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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思君子——by青藤初成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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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疏浅
  “这堂课我们继续介绍违背古典假设的经济问题的理论,后半节课我们做一个测试……”
  暮霭刚说出测试二字,40余人的课堂顿时炸锅。都研究生了还搞突袭测验的教授,舍暮霭其谁?除了闻人疏,真正注册课程的学生没有一人知道这次测试。
  “测试不是最终考核,让我了解大家对这门课的学习状态。既然是突击测试,还是要有彩头的。达到优秀,这门课期末绩点加0.1分,达到良好加0.05分。及格或者不及格不加分。”
  要知道,在总绩点上加分是很诱人的。毕竟研究生的奖学金也与绩点挂钩。有点考好了有奖励,考差了也没惩罚的意味,学生们也就平息了怨念。
  “以前上高级社会统计课时候怎么没这好事呢。”闻人疏坐在他常坐的教室第三排暗暗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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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在邹教授办公室前遇到暮霭后他已经“摆正”了心态。他终于意识到,即便身份“暴露”,暮霭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说白了就是社会学院的博士生去蹭他经管学院一堂课,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同暮霭见面就头脑不灵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没想通后所幸也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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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霭在邹教授门口说了要测试,闻人疏也做了复习,也想着检测一下学习的成果。小测的内容涵盖了暮霭讲的部分内容,还涵盖了一些围绕着普通计量经济模型和联立方程模型的基础内容。没有什么经济学功底的闻人疏,终于当了一回“学渣”。一场测验下来,即使知道这成绩对自己没有意义,面对似懂非懂的题目,他仍答得面红耳赤。
  直到除了闻人疏以外所有的学生都交卷出门,闻人疏终于双手按着卷子,艰难地抬起双眼,用目光瞄了一眼一直看着他的暮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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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老师,您已经知道了,我是来蹭课的。”
  “所以呢?”
  “卷子……卷子我就……就不交了,回去自己再研究一下。”
  “哦?”
  又听到暮霭不明所以的一声,闻人疏不由紧张起来。他在内心同自己说了很多遍——他只是来蹭课的。由于考试没答上题的耳根泛红处,如同一抹红墨,有沁染的能力,如今已经染上他身体每个部位。让他没有力气再说点什么,再回答点什么。
  暮霭一侧身,随意地往闻人疏桌前一蹭,扯走了试卷。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麒麟电子CFO要招个助理,想试试吗?”
  “哦?” 随口一应,··出口的竟是刚刚暮霭刚刚抛给闻人疏不明所以的语气。
  “呵!你这是学我?下周课后留下来带你去参观下。当你同意了,疏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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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霭收了卷子,也没再搭理独自呆坐在教室的闻人疏,径直走了。踏出教室门的那一刻,他做了一次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深呼吸。行至半路,发现U盘忘从教室带出来,无奈原路返回。
  闻人疏依旧没动地方,所以暮霭返回教室看到的仍是那个呆坐的闻人疏。
  双目相对,闻人疏惊醒一般回过神来。暮霭只轻轻朝闻人疏一点头,拿起U盘晃了晃,再次径直离开了。
  暮霭脑海中,闻人疏的面庞久未消去。许是自上次邹教授给他介绍了闻人疏后,他对闻人疏多了层了解的缘故。许是暮霭本就对闻人家族的学术传承有着很深的敬佩。又许是很欣赏这位年纪轻轻就要成为博士的学者。
  “疏,且看我将你征服。” 暮霭竟这样想。
  又许是,他是闻人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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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闻人疏打开圈内交友app,熟练登录,个人动态下,赫然显示“99+”的评论数。圈友评论的,正是他第一次站在门外上课后的吐槽。
  动态主人:疏浅
  发布日期:3月1日
  发布内容:第一次站在教室外的一堂课 + 笔记图片。
  收到的评论:
  竹子备用号:咱小浅的字绝对可以给我当字帖了。
  A主:被老师罚站要挨揍哦。
  亲我攻攻:小哥哥,约吗?XXX
  星火人:这么清秀的字,实践约一波?
  账户已注销:来来来,哥哥等你。
  ……
  闻人疏有礼貌地一一回复了有礼貌的评论,并一如既往无视了所有没礼貌的评论后,深深叹口气。快三年了,他好想实践。
  闻人疏,圈名疏浅,在圈内是个知名颜值被。“不约长期,只约单次,不约管教,只约纯实践。”是放了7年的个人签名。
  三年前,他一直保持着至少每月一次的实践频率,广结圈内主动。三年前,也正是他正式成为科研人后,竟只偶尔更新动态心情,再不与人约实践了。
  圈内一度以为疏浅有长期主了,但是个人信息栏中,没见到疏浅的任何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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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app内给疏浅发了私信。
  暮霭:实践吗,疏浅?
