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by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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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所谓的实习时间完全凭借心情,随时可以转正的东西,他才不想真的和谢笃之当好几个月的见习男友。
实习都好几个月,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跨过牵手、搂搂抱抱的阶段,再到那种很深入的亲吻,然后……啊。
他还没有来得及宣布对谢笃之的惩罚措施,就看见自己和谢笃之的聊天窗口一条消息一条消息往外冒。
基本上都是他发过的除了卖萌,没有多大意义的表情包,比如猫猫比心,比如小熊猫送你小花花。
甚至还有大熊猫QAQ。
谢笃之好像把他之前发过的表情包全部保存下来了。
李珩刚准备打字回复,告诉他就算卖萌也不行,腰后的软肉就被很轻地戳了一下。
然后,同样的位置又被戳了一下,这次力道更轻。
“谢笃之轻轻戳了你一下,并和你了一声对不起。”
他听见谢笃之这样说,并用那种轻且认真的语气,开始念那些表情包上的文字。
李珩捂住耳朵,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点尴尬。
他不想承认自己被哄好了,但确实忘了自己刚刚还在生气。
“……你从哪里学的?”
片刻后,他也用手戳了戳谢笃之,小声开口:“从实招来,我就既往不咎,撤销对你的处分。”
“我关注了情感类的树洞,之前看到过投稿。”
谢笃之如实回答。
他刚刚完全属于急中生智。
“关于吵架之后要怎么和好的投稿。”
“我们才没有吵架。”李珩反驳完,才发现自己关注的点好像不太对。
……为什么谢笃之会关注情感树洞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连我这么八卦的人都不关注情感树洞(指指点点)
第101章
李珩系好围巾, 拉开车门下了车。
洛知和他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出发之前, 他一直待在谢笃之的办公室, 帮忙处理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
比如端茶送水,比如调整文档格式以便阅读。
不管是谢笃之还是他,都没有那种卡点赴约的习惯,现在两点才刚刚过半。
李珩没有急着进咖啡厅, 而是在下车之后, 又绕到司机的位置, 故作神秘地敲了敲玻璃。
司机几乎是立刻降下了车窗,他看见谢笃之面带疑惑, 堂而皇之地把手伸了进去, 问对方要糖。
谢笃之无奈,只好拿了几粒糖放在他手心里,“咖啡厅可以点果汁。”
“我知道啊,我也不准备点咖啡。”李珩说, “我只是突然想吃糖而已。”
“——你真的要在这里等我?”
他把手缩回来, 换成脑袋凑上去, “万一洛知哥要我聊很多东西,那你不是要在车里面等很久?”
虽然车子里面有空调,还有专门的精华系统, 但他本能还是觉得在车里呆久了会让人不舒服。
“我们可以一前一后进去, 你在其他桌等。”
而且谢笃之中午其实没吃多少东西, 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处理文件,文件处理得差不多, 就立刻送他过来了。
在咖啡厅里等他, 谢笃之还能顺便喝个下午茶, 吃一点点心垫肚子。
咖啡厅不可能连提拉米苏都没有的。
“我在这里等就好。”谢笃之摇头。
洛知选的咖啡厅不大,不一定有其他座位,就算有,也很容易认出来。
谢笃之可以确保自己坐在咖啡厅里不会尴尬,但不能确保洛知能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
“那好吧。”
李珩也没有强求,“车里还有妈妈上次烤的咖啡曲奇,你自己记得吃。”
“我尽量让你等的时间稍微短一点,然后我们去吃完饭。”
他说着就要把脑袋缩回去,准备正式和谢笃之告别,谢笃之突然伸手,在他脑袋上按了一下。
“头发有点乱。”他这样说。
直到车窗重新摇上去,李珩也没分清到底他刚刚是单纯想揉自己的脑袋,还是自己头发真的乱了,还是两者兼有。
他相当干脆地选择了放弃思考,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拿谢笃之没办法了——昨天不知道在哪个树洞上看过来的招数起效后,谢笃之好像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谢笃之本来就在学习上很有天赋,就算昨天晚上小顾同学又信誓旦旦给他支了很多招,李珩还是感觉自己不太能招架住。
明明他们互相表明心意也才七十二个小时左右,为什么地位会置换得这么彻底呢?
