,还有点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你们根本不关心我。”谢思之恨不得直接给他们发省略号,“......你们只在乎能不能看我的笑话!”
谢笃之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最后给他稍微留一丝自尊。
青年勉为其难地将点头的动作改为善意的提醒:“但是你刚刚已经承认你还喜欢她,并且知道她的工作单位了。”
......
“你妈。”谢思之终于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爆出一句粗口。
“不要说脏话。”谢慎之皱眉,“影响不好,也不尊重妈妈。”
要不是距离尚远,他可能会直接去捂谢思之的嘴巴。
“这不是脏话的问题。”谢思之炸毛,“你看不出来我被老三套路了吗!”
“是我套路的你,二哥。”李珩试图给谢笃之证明清白,“三哥只是在帮我的忙。”
谢慎之连前因后果都不清楚。
谢慎之看不出来。
但是他相信自己认识的谢笃之绝对不是老二口中那个心脏乌漆嘛黑的人。
“你不要冤枉阿笃。”谢慎之满脸真诚,谆谆善诱,“阿笃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珩(痛心疾首):没救了,这人不开窍,抬走吧
还在苦苦等开窍的阿笃:......
下一更还是在24点之前!今天更新迟了几分钟是因为在游戏里忘了自己没有发存稿OTZ
第69章
周日回校是谢笃之送的。
李珩坐在副驾驶, 把从报道那天晚上到军训结束的发生的事挑挑拣拣,找自己认为最有趣的事情说了一遍。
比如说自我介绍说相声的班长, 能用流行歌曲的调子□□歌的教官, 军训结营仪式上因为同名同姓闹出来的小风波......还有自己的室友们。
“那不是很好?”谢笃之不太能理解他那种微妙的苦恼,“他还帮你带了饭。”
“问题不是有人主动给我带饭,就是。”
他试图形容那种感觉。“就是,很不好意思?因为很多时候我不但没有教他打游戏, 还让他不要打了。”
军训每天都要写小结和心得传到班级群里, 有时候卫卓伟打游戏甚至连复制粘贴都会忘记。
“你又没有做错。”谢笃之比起卫卓伟, 以及另外一个叫做林墨的舍友,更在乎的是他不自觉提到过很多次的薛策。
当然, 他也清楚对方提到这个名字那么多次, 不是因为对其有好感,而是因为无法理解,甚至下意识排斥。
那个薛策不论是言行,还是言行中透露出的价值观, 都显得和正常人格格不入, 甚至完全相悖。
且对方以这种格格不入为豪, 自诩高贵。
虽说不一定会真的发生大的摩擦或冲突,但光是在一个宿舍这点,就已经够让人难受了。
“你怎么和妈妈一样, 想让我换宿舍。”
李珩无语的同时, 还有点好笑, “三哥,坦白从宽——是不是妈妈偷偷找你当了说客。”
“没有。”谢笃之否认得飞快, “......只是觉得换舍友更好, 一劳永逸。”
“可是我才刚开学, 和舍友连磨合都没开始。”他解释。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还没有到非要换室友的地步,可以再沟通一下。”
李珩告诉他,他本来就打算这周找机会去和薛策谈一谈。
“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缺点,我也有,阿伟他们也有,总要互相包容的。”
——谢笃之不觉得他有缺点,就算有,那些缺点在他看来也算不上什么,甚至是可爱的。
“他的缺点更大。”青年严肃地开口,还是自己原本想说的,有点越界的话咽了回去。
李珩于是又笑,“五十步笑百步不好。”
但他的话里实际上没有任何辩驳谢笃之的意思,“就和游戏差不多,换舍友肯定是那种最不好的结局,我想先尝试能不能打出好结局。”
要是打不出来好结局,他也努力过了,去找辅导员或者宿管提意见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内疚。
“有事给我打电话。”
下车之前,谢笃之这样说,看上去好像还是不太放心他。
李珩回以一声调子长又夸张的“我——知——道——啦——”,催促他回去之后早点休息。
就是睡前给谢笃之发晚安的时候,他突然有点良心不安。
聊天账号置顶的聊天窗口有很多。
家里的小群,包括大哥和父亲在内的家人,再到顾明月和同桌,阿伟,林墨,下面才是一些班级通知群和普通同学。
