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总想和我结婚 番外篇——by黄铜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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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马小涛走得近的员工,有的是调侃,有的是恭维,但都表现出了恰如其分的惊艳态度。到下午的时候,庄逢君跟他撞了个对面,却见他衬衫的门襟上已经不幸染了褐色的咖啡渍。
庄逢君停住脚步,问他:“你衣服怎么了?”
马小涛略微尴尬,只是摆手:“别提了,刚刚把咖啡打翻了,不小心弄上的。”
回到总裁办公室,庄逢君对高凯说:“你去找其他同事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高凯很快从其他秘书那里打听出了前因后果。
半小时前,这一层楼的员工聚集在茶水间,围着小圆桌享用公司分派的下午茶。楼下财务部工作的庄文杰到总裁办办事,被邀请留下来一起吃蛋糕。原本这只是很寻常的一件小事,不知怎么,庄文杰却撞到一个小文秘,以致她手里的浓缩咖啡全洒到了马小涛身上。
庄文杰并不太诚心地向马小涛道歉,说要赔他衣服,却又故意冲泼了咖啡的小文秘发火,实则阴阳怪气。原话是:“你怎么搞的,还不赶紧让涛总脱下来,趁还没干送洗一下?这一件衣服都能顶你一个月的工资了,崭新的就弄成这样,算你的还是算他的?”
庄文杰压根没有真的要赔偿的意思,那个叫Ivy的小秘书只能翻个白眼,说自己赔。
马小涛大概觉得庄文杰是故意的,只是也没证据证明什么。他一个大男生,又要面子,既不能为了件衣服大发雷霆,也做不出向年轻女同事索赔的事,只好压着火气离开了茶水间,然后被庄逢君撞见,自己担下了这件事。
随后,Ivy被高凯叫到了庄逢君的办公室。
Ivy在心里头叫苦,又暗暗骂了一遍庄文杰,面上打起精神:“庄总,您找我吗?”
庄逢君面色淡然,只是又问了她一遍刚刚事情的发生经过。
Ivy同样没办法将全责归给庄文杰,只好将之形容为一场意外,道歉说自己不小心。
秦玲给马小涛买的衣服,面料昂贵又脆弱,弄上强力污渍,就算干洗出来也要废了。
庄逢君说:“我知道了。”
在Ivy略微忐忑的目光里,庄逢君没有宣判怎么处理,只是扯了张便笺纸,拔开钢笔笔帽,刷刷写了几笔:“麻烦你去这家店,按这个尺码,重新买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Ivy张了张口,明白了什么,认命地上前接过:“好的,我今天下班就去买。”
庄逢君想了想,口头给她放了两个小时假:“现在就去吧。尽量下班之前拿回来。”
闻言,Ivy只得露出一个职业微笑,按捺着肉疼,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刚走到电梯厅,手机上却收到庄逢君的转账,没有任何备注,也没有交代她拿□□,再往上一条聊天记录,还是以前交代工作的事。
这是一笔私人转账。
她愣了两秒,才猛然转过弯来,搞清自己误会了,不是被要求赔偿,只是代为跑腿。
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的Ivy长舒一口气,心里念了声“万岁”,又赞美了一下通情达理的老板,连忙伸手按了下行键。
庄逢君又拨了一个内线电话,给财务部经理,请他带庄文杰到楼上总裁办公室来。!
第23章
庄文杰在门口敲了两下,喊了声“庄总”,不待回应,便走进了办公室。
高凯合起手中展示给庄逢君看的文件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从私人感情来说,高凯并不太喜欢庄文杰。不仅因为庄文杰是关系户——这点实在没什么办法,谁让人家会投胎——更因为庄文杰还具有所有“不学无术”的关系户的负面特质。
工作能力相当薄弱,态度则颇为骄傲和怠慢,惹是生非的能力又很强。
高凯偶尔去财务部对接工作,自己亦有明显感觉:庄文杰以前对于庄逢君这个过分优秀的堂哥、公司里的顶头老板,尚且存在一些忌惮,自从庄逢君“血统不纯”的流言渐渐在公司散开,庄文杰既不再特别尊重庄逢君,连带着,也不再好好配合高凯提出的业务需求。
好像笃定庄逢君早晚有天要被扫地出门似的。
当然,高凯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没看到的场合,庄文杰已经对庄逢君进行过冷嘲热讽了。
如果他知道,大概会定义庄文杰像个典中典的熊孩子,要说脑子,也并不是很好用,使坏都想不出很高明的手法,却足够惹人生气,仿佛其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了让人感到晦气。
庄文杰从小嚣张,是因为总有溺爱的父母和偏疼的奶奶给他撑腰。即便家族聚会,庄毅和秦玲在场,对这个侄子也是客气和容让居多,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外人不好插手教导。
她只是关起门来,好好管教庄逢君,让他表现得宽宏大量,不要和弟弟一般见识。
庄逢君把电脑所有的窗口最小化,掀起眼皮,瞟了眼庄文杰:“田经理怎么没来?”
