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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钓系美人宠上热搜番外篇——by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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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在一种怎样的绝望中,强行要求自己保持理智,去试图记录这次可能发生的侵犯?
  “温敬,你好了么,”周清皖催促着温敬,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随便拿两件就行。”
  温敬这才极力遏止住,将那人再插两刀的冲动,取了一件薄羊毛衫,和一件简单的运动裤出来,袜子,内裤,新棉服,所有的,都要新的。
  温敬不由分说地脱掉了周清皖的袜子,让周清皖将赤/裸的两脚踩在他的脚上,始终不发一言地,将他赤条条的漂亮小猫,重新包裹得严严实实、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周清皖搂着温敬的手,缓缓地放开,那一双清亮亮的杏眼,定定地看向温敬,可温敬却始终没跟他对视。
  他怕。
  他怕一看周清皖,就忍不住要哭出来——那太逊了,但是温敬知道自己会忍不住;更忍不住会想将那躺在血泊里的畜生,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温敬想不明白,为什么像周清皖这样的好人,谁也没招,谁也没惹,却从出生就有这样多的劫要度,千山阻拦,关关难过——这太不公平,偏偏那份与生俱来的“善良”,还要将他捆绑住,再让他用程序正义,去束缚自己的手脚。
  这时就听周清皖冷润的声音说:“我叫了救护车,也叫了警车——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考试。”周清皖在温敬去拿衣服时,就编排好一切,此时也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这样简单又轻易的事。
  “我送你去。”温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样几个字,他的目光如炬,“我来晚了,我不能再错过了。”
  周清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抱住温敬,将自己白皙纤长的颈子,贴上温敬青筋暴露的脖颈,但见秀美干净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不晚,”周清皖淡淡说,“一点也不晚。”
  “你不要安慰我。”温敬将那把纤腰箍得很紧,像是要将人勒到自己的身体里,让血溶于血,肉嵌着肉。
  “没有安慰你,”周清皖的声音轻到飘渺,“温敬……我不害怕了。”
  “嗯?”温敬眨眨眼,就听周清皖的声音终于不再抖:
  “我不害怕了。”
  卫生间里没有窗,一盏暖黄色的老灯,由上而下地从头顶上照下来,拉扯出两个极短的人影,黏在一起,也是一个暧昧的弧度。
  温敬知道自己爱周清皖——他早爱上了周清皖,但哪怕是与周清皖做[爱的那天,他的心跳,好像也没有此刻这样快。
  不一样。
  温敬想,就算是把自己插到周清皖身体里,嵌合得严丝合缝,好像也没有此刻的感觉强烈——那种完全拥有周清皖的感觉,如梦似幻,似真似梦,是他在这一分、这一秒,从时间缝隙里偷来的甜——即便这甜蜜,是夹藏着血腥味儿的。
  果然,这温存停留了三五秒,便被那个更清醒的人,轻轻地,也毅然地推开,“我该走了。”周清皖说。
  于是,温敬看着周清皖的背影,推开洗手间的门,挺直了脊梁走出去。
  周清皖看了眼挂在客厅里的表盘,极轻地叹了口气,但还是蹲下身来,安抚了两只被血腥味吓到的小猫。
  温敬蹙着眉头,有些暴躁地想——这两只废物东西,不如趁早扔了,养两条有用的狗,便见周清皖将它们放下,去猫窝旁边的打印机里,慢条斯理地取来提前多打印的一份准考证,并将另一个笔盒,装进一个备用包中。
  然后……
  钥匙、安全[套、小刀、防狼喷雾、小药盒,也有配套。
  周清皖没能在温柔的襁褓中长大,便在遍体鳞伤中,学会了如何将自己裹上一层坚不可摧的硬壳。
  温敬将自己的大拇指,攥出“咯咯”的响声,双目赤红着周清皖在一分钟内准备好了所有东西,捏着水杯喝了口水,用平静又淡漠的眼神扫过卧室,看向血泊里晕死过去的那个男人,静默了几秒,起身上前去,从男人的口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
