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番外篇——by甘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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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想法是赵乾上次离开商泰,整个人冷静下来后才萌生的。
因为他想起了在国外留学的那段时间,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苏釉的经济条件很一般。
作为最忙碌的医学生,他是学校里极少数在外面打工的学生之一,尤其他的那部手机,更是用了那么多年都不舍得换。
他还记得有一次晚上,苏釉打工回家后伤的很厉害。
他细问了才知道,那晚苏釉在下班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混混。
本来那几个混混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打斗中他的手机跌落了。
为了护住那部手机,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所以他最后才会伤的那么严重。
那时候赵乾不知道说什么。
他其实很想帮帮苏釉,但苏釉这个人性子很冷,又很傲气,他生怕他会误会自己只是怜悯同情他,反而伤了感情。
所以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沉默着帮他上了药。
这件事儿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赵乾想起来总是如鲠在喉。
所以,他也无法想象,他和路桥真的是表兄弟的关系。
他老板不是个小气人,每年给的奖金都让外人眼红,连赵乾现在自驾的车子都是研究组拨下来的。
那么,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会允许自己的表弟过得那么苦呢?
赵乾想象不出来,但总归关系不会多好就是了。
他其实很想当面问问苏釉的,但是有自己的同事在场,他最终还是将疑问咽了下去。
“要去的医院已经有着落了。”苏釉含笑道,又说,“谢谢学长,总是想着我。”
“嗯。”赵乾点了点头,又说,“谁让你是我学弟呢?看他们以后谁再在我面前炫耀校友,哪个能比我学弟好?”
赵乾多喝了两杯,微醺间听到苏釉的笑声,还有手机的铃声,他在身上摸了片刻,才发现原来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是苏釉的。
苏釉也刚把手机从搭在旁边的风衣口袋里摸出来,他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被酒精熏染到微微泛起绯色的眼尾就漫上了一缕十分柔和的笑意来。
“你过来了?”他接起电话含笑问,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软糯。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苏釉立刻笑着说:“没喝多,真的。”
然后又说:“嗯。”
他挂了电话,抬起眼来,看向对面的赵乾和刘克。
“学长,刘哥,”苏釉说,“我对象来接我了,我先回去了。”
他笑 :“你们再等几分钟,估计甜品很快就上来了。”
对单身狗们来说,小情侣们这种眼角眉梢的甜蜜劲儿最是戳人心肺,赵乾看他一眼,便摆了摆手让他先走。
“诶,赵副,”看着苏釉的身影消失在包厢门口,刘克忍不住说,“你学弟的对象是什么人?我没办法想象对方得多优秀才能被他看上眼。”
苏釉好看的过分不说,气质和性格也贼好,脸又小又白,但一点都不女气。
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来的时候,十分多情,又有股难以言说的,温润斯文的书生气。
如果不是听赵乾提过他学弟打架和打球都很厉害,赵乾几乎以为他是被人从小到大保护着长大,没见过世间险恶的那种天之骄子。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有业务往来,是属于刘克在外面看见也不敢搭讪甚至不太好意思对视的类型。
他毕业后就进了组,他们组大部分是直男科研狗,他真的从来没见过苏釉这样的人。
“优秀个屁。”赵乾闻言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连个好看的戒指都买不起的家伙而已。
他有点烦躁地将手伸到口袋里去摸烟盒,却不小心摸到了一枚小巧的硬物。
他忽然记起来,自己带来的U盘忘记交给苏釉了。
“你等我下。”赵乾起身,“我去送个东西给桑釉,刚才忘记了。”
刘克点了点头,看赵乾着急忙慌地一路小跑着出了包厢。
虽然已经到了三月底,但龙城的夜晚仍然带着凉意,赵乾出来被风一吹人就清醒了许多。