不等对方说话,他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吩咐高凯:“给田经理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怎么回事。是让他‘带人上来’,不是让他‘叫人上来’。”
“好的。我这就打。”高凯连忙拿起桌上听筒。
庄文杰神色自若,努了努一边嘴角,对于庄逢君的装腔作势,还有一点不屑的意味。
他猜庄逢君是为了马小涛把自己叫上来的。但这到底是庄逢君要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还是马小涛实在气不过去告了状,其实根本没什么所谓。庄文杰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怕这个,再怎么说,也只是不小心泼到一件衣服而已,何况又不是他亲手干的。
有什么值得小题大做,斤斤计较。
深深看他一眼,庄逢君只说:“麻烦你在旁边站会儿。等田经理到了
,一起再说。”
他这样,仿佛就是在存心让庄文杰尴尬。庄文杰把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斜斜地往前伸着,因而姿势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没两分钟,田经理从自己办公室匆匆赶了过来。
未料庄逢君并没有计较谁泼咖啡的事,而是从高凯刚刚给他的文件夹里,拿出一沓密密麻麻的表格,点了点,问田经理:“公司的财务报表,月报和季报,是庄文杰在负责的吗?”
“是的,是这样的。”田经理忙不迭地说。
“那上个月的月报存在错报,这个问题你知道吗?”庄逢君又问。
田经理用余光扫了眼庄文杰,小心赔笑:“知道的,但是检查出失误后,我们已经及时出具了更新说明,也走完了新的审批,没有造成太大影响。这一点跟乔总监已经汇报过的。”
“这个处理没有问题。”庄逢君说道,“但据我所知,财务月报已经不是第一次出错,甚至季报也是。我想知道,这么高的出错率,你为什么没按规定扣过庄文杰的奖金?”
庄文杰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他会这样直截了当把矛头指向自己。
庄逢君身体闲适地往后靠,不为所动,等田经理拿出一个答案。
田经理面上难言,可内心也想咆哮起来——在搞什么?你们打架?拿老子开刀啊?
按照员工手册的规定,员工多次出现工作失误,累计到一定次数,便按比例酌情扣除奖金,再严重一些,还要扣除绩效。只是通常来讲,没有人会蠢到一再犯错。再者平时,各部门负责人也会讲人情味,只要没有给公司带来重大损失,能不报便不会轻易往上报。
田经理虽然知道,庄文杰从入职开始,工作态度敷衍塞责,三天两头出现差错,但因他身份是董事长的侄子、总裁的堂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不会贸然去做那种得罪人的事情。
最多只留很少量的工作让他负责,把大部分重要工作分摊给部门其他员工。
田经理解释:“其实,工作里出现失误是很常见的,一般我们都会给员工改正的机会。”
庄逢君对此点了头:“我好像记得,庄文杰还是去年财务部的优秀员工,是这样吗?”
他把手中的文件丢在桌面上:“但上个月,各部门进行半年总结的时候,我去旁听了你们部门,发现就汇报中展现的工作量来说,他的工作远不如其他人饱和。我还希望得到一个解释,去年你们优秀员工是谁评出来的?怎么评的?”
田经
理微微弓着背:“是、是综合了很多维度的考量,文杰的综合实力,在年轻人里算是比较强的,而且也本着鼓励新员工的精神……就给了他。这个同样是和乔总监确认过的。”
办公室的氛围有些剑拔弩张了。高凯站在一边不说话,却隔岸观火暗中吃瓜。
他觉得这个田经理,真的又怂又不聪明,只会急着把责任全推到上峰身上。乔总监是庄氏集团的财务总监,并无可能事无巨细地管到部门每件小事,还不是田经理自己确定了优秀员工人选,再往上递交申请,财务总监一般就是直接签字批准了。谁还不懂得这些猫腻吗?