  “我走了,”周清皖说,“考完给你消息。”
  温敬晦暗深沉的目光,将周清皖的轮廓描摹了一次又一次,“嗯。”
  而温敬话音一落,周清皖便不再逗留,开门离去。
  温敬在那老房子里站了很久,直到警察和救护车来。
  “你不是那个电影明星?”火速赶到的警员和协警,将“案发现场”封锁起来,不可置信地向着温敬道:“明星犯法和老百姓同罪的哈,我先说好哈。”
  温敬阴沉着一张脸,抱着臂踱步到周清皖平时坐的那张小凳旁,坐下,面色铁青,目光森冷,邪笑,暴言:
  “要不是我老婆拦着,这个逼已经死了。”
  “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办案的同志说,“我们去了解一下情况。”
  温敬今天原本是有盛典活动的,年底了,某大平台给他颁了个“最佳流量奖”,按理说这奖很少颁给像温敬这样成名已久的老腊肉的,但没办法,温敬这一年虽然一直在拍戏,却没有播出的作品,年中那阵轰轰烈烈的“爱情宣言”,也是将圈里搅得天翻地覆,一个人一个月的流量,就能挤占三个“小粉红”加起来的半年流量,因而也算是实至名归。
  温敬本来是打算去的,盛典在晚上,也在北京,他可以中午见了周清皖,再去也来得及。
  于是温敬原本打算得很好,连夜从新电影片场——东北的深山老林里,坐了轿车、再转了火车、最后转了飞机,才千里迢迢地过来,原本寻思着给周清皖一个惊喜,却万万没想到,等来了一条奇怪的消息:
  【2022年12月24日6:38
  “zhou”的紧急联系人温先生:
  红色预警:您位于xxx路yy号12号楼2单元303室的家用住宅,疑似遭遇非法闯入!请您立刻报警!——来自红米门铃的紧急预警……】
  温敬把手机上的信息,递给警察看,抱着手臂,耷拉着眼皮说:“所以我就马上过去了。”
  “现在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先进啊,”民警说,“我刚刚去查看了,用力撞击或拍打,都可以发出提前设置好的消息。”
  另一人问:“那你是怎么进的门呢?你有钥匙?”
  “本来没有,”温敬道,“我去的时候,在隔壁302的地毯底下找到一把钥匙。”
  “怎么会在302呢?”民警不解。
  “我让302的租客放的,”温敬恹恹道,“302的房租是我付的,租客和我老婆认识。”
  温敬逼着自己耐下性子,配合警察的调查询问,直到他的律师来接手,温敬在大中午才终于从派出所脱身,于是近乎急切地一边将电话打给周清皖,一边往远在二十多公里外的考场去赶。
  8:30-11:30考政治,如今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第一科点考试应该结束了。
  可周清皖临走时明明提前说了,“考完会给你消息”的,怎么又没发来呢?
  考试迟到是肯定的,但迟到多久又是个问题——如果时间控制在15-30分钟以内,仍然可以入场,但若迟到时间超过了30分钟,是绝对不能入场的,这种考试纪律,就算是温敬这种脱离考试已久的人都依稀记得……
  难道是,没能进考场么?
  温敬心乱如麻,从派出所里出来,便赶忙将电话拨过去,可等待他的是一连串的忙音,和机械的女声提醒他:“您拨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正午的阳光烤得人心焦,冬日的北风又吹得人心凉,一旦想到周清皖不能参加考试的可能,温敬急得几乎要疯掉。
  只见他那张冷峻的脸,青得如涂了层颜料,温敬等不了,温敬气得几乎要发疯,大步流星地坐上自己的保姆车,不由分说地令司机往周清皖的考场开,一刻不停地给周清皖打电话。
  开车的司机既是温敬的司机,又兼任温敬的助理,在后视镜里观察着老板的面色,迟迟没有敢开口,然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工作的事提了出来:“温老师,彭经纪让我问您一下,晚上那个盛典,您还打算去吗?”
  温敬冷哼一声:“去个屁。”
  “好的,”司机胆子小,连忙应声道,“那我一会儿给人家那边,回个话去。”
  “嗯。”温敬随口应声。
  然而这时,温敬拨打的第69通电话,在忙音了十几秒后,终于被周清皖接通了:
  “喂,”周清皖的声音正常,听上去仍和平时一样,清清润润的,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抱歉,刚刚路在铭和赵普新打了过来……没能先给你电话了。”
  眨眼间,温敬便在心里将那两个傻逼骂了一遍,但还是第一时间挑了最关心的问:“怎么样?你迟到了么?”
  温敬压低了声音,但语调很急。
  “没关系的,”周清皖的声音淡淡的,听上去像微凉的泉水,有种沉静的力量:“我运气比较好,一路绿灯,只迟到了28分钟。”
  这特么还叫运气好……
  温敬无奈地弯了弯眉毛,放缓了语气和语调,小心翼翼地又问:“那你答得怎么样?比别人少了半小时,时间够么?”