远远地,他看到苏釉修长的背影已经下了饭店的台阶,正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风吹起了他的长发,还有风衣的衣角,像一只早春蹁跹的蝴蝶。
赵乾刚要开口叫他,眼角余光却不经意扫到了一辆十分打眼的黑色车子。
那辆车安静地停在昏黄的路灯下,犹如一尊威风凛凛的巨狮般,压迫感十足。
最后仅剩的一点酒意也蓦地散了,赵乾愣在了原地。
这辆车子他认识,他进入双子研究所六年,虽然见到大老板的机会不多,但每年也是能见上一两次的。
比如攻克某个难关后的庆功宴,或者研究组有什么新的发现和进展时,再或者逢年过节,他们大老板一年中,怎么也会来研究所一两趟的。
男生大都爱车,所以在他入职后第一次见路桥时就注意到了这辆车子。
后来时间久了他才渐渐知道,不仅是他,几乎商泰所有的老员工都知道这辆车子。
因为这辆车有着十分非凡的意义,是商泰上任董事长,路桥的外公桑庭竹老人特地为他的爱孙订制的。
全龙城也就这么一辆。
这么多年来,他们老板始终舍不得换掉。
赵乾确认自己不会认错。
他正发呆间,就看那辆车的后门忽然开了,伴着一缕暖光,一只属于男性的,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伸出来的同时,苏釉就快走两步,将自己的手搭在那只手上,下一刻,他便被拉进了那辆巨狮之中。
“哥。”苏釉叫了一声,像许多年前一样扑进了路桥怀里,抬起头来亲吻路桥的嘴角。
“真没喝多?”路桥很低地笑,抬手将车子的前后隔板拉了下来,学许多年前苏釉说过的那句话,“我尝尝?”
下一刻,他温热纤长的手指就插进苏釉后脑乌黑的发中,低头吻了下来。
车外不远的暗影中,赵乾轻轻捏了捏自己口袋里的U盘。
他忽然觉得,其实这U盘给不给苏釉也没有太大的关系,里面的内容他们刚刚都已经谈过。
他只是觉得有些像做梦,有些不真实。
黑色的巨狮终于动了起来,倒车,转向,轮胎划出流利的弧度……
透过半扇未来得及升上去的车窗,赵乾一眼看到车厢里,正拥抱接吻的那对情侣。
苏釉几乎整个人都陷在路桥怀里,微微仰头,而路桥则微微垂首,一只手按在苏釉腰际,一只手则掌着苏釉的后脑,乌黑柔顺的长发泄了他一手。
距离不算近,赵乾分明看不清路桥的表情,可却第一次在他们老板身上看到万缕柔情。
那原本略显锋锐的五官,在车厢的暖光中,温柔至极。
车子调整好位置,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赵乾出来的急,没来得及穿外套,被冷风吹得轻轻哆嗦了一下。
他不自觉再次捏了捏口袋里的U盘,嘴角翘了起来。
心底许许多多的疑惑虽然并未完全解开,但也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略显冰凉的夜风从他身畔掠过,不自觉带走一缕低低的笑,与一声似高兴又似控诉的轻骂声。
“臭情侣!”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部 分的番外应该还有一章就可以结束啦~~~
第63章
研究所餐厅里巨大的电视屏幕上, 正在播放财经频道关于新能源产品开发以及未来发展方向的一则采访。
而屏幕中央正在受访的那张英俊到过分的脸,所里几乎每个人都认识。
正是他们的大老板路桥。
或许是出于对故人的怀念,之前桑庭竹在世时, 商泰在新能源产业上一直还沿袭着路桥外婆在世时的经营风格。
而路潍州更是墨守成规, 商泰到了他手里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业务量就缩水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额度。
所以在“尚科”时期, 路桥就已经在规划并试行这一块的革新问题,并得到了桑庭竹的支持。
现在的大环境早已和十几二十年前不同。
尤其国家开始大力扶持新能源产业后, 技术含量较低的下游产业开始迅速膨胀。
最明显的代表,就是吕少思和朋友合伙创立的那家公司。
这也是为什么, 当年吕少思在电话中听到路升关于路达那个新能源项目的资料后,借机挤掉路达, 路桥却无动于衷的原因。
因为那一部分内容, 正是他在未来的革新中将要抛弃掉的累赘与负担。
事实证明,他当时犹如自断一臂的决定是正确的。
所以才有了如今国内新能源中高端产品百分之八十都出自商泰的局面。
而下游技术含量较低的各项产品, 利润早已在激烈的竞争与厮杀中越分越薄,原先在这个领域的大部分企业也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甚至被彻底洗牌。
而吕少思当年虽然通过投机大赚了一笔, 但公司也不过**了两年,由于没有资金自己搞研发,最后也是差点被巨浪给冲下去。
最后还是因为路桥伸出援手,将商泰辖下无法完成的订单转到了吕少思那里,公司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并一直屹立不倒。
“咱们大老板可真是有远见。”秦副的大名叫秦旭, 此刻,他边啃猪蹄边忍不住感叹, “那几年政策刚出来, 大家都抢破了头争市场份额, 人家安安静静把钱都投入到高端产品的研发上,现在好了,低端产品到处都是,但是想要高端产品,几乎非商泰不可,听说有些客户求着都求不到货,啧啧啧,赚死了。”
“怎么了?”赵乾边扒拉盘子里的牛肉丝边问,“眼红了?”