……难道说真的是性格决定一切?
他一边走神,一边推开咖啡厅的门,环视一圈,刚准备落座,就看见墙角处有人正对自己招手示意。
洛知居然已经到了,看样子还坐了很长时间。
李珩赶紧过去坐下,“抱歉,没注意时间,来得有点晚,让你久等了洛知哥。”
“应该说是我来得太早了。”洛知捧着咖啡杯,把菜单递给他,问他想喝什么。
李珩点了杯很普通的鲜榨柳橙汁,又要了一小块抹茶慕斯,洛知按铃通知服务员。
“洛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李珩开门见山。
不仅仅是因为谢笃之还在外面等,他自己也有很强烈的困惑。
洛知回国后在S待的时间并不算长,经常受邀去外地的剧场剧院开小提琴独奏会,或者参加什么合奏。
他对这些知道的还算清楚,是因为洛阿姨虽然重新开始创业,这几个月一直很忙,但依旧会时不时带着云锦之类的特产到家里来做客。
然后等他回家,谢夫人就会告诉他你的小知哥又从外地回来又给你带了礼物。
他和洛知虽然没有多少接触,但因为这些礼物,倒是保持了还算频繁的联系和往来——他总不可能收了礼物不感谢人家吧,而且洛知也会问他小柴最近过得怎么样。
有时候洛知在外地,他也会很客气地去查一下那边的天气情况,和对方寒暄上几句,最后以要去上课或者去图书馆结束话题。
他感觉自己没有什么事是和洛知不能打字说的,他和洛知的关系谈不上生疏,但也远远没有到单独见面时可以畅聊各种关系的亲密。
就像他和谢笃之说的,对方只是他非常普通的童年玩伴,除了童年外,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而且——洛知是知道他并不喜欢聊童年话题的,他不像洛阿姨,偶尔碰见,总是会频繁得提起你小时候如何如何。
李珩甚至能感觉出来,洛知是清楚他对所谓的“小时候”感到尴尬,才没有再提起过那些事的,聊天一般也只会和他分享自己在乐团看见的趣事。
“也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单纯想请你出来喝咖啡。”
洛知抿着嘴唇笑了一下。
“那你请大哥会更合适一点,他还能和你聊小提琴。”
李珩眨眨眼,也和对方开了个玩笑。
他到现在也没有学过什么乐器,并且早就把梦里见到的那些五线谱和音阶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珩唯一会吹的只有口琴,并且只会吹一首小星星——以前住在福利院旁边那个卖饼的爷爷教的。
不过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丢脸的,还准备有机会吹给谢笃之听。
“有道理,下次我可以请阿慎出来喝咖啡。”洛知脸上笑意更深,“刚好也能让大忙人放松一下。”
等服务员把李珩点的抹茶慕斯和热橙汁都送上来,他才没有继续买关子,“那天我在游乐园碰巧遇见了你和阿笃单独出来玩,出来后就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仰慕他。”
洛知的语气非常轻松寻常,“……所以才请你出来喝咖啡,打算当面问问你。”
毕竟文字是很容易说谎的。
李珩压下心里的错愕,还有“我当时真的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的念头,喝了一口橙汁。
他没打算和洛知否认,清了清嗓子后,冲对方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实仰慕他。”
并且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我果然没看错。”洛知苦笑一声,“那么小祈,你是gay吗?”
“我也不知道。”李珩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问题,“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与其用所谓的异性恋或者同性恋来划分,倒不如说他的取向是谢笃之。
只要是谢笃之,他不论怎么样都可以。
“我没有喜欢过阿笃哥之外的其他人,也不会再喜欢上除了他之外的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谢笃之更好呢?
“这样啊。”
洛知发出一声很浅的叹息,“那提前祝福你们。”
“洛知哥为什么会问这个?”
