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总想和我结婚 番外篇——by黄铜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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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逢君又无师自通地懂了,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边解领带,一边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他明白,对徐心诺来说,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大体都划分为四种类型:有用和没用
,好玩和不好玩。徐心诺老是这么天真地一厢情愿,以至于常常看起来三分钟热度。比如看到很多人会期待一夜爆红,他也就跟着期待,结果到手之后,发现既没用也不好玩的时候,就会迅速丧失热情,毫不可惜地松手放弃。
这也不算是半途而废,他只是在物质和心灵上都不觉得缺乏,不需要获得额外的关注。
庄逢君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被偏爱的人可以有任性的资格。
换好家居服,他回到客厅,跟徐心诺并排坐在沙发上。这晚庄逢君去酒桌上跟人应酬,徐心诺自己解决了自己的晚餐,庄逢君问他:“你晚餐吃了什么?”
徐心诺打了个哈欠:“在门口随便吃的盖饭。”
“好吃么?”庄逢君问。
“没有你做的好吃。”徐心诺抱怨了一句。
然后他忽然坐直身体,好像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庄逢君莫名其妙:“怎么了?”
徐心诺只是惊觉,他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饭来张口,每天等着庄逢君回家做饭投喂,没人做饭反觉得像缺了点什么。为了掩饰,遂又礼尚往来地问庄逢君:“那你呢,喝酒了吗?”
庄逢君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只喝了一点香槟。”
徐心诺一扭身,躲开他魔爪:“你怎么老摸我?”
他其实也没有特别较真,想起来就象征性反抗一下,平时想不起来还是任摸的。然而今天庄逢君不知道是不是那点香槟上头,反而变本加厉,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徐心诺只好捂着脑袋严正抗议:“别弄了,你这样就像在摸狗头似的。”
庄逢君收回手,但思维很跳脱,从他这句话开始发散:“你以前不是还养过一条小狗。”
徐心诺忽然忧郁了一下:“那不是我养的,是我捡的。我妈说太脏了有虱子,送人了。”
这些庄逢君其实也记得,因为徐心诺还试图把狗藏到他家的花园里养一阵子,庄逢君也被软磨硬泡得答应了要帮他,结果徐心诺放了学,发现流浪狗被他妈偷偷地送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印象这么深刻,也许因为那是少有的一次,庄逢君在徐心诺抓着他干嚎的时候,不知道该给他买点什么弥补,因为那是连他也无法掌控的、付出了感情的东西。
庄逢君问他:“你现在都自己住了,还想养狗吗?我们要不要考虑养一条?”
虽然找不回原来那条流浪狗,它的寿命太短,造成的遗憾大概没法原样弥补。
徐心诺却没想那么多,闻言不可思议地望向他:“你在想什么,养个宠物是要负责十几年的!这就和养个孩子一样,沾上可就丢不了手了,你能坚持得了吗?”
庄逢君便不再说了,不过觉得他很有责任感,值得表扬。但庄逢君还是想着,以后如果有机会,确实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至于承担十几年的照顾责任,也不是很难的一件事——看看沙发上这一个就知道了,他从来又不缺乏那种耐心。!
第39章
徐心诺将养只宠物的话题归结为庄逢君喝多了的心血来潮。
他重新低下头,摆弄手里的金字塔魔方,为后续比赛做练习。
金字塔魔方是一种四面体异型魔方,看起来有点奇怪,其实状态数比二阶魔方还少,他的手指极其灵活,平均一秒钟就能复原一次,不停地打乱,再复原,在空气中几乎拖出残影。
庄逢君半躺半靠在沙发靠背上,盯着看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催眠,又有点解压。
他喜欢看这个场景,这就如一场魔术表演,是一场无序到有序的秩序重建。
庄逢君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查看了一下消息。他处理完自己的工作事项,注意到徐心诺跟朋友那个用来面基的群里又在刷消息。
由于下次的比赛跟国庆放假赶到一起,大家相约吃喝玩乐。
按照之前说好的,声称要来C市旅游的鸽姐,也说自己在打包行李。只是她一发话,神隐很久的吴康也活过来,积极地跟着参与进来,保证到时候要跟众人一起出行。
庄逢君轻轻戳一戳徐心诺的后背:“你看群里。”
徐心诺懒得找自己手机,凑过来就着他的屏幕看了一眼:“啊——晦气。”
庄逢君看着挨在自己颈边毛茸茸的脑袋:“要是他整个假期都厚脸皮跟着呢?”