  疏浅的不字还没发出去,眼里瞄见发信人的名字后,心和手都猛然抖了一下。回复成了:
  疏浅: 不uuuuuuu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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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字太普通了,重名而已。” 闻人疏连忙平复自己的心绪,又暗自笑话自己一下。重名而已,多虑了。
  疏浅:竹子哥,暮霭你知道吗?新主?怎么入圈的?
  竹子的备用号:是暮霭大神唉!大神的号龄可是比你都长呢。只不过一直潜水,没在咱们这儿活跃过。
  竹子的备用号:怎么了小浅?
  疏浅:没事,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过来问问竹子哥。
  竹子的备用号:你不知道暮霭?
  疏浅:?
  竹子的备用号:小浅啊小浅,你随便搜一下。就都知道了。
  良久。
  疏浅:我搜了暮霭,第一个条目是:暮霭沉沉楚天阔。
  (疏浅的搜索能力全用在搜文献上了,搜八卦还不如小学生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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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疏极力想着,此暮霭非彼暮霭。一定不是的,那么出名的人,如果在圈内,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真名。但是看竹子哥的反应,圈里的暮霭也是位大神级的人物。
  暮霭:疏浅,你这是去查我了吧。
  暮霭:不约长期,只约单次,不约管教,只约纯实践。
  暮霭:如你所写,纯实践一次而已。
  疏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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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疏答应了,与其在这里无端猜测,不如去证实一下。
  而闻人疏也太需要一场实践了。
  看见那人时的不知所措,学那人讲解的课程时的困惑,考那人出的试卷的无力。闻人疏需要缓解。
  这种感觉,他久未拥有,又如此熟悉。


第四章 暮霭
  约在了偏离市区中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星晓会所,没有星级,除了前台一位服务生,整个大厅里并未见其它人。但装修精美,不逊色他知道的任何一所高级会所。
  “欢迎光临星晓!”
  “你好,我……朋友订了房间,这是房间号。” 闻人疏将暮霭在app上发的房间号展示给前台的男孩。
  男孩看了屏幕,似是并未仔细读那一串房间号码,就连忙收回眼神。
  “先生请随我来,暮总已经在等您了。”
  “暮总?”
  “是的先生。” 男孩并不多言。
  “他……经常来?” 他本是想问暮霭是这家会所的总裁吗。
  “先生,这边请。” 男孩没有回答闻人疏的问题,有意回避。
  闻人疏此时已经由男孩带着转得懵圈,左拐右拐上楼再拐……刚开始闻人疏勉强记住路,而在第三次转弯之后,他已然不知道自己身处这栋楼的哪处了。
  “先生,出电梯后右转走到头的房间就是了。这是您的房卡。”说完恭敬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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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这张不常见的黑色房卡,闻人疏踩在地下的软毯上,没留下脚步声。但他一直压抑的紧张情绪顿时迸发出来。他不知自己的脸上已经染了红晕,只能清晰地感受心脏在胸口一跳、一跳,随着自己离尽头的房间越近,心跳的速率也预发加快。
  他努力告诉自己:
  ——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实践。
  迈前一步,闻人疏想起第一次去蹭暮霭的课,被赶出教室的一幕。
  又迈前一步,闻人疏回忆暮霭问他从哪里毕业的瞬间。
  再迈前一步,闻人疏想起那次在课上暮霭问他问题。
  ……
  ——不,那个暮霭不可能在这儿。
  ----
  在门卡即将贴上感应器的一瞬,闻人疏停下了,转而轻敲了三下门。
  不久,门被屋内的人打开,从门缝透出了阳光,闻人疏忽的又推了一把门,重新锁上。自己身体顶在门上,“我……走错了,其实,我……我临时有事。总之,不约了。”隔着门,闻人疏扯开嗓子朝着门大声说。
