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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笋年光——by江将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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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术馆就在A大校园,现在馆里没人,放假期间不是训练日,多数队员都出门旅游去了,武术馆都没开。
  “等下,我问问。”
  祝余视线无意间在他手机上掠了一眼,梁阁似乎在什么群里发了消息,一下就看到那边蜂拥而至的回复。
  很奇怪。
  梁阁每天冷着脸,按理像是根本不会有朋友的样子,事实上到哪儿都前拥后簇。
  然而却是他自己,之前每天都挂一张敷衍的笑脸,却根本没有交心的朋友。
  可能是因为梁阁真心,而他假意。
  梁阁很快拿到了武术馆的钥匙,打开了门,“要不要教你几招?”
  区别于梁阁一直练的真对抗型格斗技,教他都是些简单又实用的防身术。
  祝余学的很快,做出对抗的手势,“我们来比赛,你不要放水。”
  他严格依照梁阁教的,推、拉、闪、避,再借势一绊!
  梁阁顺势倒在武术软垫上,祝余手撑在他身侧,覆在他上空“制服”了他,抬起下颌,眼里有自满而怡悦的光彩,“你被我打败了。”
  可梁阁没让他得意太久,手一扣,脚一移,祝余偏着倒下来,他们的位置就颠倒了。
  梁阁覆在他上空,眉梢生动地挑了一下。
  祝余不服气,进行了多种徒劳的挣扎,都被梁阁压制住了,额前都浮了层薄汗,终于偃旗息鼓。
  “好吧,是我被你打败了。”
  他笑着,白润的脸上有运动后的红潮,用一双弯弯的明澈的眼睛毫无防备地望着上方的梁阁。
  梁阁看见他凌乱的领口上方清晰柔和的锁骨线,净白的脖颈,空气都在烧,仓促地移开视线,一个翻身就起开了。
  祝余也从软垫上爬起来,看见梁阁坐在了武术软垫的边沿,想去和他说什么,却又发现他的异样。
  他在软垫上膝行着移到梁阁面前,他跪着,身位要比坐着的梁阁高,于是低下头,“我刚才是不是打到你了?”
  他一下挨得太近,两张脸几乎只隔半段呼吸的距离,梁阁看见他茂密漂亮的睫毛,端秀的鼻梁上浅浅的痣,和张合的淡红色的唇,连脸上透明的细绒毛都清晰可见。
  梁阁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只 “啊”了一声。
  意味不明,不知道是疑问还是单纯的放空。
  祝余目光锁定在他脖颈,男生筋骨比较粗,脖颈修直,他看得到梁阁上下攒动的喉结。他用一种孩子一样的天真而好奇的腔调,瞳光专注,凑得更近了,梁阁几乎能感觉到他嘴唇翕合时微微拂动的气流,温热的指尖触到梁阁侧颈的皮肤。
  他说,“你脖子好红。”
  他指尖像轰然点燃了一把漫山遍野的烈火,梁阁脖子上那种浅浮的红一下蹿到了耳根,躁郁地低着眉拧过头去。
  不知道为什么,梁阁不说话了,一直梗着脖子看别处,祝余偶尔说点什么,他就嗯啊作答,场面莫名其妙冷下来了。
  祝余也感觉自己待得有点久了,已经过了两点,他正好去医院接他爸,今天他已经玩得很圆满了。
  可梁阁直起身,“我去买水。”
  梁阁刚走没多久,祝余就发现梁阁的手机躺在旁边的软垫上,不停有微信提醒弹出来,他还想梁阁没带手机怎么付钱,正要追过去,梁阁就回来了。
  梁阁拿着饮料的手递到他面前,祝余看见他手腕上一蓝一白两根好看的篮球手环,和梁阁很相得益彰,“没有达亦多。”
  是一瓶橙汁,梁阁自己拿了瓶脉动。
  祝余接过来,“谢谢,我都可以。”
  他看着梁阁落在软垫上的手机,“你微信一直在弹消息。”
  “哦。”梁阁拿起手机看了看,又对上祝余探寻的目光,“是武术队的。”
  原本是要提先走的,祝余却又没忍住问,“你们关系很好吗?”
  梁阁眼神低下来, “小时候总被他们欺负。”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欺负,就是小打小闹,至少梁阁没觉得有什么。
  那时候A大还没有武术馆,他们也都还只是好苗子,在少年宫勤勤恳恳地学武术,梁阁是最小的。
  “我妈是老师,经常有教练看在我妈的面上表扬我。”梁阁坐到他身边,软垫下陷,梁阁抬起头,“我小时候也跟现在一样。”
  祝余偏头,怎样?
  梁阁说,“死人脸。”
  原来你知道?!
