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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蚀/海中日蚀 番外篇——by水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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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蚀》作者:水中刀
  简介:
  “大哥你玩摇滚,你玩它有啥用”
  ——二手玫瑰《伎俩》
  原名《海中日蚀》,改写自本人两年前的旧文
  大致情节没变,但它确实是个不一样的故事
  基调颓废低俗,不适合有道德洁癖的朋友
  .
  不必因为上下惊诧,因为本文是
  互攻!互攻!互攻!


第1章
  隔壁的炮火终于歇了,冷炽这边也刚刚完事。
  下床之前,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她正闭着眼睛喘息,还没从激烈的高潮里缓过来,浑身水淋淋地瘫着。
  这一眼让冷炽有点心软。他打消去抽烟的念头,用手肘撑着上半身,侧躺在她身边。
  “喝水吗?”他用另一只手给她扇风。
  姑娘“啪”地挥开他:“牲口。”
  冷炽笑笑,当它是句夸奖。他理顺姑娘腮边的乱发,安静地等她休息。过了一会儿,姑娘有了些力气,默默地转过来,靠在他胸前,用手指拨弄自己留下的吻痕。冷炽皮肤不黑,在男人里属于肤色偏白。那些红色的印记很清晰,几天之内都不会消失,好像恋人间昭示主权的符号。
  但他们不是恋人,彼此之间也没有爱情。他们甚至算不上炮友,因为下一次,姑娘就会躺在别人旁边,而冷炽也会在另一个姑娘的床上。
  每当意识到这点,冷炽就感到虚无。
  情热褪去,大脑就恢复思考功能。然而这会儿他也思考不出什么东西,就像隔壁的耿京川。他八成也在做和自己一样的事,和陌生的姑娘温存,好像一对恋人。
  这事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耿京川能想明白,自己应该也能明白,毕竟自己从弹吉他到睡果儿,都他教会的……还是得来根事后烟,否则心里不清净。
  冷炽又理了理姑娘的头发,把它们别在她耳后。他想和姑娘聊聊天转移注意力,没了欲望的滤镜,这种陌生的亲密就很怪异。
  “你脸蛋是粉的,真好看,比腮红漂亮。”
  姑娘轻笑一声,戳他的锁骨:“你还挺有服务精神,没有睡完就走。”
  冷炽握住她的手:“轻点,别把指甲弄劈了。”
  “我以为你们玩金属的在床上也那么拿范儿,没想到你还挺温柔。”
  “还有更温柔的,要不要?”
  “什么啊?”姑娘坐起来,颇有兴致地看着他。
  冷炽也坐起来,靠在床头,也给姑娘身后塞了只靠枕:“聊聊摇滚艺术,诗词歌赋,人生哲学。”
  姑娘笑得花枝乱颤:“你把流程弄反了吧?别人都是先聊后睡,你怎么睡完了才想起来聊这些?”
  冷炽也笑了:“我这不是年轻,身体还行嘛。”
  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捶他胸口:“你也太损了!”
  冷炽顺势把她揽进怀里,他有点想来第二轮了。然而姑娘却没有兴致,她刚被喂饱,正想聊聊天。
  “不过,我还真遇到过吃药的。”
  “这事不是我该听的吧?”
  “好多人都知道。”姑娘谈兴颇浓,靠着他的肩膀自顾聊起来,“‘摇滚教父’在床上一点也不摇滚。”
  “哪个教父啊?这圈儿里都他妈是教父。”
  “就那‘妈妈,我爱上了一个姑娘’……”
  姑娘低着头,压着嗓子学“摇滚教父”的唱腔,这回轮到冷炽笑得直颤:“别说,还挺像。”
  “姐们都说他不行,我不信,非要试试,结果那天晚上,他跟我聊了半宿艺术和文学,管我叫阿芙洛狄特,还捧着我俩奶子说:‘小荷才露尖尖角,今晚我就叫你小荷吧’。”
  冷炽笑骂:“操,太恶心了。”
  “聊到后半夜,我困得要命,心想要不就这样吧,不搞了。快睡着的时候,他来劲了,前戏也没有,戴上套就进来……”
  “伟哥起效了?”
  “谁知道他吃什么了,吃了也不硬,一会儿就完事了,都没耽误我睡觉。”
  冷炽暗中回忆自己刚才有没有什么失败的细节,也许哪天它就会成为果儿们的谈资。
  “想什么呢?”
  “我想……”冷炽双手在姑娘腋下一提,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咱们是不是可以再来一炮?”