如他所想,庄逢君并不留情面:“我不知道你这个综合实力是怎么得来的,但很显然,你们部门的优秀员工评选不怎么符合实际。我会跟乔总监沟通一下,让他今年亲自跟进的。”
根据庄氏集团人事和薪酬制度,每一年度末尾,各部门都有且只有一个优秀员工名额。优秀员工有一笔不菲的奖金,多次评选上优秀员工的人,日后更具备优先晋升的可能。
高凯看在眼中,庄文杰面上的表情从惊诧到尴尬,再到怨恨地看向庄逢君。
庄逢君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好了,先这样吧。你们都回去工作吧。”
很冷酷。
庄逢君在今天之前,对庄文杰的态度总是冷淡,公事公办,但很少当众下过他面子。
田经理只好应声,转身要走,却见庄文杰年轻气盛,脸颊涨红,一动不动杵在那儿。
不仅没有要跟他一起出门的意思,反倒像是马上要和老板干架。
立刻,田经理装作什么都没注意,自己脚底生风出了总裁办公室。
庄文杰一巴掌拍到办公桌上:“这是什么意思?庄逢君,你故意给我难堪?”
“庄文杰,稍微注意一下你自己态度。”庄逢君坐得稳稳当当,视线微微上仰,气场却像在俯视他,“平常在外面怎么样,我很少跟你计较过,但在公司里,我还是你领导。”
“你跟我装什么算?”庄文杰很好笑地“嗤”了一声,“还领导,你当你还是……”
“如果你觉得谁冤枉了你,回去写一份报告,拿过来申诉。”庄逢君却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在公司就给我守公司的规矩,实在不想干,可以回家去蹲着,你爸妈可以养你。”
庄文杰甩门而去。
在走之前,他还骂了半句“□□——”,却因为看到庄逢君的眼神,喉头一颤,没能把后面的难听话放出来
,只扔下句“你是总裁,你本事大,我们小虾米哪敢跟你横”便出去了。
摔门他用了很大的力道,但因为有消音条,只留下很轻的一声闷响。
庄逢君漠然不动,转椅转了个方向,透过百叶窗,眺望落日余晖下的巨大城市。
高凯主动询问:“要不要我去看看……”
庄逢君说:“不用。”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庄逢君按下通话键之前看了一眼,是许萍萍。
电话那边,许萍萍开门见山:“交给你个任务。帮忙去找找我弟弟。”
“……”庄逢君揉了揉额角,问,“什么情况?”
许萍萍说,就那么回事吧,发生了一些家庭内部矛盾。
起因是在今天早上,全家人难得齐聚在餐桌旁吃早餐,徐春华又向徐心诺问起他和相亲对象的相处情况。原来那位蒋姓长辈,不仅包组织活动还包售后,非要打听两个小年轻对彼此印象如何。徐心诺固然一时半会儿没机会找到新男友,一冲动,还是说出自己喜欢男的。
当时许云富和许萍萍都在吃饭,没想到剥个鸡蛋的功夫,母子俩就吵得天翻地覆。
徐春华脾气上来时,骂人口不择言,许萍萍听到说什么“你还要不要脸了”,总之是有点难听的,之后徐春华被许云富拉走做思想工作,许萍萍送徐心诺去上班,一时各自散去。
到了下午四五点钟,保姆刘阿姨又发消息告诉许萍萍,说徐心诺回家收拾了两件行李,带着出了门,她追也没追上,直接跟雇主徐春华说,又怕火上浇油,就问许萍萍怎么办。
许萍萍再给徐心诺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不理人。
“他是自己跑路的,我们总不能去报警说失踪吧。”许萍萍说,“问过了,没在彭家乐家,家乐也联系不上他。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共同的朋友,或者你能不能想到他可能去哪?”
听说只是离家出走,庄逢君暂且放下了一半的心。回忆一下徐心诺可能出没的场所,正犹豫间,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徐心诺是不是,可能还没跟家里说,在外头合租了个房子?
但还不确定,庄逢君捏了捏鼻梁:“知道了,我去找找,你等我消息。”
还没走到出租屋,刚到小区单元门外,庄逢君果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石凳上,旁观两伙大爷楚河汉界对战正酣。旁边还扔了个不小的行李箱,是徐心诺从英国带回来那个。
庄逢君松了口气,放
慢脚步走过去,一边想着该怎么开口。
徐心诺若有所感,抬头看见庄逢君,却很是高兴地扑过来:“你终于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