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番外篇——by甘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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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花开在雪地里,泛起馥郁的香气来。
“妈,这是幼幼。”路桥的指腹轻轻抚过女人的脸庞,“您应该已经很熟悉了吧,毕竟每次来我都会和您讲他的事情。”
他顿了片刻:“现在他回来了,我带他来给您看看。”
苏釉看着墓碑上温婉漂亮的女人,女人双眸含着笑意,安静地回视着他们。
他照例跪下去磕了几个头,听到打火机在头顶咔哒响了一声。
“妈。”苏釉磕完头直起身来,安静地看着墓碑上美丽女人的照片,“您不介意我这样叫您吧?”
路桥正低着头抽烟,一只手轻轻抚在墓碑顶上,闻言不觉向他看过来。
“因为我已经答应了路桥,”苏釉继续说,“等过了年,抽个大家都有空的工作日,去把证领了。”
路桥微微偏头,将燃着的香烟从唇间夹下来,深邃的眸子犹如能将人吸进去一般,又深又亮。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苏釉。
“妈,”苏釉轻声说,“您放心,我和路桥都经历过家庭的变故,所以我们都格外珍惜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您放心,我和他……”
他说着抬头和路桥对视一样。
路桥伸手将他来起来:“站着说话,地上凉。”
苏釉抿了抿唇,继续说下去:“我和他一定会建立出最温暖最有**,我保证。”
耳畔响起一声低低的笑,路桥抬手将他紧紧抱进了自己怀里。
天色渐暗,他指间的那一点烟头却亮得惊人。
“妈看着呢。”苏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般轻轻推了他一把。
“别动。”路桥偏头吻他,“妈看着呢。”
带着低低的笑,他哑声道,“不是让她放心吗?”
第59章 哥们儿结婚了
假期一晃而过。
初七这天, 路宅的佣人大都已经返回岗位,庭院里的积雪也终于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即便隔着这么多年,即便路宅的占地范围很大, 外围的佣人当年见得次数不多,可苏釉对他们大都还有印象。
而再次见到苏釉出现在路宅, 他们最初大都十分惊讶, 而惊讶之后,便是无法自抑的感慨与欣慰。
那些情绪苏釉能看得清,也能从中得知, 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十分爱护路桥。
这几乎是他离开这么多年后,最为欣慰的一件事。
冬日午后的阳光十分温暖,苏釉坐在湖边的秋千架上,被路桥在身后轻轻推着, 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
反着光的冰面忽远忽近,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偏头看向身后:“咱们两个的关系,整个路宅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咱们两个什么关系?”路桥问,似笑非笑的。
他手上一使力, 苏釉便高高地飞了起来,身上米色的大衣伴着兴奋的叫声鼓起来, 犹如蝴蝶的翼。
“诶, 哥……”阳光仿似被尽照进了苏釉的眼睛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弯出好看的弧度来, 那么明亮, 在阳光下几乎变成了暖棕色, “你报复心很重啊。”
两个人本来打算好明天民政局上班就过去领证的, 结果苏釉打电话跟研究所请假, 话还没说半句, 就听到Mike兴奋地告诉他,回S国的两位同事已经回来,并且带回来了一些新的资料和数据。
Mike说,他们的研究方向或许会有所调整,后面几天可能会是科研组最忙的几天,让他做好思想准备。
苏釉当时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这么爱岗敬业我报复你什么?”路桥说,又推着苏釉往前走了几步。
风呼呼地吹过耳畔,苏釉抬起脸来,看太阳高高地悬在空中,光芒万丈。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只是再等几天嘛。”他握着秋千绳趁回落到路桥身侧时撒娇,“好不好嘛,哥。”
低而克制的笑声从耳畔闪过,伴着风声,短促的像是一场错觉。
路桥没说话,但也没有再继续推他,而是坐在了他秋千旁边的另一架秋千上。