  感受到屋内的人并没有再打算开门的冲动,他转身,跑了。
  门后的暮霭将闻人疏的一切透着猫眼尽收眼底。嘴角挂上了浅笑,对眼前的闻人疏愈发感兴趣。
  ----
  一双皮靴映入眼底,闻人疏坐在楼梯上刚刚平息的心情顿时被这熟悉气息点燃。
  缓缓抬头,正是暮霭。
  在12楼西侧楼梯口的闻人疏终于被暮霭找到。
  “闻人疏。”
  “暮……暮老师。是,是你。”
  “嗯,我以为你早知道。”
  “不,不是,我不知道。” 他真的以为是重名。
  “来都来了,不进去吗?” 暮霭晃了晃手里的房卡,与闻人疏手中的一模一样,黑色卡面,金色镶边。
  “来。” 暮霭伸手抓住闻人疏的手腕,轻轻提了提。
  心跳又开始加速,双腿却软得没有了再逃走的力气。没有反抗,顺着暮霭的力气站起来,被暮霭拉回了刚刚没进去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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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疏拖着清秀的面庞,缩坐在沙发的一角,喝着暮霭刚刚递给他的橙汁。这个房间类似高等商务套间,外围的皮质沙发,高档办公座椅,里面则是卧室。
  暮霭则从容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双腿拖着笔记本电脑,处理文件。
  等闻人疏平复了些许,恨不得将空杯子啃出牙印的时候,暮霭从他手中抽走了可怜的玻璃杯。微微挑了挑嘴角。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是暮霭,圈名即真名,主动,LGBTQ群体一员,圈龄14年。” 顺着闻人疏的目光,伸出了右手。
  “姓闻人,名疏,圈名疏浅,被……被动,也是G,还,还没出柜,17岁入圈,圈龄8年,如果这三年没实践的时间也算上的话,不然……不然就是5年。” 闻人疏也抬起右手,将暮霭的右手轻轻握了下。
  “那来吧,疏同学。” 暮霭在闻人疏刚要撤手的时候,忽地使力,将闻人疏两步拽近了套间里面的卧室。
  卧室的两把椅子上,不知何时被暮霭摆上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很整齐,就像圈内奉行的有仪式感一样,实践前的工具摆放,谓为艺术。闻人疏不禁多看了两秒。
  还未回过神,手被暮霭反剪,按在床上,闻人疏身体不由扭动,最后成了双膝跪在床边,上身趴在床沿,右手被反剪身后的姿势。
  “暮,暮霭,等一下。” 闻人疏蓦地有些慌,他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多余的问话,没说什么规矩,甚至没有质问自己刚刚差点跑掉。
  就这样,开始实践了?
  “疏同学,等什么?”
  “你……你不问问我要什么程度吗?或,或者,你不说说什么规矩吗?”
  “你,疏浅,不处长期,不走管教,中度偏重,到底多重看心情。”
  “……”
  “来实践,自是准备周全,放心吧,疏同学。我感觉你今天心情不错哦。”暮霭显出了些挑逗的语气。而暮霭准备周全的,自然是查到了疏浅在实践中的几乎所有喜好。
  “至于规矩,我嘛,纯实践,没。有。”一字一句,尤为坚定。
  深灰蛇纹皮拍抵在闻人疏的后臀,暮霭单腿也挡在闻人疏身后,如此,闻人疏只有左手能小范围动了。
  啪!绝不轻的一记, 隔着外裤,打在闻人疏的后臀。回应暮霭的,是闻人疏的急促一吸,和手上微紧的一握。
  啪!相同力度的第二记,如同刚才一记的镜像复制。回应暮霭的,是闻人疏后背由于呼吸的起伏,和手上又一次微紧的一握。
  疼痛在闻人疏的身后蔓延开来,唤起了他对实践最初的渴望。他清楚地受着蛇纹皮拍着臀的每一记,开始还完全紧张的身体,在暮霭的十余记蛇纹皮拍拍打过后,完全放松了下来。
  闻人疏似乎忘记了身后的暮霭是暮霭。也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自己。只是沉浸在被人钳制的软床中,身后疼着,心却轻松。近日来学术项目的不顺和计量经济学给他带来的挫败,在蔓延的痛前,全然消散。
  所以说他真的需要一场实践。
  闻人疏,是恋痛的。
  暮霭发现了,五十记蛇纹皮拍后,片刻少歇后,换了条形木尺。
  继续,姿势未变,暮霭甩手,闻人疏挨了条形木尺。翘挺的臀尖被打得微陷,又极速弹起。暮霭认真轮着木尺,闻人疏也认真受着疼。
  像是多年合作默契的伙伴,没人打断实践,亦没人说话。
  条形木尺也挨了五十下,每一下都不轻,均匀地打在闻人疏的后臀上,闻人疏的呼吸有了可见的急促,右手紧握着暮霭的手,空着的左手把床单抓出了水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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