每天问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吃了什么的谢夫人和他有大火苗,天天发段子,动不动就锐评这个锐评那个的谢思之和他也有大火苗。
同桌也是——车上的时候对方还发消息过来问他明天晚上要不要约饭,说是附近又新开了一家小海鲜。
就连刚刚没认识的多久的阿伟同学,还有林墨,都已经发展出了小火苗,目前正在向大火苗进化中。
至于顾明月。
虽然不排除这和对方一句话总喜欢拆成好多句说有关系,但李珩确实连友谊的巨轮都是小顾同学的。
爸爸和大哥的账号大部分时候都是摆设。
他们更习惯直接电话,或者有事当面说,不特地去@好几下根本不会注意到消息,所以李珩有什么事一般都会直接在群里面和他们说。
最多有时候给零花钱,谢慎之会小窗给他转账或者红包。
考虑到他们算是特殊情况,李珩在统计的时候,并没有把他们统计进去。
也就是说,和他有很多沟通,关系非常亲密的人里面,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谢笃之和他没有“友谊的火苗”。
李珩忍不住把他们的聊天记录翻了一遍,发现这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问题。
他会给谢笃之发消息,谢笃之也会给他发消息,除了军训这段时间,频率甚至还很高——谢笃之以前半夜的时候还会提醒他早点睡觉,外面热了牛奶,让他写完作业记得喝。
因为据说睡前喝牛奶可以提高睡眠质量。
少年默默把自己所有的置顶取消了一遍,重新排了一下顺序,把谢笃之置顶在第二位,以免自己哪天突然就忘记给对方发消息,导致培养火苗的计划半途夭折。
但这样一来,夹在一连串的火苗,甚至还有巨轮中间,谢笃之和他的聊天窗就显得更可怜了。
李珩愧疚更甚。
等谢笃之回复他,也和他道了晚安,才把手机放下,又清点了一遍书包,这才放心爬上床。
卫卓伟还在打游戏,林墨比他休息得还早。
至于薛策,说实话,李珩倒是没多留意对方在干什么。
他在重新排列置顶顺序的时候,薛策好像出去打电话了,回来的时候脸色给人不是很好。
李珩第二天中午从食堂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通电话打给的是谁。
他原本在宿舍准备睡一会儿,十二点半去图书馆看书,然后直接再从图书馆去教室。
下午还有课。
他没想到自己一回宿舍,就看到了在门口等着自己的薛策,以及辅导员——薛策忘了带宿舍钥匙,所以没办法开门。
原因是薛策的钢笔不见了,他确定自己没带回家,家里的佣人在给他洗东西的没有看见,怀疑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宿舍有人动了他的东西。
不管是晚他一步离开的李珩,还是一直在宿舍的林墨和卫卓伟,都有这个嫌疑。
辅导员之所以会格外重视,特地跑过来一趟,是因为薛策丢掉的那支笔价值不菲,好几万块,早就到了可以立案的金额。
昨天薛策在电话里和他反映的时候,也特地强调了如果找不到,自己会去附近的警/局报案,说他家里虽然有钱,不在乎这几万块,但这本质上不是钱的问题。
辅导员后面其实被他翻来覆去强调得有点烦。
他已经早就不是什么新人了,宿舍矛盾也不知道处理过多少次,不管是男宿舍还是女宿舍,手脚不干净的情况其实偶尔也会发生。
大学生本质上都比较好面子,又没有社会经验。
薛策根本不用特地找他,只要在睡前的时候提一句自己的钢笔丢了,价值多少多少,要去报案,第二天钢笔多半能在自己的桌子上重新见到。
薛策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清楚自己的室友——尤其是胆子特别小的那个,就算不说报案,光是听见那支钢笔的价格,也能吓得魂不守舍。
大家都是刚进学校,谁也不想开学没几天就有警察上门,成为论坛或者校园墙之类的地方被议论的主角,甚至被记过,处分,劝退。
可是他为什么要留一线情面呢,所谓的留一线情面是给和自己差不多,以后或许还会有交集的人留的,而不是他这几个外地和郊区的舍友。
大学一毕业,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甚至不用大学毕业。
薛策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在辅导员找出自己的钢笔之后,顺理成章和对方提换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