苏釉秋千的晃动慢慢减弱,最后他长腿一伸支在地上,秋千便停了下来。
路桥侧眸看他,眸光很深,嗓音低而沉。
“就是因为等了那么多年,”他低低地说,“所以才一天都不想再多等。”
苏釉愣了下,握着秋千绳的手不自觉收紧,到了嘴边的那些甜言蜜语瞬间梗在了喉咙里。
他倾身过去,轻轻地吻他,心脏变得无比柔软。
这种柔软是从两人重逢后就一直填在他心间的。
有时候懒洋洋地窝在路桥身边晒着太阳时,他也会忍不住心生疑惑,疑惑自己如果生在一个健全幸福的家庭里的话,或许会是一个很没有棱角,很爱笑也很柔和的人。
而不是后来满身尖刺,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的人。
“哥。”他轻轻地叫了他一句,想说自己再不会离开他,想让他放心。
可路桥却偏过头来,抬手抓了他脑后的长发,深深地与他接吻。
“没关系,”阳光照下来,路桥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淡淡的阴影,他垂眸看他,指腹不轻不重地揉过他被吮吻到泛着水红色光泽的柔软唇瓣,“多久我都可以等。”
“不用再等了。”苏釉看着他,眼睛慢慢弯起来,语气十分笃定。
“哥,”他说,“永远都不用再等了。”
“嗯。”路桥低低地应了一声,狭长的凤眸里也慢慢填满了笑意。
现在这么好的时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而会变得更贪心,贪心到连一天都不愿意等。
他的眼睫垂了垂,忍不住在心底提醒自己,这样的时光,他本该感恩,本该满足才对。
“哥,我来推你。”苏釉起身,飞快地绕到路桥身后,未等路桥做出反应,他就笑着发力,将人高高地推了出去。
秋千飞了起来,冰面上的光跟着秋千的速度飞速移动,风里响起的,都是苏釉清脆的笑声。
那笑声里再没有任何的负担,只余下了发自内心的轻松与快乐。
路桥坐在十岁后几乎就再没坐过的秋千上,迎着风,也忍不住也轻笑出声。
——
大年初四值班那天,苏釉就把自己的东西大体收拾了出来,由司机帮忙搬回了路家。
为此,路桥很是精心地为他挑了几款车,让他自己从中选辆最喜欢的。
虽然路桥已经尽力低调,可那些车对苏釉来说还是过于高调和打眼了,最后没办法,他还是自己上场,选了辆三十万出头的商务车。
彼时路桥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苏釉则捧着他当年送他的那块砚台。
砚台温润,几乎和刚送出去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可见路桥用的很爱惜。
“这块砚台好用吗,哥。”苏釉问。
“好用。”路桥说,“这几年几乎都在用它。”
他说着笑了一声,又说,“这块砚台都能换三辆你选的那款车了吧?”
一句话又扯回了选车的事情上。
“够用了,哥。”苏釉有些好笑,“我看领导的车子也就六七十万,我用个半价的正好。”
“你懂得还挺多,”路桥被他的话逗得笑了一声,“职场上这些弯弯绕都是跟谁学的?”
“回国的时候在论坛上学了学。”苏釉说,“又问了问我以前的学长。”
“高中的?”路桥有点诱惑,“你高中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吧。”
“谁说的?”苏釉立刻反驳,“吕少言和何显不是我的朋友吗?”
“哦……”路桥很欠抽地拉长了音调,见苏釉正瞪着他,悄悄改了口,“确实有。”
“嗯。”苏釉点了点头,然后凑近路桥,“不过吕少言和何显都不接地气,我问的是大学时候的学长。”
“他回国早,对这些职场上的人情世事都很有研究。”苏釉补充了句。
路桥见他像模像样地说话,忍不住抬手在他发顶揉了一下。
“司机的话……”虽然知道苏釉大抵是不会同意了,但路桥还是故作不经意地试探了下。
“什么司机?”果然,苏釉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地看他,那种表情带点嗔怪,又带点娇俏,让人就算被拒绝都心甘情愿,“我们领导都自己驾车,你给我配司机?”
“行吧。”路桥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只得含笑妥协,“你驾驶技术到底怎么样,我记得你当年都还没考驾照。”
“我技术可好了,”苏釉立刻道,“S国常年冰雪,我开得可溜了。”
路桥笑了一声:“回头开给我看看。”
又说:“开车小能手。”
“诶——”苏釉忍着笑,凑过去亲他,自他耳畔低语,“我开车可厉害了。”
“多厉害?”路桥抬手捏了他尖尖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来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苏釉抿着唇笑,凑过去和他接吻,很魅惑地问,“哥,要不要重温旧梦?”