“我眼红咱老板个什么劲儿,”秦旭意味深长地笑着冲他眨了眨眼,“我眼红的是咱们老板他对象。”
屏幕上路桥刚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他双腿交叠着坐在采访椅上,姿态从容淡定,眉目间有浅淡的笑意。
大概是看他心情好,记者并没有结束采访,而是将话筒重新递了过去。
“路总,”记者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但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路总以前几乎没在公众面前露过面,今年怎么突然改变了风格?是因为……”
记者意味深长地将目光移向了路桥随意搭在膝头的左手上。
随着那道目光,镜头也开始缓缓推进,给了那只手一个足有三秒钟长的特写。
那只手好看的像是一件艺术品,骨节分明修挺,指节细长。
只是镜头的目的并不是让人欣赏这只手究竟有多优雅漂亮,它的重点在于这只手的无名指上,环着的那枚乌金色圆环。
很简单的一枚戒指,没什么花哨,但在灯光下隐隐泛着让人心安的温润光泽。
这枚戒指,赵乾见过,但也仅限于见过,因为从没有看清过。
他进研究所后,第一次见路桥就远远看到了他手上的这枚戒指,因为戴在无名指上,所以当时他还很好奇,老板怎么这么年轻就结了婚。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老板别说结婚,据他们研究所的小秘书说,总部秘书部恨不得把地球挖了个对穿,结果连个恋情都没挖出来。
“饰品吧。”当时为他解答疑惑的秦旭抛出了总部秘书们的最终总结。
之后,赵乾也见过路桥不少次。
只是有时候离得近了反而难以注意到太细节的东西,而有时候注意到他手上那枚经久不变的戒圈时,距离又往往很远。
一来一回,他竟然始终没有看清过那枚戒指的真容。
所以这次的镜头中,还是他第一次看清这枚没什么特别元素,但带了点历史感的戒指。
和苏釉手上的那枚戒指确实一模一样。
那这两个人,应该已经很久很久了吧?赵乾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总部那神通广大的秘书部竟然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
也是神奇。
“我靠我靠!”组里一位年轻的同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记者是不是听到了秦副的心声,所以也跟着八卦来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咱们大老板今年已经接受了好几次采访了,”组里最八卦的就是刘克了,他说着忍不住掰了掰手指头,“这是第五次了吧?”
“我觉得,”刘克继续说,“大老板今年之所以选择接受采访,确实是因为他们家那一位,大家都知道,我是大老板的铁杆粉丝,所以这几次采访我一次都没露过,每次接受采访时,这枚戒指总是会出境不说,而且啊……”
刘克故意卖了卖关子才说,“采访中记者如果不问私人感情问题,大老板也从来不提,但是问了呢,也从不回避,,每次说的也不多,但是吧领导就是领导,特别懂得话术,你们不知道,现在那位连面都没露过,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可在外面的口碑都已经立起来了,特别好,我觉得大老板可能是在为将来公开打基础。”
赵乾没他们那么八卦,所以也没注意到自己领导春节后竟然接受了好几次不同媒体的专访。
而在今年之前,公司的专访虽然不少,但要么是推给了公关部,要么是推给了某个项目的负责人,领导是一次都没有正式露过面的。
真的要公开了吗?
闻言,赵乾不由地停止了口中咀嚼的动作。
就在春节后不久,他听说他们大老板刚恋爱就领证,还将自己名下的股份转了很大一部分给对方时,曾经觉得他们大老板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