他心里仍旧好奇。
倒不是觉得洛知管得太宽,而是好奇为什么洛知会在意这个。
他仰慕谢笃之与否,和洛知应该完全无关才对。
“大概因为我是gay吧。”洛知已经调节好了心情,他伸手支起下巴,眼镜链也跟着晃了两下,“回国之前,我想过自己要不要追求你。”
李珩差点被橙汁呛到。
“……很意外?”洛知挑了下眉,有点好笑。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有过那样的念头,他才会选择将那把小提琴作为礼物送出去。
那把琴原本在某个出名但吝啬的收藏家手中,他给对方演奏了一个月的曲子,又告诉对方自己准备将琴送给未来的伴侣,才高价买到了它。
只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任何要说礼物背后故事的必要了。
“非常意外。”李珩手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因为除了小时候,我和洛知哥实际上并没有见过几次面。”
总不可能是洛知对他一见钟情吧?他虽然长得像谢夫人,但也没有那么好看。
而且洛知之前一直在国外,应该也见过很多那种风情各异的帅哥,审美上已经免疫了才对。
为什么在回国之前,洛知就已经在想要不要追求他了呢?总不能因为是小时候长辈的玩笑吧?
“确实如此。”
洛知抿了一口咖啡,“我想要追求你,也并非因为我对你存在好感。”
那怕现在,他其实也没有对李珩有任何超出邻家哥哥感情的好感,每次都带东西回来,与其说是喜爱的体现,更像某种习惯。
“是因为洛女士。”
他笑了笑,“……虽然你可能未必接受,但在你已经有了仰慕对象的前提下,我应该为自己之前的打算,以及洛女士特地向你道歉。”
李珩更加茫然。
“洛女士,我的母亲,对白姨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洛知这样说,“学生时代,她对白姨有一种很微妙的仰慕,不喜欢白姨的其他朋友,尤其讨厌那些追求白姨的异性。”
“等白姨恋爱,大学没读多久就迫不及待和谢叔叔临阵,她那种仰慕才算正式终结,并在大学的时候遇到了性格和白姨年轻时很像的追求者,我的父亲。”
当然,结婚之后发现自己所托非人,有一段时间甚至无差别憎恨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男性这种事,洛知没说。
不论如何,洛女士都是他的母亲,他应当给自己的母亲在小辈面前留一点面子。
“不过她的婚姻不是很如意,加上一些财产纠纷,同我的父亲闹得比较难看,还是白姨知道了她的情况,一边埋怨她怎么不早点告诉自己,一边帮她处理烂摊子。”
“那之后,她就带着我搬去了你们家隔壁,我们正式成为邻居。”
说到这里,洛知停顿了一下,微微走神。
就连他也不清楚,母亲在给他起名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刚刚新婚、还未暴露种种劣根性的丈夫,还是自己最要好的、或许不止是友情的朋友。
他父亲的名字里面有君。
谢夫人大名唤作“白君鲤”,名字里面同样有君。
“她一直想和白姨成为真正的亲人。”
洛知说得稍微委婉一些,“也遗憾过你为什么不是女孩子。”
“也就是说,小时候那个玩笑,其实洛阿姨心里面一直当真了,是这样吗?”
李珩表面还算冷静,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也可以这样认为,不过我确实是搬到国外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喜欢同性。”
洛知坦然开口,“当然,我并没有向洛女士隐瞒过自己的性向。”
“……那你是因为刚好自己喜欢同性,然后我又被找回了家,在洛姨的鼓励下,才产生了追求我的念头吗?”
李珩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这么玄幻的理由,他甚至觉得洛女士有点过分。
“很过分吧?我也觉得很过分。”洛知好像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似的,“但洛女士毕竟是我的母亲。”
“当然,也不是她希望怎样我便怎样,我只是有自己的私心。”
洛知之所以会特地约出来道歉,就是这样的私心,“我确实喜欢同性,但并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什么人,又不想一个人孤独终老。”
所以他当时的念头是,不如就按照母亲的建议,回国之后去见一见谢家的弟弟。
如果对方也有喜欢同性的可能,就追求对方,如果对方是很纯粹的异性恋,那就作罢。
不过他回国时李珩还不开窍,而且发现自己没办法对眼前的少年产生有关欲望的喜爱——对方从前牙牙学语的样子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了。
“那天看见你和阿笃在游乐园,我猜到你或许仰慕他后,就在想和你道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