  “哎,王八蛋——”
  姑娘轻叫一声,身体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颠簸起来。
  冷炽下半身忙活着,嘴也没闲着:“你知道吗,维纳斯是鸡巴变的。”
  “什么……”
  “希腊神话,天神的小儿子剁了他老子的鸡巴,扔到海里,就变成了爱神维纳斯——就是他妈阿芙洛狄特……一个男的说你是维纳斯,意思就是,他可太鸡巴喜欢你了。”
  “他鸡巴喜欢我还差不多……轻点!接着、文学和艺术,这可太摇滚了……”
  “摇滚……你知道中世纪的宗教画什么样吗?紧巴巴的,一本正经,跟开追悼会似的……到了文艺复兴,就不管那套了,什么世俗画什么,光屁股大美妞啊,盖着一片小树叶的裸男啊……什么叫摇滚?这他妈就是摇滚,摇滚就是……”
  “去他妈的摇滚……快点、快点——”
  冷炽又开始笑,这种时候不应该笑,但他忍不住。他应该抽那支事后烟的,这样他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感到荒诞。
  他的肉体非常愉快,姑娘也一样,她纵情享受的样子让冷炽更加满足,但是,为什么是做爱?他们都知道,无论怎么做,爱也不可能从这种荒诞中产生。
  还有摇滚,一切荒唐在这个名义下都变得理直气壮。冷炽甚至觉得,姑娘们才是真正热爱摇滚乐,否则谁会想睡这些肉体凡胎,灵魂也不见得有多超脱的乐手?自己不过是会弹两下吉他,为什么她们就像坠入爱情一样,要给自己一丝不挂的拥抱?
  这虚幻的热情,真让人有种陷入爱情的错觉,爱情烧得越热烈,事后就越无法忍受空虚。
  耿京川也一样吗?
  他为什么也沉迷这种游戏……
  姑娘的呼吸越来越急,冷炽也被她带着,共赴濒死的快感。大脑空白之前,他忽然看到耿京川的背影。
  赤裸的,不停在另一个姑娘身上驰骋的,野马般强悍的肉体。
  那是冷炽告别童贞的晚上,在耿京川的注视下,他第一次感受到别人肉体的温暖。他后腰上有个滚烫的掌印,是耿京川把他推进迷人的漩涡……他记得这个触感,也记得姑娘沉醉的呻吟,还有耿京川,他动作到最后一刻,背上的肌肉绷紧,马鬃般的长发飘荡起来……
  “啊——”
  也不知道是记忆里,还是自己身上的姑娘,尖叫像箭一样从幻觉中射出来。冷炽喘着气,身上趴着软绵绵的姑娘,他感到自己柔软下来的激情从她体内退出来,余温消散在空气里。
  到处都是放纵的味道。
  冷炽轻轻地放下姑娘,拉过被单替她盖好。然后,他胡乱冲洗了自己,回到床边,看着她沉睡的脸,聊天的欲望和性欲一样,消散了。
  他拾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拎着门口的琴包,离开这一屋虚幻的温暖。
  到底还是成了姑娘口中“睡完就走”的人,否则呢,他们会在这千篇一律的萍水相逢中迸发出不同的东西吗?
  他早就不抱幻想了。
  耿京川在路灯下抽烟。
  他也拎着琴包,一只手插在皮衣口袋里,那头很金属的长头发随便扎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很轻松——如果他吐烟的时候没那么像叹息的话。
  看到他的一瞬间,冷炽就意识到他和自己一样,因为自己抽烟的时候,也会这样长长出气。也许这样看上去就不会显得颓唐,那很不摇滚。
  耿京川也看到了冷炽,笑着向他招招手,递给他一根皮筋。冷炽没接,任自己的头发被风糊到脸上。他有点不想被耿京川看到。
  冷炽又想到刚才的幻想,实在不好意思面对他。
  他们很少一起赴约,那个三人行的夜晚几乎给冷炽留下后遗症,每次和耿京川同时出现在这种场合,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一晚。
  太荒谬了。他想。
  但这只是冷炽的人生中,无数荒谬的时刻中的一个。


第2章
  冷炽接触摇滚很晚。
  他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在家能听到的音乐都是四平八稳的西方古典乐,偶有民乐点缀,也属于雅乐范畴。流行是歌曲被拒之门外的,用他们的话说,这种东西难登大雅之堂,至于摇滚,更是连讨论都不存在。
  所以,当Slash的吉他穿透耳膜时,冷炽的心脏也同时被击穿了。
  这冲击的震撼程度十倍于他对初恋的一见钟情,以至于他心如擂鼓,两颊发烧。直到磁带跑完,录音机的播放键跳起来,发出“咔”的一声,他才他摸了摸脸:“这是什么?”