徐心诺第一个不同意:“谁要跟他天天面对面?”
他又想了想,忽然发现一件事:“话说,吴康难道还没认出你吗?”
庄逢君讪讪地干笑了一声。
这会儿连徐心诺都察觉不对了,难得聪明了一次:“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庄逢君的确是有故意的因素。但也不是说就为了扮猪吃老虎。如果说一开始,吴康没见过他,还是只是机缘巧合,到后来,就是庄逢君有意避开。按照他的管理习惯,所有入职员工,至少当面洽谈一次,其实很少出现有人工作两三个月,还没跟大老板打过照面的情况。
庄逢君只是认为,他既没办法较为客观地评价吴康的工作情况,也没办法不带私人感情地评判这个员工。所以对吴康进行员工谈话的工作,是交给其他副总负责的,给吴康实习期表现进行评判打分,也完全由他直属上司决定。
既然吴康见不到他,在实习期表现得是好是坏,都不能说受到了庄逢君的施压和影响。
如果非要说还有其他原因,那确实是老天都安排他们无缘了,连一次意外都没有发生。
而且这段阵子,庄逢君自己上班都常常摸鱼——当然他的摸鱼,是指按时上下班、过双休日,把所有工作之外的精力花在了徐心诺身上。要不是必须见面,大概都忘了吴康这号人。
偏偏天不遂人愿,十一黄金周,如此珍贵的假期,反倒躲不开他了。
不过徐心诺是这样和庄逢君商量的:“除了参加比赛,其他也不是必须的。反正我跟那个什么鸽姐不熟,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一天,到时候最多分给他们一天。不能再多了。”
这种小事,一般随他安排,庄逢君没有异议。
时间转瞬即逝,比赛节目录制安排在黄金周的头两天,为此,鸽姐在安排旅行计划时,还不惜重金订了国庆期间价格飙高的酒店,以便到现场给他们加油助威。
结果逢此举国欢庆的良辰吉日,Promise队却头一次痛失擂主。
也不至于大获全败,主要是节目组不想让他们一路大杀四方,那看起来太没悬念了,因此在赛制上设置了更加复杂的规则,有时候是取团队总积分,有时候是取前五名队员成绩,名义上考验团队配合,但队伍里有短板的,最后就吃了亏,惜败对手。
但徐心诺个人素质过硬,他本人的成绩仍然很亮眼,堪称全场MVP。
下场以后,鸽姐也很会做人,从旁鼓舞士气,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
因此大家情绪还算积极,照样高高兴兴地去吃了个庆功宴。
顺带一提,见面才知道,在群里用沙雕表情包当头像的鸽姐,在现实里是个美女。之所以取这个昵称,是因为本人就叫白鸽——印在身份证上的那种原名,名字不俗,人也个性。
众人头天去接她,远远就看见一头火红的大波浪,鼻梁上架着粉橙墨镜,气场强得可以直接上T台走秀,徐心诺总算知道把她拉进群里那个朋友为何如此热情。
他这一波朋友,凑巧都是男性,钢铁直男,就算原本不认识白鸽的几个,也很快有说有笑地跟她打成一片。握手的时候,白鸽墨镜一摘,偏偏对庄逢君露齿多笑了那么一下。
徐心诺立刻感受到身后猛然高涨的雄竞荷尔蒙。
他回头看了看一众歪瓜裂枣,懂了。
大自然中,雌性生物按照羽毛的丰满程度与体型强壮程度进行择偶,简直是刻在基因里的本性。在一群大老爷们里,庄逢君外型最优、衣品最好、身材最高,理所当然受到青睐。
当然,未必是见到帅哥就要择偶,这只能说明,对方
拥有正常的审美。
白鸽其实对徐心诺态度也很友好,总是笑眯眯又一本正经地逗他。徐心诺固然也有一副眉清目秀的脸蛋,他那种气质叫少年感,像大学班草和邻家弟弟的结合体。
他觉得白鸽有点像炫彩版的许萍萍。
吃饭的地点就在众人下榻的酒店的宴会厅,然而黄金周期间,各大酒店和餐厅都是爆满,他们这些人还差点订不到桌。后来还是靠庄逢君打了个电话,又等了二十分钟,才腾出包厢。
聚餐聚到一半,在饭桌上,为了促进互相熟悉,有人提议玩破冰小游戏。
在新认识的美女面前,大部分人表现得都很节制,最后选了一个极其简单的“真真假”——每个人说三样自己喜欢或讨厌的事物,两条是真,一条是假,桌上其他人根据对他的了解,去猜哪一条是假的。这么一圈下来,有效加身对彼此的印象。