  那面的声音一顿,才说:“够的,你别担心了。”
  温敬敏锐地捕捉到周清皖的犹豫,立刻又变得疾言厉色起来,“你别骗我,你犹豫了!”
  温敬执着的样子,像一个识破大人谎言的小孩,也不知周清皖若是再狡辩,会不会哭出来。
  只听电话那头的清润男声,极轻极淡地叹了口气,这才把实话详细地说了:“有几道题没写太完整。”
  “啊?那要紧么?”温敬急切问。
  “不要紧的。”周清皖说,“大不了,后面几科答得再好一些了。”
  温敬听得心中一紧——周清皖要考的是清华,又不是普通的985,但想来现在说这个也无济于事,无非只能传达焦虑,因而沉下声,安慰周清皖:
  “没事的,你是最好的,我永远相信你的。”
  这次,周清皖沉默了许久,才应了一声:“嗯。”
  温敬刚想问他,“吃饭了么”,“下午的考试什么时候开始来着”,就听周清皖的声音有些犹豫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温敬。”
  “嗯?”温敬心里莫名一紧。
  也是这时才想起,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自己已与周清皖许久都没有这般亲密。
  然而下一秒,温敬便听周清皖的声音穿过话筒,像凉凉的冰雨拍打在他的脸上,明明用了商量的口气,实则却没给温敬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先别过来了,好不好?”周清皖说。
  “为什么?”温敬的声音变得明显不悦,音量也点些大,“给我一个理由,你别想再躲着我了。”
  ——面对周清皖,温敬本不想这样咄咄逼人,但现在的温敬,有点过于患得患失了。
  周清皖沉吟一会儿,紧着声说:“抱歉,我没想躲着你,是因为……本来就迟到了,已经有很多同学注意到我了,我不想你再来,转移他们考试的注意力。”
  “操,”温敬骂出声,周清皖总是这样替别人着想,这在温敬的眼里简直无法理解,甚至有点不可理喻,于是道,“老子管他们呢,他们爱看看呗。”
  然而周清皖的态度却很坚决:“不要,你别来。”
  “我就来,怎样!”温敬再也不想低头了,莫名像只斗气的小学鸡,然而下一秒,他就主动地败下阵来,因为周清皖说:“……我会生气。”
  温敬于是终于没能去周清皖的考场。
  因为他怕周清皖生气。
  温敬焦躁得像只热锅上的热狗——平时闲下来,没事;此刻闲下来,蛋疼,于是温敬去了那个什么什么的——破盛典,憋了一整天,总得找个地方,去一去身上的火气。
  “妈的,烦得要死。”
  温敬站在天台上,懒得按照造型师的设计,去凹什么造型,他也不换衣服,就让拍照的老师随便拍。
  左拍拍,右拍拍,温敬终于抽完了一盒烟,温敬的脸色依然臭得像条松狮犬。
  摄影师走上前来,颤巍巍地跟温敬说:“温老师,我们现在,嗯,一般是不让拍‘抽烟照’的,这不符合引领青少年的价值导向,可能会招来非议,嗯……虽然您抽烟很帅,但能不能拍几张不抽烟的呢?”
  “老子真是操了,”温敬将烟头捻灭,很没素质地耍大牌,“早八百年就跟青少年说了,别特么看我——不拍。”
  温敬气得拔腿就走。
  一边走,还一边带上了一只素圈戒指,在左手的无名指。
  摄影师一脸为难,犹豫地挑了几张,能够模糊处理温敬手中的香烟的照片,交给主管这次颁奖的宣传办了。
  然而,很快的,摄影师同志所担心的部分,就彻底地,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颁奖盛典开始前,一小时,平台突然接到通知,说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要取消温敬的“最佳流量奖”,给出的理由,大体意思是:温敬这种利用自身流量,翻炒个人恋情,把微博当自己家的“后花园”玩,公然宣传txl的行为,给青少年的群体,起到了极为负面的影响。
  ——也就是说,临开奖一小时,温敬的奖项,被“平台方”突然撸掉。
  好笑。
  精彩。
  大新闻。
  有得聊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温敬来到颁奖典礼现场,黑着脸拍的抽烟照片,便被发到了网上。
  没过多久,网络阵地上的风声,就又莫名其妙地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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