  “每次教练走开,他们就会围上来。”
  祝余心里一跳。
  “教练回来问,刚才什么声?你们在干什么?他们说,我们在打嗝儿。”
  祝余疑惑,又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围着你打嗝儿?”
  梁阁看着他,“我是阁儿。”


第四十五章 我绝不早恋
  五一收假后,高一进行了期中考试,祝余只考了年级十七。
  从第七落到第十七,可能很多人觉得没有太太区别,都非常厉害,但祝余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这一个月他过得太松散快乐,快乐到无暇专心学习,成绩出来后他连续两个晚上都睡不好觉。
  他们班第二是霍青山,霍青山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纪二十五,几乎回回如此,少有波动。
  祝余是不久前才知道,霍青山在从辜申班转来前,物理竞赛就已经进决赛了。物竞从9月初的初预赛到10底11月初的决赛,赛期紧凑,霍青山那时刚进高中,高分过了预赛,9月中旬的复赛拿了省一,虽说决赛因为实验出了些岔子没能进集训队,但也相当优秀了,再往前几年他这个成绩都能保送了。
  任谁都会可惜,但霍青山似乎并不当回事,他不常卖弄天赋,平时一块玩也装傻耍宝较多,好像只是个普通同学,但祝余很清楚,自己跟他不一样。
  和梁阁也不一样,就像他们很早就接触到竞赛,四处集训认识全国的大佬,有那么多富余时间来发展兴趣,只一时兴起就可以去练剑道,高考只是他们的下下选。
  他们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就算失败了也还有无数的可能。
  祝余没有。
  他一定要稳稳抓住高考,来把自己拽出贫困的泥淖。
  那天和梁阁出去玩他特别特别开心,不管是去幼稚园喂弟弟,一起吃午饭,去武术馆,还是梁阁面无表情说冷笑话——他听完笑得都站不起来,腹部抽疼,还是被梁阁掐着腰托起来的。
  快乐得就像被梁阁牵着进入一个无忧无虑的白日梦。
  可等他回到医院,踏上医院拥闷嘈杂的楼梯,他一下被踹回杂冗苦闷的现实,像肩头压了一座山,每走一步都沉得他喘不过气。
  那顿饭是梁阁付的钱,虽然他根本没当一回事,但祝余还是连续几天帮他刷了午饭。
  可能因为他年纪最小,按阳历来算的话比他们都小一岁,性情温驯,长相又乖觉,他们都对他很好,处处都有意无意迁就照顾他。每次打球他们都大方地请所有人喝饮料,但祝余要请的时候,他们就大咧咧地搂住他,“饮料有什么好喝的,水就是最好的饮料,回教室喝水,走了走了!”
  小心翼翼地对他好,又小心翼翼地维护他的自尊,祝余其实很不好意思,每次周末他们邀他出去玩,他都只能拒绝。
  他总有很深的负罪感,有时候稍微玩得放纵一些,就忍不住想起他妈还在顶风冒雨地摆摊,他爸还枯瘦地倒在床上“等死”,他开心的样子显得那么良心狗肺。
  期中考之后,学校出了三次期中末大考的成绩分科排名用作文理分科参考,祝余的综合排名大致上来说是借了文科的光,他文科排全校第三,理科是全校十八。
  高一快要结束,高二就要面临文理分科,班上讨论得热切又沮丧,经历过那么多集体活动还有一次群架,凝聚力空前的强,班上笼罩着浓浓地离别的忧愁。
  祝余被项曼青叫到了办公室,“高三高考完之后,我们年纪会组织一次家长会,关于分科事宜的,你家里人有没有时间在班上做个演讲?”
  祝余有些惶恐,“演讲吗?”
  项曼青点点头,含着笑柔和地注视他,“你很优秀。”
  祝余愣了愣,坚定地看着项曼青,“项老师,我高二想继续留在你的班。”
  他真的很喜欢项曼青,干练有魄力,严格却又不严苛,祝余有时候会觉得什么事情她都能兜住。
  项曼青笑起来,“我也很想。”
  祝余走出办公室不远,听见项曼青干呕的声音,这是他第二次听到了。
  以他浅薄的性知识,如果不是吃坏了,可能是怀孕,怕项曼青觉得冒犯,他也不好意思多嘴去问。
  元旦晚会那天他远远地见到了项曼青的丈夫,只一个笔挺的背影,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项老师那么小女儿情态的模样。
  那高二项曼青可能教不了他们了。
  因为期中考成绩不佳,祝余下午去文学社和社长商量,一周来文学社三次改成两次。
  社长同意了。
  祝余留在那校稿,文学社在办公楼四楼,他喜欢坐在窗边,看矗立在厚重的夕阳余晖中的鹿鸣。
  天色近晚,他眼睛酸涨,随意往窗外掠了一眼,看见对面新建的实验楼二楼有两抹黏腻的影子,一男一女,搂搂抱抱鬼祟地进了一间教室。
  祝余眉梢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对面尽收眼底,过了二十来分钟,两人出来了,新实验楼还没装灯,一直等他们走到天桥的灯下,祝余才隐约看清男生的脸,是那个尹昊。
  哦?