“什么旧梦?”路桥问,将人带到了书桌前,只微一用力,就掐着腰将人放到了桌上。
他倾身亲吻他的耳垂,声音也随之变得沙哑,“像上次那样么?”
“嗯。”苏釉细细的喘,抬手去碰他腰带上的金属带扣,只是还未及动作,就被推倒在了书桌上。
“等会儿别哭。”路桥说。
“那万一哭了呢?”苏釉被他亲的有点痒,手臂勾着他的脖颈,笑得像个妖精。
在路桥身边,他好像总有些自己也不知道的隐藏属性,不自觉就会爆发出来。
“忍着。”路桥垂眸看他,像是无比着迷,“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苏釉还想笑,被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唇瓣上,那根手指温暖又干燥,缓缓地压住他的下唇。
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尖来,将那笋一般的指尖含进了口中。
——
苏釉那辆车定得急,需要等上三四天才能到货,初八那天,路桥便没让靳小圆过来,而是让苏釉做了一次司机。
这次是真的要看看他的「开车」技术。
一路上,苏釉握着方向盘轻松又沉稳,边和他聊天,边将车稳稳地停在了研究所门前。
“怎么样?”苏釉熄了火,忍不住得意地仰了仰头。
“姑且算是及格了。”路桥说,一句都不肯多夸。
“这么严格呀。”苏釉皱了皱鼻子,作势要去推车门,却被路桥一把握住了手腕。
“确实还不错。”路桥最终还是说。
他将他拉近,像是很不舍又十分珍爱地紧紧将他抱进怀里。
除了初四苏釉来研究所值班外,其他的时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可现在,他仍然觉得舍不得。
满打满算,他们相处了还不满七天,可是这七天里,却仿似疗愈了过去九年所有的伤痛。
“真不舍得你。”路桥低声说,嘴唇印在苏釉耳侧。
看苏釉那么乖顺地陷在自己怀里,他的吻落在他的发际:“真不甘心,明明今天就可以领证。”
苏釉笑了起来,仰头和路桥接吻,忍不住甜滋滋地逗他:“哥真粘人。”
“反正都背上这个罪名了,”路桥说,“不如我们今天试试?”
“试什么?”苏釉的眼睛张大了些,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天真和可爱,更加坚定了路桥决心。
“我听谭淞说,假期后的第一天民政局往往会加班,下午我提前去排队,到下班时间我让靳小圆来接你,”路桥说,“我们试试今天能不能领上证。”
苏釉抬眼看着他,阳光从车前照进来,将他的眼睛照得又黑又亮。
“好。”他说,又在路桥怀里趴了一会儿,才推开车门下车。
下了车他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路桥发动车子,看那辆黑老虎消失在车流里,才慢慢进了研究所的大门。
开年第一天,研究组就开了个小会,就新获得的资料以及数据进行了初步的讨论。
从会议室出来,苏釉给路桥发了条短信:“到了吗?”
换好服装进实验室前,放在储物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路桥回复已经到了。
苏釉想了想又回了条消息:“马上进实验室,出来前可能都没有办法回复信息,哥不要担心。”
路桥收到这条信息时,刚从他的专属电梯上下来。
他垂眸,嘴角微微翘着,回了一个「好」字过去。
电梯门出来正对着公司的秘书室,秘书室外面的前台小妹忙碌中一抬眼,恰恰看到他眼角那缕柔和的笑意,正在整理的快递以及资料袋哗啦一声洒了一地。
小妹心头一惊,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东西。
手忙脚乱中,她看到一双漆黑锃亮的皮鞋停在了自己面前。
本以为一顿训大概是跑不了了,没想到他们那位常年冷心冷肠冷脸的冷美人竟然沉默着蹲下身来,将散落在地的其他的文件袋一并捡起,放在了她的手里。
前台小妹还未及反应过来,便眼睁睁看着那道颀长英挺的身影从秘书室前走过,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啊啊啊……”
开年第一天,每个人都很忙,秘书室的小群里却意外地爆发了一场尖叫。
前台小妹的尖叫声通过文字几乎变成了实质。
【小妹:冷美人今天笑了,他笑了,天哪,他笑起来怎么可以那么好看。】
【小妹:他不仅笑了,还很温柔地帮我捡洒在地上的文件,啊啊啊,我的春天不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