白鸽首先开始,中规中矩地报了三条,说自己喜欢健身,喜欢登山,喜欢小动物。然后承认喜欢小动物那条是假的,她其实特别排斥带毛的生物,家里倒是养了一条蛇当宠物。
徐心诺一个激灵,觉得她该叫黑鹰,总之非同常人。
再往下,都没什么特别出格的,有打篮球、看电影、听音乐,普普通通。
轮到最后一个庄逢君的时候,徐心诺信心满满地盯着他,准备做第一个戳穿庄逢君的人。
庄逢君想了想,报出平平无奇的第一条:“我喜欢爬山。”
“真的!”徐心诺根据他对庄逢君的了解,立刻叫起来。
这一条没有任何爆点,但是跟白鸽的喜好之一有点重合。有人的眼光变得揶揄,想着要不要起一下哄,然而庄逢君本人并无杂念,他想了想,又说第二条:“我喜欢烹饪。”
徐心诺刚想说“真的”,但又及时打住。
因为这个答案有一点迷惑性,严谨地说,在家里负责烹饪,不代表一定爱烹饪。说起来,庄逢君也是搬出来以后,才开始学着下厨的,没准只是生活所迫。
他把这一条押后,决定听听最后一条比较一下。这时候有人却说:“这样一条一条的也太无聊,像小学生似的,反正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条了,要不我们划个范围。”
发话那位仁兄,平常是个爱整活的直男,经过之前几次接触,自觉彼此都已经熟悉,他见庄逢君默许:“你就说一说你有没有喜欢的对象?”
当着美女的面问这个,众人都笑了,说他是司马昭之心。
徐心诺瞪大眼,听见庄逢君说:“我没有喜欢的对象。”
这应该是真的吧。
第一条真,第三条真,徐心诺举手抢答:“我知道了!第二条是假的!”
众目睽睽之下,庄逢君却笑了笑:“错了,第二条是真的。我挺喜欢做饭的。”
在一片起哄的嘘声里,徐心诺卡壳了。
其他朋友开始追问他喜欢的是谁,庄逢君却开始佯作神秘,始终笑而不语。
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徐心诺小跑着追出来:“你真的没有骗人?”他思考半天,已经快把自己绕晕了,“前两条都是真的,第三条是假的——所以,你有喜欢的人了?不对,你自己只说第二条是真的,没说第一条是真的,所以你也可能不喜欢登山吧是不是?可你大学不是还参加过登山社吗?靠,到底是怎么样啊,庄逢君!”
庄逢君正在洗手,从镜中看他一眼:“能想这么多,已经很难为你了。”
当然,还有个可能的答案,徐心诺也想到了:“又或者,其实都不对,你本来就乱说的,你暗示第三条是假的,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委婉地告诉女生别喜欢你,因为你是gay?”
庄逢君拧上水龙头:“你想得还挺复杂。”他说,“不用猜了,有就是有。”
徐心诺大惊,凑上去问:“是谁?我认识吗?”
庄逢君扣住拇指和中指轻轻一弹,使坏地溅了徐心诺一脸水珠:“小傻子。”
徐心诺猛然遭袭,不甘示弱,当即拧开龙头,胡乱淋湿了双手,投桃报李地甩回去。
徐心诺的爪子往下滴水,庄逢君笑着做出要躲开的样子。他难得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徐心诺更不能放弃,趁势而上,张牙舞爪地扑向庄逢君,结果被制住了两只手腕,进退不能。
徐心诺未曾料到庄逢君竟如此大力气,箍着他的双手就像一双镣铐。他连抽也抽不回来,完全没有反抗余地,像只小鸡崽一样,被庄逢君捉在手里。
庄逢君借着这个姿势,迫使徐心诺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徐心诺感到陌生的异彩,这也让徐心诺本能地退缩了。徐心诺又徒劳地拽了几下,突然委屈地一瘪嘴:“闹着玩的,你这么使劲干嘛?我手明天肯定要青了!”
庄逢君一愣,下意识松手查看。
徐心诺一经脱困,就趁机狠狠甩了他一身水珠,嘻嘻笑着抱头逃窜。!
第40章
聚餐结束,众人纷纷回房。庄逢君对徐心诺说:“我们要不也在酒店住下?”
徐心诺觉得主意不错,这样明天可以直接一起行动,省得一大早起来还要顶着阻塞的交通往这边赶。只是他担心:“现在还能有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