  下铺的同学给磁带换个面:“枪花。”
  冷炽这才知道,世上有摇滚乐这种东西。
  其实他考上美院的过程更摇滚。
  高中时,冷炽成绩不错。在父母的规划里,他应该考进本地那所211师范大学,毕业后,他就能揣着教师资格证,过上有编制的人生。但那时冷炽沉迷画画,一心想做个艺术家,父母的安排对他毫无吸引力。
  为了夺回人生的控制权,他取出攒了十几年的压岁钱,又卖了自己的电脑和自行车,孤注一掷地走进考前集训班。他还对父母许诺,如果能考上美院,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将全部自理。
  他说到做到了。
  这过程的艰苦,冷炽很快就忘了,撞穿南墙的成就感却让他骄傲了几年。
  上课之余,他得花不少精力接活、打工。每天晚上,他身心俱惫地把自己摔在床上,这股傲气能撑着他在第二天精神百倍地站起来。
  大一时,老师评价他,有灵气,也有心气,但做不成画家。乍听此话,冷炽心里一万个不服,可一年之后,他就认了。
  他越来越清晰地觉察,绘画这种表达不适合自己。因为他不愿意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为一个静止的画面忍受长时间的孤独。他有太多激烈的情绪,没法细水长流,必须暴烈地迸发。而自己当年不顾一切地学画,只不过是为了反抗父母的控制。
  但他不后悔。没有这段学画的经历,他也做不成吉他手。
  都说艺术是相通的,可具体怎么通,没人能说清楚。冷炽所在的美院不仅培养搞美术的艺术家,还走出几位摇滚圈的传奇人物。
  到了二年级,冷炽也发现,有些同学在业余时间讨论最多的不是绘画,而是吉他。
  他的下铺也买了把便宜的合板琴,没事就在人工湖边和人茬琴。这些人的琴技各有各的烂法,但热爱没有分别,他们互相嘲讽也互相学习,同时憧憬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传奇。
  有时,冷炽也去旁听,去的次数多了,就成了他们的一员。
  他的第一把吉他也是杂牌的合板琴。这种琴的面板和背板都是胶合板,只能算入门的玩具,没什么音色可言。那时他也不懂这些,像宝贝一样搂着这破吉他,每次都肉麻兮兮地摸一圈,才开始爬格子。
  最初的几天,冷炽的左手除了拇指,每个指尖都顶着水泡,右手的指甲也被磨秃了。这也拦不住他的上头劲儿,忍着疼,咬牙挺了一个礼拜,他硬是把水泡磨成茧子。那些茧上都横着一道琴弦压的凹痕,凹痕内侧是磨脱的皮,泡水后就一层一层地皱起来,看上去像开了花。
  每个人练琴都有这个过程,只不过冷炽对自己狠了点,以至于下铺调侃他是“死磕派”。
  冷炽从来不是死磕的类型。
  他学东西很快,也很轻松,否则他也不会在没什么基础的条件下,集训大半年就考上美院。他只对喜欢的东西这么上心,其他方面都不大在意。比如他专业课成绩很好,文化课混就在挂科边缘。
  他上学的年代,网络还不发达,手机也不能录视频,学琴的途径很少。大多数人对着文字教程练习,或听著录音扒谱。
  这种野生练法之下,练偏和练废都不少见,还有人练伤了手,从此告别弹琴。下铺偶尔也会喊手疼,冷炽不太当回事,他自己按弦的左手也疼。他总以为适应了就好,反而练得更猛。
  如果不是耿京川发现他的弦距太高,手指姿势变形,冷炽的手也难逃腱鞘炎的噩运。
  他和耿京川的相遇,要感谢一个叫卫卫的学妹。她比冷炽小一届,来自动画系摄影班。
  冷炽第一眼就被她的气质慑住。
  她看上去又冷又硬,像一炳黑色的薄刀,毛茸茸的寸头,黑T恤下面是紧身的黑色牛仔裤,脚蹬利落的短靴,远看像个瘦削的小男孩。
  美院里玩吉他的很多,玩贝斯的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那时冷炽的下铺觉得一个人弹琴不带劲,四处找人组乐队,见过几个贝斯手之后,就跟在卫卫身后死缠烂打。
  冷炽嘲笑他组队是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是真。
  不过他见过卫卫弹贝斯,这姑娘绝不是绣花枕头,不仅贝斯弹得好,吉他玩得也不错,手形在两种乐器间切换自如。
  下铺努力了一个学期,乐队没组成,学妹也追不到,对吉他的兴趣也渐渐淡了,冷炽却因此和卫卫熟识起来。
  其实她的性格不冷,只是有点自闭,不爱和人交流,对大多数外界事物不感兴趣。她认准的东西会下死功夫钻研,在这一点上,她和冷炽很有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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