  祝余没有声张,可隔天他就在勤学楼后的林荫道看见几个人抽着烟在踹树。
  又是那个尹昊,在和人不干不净地骂着些什么,“……那个煞笔实习老师,老子为了让他吹哨花了一万,妈的废物,老子甩肘子还没甩舒坦呢,结果那孙子让人一脚把骨头踢裂了,还他妈体育大学出来的,贻笑大方啊兄弟们。”
  “现在没法毕业还来找触我的霉头,操,那个霍青山叫人堵我三回了,要阴老子。妈的,三回都不同的人,幸亏……”
  祝余进教室时不防神和梁阁撞了一下,“痛吗?”
  “不痛。”
  他指着梁阁腹部,“这里,还痛吗?”
  梁阁不解,祝余明明撞的是他锁骨,“什么?”
  祝余抬起脸盘冲他笑,“没什么,梁嗝儿。”
  祝余连续三天去了文学社,值班的学姐问他,“祝祝,你不是每周来两次吗?”
  祝余拿着稿子站在窗边,目光还落在日暮中的新实验楼,声线带着清软的笑意,“嗯,最近比较闲。”
  如果尹昊再不来这自寻死路,就得另想办法了。
  就在他思量间,对面二楼再次出现了两个身影。
  学姐看着祝余渐渐露出一个温柔腼腆的笑,眼睛却炯炯乌亮,“祝祝,你笑什么?”
  祝余垂下眼,“哦,没什么。学姐,剑哥还在隔壁办公室吧?”
  “嗯,在。”
  祝余放下装样的稿子就走,尹昊看来是个不中用的蜡枪头,最多二十分钟就得出来,他得抓紧。
  他跑进隔壁办公室,“剑哥,你现在有空和我去一趟新实验楼吗?社长说很多往期刊放不下,移到那边去了。”
  辜剑正在创作新诗,被打扰了十分败兴,“我现在没空,找郑俏带你去。”
  郑俏是值班的学姐。
  祝余面露遗憾,“我很喜欢《见真章》上一个叫乌篷小翁的诗人,想去找他之前的作品来鉴赏学习。”
  辜剑一下来了兴致,端起架子咳了一声,“哦?有这个诗人吗?我怎么都没听过,他有些什么诗啊,来说说看。”
  祝余从容自若,笑意浅淡,“我最喜欢他的《街吻》,里面有一句‘想在昼日的街道狂奔,和擦肩的路人拥吻’,文字隽永大胆,很有力量。”
  辜剑的笑容掩都掩不住了,“是吗?这么好的诗人和作品,行行行,我带你去找找。”
  路过隔壁,祝余问,“学姐要不要一起?”
  天快要黑了,走廊里半昏不暗,学姐在祝余提醒下带上了手电筒。她一路上都在听祝余面不改色地吹捧剑哥的诗,剑哥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剑哥一直以为没人知道他就是乌篷小翁本尊,其实文学社人尽皆知。
  往期刊和投稿新存放处是实验楼三楼,祝余脚步驻在楼梯间,“我好像听到楼下有声音,不会是小偷吧?”
  纪律老师的警觉让辜剑立刻亮起红灯,他快步往楼下去了,祝余和学姐紧跟嘁后。
  为了抓贼,辜剑放轻了脚步,尹昊已经结束了前戏,此时战意正酣,隐隐有压抑又放浪的叫声。
  辜剑明显听到了,眉头渐深,甚至忘了叫两个学生不要跟随。
  进门时祝余没有过去,他谨慎地往后退了一下,避开了尹昊的视线范围。
  辜剑怒气冲冠地推开门,学姐的手电筒照进去,光束正打在两个交叠的身上,隐隐还看见了某个部位,尖利的叫声划破昏黑的傍晚。
  事后辜剑嘱咐他们,“这件事你们不要传出去,学校会有处理方法。”
  虽然学校极力掩饰,但这件事还是被传出来了,“有个高一的带女孩在新实验楼进行和谐运动,被剑哥抓现行了。”那个女生甚至不是他们学校的,是尹昊偷偷带进来的。
  让学姐见了脏东西,祝余有些歉疚,没想到学姐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鄙夷地和他耳语,“好小。”
  班上也议论纷纷,祝余从后门进去,“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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